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林然心中想過，瞥了陳鼎鷯一眼道：“好吧，陳軍頭就給阿史那將軍拉下手吧！”陳鼎鷯現在已經不是軍頭，可林然為了尊敬他依舊如此稱呼。
        張大偉聽陳鼎鷯說要給阿史那拉下手，把手中的蛇頭鋼槍收起來走到林然跟前道：“老張也要兩個人拉下手，就他們倆；一個闞光，一個石靈！”張大偉指指站立一邊兩個身高馬大的兵士道：“他們兩個也是鮮卑人，我們和得來！”
        黑龍潭南邊的三棵大樹下擺下三個壇場，一個是許四喜和秦二米做面食、烙鍋盔的鍋和灶；一個是阿史那多米突厥鐵桶烤全羊的現場，一個是張大偉鮮卑石頭羊的現場。
        太陽邪倚在西天照射，毒毒陽光撒在黑龍潭邊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焰。
        歐陽天躺在一棵四面通風的大樹之下，身邊守著兩個兵士；一個弄只扇子給他扇涼，一個從黑龍潭里汲來水給他擦洗身子。
        林然站在歐陽天身邊靜立一陣，不禁淚眼惺忪；心中默默說道：“歐陽兄，林然對不起您！是林然不好讓你吃了這么大的苦！不管怎么說你也要堅持下來！林然想好了，只要你恢復健康；我們營救了鹿瀟瀟、劉貞貞和張桐他們后，就回天北市報考公務員！”
        林然沉吟半天吩咐兩個兵士好生照看，他則向阿史那多米跟前走去。
        阿史那多米和陳鼎鷯以及另外兩個兵士忙得滿頭大汗，阿史那多米讓陳鼎鷯和兩個兵士從不遠處的小溪中撿來一大堆石頭；生起一堆篝火正把石頭放在火上燒烤。
        林然卻得詫異，跟何五勺、強依哥、王定六、馬三寶4個做裁判的圍上去，津津樂道地觀看篝火燒石頭。
        阿史那多米站在掛在大樹上的羊跟前，手里拎著一把剔骨尖刀；正從羊肚里往出掏內臟。
        林然見阿史那多米干得賣力，上前一步畢恭畢敬道：“阿史那將軍，小可有一點不明白；突厥的鐵桶烤全羊為什么要把石頭燒熱��！”
        阿史那見林然站在身后詢問，把手中的剔骨尖刀噙在嘴里頭；用手扯下一串羊雜碎扔在地上，爾后將剔骨尖刀拎在手中嘻嘻笑道：“林小哥這個問題問得好！鐵桶烤全羊就是把羊的內臟剔除干凈把燒熱的石頭——最好是燒紅的石頭裝在羊的腹腔內架在篝火上燒烤，這樣一來里外全受熱；加上調味品，讓你上一塊想二塊！”
        阿史那多米十分幽默地說著，又給林然解釋鐵桶烤全羊的做法——取石頭最好是河道里的鵝卵石，河道里的鵝卵石經過河水上萬年的沖洗非常結實，放在火中燒不容易破碎；燒紅以后再放到桶里，一層一層地放；桶里放很少的水，把去皮去臟的羊肉切成塊也放到桶里然后放一些鹽和蔥花把桶蓋蓋死；再放到火上烤。
        阿史那多米解釋著，口水已經留在嘴角里；抹了一把嘻嘻笑道：“外邊用火烤，里邊用石頭烤；你說烤出來的羊肉還能不香！”
        阿史那多米這么一解釋，林然似乎明白突厥鐵桶烤全羊什么意思；心中不禁打個激靈默默說道：“這好像不像烤全羊，把一只羊切成若干塊放進鐵桶里面能叫烤全羊？”
        林然心中想著差一點說出口去，可是為了不影響阿史那多米的情緒；嬉笑兩聲道：“阿史那將軍你先弄著，小可上張大偉那邊看看……”
        林然招呼上何五勺、強依哥、王定六馬三寶4人道：“我們是裁判，兩邊里都得看看才能做出比較，阿史那將軍這邊看完了，現在上張大牛那邊去！”
        林然前面說張大牛能把看過的《薛仁貴征東》一書中的主要情節背下來，說他精得像猴根本不傻；說要叫他張大猴，張大偉說還是叫張大牛吧；林然便就稱呼張大牛。
        林然和何五勺、強依哥、王定六、馬三寶走到張大偉的鮮卑石頭羊燒烤現場，見張大偉、闞光、石靈3個人彎著腰撅著腚忙得王朝馬漢。
        現場照樣升起一堆篝火，張大偉也像阿史那多米那樣把一只羊懸掛大樹上用剔骨尖刀剔出內臟；見林然5人走過來，張大偉嘿嘿笑著停下手中的活兒道：“林小哥，老張今日必勝無疑！”
        指指地上的一堆石頭道：“這些石頭是烤全羊的重要材料，形狀像鵝卵但個頭比鵝卵小，將這些鵝卵石放在烈火中炙燒到通紅；才是鮮卑烤全羊的上好材料！”
        伸長脖子咽咽喉嚨道：“這些石頭是從河里撿來的！”把手向黑龍潭前面那條小溪指指道：“呶，鵝卵石就是從那里弄來的！”
        揚起手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珠子道：“小溪里面的水是活水，洗涮出來的石頭即使在高溫下也不會碎裂！”
        林然嘿嘿笑道：“大牛哥選用石頭的法子跟阿史那多米那邊一樣，這一招你們打了個平手！”
        “這咋成！”張大偉梗著腦袋不服氣地說：“我們挑選的鵝卵石個頭幾乎一般大，他突厥蠻子能做到？”
        “不要門縫里看人總是扁的好不好！”林然不留情面道：“牛哥要是不信可以過去瞅瞅，看看人家阿史那將軍的鵝卵石跟你們挑選的有沒有差別！”
        “看他娘的蛋！”張大偉粗魯地罵了一句：“誰看他突厥蠻子的？老張不是吹牛，我們鮮卑的是頭烤全羊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就是李世民的大唐帝國也難比擬！”
        林然嗤笑一聲道：“大牛哥你不要語出臟話好不好！你說你的是頭烤全羊的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是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好好好！出水才見兩腿泥！老張不跟林小哥犯口舌！”張大偉說著，將剔骨尖刀重新伸進刨開來的羊腹中；割出腸肚扔在地上道：“鮮卑石頭烤全羊的殺羊是這道菜中的技術活，羊兒被割喉放血后執刀手要將羊肉和內臟完整的取出并不能破壞羊皮！”
        林然一怔，似乎聽出鮮卑石頭烤羊的獨特之處；凝視著張大偉道：“聽大牛哥這么一說，鮮卑石頭烤全羊是在羊皮里面用石頭烤肉？”
        “是��！就是要在羊皮里面用石頭烤肉！”張大偉忙著手中活，一邊對林然道：“不在羊皮里面烤肉哪能叫是頭烤全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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