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散盡滿山霧
看著霧氣越來越濃,劉西西終究還是忍不住問:“我們還要等什么,再等下去,這大霧就要把我們全都吞沒了。”
在霧氣濃烈起來的時候,同伴們也是不自覺地靠的更近了,我這個時候已經看不清劉西西的影子,但是通過聲音能夠依稀辨別出她的位置。
我還是沒有吭聲。
姚文昇卻是給劉西西解釋說:“徐章這是在利用我們這些人釣魚,這股霧氣之中的殺意很濃,不管是不是李半仙施展的這術法,對方反正是想要弄死我們,而殺我們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在濃霧之中偷襲。”
“所以,徐章在等施術者主動現身來偷襲我們,他把我們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當成了魚餌。”
劉西西往我們這邊靠的更緊了,她有些緊張地說:“他這不是胡鬧嗎,他女朋友姚慧慧,還有他的朋友催命都在這里,他們的實力也都和我差不多,他不怕出事兒?”
姚文昇說:“這就要問徐章了。”
廖瞎子便說:“在你們沒注意的時候,徐章養的五仙已經分別靠近了這些人身邊,包括你這個一直找事兒的小妮子,你沒發現你的身邊也蹲著一個黃仙嗎?”
劉西西“啊”了一聲,顯然這濃霧不僅隔斷了她的視線,也將她的氣息與周圍的聯系給切斷了。
濃霧最后基本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我也是將自己耳目之中循環之氣調到了一個極高的狀態。
不敢說太遠,二十米以內的一切動靜,我還是能夠清晰預見的。
我們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過去了,我們所有人也是基本抱成了團。
見周圍還是沒有動靜,我便深吸了一口氣說:“施術者很有耐心,看樣子是真打算困死我們,沒有跟我們拼命的意思,也罷,我先破了這引霧之術,看看施術者的反應吧。”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周圍傳來一陣放松的呼吸聲音。
無論是劉西西,還是催命,姚慧慧,他們都很緊張。
不過我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喊了一聲催命的名字:“催命!”
催命“啊”了一聲問我:“怎么了。”
我說:“道術之中驅散霧氣的道術有哪些?”
催命說:“祈晴七轉咒,還有火鈴咒都可以,不過以我的修行只能驅散咱們周圍十多米的霧氣,無法驅散這么大范圍的濃霧……”
催命越說越沒底氣。
我笑了笑說:“你先用你拿手的道訣,來幫我清理出一塊十多米的無霧區域,隨后我再教你一些如何把小神通用出大用途的方法。”
催命“嗯”了一聲,緊接著就聽到催命搖晃銅鈴的聲音——“叮鈴鈴!”
隨著銅鈴的聲音響起,我也是聽到了催命開始誦念火鈴咒:“火鈴,火鈴,火部尊神。”
催命只念了第一句,他手中的銅鈴之上便燃起了腥紅的火焰,濃霧之中的一抹火焰紅光,也是格外的鮮艷。
姚文昇不由感嘆:“這小子的道術資質,還是相當難得的,稍加培養,假以時日,必定也是道門之中的一個妖孽啊。”
催命在輕輕搖動銅鈴,穩定了道鈴之上的火焰之后,才繼續開始往下念:“沖開五方,收霧卷云,清炁下降,濁炁入地。”
催命念到這里的時候,周遭的霧氣開始上下分流,上揚者清,下地者濁。
催命繼續搖鈴誦咒:“火揚萬丈,燒滅邪精。急急如律令——起!”
一瞬間,催命道鈴之中的火焰化為火蟒,以我們中心,開始游走吞噬方圓五十米左右的霧氣。
而且還有一股氣息形成簡單的屏障,抵住外來的霧氣,讓其無法進入這個范圍。
隨著火蟒吞完我們周圍五十米的霧氣,我們也是能夠清晰地看到彼此了。
我走到催命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比你自己預計的多出了二三十米,做的不賴。”
催命有些不好意思撓頭。
廖瞎子側耳聽著催命這邊的動靜,便說了一句:“理論過硬,知識掌握的也不錯,可惜你是一個實踐的白癡,以你剛才消耗的內息來算,你最少能清出方圓百米的霧氣,少了足足一半,有啥值得驕傲的。”
催命瞬間臉紅。
姚慧慧就說:“廖前輩,你對催命太嚴苛了,我如果用這術法,也就催命的水準,對我們這個修行層面的人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
我打斷他們的爭論,而是走到剛才草人燒毀的地方,然后從地上攆起了一些草灰說:“還好,還有一些。”
再接著,我從背包里取出朱砂墨,和一張黃紙。
我先用草灰在黃紙上書寫出一段道咒,當然,草灰太少,又極難落在黃紙上,我唰唰一頓寫,除了廖瞎子和姚文昇,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寫了啥。
廖瞎子是通過耳朵聽,加上心目的推測判斷出來的。
姚文昇則是根據我符印的游走路徑辨認了出來。
在我寫完那一段道印之后,廖瞎子和姚文昇幾乎同時開口:“祈晴七轉咒。”
催命有些納悶:“我也熟背咒訣,可我看徐章基本是在胡寫亂花,并不是這些咒訣的文字啊。”
廖瞎子就說:“你寫咒符會寫楷書嗎?”
“還是工整的宋體?”
催命一陣臉紅。
姚文昇就補充說:“徐章寫的是草書,而且還是很不規矩的,行字如意的那種草書,很多字,他都用一筆代之,廖二,你那徒弟辨別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寫完這些之后,我便將朱砂墨輕輕潑灑在了黃紙之上。
雖然草灰不多,可我通過自身的道氣,已經將草灰比較均勻的鋪在黃紙上,隨著朱砂墨的落下,那些墨跡便向草灰之處匯聚。
上面的草書字跡也是緩緩浮現。
劉西西有些訝異:“你的朱砂墨,明明是撒下去的,可為什么不在黃紙的其他地方著痕。”
姚文昇就幫我解釋說:“你、催命,還有慧慧,你們仨應該都沒有看出其中的門道來。”
“徐章用草灰行咒,將自己內息的極陽之火附加其中,所以能讓有限的草灰,以肉眼看不到的均勻,布在黃紙上。”
“而后徐章撒墨的時候,又用自己內息之中陰柔符在朱砂墨的水柔之上,每一滴墨汁飛出,看似沒有規則,實則全部著上了徐章的內息。”
“這些墨自然不會輕易在黃紙著痕。”
“草灰陽,水柔陰。”
“相吸之陰陽。”
“朱砂墨自然就會按照徐章的安排開始著在黃紙之上。”
劉西西還是有些不解:“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我這次親自解釋說:“因為這草灰,是我喚過李鴻之名的草人所化,我能以祈晴七轉咒,從李鴻術法本身上解除巫法,并且封堵他的引霧之術,讓其短期內無法再用。”
催命這個時候,也是瞬間開竅道:“我知道了,剛才扎草人的時候,你已經想到了要解霧氣的事兒,所以那草人是喚名之術,同時也施展了一種類似扎小人的咒術。”
“李鴻覺察到了你的喚名之術,以巫法火焰引燃了草人,看似是阻止你探察真相,卻是中了計,讓自己的術法氣息留在了草人之中!”
“這些都是伏筆。”
“現在的祈晴七轉咒,才是重頭戲!”
我不由“哈哈”一笑:“有進步!”
廖瞎子在旁邊也是滿意的點頭。
姚慧慧聽到催命的解釋,也是后知后覺地看向我。
劉西西則是略帶吃驚地嘀咕了一句:“你謀算竟然如此之深。”
催命立刻說:“這不是謀算,而是施術者的基本素養,我師父也跟我說過,施展術法,要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更多步,我現在終于有些悟了。”
催命說話的時候,很感激地看了看廖瞎子和我。
姚文昇就說:“廖瞎子是你師父,徐章對你的指點也不少,你小子福緣不淺,福緣不淺啊。”
我這邊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將手中的黃紙揚起,同時嘴里大聲誦念:“一轉六神藏,二轉四煞沒。三轉陰霾收,四轉淫雨止。五轉乾坤煥耀,六轉日月合明。七轉封潭鎖海……”
隨著慷慨激昂地誦念,周遭的霧氣開始如同云海一般向著遠處翻滾而去,本來看不見的群山俊峰,也是緩緩重現在我們的眼前。
我繼續大聲誦念:“收攝陰霾不正之炁,赴五雷之下受死滅形。急急如律令——敕——霧散歸晴!”
隨著我最后道訣念完,黃紙“轟”的一下燒了起來,片片火焰化為星點,在我周圍緩緩消失,這周遭的霧氣,也是全部散去。
再看山巒,無限清晰。
“呼!”
我感覺體內一陣翻涌,我猛地張口,一口濁氣噴吐而出。
吐出濁氣之后,我便深吸一口氣說:“沒想到,這李半仙有點東西,雖然是遠程斗法,卻能在我體內種下一口濁氣,好在我吐了出來。”
“就是不知道,我術法傷了他之后,在他胸腔之中留下的那一口淤血,他能不能順利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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