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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厲勝天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打開,是一條漂亮的珍珠項鏈,厲勝天的語氣溫柔無比,“我本是想買個戒指的,但想到你現在肯定不肯接受,所以就買了這個,希望你喜歡。”

  文扣扣從他將小盒子拿出來時起,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確害怕厲勝天會拿一枚戒指來給她,到時候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還不知道怎么拒絕才好,很尷尬,好在厲勝天拿出的是珍珠項鏈。

  但她仍將項鏈推回厲勝天,為難的說:“勝天,你這禮物太重了,今天可是你過生日,怎么換我收禮物了呢?”

  “不許不收,不許你拒絕,我已經被你忽視了十幾年了,現在,今天,你一定要好好看看我,好好接受我的禮物。”厲勝天連喝了幾杯酒,借著酒意,他鼓起勇氣說出壓抑多年的話。

  文扣扣定定地看著他,欲言又止,“勝天…”

  厲勝天對她揮揮手,不讓她繼續往下說,“扣扣,只是一個小禮物,你不要想太多,難到我們這么多年的情份不能讓你接受我的一點點心意嗎?”

  文扣扣無語了,再也說不出一句拒絕他的話來,厲勝天嘴角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站起身來,將項鏈親手戴在文扣扣的脖子上。

  “很佩你,我原本就買白金項鏈的,但覺得珍珠更適合你高潔的氣質,聽說珍珠本是沙子進入蚌殼里后,蚌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分泌體物質將沙子層層包裹后才形成的,扣扣,你就像顆珍珠,這些年來,你也正是在惡劣的環境里不斷的掙扎,求索,經歷了不少磨難,卻越發的成熟美麗,堅強有韌性。”厲勝天語氣真執動情,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扣扣,能擁有你這顆珍珠的男人是幸福的,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得到這個幸福。”

  說完,厲勝天府下頭在文扣扣臉頰上親吻了一下,重新坐好,卻牽著文扣扣的手,文扣扣正要說什么,林嵐正好推開門進來,她連忙將手從厲勝天手里抽出,卻見厲勝天露出不耐的表情。

  林嵐似乎也感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尷尬地笑,小聲說:“扣扣,穿穿,看合適不。”

  文扣扣試了下,正好合腳,比那雙尖跟皮鞋舒服多了,“謝謝林總。”

  “叫我林嵐吧,我比你小一兩歲,你是勝天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別客氣。”又轉頭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厲勝天,“你們慢慢吃,慢慢聊,游湖要三四點時出去才好,不然太曬了。”說完轉身離去。

  被打斷的厲勝天有些不高興,文扣扣輕輕一笑,給他倒滿一杯紅酒,真誠地說:“勝天,來,生日應該開心,我們干了這杯。”說完不再小酎小吸,而是一飲而盡,一杯紅酒下喉,不勝酒力的她立即便臉頰菲紅,雙眼迷離,樣子嬌羞迷人,看得厲勝天心襟一蕩,捉住她的手說:“我們正式開始好不好?扣扣?”

  文扣扣的頭有點暈,沉沉的有點抬不起來,目光朦朧地看著厲勝天,“開始什么?”

  “開始戀愛,開始我們遲了十一年的戀愛,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好嗎?”此刻厲勝天的聲音充滿魅惑,攝人心魄,文扣扣耳邊又響起那個漆黑的雪夜,那個撕心裂肺為她呼救的聲音,她的鼻子有點酸,眼眶漸漸濕潤,“勝天,我不是十一年前的文扣扣了,就像張麗說的,我現在是個離了婚的女人,是一件被別人穿舊了的衣服。”

  “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樣美好純結,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一直是,從沒有變過。”厲勝天捧住文扣扣的臉柔聲說,眼里的深情溺得出水來,聲音有點霸道,“不要,我今天不要聽拒絕的話,我不是要你現在就答應嫁給我,只是要你償試接受我,難道失敗過你就不敢再重新尋找幸福了嗎?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文扣扣。”

  酒力加上厲勝天的話,讓文扣扣心中升起一股豪氣,“嗯,勝天,我是要重新尋找幸福,好,我答應你,讓我們開始,試著接受對方。”

  終于得到心儀之人的應允,厲勝天喜不自勝地將文扣扣摟入懷中,低頭便要吻上伊人的紅唇,“咚!咚!”門響了,林嵐又從外面進來,她端著一盤菜放在桌上,無視厲勝天眼中的怒火和文扣扣尷尬的表情,笑著說:“壽星公,才從湖里摘來的鮮嫩蓮子,你最喜歡的,本山莊免費請你吃。”說完一陣風似的飄走了。

  看著厲勝天一臉的不滿和無奈,文扣扣不由笑出聲來,夾起蓮子吃起來,“勝天,你的小學妹做的這道菜味道很好呢,吃吃看。”說完夾了一粒送到厲勝天嘴邊,厲勝天的臉這才由陰轉晴,張嘴接住。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后,厲勝天與文扣扣坐上了一條漂亮小船,厲勝天劃船,文扣扣面對他坐著,緩緩行駛在荷花與荷葉林立的湖中,文扣扣隨手向湖里撒著魚食,湖里一群群白色的銀魚、紅色的觀賞鯉跟著船兒追,文扣扣喂得開心,一個勁地逗著魚兒,臉上始終掛著輕松的微笑。

  厲勝天將船停在一個陰涼處,隨手摘了一個荷葉,折成帽狀用草莖穿好,戴在文扣扣頭上,碧綠的葉帽,白晰菲紅的嬌顏相映襯,看在厲勝天的眼里,別樣的美麗,他的眼睛看過去就再也收不回來,如此熱烈深情的凝眸,讓文扣扣不敢與他對視,只好站起身來放眼看碧浪滾滾的荷塘,輕吟蘇軾的詩:“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扣扣,你就是那映日的荷花,快坐下來,小心掉進湖里。”厲勝天擔心地說。

  文扣扣沒有坐下來,因為她看到不遠的湖面還有幾艘小船在穿梭,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也正如她一樣站在船頭眺望,只是,她是在欣賞風景,而那個卻似乎在尋人,文扣扣不想看到她,正要坐下,那雙涂著墨綠眼影的大眼卻看到了她,眼中沒有意外,只有怨恨。

  真是破壞心情,文扣扣坐下后對厲勝天說:“我們劃到南面去吧,看看那里有沒有熟了的蓮子好采。”

  厲勝天沒有發現文扣扣臉色有什么不對,高興地劃著小船往另一個方向去。

  可只劃了不到十米遠,但看到湖中立了一塊小小的紅色木牌,上面寫著:“深水區,請勿前往!”

    “扣扣,前面是深水區,山莊有人落水不安全,一般不讓船劃過去的。”

  “哦,又不是游泳,怎么還不讓去深水區啊。”文扣扣對山莊的這個作法有些不理解,抬頭眺望那一片湖區,因為少人進入,那邊的荷葉荷花沒有人為的采摘和破壞,荷葉層層疊疊地鋪滿水面,朵朵荷花俏麗多姿,很是向往。

  “我們往回走吧,我帶你去蓮篷多的地方,咱們采些蓮子回去。”游船很窄小,厲勝天還是怕進入深水區后會有什么意外,將小船改變了方向。

  小船漸漸劃到游客多的熱鬧區域,一些人坐在船上與對面船上的人嬉戲打鬧,丟蓮篷砸人,打斗中,有些人不慎落入了水里,因為是淺水區,水深不夠兩米,有的人干脆就站在水里用水潑船上的人,好在這里荷花并不密,連荷葉都稀稀落落地,只有幾片浮在水面,不然,他們這么鬧,還不將這荷花湖弄得個殘枝敗葉的。

  “勝天,你們摘了多少蓮篷?”林嵐坐在另一條小船上大聲對厲勝天喊。

  文扣扣看看船蒼里,才不過一小堆蓮篷,笑著替厲勝天回答:“沒多少。”

  “那你們太沒用啦,我比你們晚去,摘了好多呢,呵呵。”林嵐大笑著,拿起一個蓮篷就向厲勝天砸來,“我送點給你們,這么多我也吃不完。”

  那蓮篷正好砸在厲勝天的頭上,他也興起,放下船槳抓起一個蓮篷向林嵐砸去,“我才不要你的呢,我們自力更生。”

  林嵐玩得高興,一手抓幾個向厲勝天砸來,同船的文扣扣當然難以幸免,也被砸中幾個,她也笑著加入了戰斗,一時間,湖面上蓮篷飛舞,大家玩得很高興,像是回到了童年,又找到了童趣,突然,不知誰的船急速從后面劃來,從文扣扣身邊擦身而過時,文扣扣感覺有人扯住她的手臂一帶,她便落入了水中。

  厲勝天正與林嵐打斗著,忽聽得撲通一聲,文扣扣掉入水中了,心中大驚,正欲跳下去,對面林嵐在喊,“沒事的,水好淺,才一米多深,扣扣不會有危險。”

  厲勝天仍然跳下了水中,但讓人驚奇的事,不過才一米多深的水,文扣扣掉進水不后竟然憑空消失,厲勝天潛水船底也沒找到她的人,他的心立即沉入了谷底,頭一升出水面就大喊,“不會吧,扣扣,你是不是在和我捉迷藏,快出來。”

  對面的林嵐也發現不對,也跟著跳下來幫著尋找,幾個山莊的保安也跳下水來救人,幾個人足足找了半個小時也不見文扣扣的蹤跡,她似乎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厲勝天順著水流游了幾十米遠,怎么也找不到文扣扣,筋疲力盡地他對著水面大喊,“扣扣,你出來,不要玩了,一點也不好玩,快出來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就在周圍。”他的聲音嘶啞傷慟,令周圍的人為之動容,林嵐的臉此時已經嚇得蒼白,她建這山莊已經有幾年了,還從未出過人命,每個小船上都備有救身衣,而且剛才在淺水區是不可能會淹死人的,連小孩子都沒有出過事,何況文扣扣是個一米六左右的成年人,就算不會水,只要站直了就不會有危險。

  厲勝天繼續在水中尋找著,今天本是他最開心的日子,文扣扣終于答應了與他交往,他感覺看到了幸福的署光,可是這人卻突然消失了,他根本不敢往最壞處想,也不允許自己那么想,他只是一味地尋找著,哪怕還有一線希望,他也不會放棄,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人只會在這湖里,不會到哪里去,哪怕抽干這幾百畝的湖水,他也找到文扣扣。

  加入搜救的人越來越多,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幾乎翻遍了每一根蓮葉,找遍了每一寸湖面,仍不見文扣扣的影子,終于厲勝天在深水區的一個荷葉下面,看到了一塊水藍色的碎布片,正是文扣扣今天所穿的連衣裙上的布料,他頓時萬念俱灰,大叫一聲:“扣扣。”人便失去知覺急速向水底沉去,林嵐和幾個保安迅速將他撈起,救上船,向岸邊劃去。

  而此時的文扣扣正全身濕漉漉地躺在葉傾的懷里,太陽已經西下,湖風吹來,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葉傾抱緊了她,將她貼近胸膛,好讓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葉傾抱緊她,頭埋在她肩窩里不愿抬起,心里仍在后怕著,今天如果不是他一直跟在她身后,也許,也許以后再也見不到懷里的這個女人了。

  文扣扣感覺溫暖多了,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與葉傾呆在一片湖洲上,洲上水草很深,四周都是湖水,文扣扣驚魂未定地看著葉傾,經過幾小時的生死掙扎,此時她才想起對他說聲,“謝謝你。”

  回憶下午驚心動魄的一幕,文扣扣仍然膽戰心驚……

  文扣扣原本正在與林嵐那個船上的人打蓮篷戰玩,突然從后面沖過來一條小船,在那條小船與文扣扣的船擦肩而過一的瞬間,那條船上的人突然伸手將她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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