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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從你結(jié)婚之后,張麗對你的敵意小了很多,這幾年她應(yīng)該還是沒有騷擾過你的,但昊子對你確實(shí)用情很深,他才知道你的重要,他一直不肯與張麗結(jié)婚,所以…,你的離婚又給了他復(fù)合的希望,張麗當(dāng)然會恨你了。”厲勝天扶了扶鼻上的眼鏡架,平穩(wěn)地分析張麗的心態(tài)。
“其實(shí),我不恨張麗,她不值得我去恨,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一個女人,用全身心去愛一個男人,她的愛是真誠的,但她的行為是瘋狂的,我真希望她能清醒過來,不要為不愛自己的男人浪費(fèi)真情。”文扣扣沉思半晌后,感慨地說。
“扣扣,你真善良。”厲勝天深情地看著眼前秀麗文靜的女人,她的善良讓他內(nèi)心深為震動,她竟然同情那個昨天還費(fèi)盡心思來追殺她的女人,在她眼里,她只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怪不得自己十幾來對眼前的女人念念不忘,他追尋的原本就是如此善良美麗的女人呵。
“勝天,不早了,我不能留下吃飯,我還得回去做飯呢。”文扣扣被厲勝天灼熱的眼光看得不自在,目光躲閃著說。
“扣扣,今天找你來,我還有一個目的。”厲勝天握住文扣扣放在桌上的手,誠肯地說。
文扣扣的手不自在的想要縮回,但剛移動一點(diǎn)點(diǎn)就被厲勝天抓住了,他手心溫暖濕潤,似乎微微有些緊張,文扣扣靜靜地看著他,默然地等待他的下文。
“扣扣,我還是想你從葉家搬出來,張麗這一次沒有成功,她肯定還會繼續(xù),在龍昊與她成婚之前,對你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她已經(jīng)盯上你了,你還是搬出來吧,我會派人保護(hù)你的。”
厲勝天的話讓文扣扣心中一驚,難道張麗還會找到葉家對她動手不成?
“我答應(yīng)過娟姑要照顧葉傾,搬出來的事情,等娟姑回來了再說吧。”文扣扣想了想回答說,她如果不在,葉傾肯定不會好好吃飯,娟姑說他從不到外面吃飯的,他有潔癖,吃不慣外面的東西,不行,她放心不下他。
“你僅僅只是因?yàn)榇饝?yīng)了娟姑,要信守對娟姑的承諾嗎?”厲勝天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文扣扣,別有深意地問道。
“嗯,不然你以為…”文扣扣的回答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自已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信守對娟姑的承諾,或者是那份葉傾要她簽的,孩子氣的勞務(wù)合同?
“扣扣,你心里其實(shí)很清楚,搬出來吧,再在葉家住下去,我怕…”厲勝天欲言又止。
“你怕什么?”文扣扣虛弱地問道。
“我怕你會愛上葉傾。”厲勝天深吸口氣,說出這句話時,心都是擰著的。
如晴天響起一個炸雷,文扣扣錯愕地睜大眼睛看著厲勝天,又很快逃跑似地移開了目光,她很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心里的秘密,愛上葉傾,愛上葉傾,愛上葉傾,這句話像根蠶絲繞住了她的心,一遍一遍的,扯不開,掙不斷,是的,她會愛上葉傾嗎?會嗎?她在心里問自己,答案是肯定的,從今天早上自己反常的行為可以看出,她真的會,也許不是會,而是已經(jīng)愛上了而不自知,不然,見他生氣出門,她為何一直心神不寧,為什么一直在牽掛著他,甚至一閉眼,腦中就會閃現(xiàn)他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文扣扣迅速變化著的表情更加肯定了厲勝天心里的擔(dān)憂,見她眼神痛苦而疑惑,他接著說:“你們不合適,扣扣,他應(yīng)該比你小很多吧,他這種年齡的孩子,對感情應(yīng)該只是一時沖動,他們的性格都還未定型,或者說,他只是迷惑于你身上成熟女人的氣質(zhì)和魅力,一旦他新鮮感過后,或者又有遇到了與他年齡相仿的心儀女子,他就會離開你,你如果現(xiàn)在真和他在一起,那可能是既害了他,又害了你自己。”
“害了他?”文扣扣對這句話有些迷惑,不懂厲勝天為何要如此說,自己就算會愛上葉傾,但她也不會影響他,纏住他啊。
“是的,害了他。”厲勝天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你想,葉傾現(xiàn)在大學(xué)都沒有畢業(yè),可以說,他現(xiàn)在還分不清對你的感情是愛還是別的什么,如果你現(xiàn)在跟他在一起,將還他找到自己的真愛時,對你就會有一種愧疚,這種愧疚將在他心里留下永遠(yuǎn)的陰影,給他的人生劃上錯誤的一筆,難道,你希望葉傾背著對你的愧疚過一輩子嗎?”
厲勝天的話再次如一擊重錘敲在文扣扣的心上,她的心咚的一聲沉入了谷底,被卷入幽暗的旋渦而不能自救,她不自覺地喃喃道,“真的會害了他,怎么能害了他呢,怎么能,不能,不能害了她。”眼淚再次迷朦了她那清亮的大眼,眼前又浮現(xiàn)出葉傾英俊帥氣的樣子,他對她頑皮嘟嘴的樣子,他霸道地吻住她時的熱情,他假裝肚子痛趕走厲勝天時的可愛。
“搬出來吧,趁他對你還沒到那種離不開的地步,趁著你們都還沒有陷進(jìn)去之前,離開他,這對你們兩個都好啊,扣扣。”厲勝天感覺手中握住的那只手柔弱又無助,他的手指緊了緊,這個時候,也許只有他才能給她以力量了。
“好,我搬出來。”文扣扣下定決定,說出這句話時,心都快要碎了。
“嗯,這就好,至于娟姑的事情,我會幫葉傾尋一個合適的傭人的,放心,我尋的人一定能照顧好葉傾的生活的,再說,他也不是孩子的,應(yīng)該不會那么嬌氣吧。”厲勝天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只要文扣扣離開葉家,他們之間才會有希望。
“好吧,葉傾他喜歡吃我們S市口味的菜,要是可以的話,你幫我到S市去請個人來吧,要精致點(diǎn)的人,他愛干凈,不愛精致的人他合不來的。”文扣扣木然地點(diǎn)頭,又想起什么,囑咐著厲勝天。
“好的,就按你說的辦,你就放心吧,今天下午我就去幫你拿東西,載你去我的公寓去。”厲勝天見文扣扣答應(yīng)了,其實(shí)一切都好說話。
厲勝天接著要點(diǎn)菜,想留文扣扣中午共進(jìn)午餐,文扣扣卻起身要走:“勝天,我回去給葉傾再做頓午飯,這要搬出去,還是先要告訴他一聲,也讓他有個準(zhǔn)備才好。”
“那好吧,要不要我用車送你去買菜?”
文扣扣又默了會,心里沉沉的,也許和厲勝天一起去,葉傾說不定真會對她死心,就讓他誤會好了,免強(qiáng)笑笑說,“也好,買完菜后,你也一起來吃飯吧,你還沒吃過我做的菜吧。”
買完菜后,兩人很快開車到了葉家,葉傾還沒回來,文扣扣趕緊到廚房做飯,厲勝天也跟著進(jìn)了廚房,文扣扣今天買了一條好大的活蹦亂跳的黑魚,剛才著急,忘了讓賣魚的殺了,看著那條兩斤重的大黑魚,文扣扣有些膽怯,因?yàn)楹隰~也算魚類中比較兇悍的一種,要?dú)冮_一條兩斤重的大黑魚可要費(fèi)些神,她試著抓了幾次都沒能捉住,那魚還反跳起,尾巴打在她的手上,水漬濺了她一身。
再要去抓,卻見厲勝天脫掉了身上那件筆挺的西裝,挽起襯衣衣袖,白晰修長的手一下就捉住了黑魚,抓起那條魚尾用力在地上一摔,那魚蹦噠了兩下便不再動彈,拿過文扣扣手里的菜刀,厲勝天麻利地剝起魚來,邊剝邊問:“是要做黑魚片嗎?”
“嗯,是想做黑魚片來著,可這時間也不知道來得急不,都快十二點(diǎn)了,葉傾這會子該回來了吧。”文扣扣切著牛肉說。
“你先炒別的菜吧,等你其它的菜炒好,這黑魚我就給你片出來了。”厲勝天邊說邊做,動做熟練而麻利。
文扣扣打趣著笑道,“勝天,沒想到你還蠻會做菜呢,我就想不通了,你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沒個人追呢?”
“不是沒人追啊,追我的人,我不喜歡,我追的人她不喜歡我,看來,我還不算好男人啊,不然,我追了人家十多年,人家怎么就是不肯嫁給我呢。”厲勝天邊做事邊回答說,語氣中滿是自嘲和無奈。
聽他這樣一說,文扣扣心知他說的是自己,反而不好再接下去說了,只好笑笑,繼續(xù)做菜,今天也許是好最后一次做飯給葉傾吃,這一搬出去,就很難再回來給他做飯了,她要用心做一頓飯給他吃。
葉傾回來時,遠(yuǎn)遠(yuǎn)地就聞到了令他口饞的酸辣魚的香味,心里歡欣雀躍著,上午出門后,他就對自己的行為后悔了,文扣扣是個內(nèi)向的女人,他一下只提出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也太性急了,要讓她接受他,得慢慢來,像她那樣的女人,不能逼得太緊,不過,他有信心最后浮獲她的心,想到這,他幾步就走進(jìn)屋來,看見桌上已在擺了好幾個看著讓人食指大動的菜,卻不見文扣扣的人,她應(yīng)該還在廚房沒出來吧。
正要進(jìn)廚房去看她,卻見她正好端著一大碗湯出來,高興地對她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溫柔而快樂地說:“我上樓放東西,就下來吃飯。”說著,哼著歌兒跑上了樓。
文扣扣端著那碗湯站在原地呆了半晌,葉傾燦爛如孩童般的笑容此時像針一樣在扎她的心,讓她心酸,轉(zhuǎn)念一想,也好,看來他心情還蠻不錯,畢竟是小孩子,早上的事情果然一下子就忘了,等會跟他說時,他也不會太難受的。
葉傾放好東西,又換了套白色休閑運(yùn)動服,這衣服穿著輕松舒適,下午他不用去醫(yī)院了,文扣扣的手機(jī)壞了,他想陪她一起去買支手機(jī),順便陪她逛逛街,在一起這么久,他還沒有陪她出去過呢。
餐廳里飯都盛好了,文扣扣又進(jìn)了廚房了,葉傾高興舀了一碗湯,心下有些詫異,今天怎么做了這么多菜?對著廚房喊,“扣扣,我要吃了哦,你還在做什么?”
“就來了。”文扣扣應(yīng)聲出來,又端了兩碗盛好的飯,葉傾也沒在意,高興地喝著湯,卻不知文扣扣身后跟厲勝天跟著也出來了,手里還端著一盤炒好的青菜,葉傾一口湯沒吞好,差點(diǎn)嗆著,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圍著圍裙,一臉幸福高興的眼鏡男人。
放下菜,厲勝天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對葉傾伸出右手,笑著說:“你好,葉傾,不介意我來蹭頓午餐吧。”
葉傾也放下手中的碗,禮貌地與他握了握手,又看了文扣扣一眼,那個笨女人竟然心眼光躲閃地低下了頭,有什么事嗎?葉傾心打了個砘,不露聲色地對厲勝天說:“當(dāng)然,你是扣扣的朋友嘛,歡迎你常來啊。”
厲勝天正要說什么,文扣扣慌忙在桌下扯了下他的圍裙角,“吃飯吧,勝天,你要不要喝點(diǎn)脾酒,葉傾,你也來點(diǎn)吧。”說著,不等兩個男人回答,她起身從冰箱里拿來幾瓶冰脾酒,給三人都倒了一杯,自己先端起一杯來。
厲勝天心知她這是在對葉傾作別呢,也配合著端起酒杯,“天熱,喝點(diǎn)酒也好。”
葉傾看著端著酒,面色故作平靜,眉間蘊(yùn)著憂傷,眼神卻躲閃著不敢正眼看他的文扣扣,心里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他沒說話,默默端起酒杯,定定地看著文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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