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航也嘆了口氣。

        他不是奇才。

        只是占了血脈傳承的光而已，偏偏這玩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根本就沒有辦法傳播出去。

        他也不知道這玩意是怎么傳承了，真要是生了孩子就有，那自己放開了搞，生個千八百個說不定也能造福人類了。

        但是，身邊這幾個女人，都沒動靜，醫術強悍如醫王，對這種緣份的事也只有抓瞎的份。

        且不說晦澀難懂的中醫典藉，單說僅僅培養一名合格的中醫，就需要幾十年的言傳身授，還有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領悟，需要的并不僅僅是勤奮，更多的還是天賦。

        學醫這么苦，偏偏還有一條捷徑。

        因為傳統，因為一些自己作死的原因，隨便胡謅幾句經脈五行，再給自己打扮成一副老人模樣就可以四處當神醫斂財，誰還會去下苦功呢。

        而西醫，真正發展也不過近百年的事情。

        但是，其標準化，批量化可以快速制造出大量的醫療工作者。

        特別是需求量極大的基層醫療工作者，他們才是保證一個社會絕大多數疾病醫療的基礎。

        說真的，中醫這種近乎于道的本領，真的扛不動這個重任。

        下苦功，有天賦，跟師學習數十年，四五十歲才出師，一身本領去鄉鎮社區醫院坐診，這現實嗎？

        說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個普通人，生了一場大病，想找衛子航就不用想了，那要靠緣份。

        不說找汪老這樣的國手或是汪海洋這樣的名醫，想找一名合格的，靠譜的真正中醫，都難上加難。

        這是一個死結。

        就像汪老說的那樣，努力地傳承下去。

        或許哪一天，時代出現了變化，開始需要他們了呢？

        衛子航起身拍拍老汪的肩膀道：“我支持你，真發現了好苗子，就帶到身邊好好教，我來坐診的時候，也可以教他們，包括教給你的那種熬藥術。”

        “這……這怎么能輕傳……”

        “為什么不能？你老汪把家學本領都掏出來了，我怎么就舍不得一點小小的技能。

        要不是煉藥術普通人真的無法掌控，我也沒什么舍不得的。

        哪怕熬藥術也太過于唯心了，一般人也學不會，回頭我再琢磨一下，看看怎么能更簡單一些。

        適合推廣的，才是好的。”

        “這……”汪海洋激動得直打擺子，“衛爺都如此舍得，弟子必定舍命相陪，有這股氣撐著，說不準我能活過一百歲，時間不多啦！”

        衛子航點了點頭，第一次沒有糾正他自稱弟子的說法。

        汪老學會了自己的熬藥術，自稱一聲弟子，也不算虧了他。

        安撫了一下老汪，衛子航回頭接著坐診，剛給一個腫瘤術后患者開了一副養身湯，曹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衛爺，事情不對勁啊，那個贅婿瘋了。”

        “怎么回事？”

        “他居然搞了一個京城經濟調查組下來，動用行政力量開始查大江集團，現在，大江集團的資金被凍結，工稅法消警聯合調查，公司也貼上了封條，瑪的，我們曹家的幾個外圍分公司也被查了。”

        衛子航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們就這么看著？”

        曹青苦澀地道：“衛爺，那是很高級別的京城調查組啊，我們除了看著還能怎么辦，只要一動，就是跟國家對抗啊。”

        衛子航心中那股剛剛半泄半壓下去的郁火再一次升騰了起來。

        這讓他想起，在非洲崩卡拉山下的那種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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