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韋尚的回答，徐楠真的是無話可說，整個人憋著一張臉苦笑：“好樣的齊大人。”
  齊翳也是笑了笑：“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徐楠拉著白暮起身，她看著白暮現在的狀態非常差，連忙詢問白暮的住址，帶著白暮去了他的府上。
  就算徐楠是在寰都多年的上吏，經常在寰都進行案子的緝查，可是徐楠仍舊有很多地方是沒有進入過的。不過徐楠沒進去歸沒進去，但是徐楠認路。
  同時在送白暮去他府上的同時若銀出現給徐楠一張紙條——孫破現在已經被林則空護送到了安全地方，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開門迎接徐楠的人不是別的，正是聶陵。當聶陵看到白暮現在的狀態的時候，聶陵連忙接過白暮：“徐上吏隨我進來吧。”
  為白暮熬了藥之后，白暮服下，便開始睡覺了。徐楠和聶陵則是到了屋外庭院中尋個木椅坐下。
  “徐上吏會下棋嗎？”聶陵看了看棋盤，同時為徐楠倒上一杯茶水。
  “會一點兒倒是不多。”徐楠拈著白棋和聶陵對弈。
  聶陵：“你應該也好奇，長幕到底是因為什么會變成如此。”
  徐楠想了想，然后作出了一個回答：“我以前是有聽聞過御林軍中，有一種毒性奇特的箭矢，中箭者的癥狀和他有點相似……可是又不完全相似……”
  聶陵頷首：“不錯，長幕他確實受了傷，當年符王兵變，長幕成名的同時也被御林軍的箭矢擊中。
  長幕當時本就該死了的，但是長幕硬生生活了下來，并且神勇無比連斬數人，最后一戰成名成為了當時的天武四杰‘天降長幕’。
  或許這就是天妒英才吧，雖然白家想了很多法子去救治長幕，可是長幕的狀態仍舊很差，這箭上的毒在不斷侵蝕著他的肉身。
  最后長幕成日里生不如死，根本就無法根治。我們現在熬制的藥劑也就是個緩解的作用，治標不治本。
  太后對長幕是有些照顧的，其中的緣由我也不清楚，白家和王家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是也好在因為有太后的照顧，長幕得以經常在寰都待著，不必要外出辦公。
  說實話，他一個人離開寰都的話，我實際上也放心不下，他現在的狀態……還在御諫使上就職已經是個奇跡了。”
  徐楠沒想過白暮身上居然還有隱疾在，這也就是為什么不論是白暮之前對付路一生，還是這一次和孫劫拼刀劍，打著打著就落入了下風的緣故。
  徐楠繼續下棋，她緩了緩心神：“倒是……聞所未聞。”不過想來也是，畢竟白暮這受傷的事情，該瞞還是要瞞著的。
  突然間屋內發出尖叫，徐楠一頓，起身本想進入屋內查看，這時候聶陵拉住徐楠：“不必了，這是長幕自己的事情。”
  徐楠只得狐疑地坐下。
  “御林軍的毒究竟如何制成的，我也不清楚，可是這解藥這么多年了，我們還是沒有找到當年的秘方。”聶陵很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后嘆了口氣：
  “每一次服用藥劑，長幕就是會如此。可若是不服用這種藥劑，長幕又將如何面對明天的太陽呢？”
  徐楠被聶陵的話給震撼到，低著頭看著棋局，嘆了口氣：“好吧，我明白了。”
  白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來時太陽光并不算很強烈，他也不能判斷此時到底是何時。
  他捂著自己的臉頰，整個人頭昏腦漲的，他在沉思著自己的夢，明明感覺是一個漫長的夢，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什么都記不住。
  他只記得在夢里，他握著那刀劍，騎著馬匹，率領著一隊人馬殺了過去。他身先士卒，揮舞著刀劍，連戰數人。
  有幾個御林軍拿著長槍刺來，將白暮挑落下馬。可是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是拔劍揮砍，四處都在廝殺，喊叫聲震徹云霄。
  他無所畏懼，連殺數人，這時被有人一刀砍傷后背。白暮回身一劍，直接刺穿那人的胸膛……
  他記不清了，他就記得他沖了上去，直接攻破了城門，殺上城樓，連環廝殺，見到人就砍面前的御林軍沒有一個可以擋住他。
  他猜他應該是殺紅了眼……
  別的，別的他想不起來了。
  他顫顫巍巍地拉開門，這時候他看到庭院中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徐楠。
  白暮：“你怎么在這里？”
  徐楠喝了口茶水：“拜托，我要是不在這里，你怎么回來啊？”
  白暮皺了皺眉：“如果不是要救你，我也不會舊傷復發……”
  徐楠：“好好好，我應該感謝咱們的白御諫使身先士卒，面對四兇這樣的狠人也是無所畏懼。
  能不能別成天動不動就皺眉的啊？顯得跟那個老頭似的……”
  白暮坐在徐楠身邊，徐楠為白暮倒茶：“沒想到這‘斷命紅娘’的泡茶技藝這么高超，嘖嘖，你和她一起住，該是有多好命啊。”
  白暮也是輕輕吹了一口茶水：“驚隱的家世并不算是很好，只是驚隱有夠努力。明明是女兒身倒是練武、學文兩不誤。
  這茶水技藝比起那些個成日學習茶道的貴族小姐，也是不遑多讓的。”
  徐楠一聽這家伙在夸著聶陵，也是偷偷笑著，調侃白暮這樣明明看上去冷冰冰的人居然還會夸別人。
  白暮揉了揉臉：“驚隱人呢？”
  徐楠：“聶陵她說她去買點吃的回來，走了有一會兒了，應該也快了。”
  白暮還是有些頭昏：“現在說幾時了？我睡了多久？”
  徐楠告訴白暮之后，白暮沉思著，口中不由得呢喃一聲：“沒想到我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徐楠莫名有些同情白暮，她不知道白暮平日的生活是怎么樣的，但是至少在這一刻，徐楠很同情白暮。
  “我……”白暮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他又住口了。
  “我會為你保密的。”徐楠看出了白暮的心事。
  白暮看了看徐楠，微微頷首，隨后迎來了徐楠沒想到一幕——白暮沖徐楠道謝。
  “喲喲喲……”徐楠又找到了笑點開始調侃白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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