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等雨停
故事的男主人公,就暫且叫他z吧。
2014年,x和z第一次見面。
剛步入高一,x青澀懵懂,糊里糊涂在補習班第一次見到他。
但她不知道這個叫z的人,會占據的青春。
今年,是x喜歡z的第八年了。
南方小城多雨,路邊攤叫賣聲漸漸被雨聲沖淡,x第一次見到z時,兩人在補習班門口等雨停。
雨飄飄揚揚,補習班的招牌都被刷得褪色。
“z同學,學校有人傳你喜歡我,是真的嗎?”x杏眼坦蕩看向他,她不明白,我跟這個人素未相識,怎么會有人四處亂傳呢?
x是一中校花,年級前十保持者。z是校里名人,這么說來,倒也是一段佳話。
z喜歡穿白襯衫,奧數全國一等獎,是以中考狀元的成績保送這所市重點高中的。
他與x是隔壁班,前者1班,后者2班。
兩人的緋聞缺傳的轟轟烈烈。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z突然冒出一句。
少年嗓音清冷,伴著雨輕飄飄落在x心上。
——沒錯,故事一開始,是z先喜歡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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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為了努力靠近他,進了年級前五。
年級前五很累的,高中很難的,喜歡z也很難過的。她看著z沖別的女生笑,看著z在領獎臺上發光,看著z的作文被各個年段傳閱。
但是,那不是她的z。
x每天抽屜都會被塞進各種情書和糖果。盡管她不感興趣,但還是會將那些情書的署名一個字一個字掃過去。——沒有z的。
后來x在網上讀到一句話,“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那時候還很流行一個mv,《一起等雨停》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對那人說,一起等雨停吧。
x想,我以后也要這么對z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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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要到x電話,給你抄一周作業。”z在某天晚自習,突然這么對我說。
“啥?你管我要我妹電話?你搞清楚,我是x的哥哥,你再說一句……”一邊解二次函數,一邊想罵人。
作為哥哥,我不允許我妹妹早戀。
“許天陽,你知道我喜歡你妹妹。”z忽然這么對我說。
我:“……”
“回宿舍一周不跟你搶廁所。”
我:“成交。”
我將x的電話給了z。
當然,因為我相信z的人品,他真的很喜歡我妹妹。
我見過他偷偷將匿名情書和糖果塞進x的抽屜,他知道x經常口腔潰瘍,那天逃課去給她買西瓜霜。
z大學霸,做兄弟這么多年,我第一次見他逃課。
我曾問過z,為什么他一狀元明明保送省重點,還要來這市一中。
這里的省重點,他進去,清北十有八九了。
然而他只是默默看著自己的手機背景,那是一個杏眼女孩,皮膚淺白,很乖巧。
是x。
“因為x來這里了”他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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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雨。
x手中抱著書,補習班剛下課,她心情悶悶的。
高三課程緊張,x成績退到年段第七了。
后背搭來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清冽的聲音傳來,“你沒傘的話,試試我的?”
x還沒反應過來,愣著點了點頭,心都快蹦出來了。
這是,要和我同撐一把傘的意思嗎?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z舉著一把黑色的傘,順勢傾斜到x這邊。
剛踏出一步,z出聲打破僵局。
“你想考哪所大學?”
x:“你呢?”你想考哪里,我就考哪里。
反正,我早就栽在你手里了。
“s大”z回答。
x欣喜著,這恰巧也是自己想去的。
但是那時,x沒有考慮到一點,z的能力,不僅僅限于s大。
兩人一左一右,同撐一把傘,漸漸消失在2016年夏天的街頭。
/
畢業季,空氣彌漫著汗水味。
“x!快來拍畢業照啦!”
“好。”
x慢騰騰地路過隔壁班,偷偷瞄了一眼窗。
窗簾緊閉著,歡呼聲四起。
“表白!表白!”
里面起哄聲一陣陣。
“快去表白啊z!你這么喜歡她怎么不表白!”
x腳步一頓,心跳漏了半拍。
——什么表白?z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那邊同學還在喊她拍畢業照,x忍著難過,拽緊書包便過去了。
于是她也沒有看到接下來那一幕。
x前腳剛走,z便下定決心去表白。
少年穿著酒紅色校服,卻不顯土,反而將臉襯得冷白。
只是,2班只剩下空蕩蕩的教室了。
他透過窗戶失神地看著x的座位。
女孩的座位被打掃的很干凈,可能不會回來了。
他曾無數次假意路過這里,用余光看向那個靠窗的座位。
又下雨了。
z穿過走廊,跑向操場。
他沒有傘,但是他知道,x一定會在那里。他知道x沒有帶傘的習慣,那么她一定還在學校。
/
許多年的今天,x還能想起當時的場景。
那年夏天的雨好大,少年在雨幕中向她奔來,穿透綠蔭梧桐,來到她面前。
然后輕喘著對她說,“x,我們一起等雨停吧。”
好,一起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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