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究竟怎么了?可以跟我說說嗎?”葉傾像幽靈一樣突然開口說話,文扣扣嚇得猛然從床上坐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他這是干嘛。
“小少爺,你怎么還在這里?”平復下來的文扣扣驚訝地問葉傾。
“我不說走,你會一直用被子蒙著自己的頭嗎?”葉傾不答反問。
“很晚了,去睡吧,打擾了小少爺?shù)乃哒媸遣缓靡馑肌!蔽目劭劭蜌獾叵轮鹂土睢?br />
葉傾并不出去,他嘴角勾起,慢慢走到床邊,彎下腰,又慢慢將頭逼近文扣扣的臉,聲音沙啞而略帶邪魅:“你既然叫我小少爺,那我們就是雇傭關心,哪有傭人趕主人的道理。”
葉傾陽光俊帥的臉近在咫尺,少年男子的氣息直噴在文扣扣臉上,他身上的薄荷香清新好聞,文扣扣不由心神一蕩,她趕緊收住心神,不自覺地向后挪了挪身子,這個大男孩要干嘛?他不知道孤男寡女深夜同處一室,很不合禮嗎?
葉傾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小少爺我今晚被你吵醒了,睡不著,親愛扣扣姐,你說,應該怎么辦?”
這還是平時的葉傾嗎?文扣扣一雙杏眼睜得更大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葉傾,囁嚅著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怎么彌補你的過失?”
“我已經(jīng)道歉了,小少爺。”文扣扣有點生氣,今天的葉傾有點胡攪蠻纏。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嘛。”葉傾眨著大眼頑皮的說。
“那,你說怎么辦?”
“好辦啊,以前我睡不著時,都是娟姑給我摸背,摸著摸著我就會睡著,要不,你也給我摸背吧。”葉傾的水晶般的藍眼閃著無辜光芒,令文扣扣難以拒絕。
“這…”文扣扣猶豫著,葉傾經(jīng)躺下了,柔軟的棉布上散發(fā)著女性特有的清香,葉傾愜意地將頭枕在手上,趴在床上,說:“這就是補償哦。”
看他此刻又像足了個頑皮的大男孩,文扣扣輕輕一笑,摸就摸吧,就當他是個大弟弟。
隔著葉傾薄薄的棉質(zhì)睡衣,文扣扣輕輕撫上了他的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
“隔著衣服有什么用,沒感覺,這樣摸。”葉傾將自己的睡衣往上一掀,月光下,古銅色完美的健碩的男性背部就這樣坦露在文扣扣眼前,那皮膚光滑而緊致,帶著強烈的青春氣息,文扣扣頓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怎么也不肯再摸下去,兩人可都是發(fā)育正常的成年男女,這,也太暖昧了吧。
“快點,扣扣姐。”葉傾把身子向文扣扣身邊挪了挪,頭捂在被子里喊著。
文扣扣回過神來,暗暗責怪自己,想哪去了,他可是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大男孩呢,凝住心神,她輕輕給葉傾摸起背來。
她的手帶著一層薄薄的繭,確很軟,很溫柔,摸在背上感覺微微有些粗燥,輕輕剌激著皮膚,卻很舒服,正是葉傾喜歡的感覺,房間里空調(diào)開著,溫度正好適宜,葉傾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香。
第二天,太陽早早就照進了屋子,文扣扣睡眼稀松地醒來,正要爬起,卻感覺腰間好重,一只大手正搭在腰上,而自己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季誠!她腦子里立即閃現(xiàn)出這個名字,人也嚇得立即坐了起來。
回頭再看,床上躺著的竟是葉傾,心中大石這才放下,只是臉卻早就通紅了,模模糊糊記得昨晚葉傾要她幫著摸背,自己摸著摸著就睡著了。
“早上好!”葉傾心情大好地看著文扣扣,“昨晚睡得好嗎?”
文扣扣慌忙從床上下來,也不回答他的話,紅著臉直奔洗手間。
身后傳來葉傾哈哈的大笑聲。
洗手間里,文扣扣看著鏡子中頭發(fā)有些凌亂,面色紅潤誘人的女子,一雙大眼里分明光彩閃爍,像及了戀愛中的女人。這個人是自己么?文扣扣疑惑地看著鏡子中的人,心中將自己不止罵了千遍。
葉傾還是個孩子,他任性頑皮,自己怎么也跟著他鬧,今天早上這情景要是讓別人看見,十張嘴也說不清,怎么越活越糊涂了,不行,不能再這樣,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不然,還是早點找個工作早點搬出去吧。
洗漱完出來,葉傾已經(jīng)走了,文扣扣硬著頭皮走下樓,想起剛才兩人親密相擁而睡的樣子,她實在有點不好意思面對葉傾。
在客廳里并沒有見到葉傾,文扣扣松了口氣,想著應該去做點早餐給葉傾吃,正要進廚房,葉傾端著個托盤出來,里面竟是兩杯熱騰騰的牛奶和兩塊奶油面包,兩碗水煮雞蛋。
他在變戲法么,怎么這么快就做好了早餐?文扣扣不置信地看著正將手中的東西一一放到桌上的葉傾。
“坐下吃吧。”葉傾回手揪了下文扣扣的鼻子,“我是正常人,別拿看怪物的眼光看我。”
文扣扣傻傻地坐下,呆怔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問:“你做的?一刻鐘不到,你做了這么多東西?”
“牛奶是現(xiàn)沖的,面包是我昨晚買回來的,中是放在微波爐里熱了下,蛋應該只要幾分鐘也會熟吧。”葉傾喝了口牛奶,好笑地看著文扣扣,“我在國外一直是一個人住公寓,所以這些對我來說并不難。”
“哦。”文扣扣一直以為葉傾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根本就不會做家務,沒想到,他做得還不錯,水煮蛋的火候剛剛好,是糖心蛋黃,正是她喜歡的。
吃過飯,葉傾拿著車鑰匙準備去醫(yī)院,文扣扣正在廚房洗碗,見他要走跟了出來,“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買菜。”
“隨便吧,什么都行。”葉傾笑著回答,他今天心情很不錯,想起昨晚的事情他的嘴角不抽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文扣扣只給他摸了一會兒就像只倦累了的小動物,歪在床上睡著了,但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似乎有無限地憂愁在煩擾著她,夢里也不能安寧,他輕輕撫平她微蹙的秀眉,將她摟入懷中,果然,在他寬厚堅實的胸堂里,文扣扣的呼吸平穩(wěn)了下來,面容也變得安祥,看著她光潔的睡容,葉傾也漸漸熟睡過去,竟是一夜好眠。
葉傾走后,文扣扣將整個房子又清潔了一遍,拿著提包出了門。
在市區(qū)移動公司門店里,文扣扣重新上了個新號,卸下舊卡時的那一刻,她感覺壓在身上的包伏都輕了好多,連日來,她總怕不小心接到了季誠的電話,心驚膽戰(zhàn)著,這下,與過去的總總聯(lián)系算是徹底斷了,翻著手機,她將父母和哥哥家里的電話儲存了,看到厲勝天的名字時,她猶豫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想了良久,文扣扣還是按下了電話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厲勝天優(yōu)雅的聲音,文扣扣遲疑著叫了聲:“勝天—”
厲勝天正在開會,接通電話后他就怔住了,這個聲音讓他有點懷疑,認識文扣扣十幾年,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你是扣扣?”
“是我,勝天,你忙嗎?忙的話我就不打擾了。”文扣扣心里對厲勝天有絲愧疚,還是想跟他澄清下那天的誤會,雖然,她只是當他為最好的朋友,但也不愿看他為情傷心。
“不要,你在哪里,我馬上過來。”聽完文扣扣所說的地址,厲勝天丟下一室的與會人員,起身就往外走。
“勝天,會議還沒結(jié)束。”龍昊冷眼看著他,一向溫文穩(wěn)重的厲勝天很少如此激動,能讓他丟下開了一半的會議去見的人還能有誰?他龍昊又何償不想去?只是,那個電話恐怕永遠也不會打給他了。想到這,他就覺得內(nèi)心一陣絞痛。
“有你在好行了,我有事,先走了。”厲勝天看了一眼龍昊,關上門走了。
文扣扣站在街邊等著,不過幾分鐘,厲勝天的人就出現(xiàn)在了文扣扣的面前,文扣扣所在的地方離他上班的地方很近,他幾乎是跑著過來的,一見到那個纖麗的身影,厲勝天不顧一切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擁在了懷里。
街上人來人往,兩個成年人在光天化日子下如此親熱,人們給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文扣扣被厲勝天擁得發(fā)不出聲來,雙手拼命地將他往外推。
“只是一會,一會就好。”厲勝天在她耳邊輕聲說。
文扣扣感覺到了他的激動,不再掙扎,靜靜地等他平復心情。
放開懷中的人,厲勝天拉住她的手往前走。不過一天不見,一向整潔干凈的厲勝天竟然長出了黑黑的胡渣,人也似乎瘦了一圈,他拉著文扣扣來到一家咖啡廳里,坐下后,文扣扣要了杯澄汁,他點了杯咖啡。
“你,換了手機號?”
“嗯。”
“謝謝你。”
“呃?為什么要謝?”
“謝謝你換號后肯打電話給我。”
“勝天,我們是朋友。”
“我不要只做朋友。”厲勝天原本溫柔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度,驚得其他客人轉(zhuǎn)頭回看他們。
文扣扣冷靜地看著厲勝天,不再說話,現(xiàn)在的厲勝天情緒很激動,她不想激怒他。
“扣扣,昨天,是我誤會你了吧。”厲勝天抓住了文扣扣放一桌上的手,聲音充滿期待。昨天的那一幕一直留在厲勝天的腦子里,揮也揮不去,他一夜沒睡,一個人呆呆地在江邊吹了一夜的涼風。
“嗯,我昨天中暑了。”文扣扣想把手抽回來,無奈被握得太緊,抽不動。
“搬出來,住到我的公寓里去,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厲勝天誠肯地對文扣扣說,憑男人的直覺,他知道葉傾對文扣扣的感情不簡單,與龍昊爭了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個機會,他不想再有人插在他與文扣扣之間。
“過段日子再說吧,娟姑回家了,葉傾沒人照顧。”經(jīng)過了昨夜,文扣扣還真的想搬出來,她心里隱隱有些擔心,她與葉傾之間再這樣下去終會出什問題,她不想。
“好吧。”厲勝天聽到文扣扣與葉傾單獨住在一起,心里更不是滋味,但又不好逼得太緊,畢竟文扣扣已經(jīng)答應她會住出來。
“那我先走了,以后再聯(lián)系。”見誤會說清,文扣扣想去市場買菜,也不知道葉傾想吃什么,她很少買過菜,以前與季誠生活時,都是季誠買菜。
“你到哪里去?我送你,天熱,公車不好坐。”厲勝天趕緊站起來。
文扣扣點點頭,公車確實不好坐,她剛才出門時就擠出了一身汗,而且,她的腳還沒完全好,不小心被人碰到,真的好疼。
兩人邊走邊說話,很快來到東亞集團樓下,厲勝天去取車了,文扣扣站在一邊等他。
手卻突然被人抓住,還沒來得及看清,人就被拉著往墻角走,抬眼一看,竟是龍昊。
龍昊早就在樓上看到肩并肩朝這邊走來的兩個人,心就像是被刀剌穿一樣疼痛,妒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你放開我。”文扣扣憤怒地掙脫了龍昊的手,轉(zhuǎn)身往回走。
可手又被龍昊拉住了,“你就這么急著去見勝天嗎?”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文扣扣又想掙脫他的手,無奈這次被抓得更緊,沒法掙脫。
“我只是想根你說句話,說完就放你走。”龍昊對文扣扣低聲吼著。文扣扣環(huán)顧了下四周,龍昊將她拉到個還算僻靜地方,心里稍稍放下心,“你放手,我不走就是。”
龍昊這才放開文扣扣的手,深邃的星目一瞬不瞬地盯著文扣扣,文扣扣不愿與他對視,冷冷地說:“快說吧,我還有事。”
龍昊被文扣扣的冷淡壓得有些氣悶,卻又無可奈何,他痛苦地看著文扣扣,半響才說:“我,還有些事沒有了結(jié),一了結(jié)了,我就會去找你的,扣扣,你一定要嫁給我,等我可好?”
文扣扣不禁冷笑出聲,十幾年前他就說過同樣的話,“扣扣,你等我,再等我?guī)啄辏乙欢ê湍憬Y(jié)婚。”可等來的卻是他與張麗訂婚的消息,十幾年前,文扣扣是愛著他龍昊的,為了他,她情愿等,可現(xiàn)在,龍昊還有什么資格讓她等。
帶著冷冷的譏笑,文扣扣問:“你說完了?”
“說完了。”龍昊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他在文扣扣臉上捕捉不到半點希望的訊息。
文扣扣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龍昊的手伸出一半后又生生頓在了空中,就算拉住了,又能說什么?逼著她答應嗎?十幾年前她答應過,可是食言的是自己。
對著越走越遠的背影,龍昊鼓起全身的勇氣大聲說:“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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