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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重生真嫡女,嫁絕嗣王爺全家跪求原諒 > 第1章 用你的命給我妹妹道歉

第1章 用你的命給我妹妹道歉


“求你們……水……給我水……”

聶茹非躺在干涸臟亂的井底,奄奄一息。

她渴的要命,隆起的腹部不知何時起,已然沒了動靜。

“呸,下賤坯子丟了伯爵府的臉,還想要水喝?”

“就是,主家瞧她可憐,這才將她從鄉(xiāng)下接回,又讓她風(fēng)光嫁去了侯府。她倒好,憑白替三姑娘享了十年福,活脫一浪蕩賤種來著,成婚當(dāng)晚竟跟外頭的野男人壞了身子。”

“要不怎么說她賤人賤命呢,這不,給勇毅侯府扔回來了。此事早已傳遍汴京,咱們伯爵府的人如今出去,壓根抬不起頭……”

上頭看守的兩個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罵著。

不多時,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塊便又無情地砸了下來。

聶茹非被砸得全身劇痛難捱,好幾塊大的石頭落在了她的舊傷處,讓本就難以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

最后一塊更是砸穿了她的臉頰,鉆心的疼痛,仿佛是那鈍刀子在猛鑿她的血肉。

她啞著嗓子嚎叫:“啊——”

痛不欲生。

但她沒有多余的力氣發(fā)出聲音,眼淚也早就流干。

她張著嘴,痛苦扭曲,像一條即將干死的魚。

她不知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般?

十五年前,她出生在富貴的勛爵之家,永昌伯爵府。

上頭有兩個哥哥,一雙恩愛的父母,全家都很疼愛她。

前十年,她過的是神仙日子。

直到有一日,真正的聶茹珠被尋回。

她爹聶世昌立即就宣布了聶茹珠的身份。

原來,聶茹珠跟她在小時候就被一個眼紅伯爵府富貴的穩(wěn)婆調(diào)換了。

聶茹珠被抱去了鄉(xiāng)下,而她留在了伯爵府享福。

那一天,屬于聶茹珠的一切,聶茹非都還了回去,包括名字。

她名字里的‘非’,便是爹娘對她的態(tài)度。

她并非他們的孩子,她是假的。

后來她們各歸各位,聶茹珠成了伯爵千金,她便回到了鄉(xiāng)下。

本以為家境雖貧寒,但她至少也能像聶茹珠一樣被至親珍視。

哪知沒有,她除了沒日沒夜的勞作,還得伺候穩(wěn)婆一家。

原本撫琴和握筆的芊芊玉手,變得粗糙變形,粉琢玉雕的小臉也瘦到脫相。

前途一片黑暗,她時常躲起來偷偷地哭。

四年后,伯爵府的人突然過來接她,說再怎么也是受了伯爵府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親人之情割舍不易。

如今見聶茹非也到了出嫁的年紀(jì),伯爵和夫人仁慈,讓她嫁去侯府。

聶茹非沒有在意嫁入侯府的潑天富貴,也沒想為何這樣好的姻緣能落到她的頭上,她只在乎爹娘和哥哥們還惦著她。

當(dāng)時的她還不知,此番離開鄉(xiāng)下才是地獄的開始。

她在伯爵府待了一年,受盡冷眼。

婚禮當(dāng)晚跟人行了房,她原以為是世子楚修宜。但事后才知,楚修宜還在外頭宴請賓客,壓根沒來過后院。

她被無端壞了身子,也不知那男子是誰。家丑不可外揚(yáng),侯府決定隱瞞,可偏巧她又懷了身子。

勇毅侯府終是咽不下這啞巴虧,將聶茹非扔回了伯爵府。

得知情況后的二老非但沒有給聶茹非做主,反將她視作家丑,關(guān)去了后院柴房,并勒令全府上下不得向外透露一個字,否則杖斃。

就這樣,她在柴房被關(guān)了大半年,肚子一天天攏起來。她卻不似平常孕婦豐滿,成日里吃不好睡不好,身子又重,又不能出去。

如今的她,比在鄉(xiāng)下的時候過得更慘。

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錯了什么,命運(yùn)才會如此不公。

她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兩位兄長的探望,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爬過去,可憐兮兮地拽著他們金絲銀錯的底擺。

“大哥、二哥,救我……我不想生下這孩子,我不想死……”

她當(dāng)時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至極,根本無法產(chǎn)子,一旦臨盆,等著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她周身破敗腌臜,唯一干凈大概只有眼淚了。

可當(dāng)瞧見她的淚珠落到自己的鞋面上,二哥當(dāng)即一腳踹開她,嫌棄道:“臟死了,你個野種竟敢弄臟珠兒妹妹親手給我做的鞋?找死!”

聶茹非被他一頓猛踢,只能抱著肚子在滿是塵埃的地上亂滾。

她在心中咀嚼聶寧卓剛才說的話。

他嫌她臟?明明小的時候還拿過她咬過的點(diǎn)心吃,自豪地說是妹妹吃過的,他一點(diǎn)兒都不嫌棄。

如今竟會因為她的眼淚落到了鞋面而踹她踢她,就因為那雙鞋是聶茹珠親手做的。

聶茹珠就那么金貴,甚至比她的命都重要?

“行了。”一直未開過口的大哥聶寧沉終于說了句。

他制止完弟弟,不忘威脅滿身是傷的聶茹非:“你所擁有的一切,本就屬于珠兒。”

“伯爵府待你不薄,養(yǎng)了你十年,你卻不知感恩,做出此等有辱門楣之事。”

“我早就猜到你心中嫉恨著珠兒,卻沒想到,你如此歹毒……”

聶茹非顧不上疼,她聽不懂聶寧沉說的話。

她已能察覺出兄弟二人不是念在昔日情分來探望她的,但聶寧沉方才所言明顯意有所指。

“哥,別跟她廢話。像她這種賤民生下來的野種,身體里流淌的只會是骯臟低賤的血,她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

“你們……在說什么?”聶茹非越聽越糊涂,她究竟做什么了?

可她的話,顯然將她推進(jìn)了更深的深淵。

聶寧卓當(dāng)場氣炸:“看吧,我說什么來著,這賤人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肯定是她害了珠兒!哼!自己爛賤不夠,所以就想把珠兒也毀了。賤人!賤人!”

“珠兒那么好,是你鳩占鵲巢,是你占用了本該屬于她的十年。也是珠兒替你求情,你才有機(jī)會嫁去侯府,你竟還不滿足?人都被扔回來了,還敢興風(fēng)作浪。居然買通下人,趁珠兒外出時,將她迷暈再毀了她的清白。”

“當(dāng)初我就不該去接你,就該讓你死在外面!”

“今日,我就打死你這毒婦,用你的命給我妹妹道歉!”

聶寧卓發(fā)了瘋似地踹聶茹非,比剛才更用力。

而長子聶寧沉正直著身子,一派冷靜自持、纖塵不染,可他冰冷俯瞰下來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只死不足惜的螻蟻。

那是遮掩不住的鉆心怨恨。

他也恨聶茹非。

可聶寧卓說的那些樁樁件件,聶茹非毫不知情。

他們說的都跟她沒關(guān)系。

但兄弟二人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定,無論她如何解釋都沒用。

事后她被丟進(jìn)了一口枯井,深秋了,井底堆積著厚厚的枯葉,她才沒摔死。

“你們給我看牢了,誰要敢說出去,我就把誰扔下去,剛好缺個陪葬。”

是聶寧卓的聲音。

兩個留下看守的下人,連連稱是。

之后兄弟二人再也沒來看過聶茹非一次,她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終日躺在井底,等待著死亡跟腐朽。

可真的快到那一刻,她又忍不住本能的求生。

因為這種死法太煎熬了,簡直生不如死。她好渴、好餓、好冷,而在三者極限中,她不過想要點(diǎn)水罷了。

她已經(jīng)什么都不奢望,只是想要點(diǎn)水喝,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

可那兩個下人卻只會落井下石。

身上的疼痛,臉頰上的劇痛,都鉆心不已。

她的周身逐漸冷到可怕,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最終瞳孔渙散,死在了一堆枯葉中。

上頭兩個下人還在罵罵咧咧,發(fā)現(xiàn)井底沒了動靜,連忙去主子那里稟報。

聶茹非咽下最后一口氣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靈魂出竅。

她跟著兩個下人,飄去了一個充斥著歡聲笑語的地方。

屋里很暖和,金玉滿堂。

聶世昌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逗得樂不思蜀。

瞧見夫人杜蘭馨在抹眼淚,他埋怨她在外孫的滿月哭來哭去的煞風(fēng)景。

杜蘭馨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憐我家珠兒就這么毀了。”

聶世昌:“毀什么毀?珠兒是我們永昌伯爵府的掌上明珠,大不了招個贅婿上門,也斷不能委屈了他們母子。”

聶寧卓:“是啊,有我跟大哥在,誰敢欺負(fù)珠兒?等小夕大一點(diǎn),大哥就負(fù)責(zé)教他禮樂書數(shù),我教他五射五御。”

“為何我要比你多教一倍的東西?”聶寧沉面上一如既往的冰冷內(nèi)斂,但眼底盡是暖色。

聶茹非透明的魂體看著底下一家子其樂融融,想著同為茍合懷子,其下場真是云泥之別。

聶茹珠即便是臟了,也有全家人給她擦洗,她依舊是闔府的心頭肉,被全家呵護(hù)備至。

而她就命如草芥,只堪死在那陰冷的井底無人收尸。

此時那兩個看守的下人沖進(jìn)來稟報,一聽到聶茹非的名字,聶世昌不問緣由先是一巴掌扇過去,眼底盡是厭惡:“這大喜的日子,提那晦氣作甚?”

要不是那野種,他的寶貝女兒也不會遭此橫禍。

下人:“人……人死了。”

聶寧卓一腳踹去:“那個野種死了就死了,匯報什么啊。當(dāng)心嚇著我的小外甥,將你們都杖斃了。”

兩名下人嚇得立馬麻溜地退出去,后被聶寧沉叫住,吩咐他們?nèi)ツ窃鹤臃饩?br />
二人照做后,枯井所在的院子也被落了鎖……

聶茹非對這家冷血之人徹底寒心。

回想她十歲以前,大哥手把手教她寫字,二哥總督促她射箭。

她只要一生氣,全家都得哄著。

十年!

整整十年,就因為血脈,她淪為敝屣,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她從來沒有想過爭什么,或者害誰,只是一心想回到從前。

即便父母和哥哥們不再獨(dú)寵她,她也想跟他們在一起。

可為什么……

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對她!

十年的相伴和親情,難道都是假的?

過去越甜,回憶越痛。

再次睜眼,聶茹非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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