陸承淵若有所思地看了余十五一眼。
余十五轉身，目光銳利如刀："傳令下去，今晚起調整巡邏路線。既然他們摸透了我們的規律，那就給他們點新花樣。"
"一隊在西面礁石群埋伏。新式火銃已經準備好了，若是遇上那些探子，就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二隊在島北和東面的暗礁帶，布置水雷。若他們想從海上偷襲，怕是要吃些苦頭。"
余十五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既然等不及要派人來查，那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深夜，荒島上烏云密布。
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掩蓋了樹林中的異動。
余十五站在軍帳前，瞇眼望向遠處隱隱的火把。
忽然，一支箭矢破空而來！
余十五閃身躲開，冷笑一聲："傳令！按計劃行動！"
夜色中，數十道黑影從林間竄出。
為首一人厲聲喝道："拿下余十五，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余十五劍鋒一轉，寒光閃過，一名死士應聲倒地。
陸承淵背靠著余十五，長刀橫掃，逼退兩名來襲者。
突然，一道寒光從側面襲來！
陸承淵來不及多想，轉身擋在余十五身前。
暗器正中他的胸口，頓時鮮血涌出。
"陸承淵！“
余十五從未如此慌亂過。她扶住搖搖欲墜的陸承淵，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放信號！"
余十五厲聲下令。
話音未落，一顆信號彈騰空而起，照亮了半邊天際。
早已埋伏的火銃手從四面八方現身，新式火器噴吐著火舌。
死士們猝不及防，頃刻間便倒下大半。
余十五將陸承淵交給醫官，抽出長劍大步上前。
她的眼神冰冷如刀："一個不留。"
幸存的死士們想要逃走，卻發現退路已被切斷。
礁石間埋伏的弓箭手正等著他們。短短片刻，所有死士都倒在了血泊中。
余十五沉聲道，"找出他們的身份和令牌。"
她轉身回到陸承淵身邊，大夫正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給陸承淵包扎傷口。
月光下，陸承淵的臉色慘白得嚇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胸前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將白色的布條染得通紅。
他的呼吸很輕，很淺，像是連喘氣都會牽動傷口一般。
可他卻仍用那雙溫潤的眸子看著她，強撐著扯出一絲笑容："我沒事。"
余十五的心臟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蹲下身，想說些什么，可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承淵抬起手，想抹平余十五緊皺的眉頭，卻因為虛弱而抬到一半就垂下。
余十五一把抓住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冰涼得可怕。
她厲聲喝道："為何還不見好？"
大夫額頭冒汗："止血需要時間..."
他手中的白布條一層層纏上傷口，卻很快又被鮮血浸透。
屋里燃著油燈，昏黃的光線下，陸承淵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微蹙著眉，像是在強忍疼痛，額角沁出的汗珠順著輪廓滑落。
"別擔心。"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安撫余十五。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小傷？若不是他及時擋在自己身前，這一擊就正中她的心口了。
想到這，她的心臟又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快去準備熱水！"
她沖門外的人吼道。
夜風從門外灌進來，吹得油燈忽明忽暗。
陸承淵似乎想說什么，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余十五連忙扶住他的肩膀，感受到他身體的輕微顫抖。
"別說話。"
她的聲音放軟了，手指卻不自覺地收緊。
從小到大，她見過無數傷亡，卻從未像此刻這般手足無措。
余十五看著陸承淵越發虛弱的樣子，心中一橫。
"你們都先出去。"她沉聲道。
大夫還想說什么，卻被余十五冰冷的眼神逼退。
眾人魚貫而出，屋內只剩下她和陸承淵。
油燈搖曳，在窗戶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余十五俯身，在陸承淵耳邊低語。
"你...可還清醒？"
陸承淵微微點頭，虛弱地睜開眼。
"接下來的事，你替我保密。"
余十五深吸一口氣，抬手在空中一抹。
陸承淵瞳孔微縮——他看到余十五的手憑空劃出一道光痕，一個精致的玉瓶突然出現在她手中。
緊接著她迅速打開玉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輕柔地撒在自己的傷口上。
粉末接觸到血肉的瞬間，陸承淵感到一陣清涼。原本鉆心的疼痛竟在慢慢消退，血也止住了。
"好些了？"余十五緊張地注視著他的臉色。
陸承淵輕輕點頭。
他有太多疑問，卻都化作了一個溫柔的眼神。
既然她說"保密"，那他就不問。
余十五松了口氣，收起玉瓶。
"好好休息。"
余十五輕聲說，起身準備叫人進來。
陸讓匆匆前來。
余十五:”血止住了！”
陸讓松一口氣：”抓到漏網之魚，已經卸了毒囊，可要見一見！”
“當然！”
余十五來到審訊室，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死士。
她知道這些人的嘴硬，不用點手段問不出什么東西。
“把指甲給卸了！”
死士眼中閃過一絲驚懼，猛地掙扎，卻被兩名士兵死死按住。
余十五在他面前坐下，神色平靜得近乎冷漠："或者你可以說說，賈忠信是準備怎么殺我的！"
死士抿緊嘴唇。
"不說？"
余十五微微一笑："一片片剝下來。慢慢來，別讓他暈過去。"
慘叫聲響起，余十五端起茶杯，神色未改："賈忠信派了多少人馬？"
"三...三路..."死士終于開口，聲音顫抖。
"水路...是鎮字營的精銳，二百人..."
"然后呢？"
"新一批流放的人..."
余十五眼神一冷："有你們的內應。"
死士額頭沁出冷汗："是...為的是調查你.."
"如意算盤打得不錯。"
余十五站起身。
"可惜，他算漏了一點。"
"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余十五轉身，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拖出去，剁了。"
看著死士被拖走，余十五眼中寒光閃爍。
"傳令下去！"
她望向窗外漸亮的天色："加強巡邏，嚴查可疑工人。另外..."
她頓了頓。
"把所有島上的人給我重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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