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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嵐和厲勝天也注意到了,都向準新郎身后看去,竟然是葉傾!厲勝天不由眉頭一皺。
從葉傾出現在大廳起,文扣扣的目光就不自覺地隨著他牽動著,他好像瘦了,眼睛更大更藍了,原本陽光帥氣的模樣現在確變得冷酷憂郁,是因為自己嗎?這幾天,他有沒有好好吃過飯?他吃慣新請的傭人做的飯嗎?還是得請回娟姑,讓她好好照顧他。
葉傾也看到了文扣扣,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連司儀說新人交換戒指,準新朗向他伸出手要戒指時,他都沒有聽見,還是陳總在他身后碰了碰他,才注意,忙收回目光,定下心神,將準新郎讓他拿著的一對鉆戒遞上。
文扣扣一雙清亮的大眼憂郁又關切地看著葉傾,那樣的專注,那樣的情意款款,厲勝天的心開始往下沉,但他并不露聲色,只是一只手抓住文扣扣的手,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身,嘴唇貼在她的耳邊問:“你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文扣扣一楞,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地點頭,隨著厲勝天走到自助餐桌旁,臺上的儀式正好完成,音樂響起,有的開始跳舞,葉傾舉目再向文扣扣站的地方看去時,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正要尋,卻圍上來一堆花癡,更有大膽的,直接問他:“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葉傾全然沒有心思理會她們,繼續尋找著那個女人的身影,她今天穿得好漂亮,正像自己心中的女神,高貴典雅,清麗脫俗,看來,她身的男人很會打扮她。
厲勝天見音樂響起,一對對的情侶滑入舞池,對一旁的林嵐點頭說聲“對不起。”后也紳士般向文扣扣伸出了一只右手,文扣扣不好拒絕,機械地將手遞給他,踩著舒緩的慢四音樂,兩人滑入舞池。
葉傾眼見這一幕,心一沉,正好有個打扮較為清純,模樣秀美的女孩子羞澀地,大膽地被人擁擠著來到葉傾面前,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能請你跳支舞嗎?”
一大群花癡女仍圍著葉傾,見那小姑娘過來,她們都將手伸向葉傾,大喊著:“跟我跳,跟我跳。”
葉傾被吵得頭都大了,干脆抓起那小姑娘的手,將她拉入懷中,摟著她柔軟的腰肢,對她說,“謝謝,很榮幸能與小姐共舞。”說著就滑入了舞池。
葉傾與那小姑娘,一個俊帥陽光,一個嬌美可愛,會場上很多人都被這一雙壁人所驚艷,大家都由衷地嘆服:“真是金童玉女,好般配的一對啊。”
被厲勝天擁在懷里的文扣扣也有意無意地在旋轉的一瞬間瞄向葉傾,那才是適合他的人兒啊,正要收回目光,卻正好觸到葉傾投過來的眼光,那眼神中竟是那樣憂傷,水晶般的藍眼眼底蘊著深沉的傷痕,她趕緊撇開眼,將作專心跳舞,故意貼進厲勝天的懷里。
厲勝天了配合地收緊了雙臂,拉住她戴戒指的右手,親吻了一下,深情款款地看著文扣扣,在她耳邊,語氣卻帶著絲無奈:“不要再看別的男人好不好。”
文扣扣一楞,臉立即羞紅,自己剛才確實忽視厲勝天的感受了,忙點頭說:“對不起。”
厲勝天舒心一笑,趁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
葉傾懷里的少女忽然壓抑不住的一小聲尖叫,葉傾懊惱地放開她的手說:“對不起,我又踩你的腳了。”
那女孩子眼淚都要出來了,葉傾總是心不在焉,一連踩了她幾腳,剛才更是踩在她的小足指上了,可他現在竟然一支舞不跳完就想退場,小姑娘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地抓住他的手,揚起帶淚的臉,微微一笑,說:“我們跳完,要跳給你在乎的人看,告訴他,她放棄你是個什么樣的錯誤。”
葉傾心中一驚,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看似嬌滴滴的女孩子來,看她不過二十不到的年紀,穿著一身雪白的禮服,白膚白嫩而細膩,眼睛明媚清亮,眼神里透著不曲的倔強,他不由心情一震,這女孩子與文扣扣好像,他莞爾一笑,調皮地眨了下眼睛,“好,我們繼續跳。”
邊跳邊與女孩子聊了起來,原來女孩子也是F市一富商的女兒,正是準新娘的妹妹,才上大學二年級,今天是來參加姐姐的訂婚晏的,早就聽姐夫說,今天的伴郎是他兒時最好的朋友兼表弟,長得很帥,沒想到,他一出現就吸引了那么多人的目光,連往日心高氣傲,很少花癡的自己也被他深深吸引住了。
一支舞跳完,文扣扣有些累了,她扯著厲勝天坐到一個角落里,這個坐位,前面有一個大屏風稍稍檔住,她可以通過紗質屏風看見場里的人,別人卻難以看清楚她,厲勝天體貼地端了杯果汁給她,笑著問:“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點點心來,陳總這里的點心可是專請法國師付做的,是很地道的法國口味。”
文扣扣點點頭,餓倒不是,只是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無聊得很,葉傾與那個女孩子有說有笑,兩人似乎很談得來,她心里既高興又感到落幕,只想躲起來,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最好是能快點結束這無聊的晏會。
厲勝天走后,文扣扣一個人無聊的苦笑著,端起果汁慢慢品著,林嵐也是與人一曲舞畢,轉身就四處尋找厲勝天的身影,找了許久,卻見他從屏風后面出來,她笑著迎了上去,也端起一個盤子與厲勝天一道夾著點心。
厲勝天打趣著說,“這里可有不少鉆石王老五,你可要用心點,說不定能釣到一個金龜婿呢。”
林嵐苦笑一聲,語氣不無傷感地說:“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厲勝天哈哈一笑:“學妹,你怎么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啊,看來你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了,對方是誰?快說,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呢?”說完點了下林嵐的鼻子。
林嵐端起一侍者手上的一杯紅酒一飲而盡,眼圈有些紅紅的看著厲勝天說:“你不知道他是誰嗎?這個人你認識的,也很熟悉,我喜歡他很多年了,只是他心里只有他的初戀情人,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我,他只當我是妹妹看待。”
厲勝天已經裝好了一盤子點心,他轉過頭,深深地看了眼林嵐,說:“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強求的,不是你的,怎么都強求不來,就算強求到了,人家心里沒有你,在一起也是痛苦。”
林嵐一震,默了會兒,見厲勝天端著盤子要走,她大聲在后面說:“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嗎?你可知道,這話最適合你自己,人啊,都一樣,喜歡你的人,你看不見,總要去追不愛自己的人,哪怕弄得傷痕累累,也不自覺。”
厲勝天前進的腳肯頓了頓,他沒有回頭,端著盤子繼續向文扣扣坐的方向走去。
這時,會場里有些燥動的聲音,厲勝天將盤子放在文扣扣面前,卻見她正用手支著頭,目無焦距地看著某個地方,他溫柔地說:“累了嗎?扣扣,吃點東西吧,再坐一會我們就回去。”
文扣扣一怔,回給他一個苦笑,嗯了一聲,低頭吃著盤子里的點心。
屏風外傳來張麗的一聲尖叫,文扣扣下意識地透過屏風尋聲看去,卻是龍昊來了,他一身黑色西裝,風塵仆仆的,看樣子,確實是才從遠處趕來的,陳總正在與他寒喧,張麗像只蜜蜂一樣立即粘了上去,嗲聲說:“昊,我等了你好久了,你看,別人都有舞伴,就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你怎么才來啊。”
龍昊禮貌地與陳總說著話,一見到張麗,他的眉頭就皺得老高,厭惡地將她扒在自己手身上的手扯下,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張麗又要纏上去,龍昊火起,顧不得陳總也在場,低聲對她吼道:“離我三尺之外,不然,你知道后果。”
張麗楞住了,她本龍昊怎么也會在這名流聚集的地方,給她留點面子,怎么都要裝一裝的,沒想到,他如此無情,眼睛立即紅了,但她又確實有些俱怕龍昊,如果真要惹火了他,說不定會將她從這會場里扔出去,他做得出來的。
心中又氣又懼,沖口說道:“哼,你是還想著那個女人吧,她現在正和厲勝天出雙入對呢,連訂婚戒指都戴上了,她剛才親口對我說,與你毫無瓜葛了,你再厚臉皮,她也不會喜歡你了。”
這話正觸到龍昊的痛處,他氣得狠狠地瞪了張麗一眼,握成拳頭的手指發出吱吱的響聲,陳總看得出,他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忙笑著拍了下龍昊的肩膀說:“勝天早來了,要不,龍總你們兩兄弟聊聊去?”
龍昊免強扯出一絲笑,對陳總點點頭:“嗯,我一會去找他。”說完,目光如炷般在會場里尋找著,看了個圈,也沒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的身影,難道她沒有來,或者已經走了?
“哼,你不信吧,人家現在躲在角落里正你儂我儂呢,他們是不想讓別人看見,當然你找不到啦。”張麗譏笑著說。
“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龍昊忍不住大聲吼著張麗,張麗身子一扭,鼻子里又哼了一聲,“不信,你去屏風后看啊。”
龍昊果然向屏風后走去,正好看到文扣扣給厲勝天夾點心。
文扣扣吃得無聊,厲勝天故意張著嘴要她喂他,文扣扣無奈,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遞到厲勝天嘴里,正好就被走過來的龍昊看見。
他們兩人果然戴著同一款式的鉆戒,龍昊心又開始揪起來痛,他突然抓起厲勝天的手說:“勝天,我們談談。”
厲勝天冷靜地看著他,沉吟半晌后說:“如果不是公事,那就當著扣扣的面談吧。”
龍昊痛苦地看著文扣扣,可對方只稍微抬下頭后就將目光投向別處,根本不愿看他,龍昊很不甘心,他費盡心機才讓文扣扣與季誠離婚,怎么能又讓她投入厲勝天的懷抱呢,難道他所有的努力必定都是場空白嗎?不行,他得先與厲勝天談談,他認為,正是有厲勝天這樣的***在文扣扣身邊,才使得她仍然不愿原諒自己,才使得她不愿再接受自己。
“勝天,我確實找你有事,這里人在多,我們到外面去談。”龍昊誠懇地說。
“那好吧。”畢竟是多年的老同學加上下級的關系,龍昊難得軟口求他,又是當著兩人都在乎的方扣扣的面,厲勝天也不好太剝了龍昊的面子,只好起身同他一起往外走,臨走時,厲勝天溫柔地拍了拍文的扣扣,說:“你先休息休息,我一會就回來,咱們一起回家去。”
一起回家?龍昊的心更加涼了,文扣扣不是住在葉傾家么?她終于答應住到厲勝天的家里了?
走了陳家花園里,這里的客人比較少,兩人來到一棵桂樹下,厲勝天問:“什么事,說吧,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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