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腦袋摟著潘紅霞走了。

        衛(wèi)子航爬起來，雙目通紅，抄起一塊大石頭就要追去拼命。

        衛(wèi)小英死死地抱住他，“哥，咱都要走了，換個地方，咱們要開始新生活呢，再說了，又沒把我怎么樣�！�

        衛(wèi)子航看著衣衫凌亂的衛(wèi)小英，是沒怎么樣，可是被摸了，被掐了，胸前還有大片青紫。

        “哥，咱沒能耐，吃點苦，遭點罪，受點欺負，都是應該的。”衛(wèi)小英說著拉著眼淚，一手拽著他，一手拖著編織袋向三輪車上放。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衛(wèi)子航咬著牙，嘴里有點腥，眼前還有些發(fā)花，就連空中的云彩都有些像玻璃花一樣要破碎似的，似乎有個兇戾的聲音告訴他，弄死那個王八蛋。

        最終，還是在衛(wèi)小英的強拽下，去了鎮(zhèn)上，準備乘火車離開。

        離火車發(fā)車還有一個小時，衛(wèi)子航借口上廁所，去外面的五金店里買了一把錘子，那個兇戾的聲音給了他無盡的勇氣，這把錘子，就是錘破這片天地的開始。

        衛(wèi)子航連車都沒打，繞路到鎮(zhèn)后的平房區(qū)，用錘子砸鎖偷了一輛自行車，然后騎著自行車，從鎮(zhèn)后的小路一路回村，只用了二十分鐘。

        自行車留在村外，衛(wèi)子航熟門熟路地繞過王大媽家后院，走過這里的時候，還有些恍惚，這房子，沒拆的嗎？怎么一瞬間閃過的記憶里，這里是一片廢墟呢？

        容不得他多想，悄悄地到了滿大腦袋家的院后跳了進去摸進了屋子里。

        屋里，潘紅霞大叫著滿叔你使點勁，弄死我之類的話，然后又吱吱唔唔起來。

        從門縫望去，肥頭大耳的滿大腦袋和潘紅霞光溜溜的。

        滿大腦袋把潘紅霞倒著抱了起來，岔著雙腿，潘紅霞的雙腿都快要分成一字馬了，正在那啃得吱溜做響呢。

        潘紅霞花樣是出，把滿大腦袋弄得爽到起飛，幾分鐘完事，甩給潘紅霞一疊錢，就這么光著向外走來，潘紅霞還叫著就尿在屋里桶算了。

        滿大腦袋笑罵了一聲，老子不是去尿，是去找你小姨。

        院外，一個帶著奶香氣的女人正悄悄地進門，正是潘大雷的小老婆宋玉明，這是不甘心，也找上門來了。

        潘紅霞笑道：“進屋一塊玩嘛�！�

        “喲，你還放得開，那最好了�！�

        滿大腦袋更興奮了，光著小跑，出門要去把宋玉明扛進來，他已經等不及了。

        可是，滿大腦袋剛剛開門一露頭，衛(wèi)子航咬著牙，一錘子砸在他腦袋上。

        滿大腦袋一頭栽倒，被衛(wèi)子航拖到旁邊的拐角處，掄著錘子在他的四肢關節(jié)上狠狠地各砸一下，然后拎著錘子轉身就跑，現(xiàn)在回去，剛好趕上發(fā)車。

        衛(wèi)子航不知道她們會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那已經不重要了，等他們反應過來，自己早已經遠走高飛了，又沒有打死人！

        自己應該把滿大腦袋的肥頭捶爆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他一跳，自己怎么變得這么兇戾？而且，好像還理所當然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衛(wèi)子航沒有發(fā)現(xiàn)，隨著他的離開，身后的一切景物，都在扭曲著，然后緩緩地分解著，直到最后再消散，變成無邊無際的虛無。

        衛(wèi)小英等來了衛(wèi)子航，什么也沒多問，只是拉著他上了火車。

        要轉三趟車，都是綠皮硬座，晃晃悠悠的，好像一閉眼睛就過去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站在凌海繁華的車站前，似乎每一個人，都對自己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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