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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橫跨晟國之后,就能到四不管之地。

        幾人御劍而行,比騎馬又快上了許多。

        四不管之地是七國外真正的法外之地,此地不受他國管束,各國犯人都喜歡藏在此。

        在那里,王公貴族的話,也沒有四不管之地奴城的三大世家的話管用。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寒冬之時(shí),這是四不管之地的常態(tài)。

        窮人被分化在奴城之外,奴城之內(nèi),笙歌夜舞,日夜顛倒。

        各國逃出來的犯人,帶著金銀珠寶,稀世古董來到這里求得立足之地。然后被里面的“本地人”吃干抹凈,骸骨扔入乞林。

        日消月現(xiàn)。

        夜幕下的四不管之地,最是繁華,笙歌夜舞。繁華之下,也最是兇險(xiǎn)罪惡。

        為父為母的人,夜幕下會(huì)將自家女兒賣入媚人樓。為兄長的,會(huì)在欠下賭債后,拿弟妹家人抵錢。四不管之地里,缺的,是金銀珠寶。不缺的,是黑心肝的和做奴才的人。

        兩境來的人,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幾位女長老和弟子在晟國內(nèi)已經(jīng)換好了男裝,帶上了冪籬。

        白日里,四不管之地還算太平,有三個(gè)世家勢力相互制衡,沒人敢在這里鬧出什么大亂子。

        幾位弟子被留在了行館巢籠,桑落四人穿過奴城里的爛人地,去往窺三的算館。

        爛人地里,路邊上坐著不少的無業(yè)之人。各各面露兇相,眼里閃著精光,打量著帶著冪籬的四人。

        那種帶著貪婪殺意的眼神,看上去,比起無業(yè)之人,他們倒更像是從七國囚牢里逃出來的人犯。

        四不管之地里,沒有什么人家是真正的淳樸清白之家。各家之間往往交際復(fù)雜,以此來保住家人安全。

        或是各地的人團(tuán)結(jié)一致的對(duì)付外來人,才能讓這些外來逃犯無可乘之機(jī),也就不敢對(duì)那些弱勢的人下手。

        爛人地在四不管之地里,以治安混亂而讓人望而止步。

        富家人不屑踏入這里,有家室的老實(shí)人不敢住在這里。慢慢的,七國來的惡人就占據(jù)了這里,在這里干一些不恥的勾當(dāng)。

        真人劍對(duì)幾人來說,毫無頭緒,只能去看看窺三愿不愿意幫忙。

        窺三是四不管之地里名聲最大的算師,名字只是個(gè)外號(hào),只因?yàn)樗芨Q視天機(jī),還有三算。

        算你想知道的,算他想知道的,算別人算不到的。

        這人在四不管之地獨(dú)有一處地方,各方勢力被他均衡,他的那處地方,無人能動(dòng)。

        想找他算的,都得有他想要的東西。他不想算的,沒人能逼他。

        鶴南川在靈修境帶了很多東西來,隨便一件拿出去都是難得的寶物,蚣杯,仙人畫卷,狐仙筆……

        窺三為了少受些打擾,就把算館建在了四不管之地的北面,背靠高山。想要去那里的,都得從爛人地這里過。這樣一來,來打擾他的人確實(shí)少了很多。

        四人穿過爛人地,他們?cè)缇蛽Q下了錦袍。如今的衣物不算華麗,卻也長衣大袍,斗笠披肩。

        爛人地里的沒什么好人,但也沒什么蠢人,貿(mào)然出手,恐遭不測。

        遠(yuǎn)遠(yuǎn)的,窺三的算館前,站著一個(gè)仆人便裝打扮的,正時(shí)不時(shí)的抬頭張望著這條路。

        “幾位請(qǐng)。”

        窺三的奴人一早等在了門口,見迎面走來的四個(gè)帶著冪籬的人,看了一眼,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四人來到他面前的時(shí)候,還未說話,就已經(jīng)被請(qǐng)了進(jìn)去。

        算館沒有什么門牌,也沒有什么門前兩柱的氣派,只有一張看上去厚重?zé)o比的石門。

        奴人兩手推著石門,看上去很是輕松,但那石門的厚度,最少兩千斤的大石。

        厚重的石門被推開,里面是幽暗的封道,火把明路,四下封閉,不見天日。一眼望不到盡頭,看起來,既神秘,又危險(xiǎn)。

        奴人領(lǐng)著四人走進(jìn)封道,彎彎繞繞的,像個(gè)迷宮一樣。

        封道最里面,奴人又推開一扇門,隨后垂手立于門口,“幾位里面請(qǐng)。”

        四人走進(jìn)門內(nèi),里面也只有燭火,墻壁全為石造,每一塊石磚上,都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鑲嵌在整面墻上,組成一副壯觀的圖。

        圖上有上古百獸,各方神魔。據(jù)說那里描繪的,是萬年前的神戰(zhàn),被稱作兩帝之爭。

        三面墻上擺滿了書籍和珍玩,樓梯直通敞開的二樓,那里有更多的寶物,都是來求卦的人,送來的世間珍品。

        一個(gè)形如枯槁的老人坐在高臺(tái)書案后,他的皮膚褶皺著,時(shí)光在他身上散發(fā)著腐朽的氣息,看起來,彷佛每一口呼吸,都是恩賜。

        他的身邊站著四個(gè)奴人,既是服侍,也是護(hù)身人。

        “四位道長到此地,不知求些什么?”

        老人的聲音與外貌相符,沙啞,滄桑,時(shí)間在話語里沉寂。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極了久臥病榻老人的臨終遺言。

        鶴南川知道在這里溫和待人,只會(huì)給自己惹來麻煩,他聲音低沉的緩緩開口道:“窺三先生既然能算到我們幾人來了,又怎會(huì)不知我們想要什么?”

        “道長說的沒錯(cuò),既然這樣,窺三就直說了。我最近想要那人皇鎖,一算就算到了,兩境長老,會(huì)為我送來那鎖。”

        鶴南川聞言,皺眉道:“人皇鎖早已百年無蹤,窺三先生,還望莫要刁難我們幾人。”

        “你們來了,人皇鎖自然會(huì)現(xiàn)世。不過,可得抓緊時(shí)間啊。”

        桑落冷言道:“不知窺三先生,為何想要那人皇鎖?”

        窺三陰沉一笑,道:“長老不必知道那些,只需要知道,你們要的東西,我已然算到。不過,得把人皇鎖帶來,才能交易。”

        “東奴,送客。”

        門外東奴彎腰立于門口,等待著四人。

        送客話已出,幾人想問的,得拿人皇鎖來換。

        東奴領(lǐng)著幾人出來門,門外陽光晃眼,冪籬倒是掩去了不少的光亮。

        四名弟子都在房內(nèi)等候,鶴南川在前推開門,然后最后進(jìn)門。

        竹山在四個(gè)弟子里性子燥一點(diǎn),接過鶴南川的冪籬,待他一入座,就遞過茶水問道:“祖師叔,如何了?”

        鶴南川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才說道:“要人皇鎖。”

        房內(nèi)安靜下來,連竹山都面露難色,他雖不理事務(wù),但也知道這人皇鎖,早已不知所蹤。

        如今,只怕難尋啊。

        筠霧緩緩道:“他突然要找人皇鎖,不簡單啊”

        蕖語微微點(diǎn)頭:“人皇鎖從來沒人用過,以前流落在外的時(shí)候,也都是被人偷藏著,只不過是當(dāng)作藏品。如今窺三要它,真的很奇怪。”

        “不過如今,人皇鎖的消息,靈修境收密人沒匯報(bào)過,不知?dú)w墟境可知其消息?”

        鶴南川說著看向歸墟境兩人。

        桑落和筠霧都輕輕搖頭,思索之下,桑落說道:“窺三既要人皇鎖,還要我們?nèi)ぃ潜囟ㄊ怯X得我們可以尋得到。我們兩境都有人在這里,如今也只能讓他們?nèi)タ纯矗睦镉腥嘶舒i的蹤跡。不過哪怕是人皇鎖找到了,能不能給窺三,都是個(gè)問題啊。”

        房內(nèi)的幾人都眉頭微皺,目光向下。

        不過最后還是決定,得先找到人皇鎖,才能解決之后的事情。

        兩境雖為修仙處,但在各國以及四不管之地都暗中安插了人手來收集消息,以此來耳聽八方。

        兩境的暗人在四不管之地悄然行動(dòng),他們剛聽說要找人皇鎖時(shí),有的人有些詫異和疑惑,這人皇鎖,遺失百年,如今突然要找,怎么可能找得到。還有的人則十分不解的問同伴,人皇鎖是什么?

        兩境長老在巢籠待了十日,才收到一個(gè)消息。

        據(jù)說人皇鎖兩百年前出現(xiàn)過,當(dāng)時(shí)在齊家,卻被他們送給了一名女子為禮,此后那女子離開四不管之地,人皇鎖也無蹤跡。

        這消息,兩境之前就收到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是傳言。

        不過,這似乎又是唯一的消息。

        那女子所出無門,不知所蹤,實(shí)在難尋。

        幾人都面色深沉的坐在房內(nèi),各有心事,這心事也相通。

        這種寶物,難得。

        難的,主要是得找到它的蹤跡。

        人皇鎖據(jù)說是紂王所造,可拿來鎖斷靈氣,神仙被此鎖鎖住,靈氣一斷,也能變成普通人。

        那女子當(dāng)年能知道齊家有人皇鎖,還能讓齊家拱手讓出,想必也不簡單。

        鶴南川帶竹山來到了當(dāng)年的齊家。

        如今的齊家已然破敗,兩代子孫不力,吃喝嫖賭,敗光了老祖宗留下的家業(yè)。只剩下了一個(gè)大宅子,那大宅院里,敗落得,連木頭都是腐朽的味道。

        齊珍穿著縫縫補(bǔ)補(bǔ),但是干凈整潔的衣裳,把兩人請(qǐng)進(jìn)門,如今他已窮途末路,早先還有一些祖輩的老友接濟(jì),如今那些老友多已不在人世,他連三餐都成問題。

        兩百年前的齊家,勢力可與如今三大世家相比。誰又能想到如今,落花飛逝,素手撿拾聘婷,香散盡,繁華錦簇徒留影。

        嫡系子孫齊珍,在齊家算起來,還是個(gè)救星。

        他的叔父、祖父,愚昧無知,被人騙的騙,自己嫖的嫖。在這人吃人的四不管之地,他家如今還能有著宅子,也全靠齊珍有著幾分本事。

        只可惜再大的本事,也救不了內(nèi)里腐朽的大家族。前兩輩敗光了家業(yè),只留片瓦遮頭。不過好在父親在世時(shí),散盡最后的家財(cái),把族人全都分了出去,這才讓齊珍能有喘氣的機(jī)會(huì)。

        “兩位請(qǐng)坐,府里沒有茶水,真是見笑了。”

        一個(gè)十來歲的小姑娘端上來兩碗清水,看著那缺了口的碗,齊珍都有些不好意思,就向兩人介紹道:“這是舍妹,名雀兒。”

        齊雀兒看著兩人拘謹(jǐn)?shù)男辛艘欢Y,然后有些束手束腳的離開。

        鶴南川沒有彎彎繞繞的,直接儒雅的問道:“聽說齊家以前有人皇鎖,不知,還有沒有它的消息?”

        齊珍勉強(qiáng)的笑了一下,而后說道:“窺三先生也派人來問過了,消息確實(shí)沒有,都幾百年的了,那拿了鎖的人也不知何時(shí)回來。”

        鶴南川又多問了幾句,齊珍回答得都十分得嚴(yán)密,總之就是一句話,他不知道人皇鎖的消息。

        兩刻已過,鶴南川見他實(shí)在不像是知道的樣子,就起身道:“那既然如此,我二人先走了,叨擾了。”

        “不打緊。”齊珍將人送出大門。

        鶴南川和竹山已經(jīng)走遠(yuǎn),齊珍眼神陰沉的看著他們走遠(yuǎn),才慢慢進(jìn)門。

        大門角落已經(jīng)結(jié)上了蛛絲,不過兩個(gè)宅內(nèi)人也無心打掃,如今對(duì)他們而言,那些掃盡了,也只是外里光鮮。

        都是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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