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月安離去不久，夜客現出了身，看著雙腿流血昏迷的楚淮凈。

        大手一揮，把他送到了攝政王府邸。

        傍晚。

        葉月安安頓好葉苑，沒有回天月閣，留在了攝政王府。

        宮中事務有皇帝，還有莫北羽，林蕭處理，倒不由楚淮凈費心。

        “出來吧！”葉月安一杯又一杯，酒的醇香散發在房間里，而她，像是一個布偶娃娃，沒有生機。

        本就體弱，嘴唇蒼白，但臉卻被酒熏得通紅。

        夜客從黑暗處現出身來，看著葉月安的背影，沒有說話。

        “葉苑的神魄消失了�！比~月安很堅強，哪怕心中已經知道答案了，但還是忍不住想確定一番。

        讓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再撕裂一次，記住這種滋味。

        “她……對，不起�！鼻а匀f語，化成了一句對不起。

        “哈哈，是嗎，她和你做交易了�！�

        就像她當初為了葉苑，和他達成協議，他助她吸收月靈，她成為他的玩物。

        夜客沒有說話。

        葉月安苦笑：“真是個傻子�！�

        她不想葉苑死，葉苑也同樣。

        葉月安放下酒杯站起來，扭過身，還是千年不變的白衣，絲絲傷感，走到夜客面前。

        唇齒撕咬，耳朵摩擦。

        “你醉了�！�

        “哈哈哈，等我解決完楚淮凈，下一個，就是你。哈。”

        夜客一動不動，默默的閉上眼睛，他或許明白了，她在報復。

        報復一墻之隔的楚淮凈，還有心甘情愿成為她工具人的自己。

        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產生的情愫，也不想承認。

        他現在承認了，他嫉妒葉苑，嫉妒楚淮凈。

        從來都沒有人教過他，怎么對自己心儀人，但他不悔。

        葉苑死了，楚淮凈殺的，就讓他這個幕后黑手，貪婪的獨享這一份美好。

        手指輕輕一揮，躺在床上的楚淮凈，也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他想起，和葉月安的相知相戀。

        想起和那個黑衣人做的交易。

        他不想回去當神父，想要陪著她，但不是他能決定的。

        但和黑衣人做了一個交易，失去所謂的情，就可以一直是天靈血脈，不再回到神殿，當所謂的三界統治者。

        心中無情，難怪，難怪，他對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這一世，為了國家，放棄了她。

        而此時，他聽出了隔壁的聲音，他翻滾下床，腿上的血跡再次暈染白布，爬到墻根處。

        “月安，對不起。”大吼道，這個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攝政王，丟了心，傷了腿。

        像一個小孩一樣，躲在墻角嗚咽。

        回應他的只有隔壁的喘息，還有女生的笑聲。

        葉月安聽到了，哈哈哈，笑聲似嘲諷，毫不顧忌的傳給隔壁的人。

        對不起？跟她說什么對不起，他們對不起的人已經死了！

        沒關系，他們會有機會對該說的人說的。

        一夜無眠。

        夜客粘在葉月安身邊，不肯離開半步。

        她也沒理會。

        倒是翠蘭見到這一幕，震驚的看著閣主和圣女。

        閣主……和圣女？

        那林蕭怎么辦呢？

        葉月安看到翠蘭的反應：“林蕭，不是天靈血脈�！�

        “帕提”

        翠蘭手中的藥材掉落。

        不是天靈血脈？那她……

        難言的激動，翠蘭控制不住笑了出來。

        多年的情意，不必再克制。

        沒有想為什么不是天靈血脈，告辭葉月安之后就匆忙離開了。

        她好怕，她怕是她聽錯了，不肯再聽第二遍。

        她更相信，圣女不會騙她的，無需多問。

        “你倒是把人的心思捏的挺準。”

        翠蘭自小便警惕多慮，知道自己的心思之后就刻意的和林蕭保持距離。

        還是被她發現了。

        “彼此�！�

        夜客和葉月安其實是一類人，都擅長利用人心。

        夜客利用葉月安對葉苑的關懷，引她上鉤；利用楚淮凈對葉月安的不舍，引他入局；利用葉苑對葉月安的感情，引她作餌。

        葉月安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只是她不需要同夜客一般。

        善用人心，卻遠離世俗，但心中的禁忌，便是她的逆鱗。

        ……

        葉月安死了，死在楚淮凈面前，臨死之前，又給夜客下了一種毒，無藥可救。

        又送了一份禮物給這個世界。

        她死了，又沒死，神魂用巫蠱之術困一座山中。

        同樣被困在山中的還有，與她共生的月靈。

        九百年前的慘劇再次上演，只是這次，沒有月靈圣女了。

        楚淮凈看著他曾經守護的世界慢慢崩塌，曾經的信仰泯滅，曾經的愛人反目成仇。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夜客倒是沒什么反應，對著那座山笑了笑。

        以為給他下毒，以為困在神魄，他就拿她沒辦法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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