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占良呵呵笑道：“楠姐言重了，人有一個腎臟就能滿足日常生活的需要；譬如已故衛生部長著名泌尿專家吳階平老人，只有一只腎臟高壽94歲才謝世！”

尤楠主任噓嘆一聲道：“吳階平是泌尿專家他會自我調理，賈教授怎么能和吳老相比？唉！”尤楠主任憂心忡忡道：“賈教授被送進手術室去了，傷勢一定很嚴重；恐怕不是摘除腎臟那么簡單……”

尤楠主任的話語中充滿對賈尊顯的擔憂，她跟賈尊顯不同床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可是對賈教授倚重卻沒有減輕。

徐占良只是尤楠主任的小鮮肉，解決她一時的生理饑渴；賈尊顯卻是她的老公生活依靠。

賈尊顯每月按時給尤楠主任銀行卡上打去5萬元生活費，如果沒有賈尊顯5萬元支助；尤楠主任去一次美體房的能力恐怕都沒有。

這不是玩笑而是生活的真實，天北市廳級干部月收入充其量六七千元，一個月美體5次一兩萬元從哪里來？

從這個層面講，尤楠主任對賈尊顯的依賴是實實在在的；兩人的情義似乎也很深沉。

這話沒錯，可深沉的情義只局限于經濟和感情無關；問題是沒有感情的男女不等于就是仇敵，尤楠主任和賈尊顯的關系很鐵；賈尊顯出事后尤楠主任的第一反應就是悲哀、大慟；可是她沒有哭出聲來，只是用肢體做出反應。

電梯在12樓停下了，尤楠主任在徐占良牽慘攙扶下走出來。

寂靜的走廊木頭排椅上孤零零地坐著一個女子，女子把腦袋靠在椅背上木訥訥地翹望天花板。

尤楠主任和徐占良的腳步聲驚動坐在排椅上的女子，女子站起身來向這邊張望。

尤楠主任瞥了一眼，急急向張望女子走去，邊走邊問：“是不是陶豆豆同學？”

“是尤楠主任吧！”陶豆豆回應一聲迎著尤楠主任而去，兩人會合后尤楠主任緊緊抓住陶豆豆的手說：“豆豆同學辛苦啦！賈教授現在的情況……”

陶豆豆揚揚手臂打斷尤楠主任的話：“醫生做了應急處理，等您來簽字后馬上進行手術！”

陶豆豆的話一說完，巡回護士又一次把手術室的門拉開來問了一聲：“賈尊顯的家屬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陶豆豆回答著巡回護士：“她就是！”陶豆豆指指尤楠主任。

巡回護士拎著一張手術單走到你尤楠主任跟前靜靜瞥了她幾眼：“您是賈尊顯的家屬？”

尤楠主任：“是啊！我是賈教授的家屬尤楠！”

巡回護士把眼睛在眼眶中骨碌碌轉動幾下不屑一顧道：“傷者一送來，門口就坐著一個女人也說她是賈尊顯的家屬，我們讓她等著簽字可是……”

“那個女人叫殷虹！”陶豆豆接上巡回護士的話道：“殷虹不是賈教授的家屬，尤楠主任才是！”

  巡回護士凝重一氣不再說話，把手術單遞給尤楠主任讓她簽字。

尤楠主任一邊簽字一邊問：“賈教授現在的情況如何！”

“十分危險！”巡回護士丟下一句話，拿起手術單返回手術室去了；尤楠主任愣怔半天看著陶豆豆問：“為什么會是這種情況？殷虹也在醫院？”

“事情就是殷虹引起來！”陶豆豆有點激憤地說著，似乎覺得自己失言；低下頭不再說話。

陶豆豆不再說話的原因是，擔心尤楠主任問事情怎么會是殷虹引起的？尤楠主任要是這樣問陶豆豆如何回答？

尤楠主任見陶豆豆說了一句話緘口不語，禁不住訕笑一聲道：“陶豆豆同學，我希望你能講出事情的真相；這樣的話我們日后也好配合！”

尤楠主任這句話講得很中性，不愧是領導；說話就是有水平。

陶豆豆從賈尊顯嘴里聽說過尤楠主任的人品，賈尊顯說尤楠主任是個大度的女人；起碼不是那些滿肚子裝滿醋的撒潑貨，從尤楠主任說的這句話中陶豆豆似乎體味到尤嵐主任不任性；于是振振精神講出事情的經過。

“賈教授是我的師長，上大三那年我一邊上學一邊在賈教授的基因實驗室工作；賈教授每月給我一定報酬！”陶豆豆不加掩飾地講述著她和賈教授之間的事情：“時間一長，賈教授對豆豆有了意思；豆豆是賈教授的學生不好拒絕，那一次上大東山實地考察時；賈教授在汽車上親昵了豆豆！”

徐占良聽陶豆豆講得認真，有點難為情地看著尤楠主任道：“楠姐，良子是不是回避一下！”

“不用啦！”尤楠主任揚揚手臂，一改剛才下車時癱瘓徐占良身上不能行動的囧態；瞥了他一眼莞爾一笑，道：“豆豆姑娘也是直言不諱，良子你有什么羞赧的！”

徐占良張紅一張臉站立一旁低下頭不吭聲，陶豆豆接上前面的話道：“今天傍晚賈教授約豆豆在中心廣場的朝鮮冷面館吃了一碗冷面，來到張咕咚胡同128號別墅！”

“張咕咚胡同128號！”尤楠主任狐疑地問了一聲：“那里還有賈教授的別墅？可他一直沒有告訴過尤楠！”

尤楠主任咽咽喉嚨看向陶豆豆道：“你接著往下講……”

陶豆豆定定神若有所思道：“賈教授一到別墅的客廳便將豆豆按倒在沙發上脫褲子，林然闖進來了！”

“林然！林然是誰？”尤楠主任大惑不解地問：“他闖進來干什么？”

“林然是豆豆的男朋友！我們相愛七年，從高中一年級起就建立了戀愛關系！”陶豆豆神情亢奮地說著：“林然發現賈教授按豆豆按倒在沙發上非禮才闖進來的！”

尤楠主任似乎已經明白事情的經過，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轉動著問：“那么殷虹怎么回事？”

陶豆豆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林然闖進客廳后情緒激動，將賈教授刺倒在地；跑到我跟前說要帶著豆豆逃跑，但殷虹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照準林然的后腦勺就是一悶棍；林然被打翻在地！”

“林然死咧！”尤楠主任冷不丁問了一聲：“殷虹和林然認識？”

陶豆豆搖搖頭：“林然沒死，送到人民醫院急救室搶救；但就在剛才，十幾個蒙面人闖進急救室要殺林然還要殺豆豆……”

陶豆豆說完這話，愣愣凝視著尤楠主任道：“豆豆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尤楠大姐啦！可尤楠大姐讓蒙面人沖進急救室刺殺林然和豆豆，是不是有點不仗義……”

尤楠主任瞠目結舌，回過神來雙手交叉一起搭在小腹上道：“豆豆姑娘懷疑闖進急救室的蒙面人是尤楠指派？”尤楠主任有點委屈地瞥了陶豆豆一眼道：“豆豆同學把尤楠當成什么人哪？蠅營狗茍？污穢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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