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可以嗎？

我看著窗外明媚的眼光，想起小念柒發燒時仍舊不忘與我親昵的樣子，心中一痛：“那樣，我會覺得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童年的遭遇，讓我對于父親這個身份看的極重。

哪怕當初蔣婉通過試管的方式生下小念柒，我全程不知情，我也不希望在父愛方面虧欠小念柒。

我正出神時，腰間環上一雙手臂。

是蔣婉，她的臉貼在我的背上，一陣滾燙令我渾身一震。

她……哭了？

“阿隋……”

我發現，蔣婉似乎比以前更愿意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雖然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她有如此之大的改變，但我知道她對小念柒的心絕對不可能作假。

蔣婉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氣，似乎想要將我與她融為一體。

我沒開口，靜靜地等待蔣婉的情緒宣泄完。

她一聲又一聲的叫著我的名字，說她真的沒想過會變成這樣，說她愛我，忘不掉我，可是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修復我們的關系，讓我們恢復成最初的樣子。

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她的話，我索性當做什么都沒聽見。

小念柒睡得不安穩，哼唧的聲音傳來，我立刻推開蔣婉，走到孩子的病床邊。

確定小念柒沒醒過來，我轉頭就發現蔣婉直勾勾的盯著我，臉上還掛著淚痕。

“剛剛……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雖然確實抗拒她的靠近，但在她情緒崩潰的時候，我不至于連一個發泄的契機都不愿意給她。

她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開始處理工作。

期間，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今天下午，小念柒就能出院了，到時候你跟我們一塊回去，好嗎？”

我手里的動作一頓，還是點頭答應。

蔣婉似乎還要說什么，不過小念柒這次真的醒了，吵著要媽媽，她只能先照顧孩子。

……

經過醫生的觀察，小念柒已經達到出院的標準。

我開車，蔣婉坐在后座陪小念柒玩，就這樣來到孤兒院。

車子剛停下，阿姨就迎了出來。

阿姨的身后，突然跑來一條小狗。

定睛一看，我才發現這條小狗跟魚魚長得很像。

我還沒問是怎么回事，蔣婉就搶先一步開口：“這是魚魚孩子的孩子，我本想著讓它和小念柒一塊長大，沒想到……”

小念柒看到小狗很開心，張開雙臂就要跟小狗玩耍，卻被蔣婉制止：“柒柒，你現在還不能跟小狗玩，因為它還沒有洗過澡。”

“我們等它洗過澡，再跟它一塊玩怎么樣？”

因為生病的緣故，小念柒的免疫力很差，所以就算要跟小狗在一塊玩，也必須做好準備。

小念柒就像聽懂了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在地上興奮的來回轉圈的小狗，卻沒再伸手要和小狗玩耍。

把孩子安置在嬰兒房里玩，蔣婉看了我一眼，解釋道：“你放心，我會做好準備，不會讓寵物影響到孩子。”

我點了點頭，明白蔣婉不會拿小念柒的病情開玩笑，也沒有多說。

如果小念柒沒生病，她現在就不用被困在房間里，她能出去玩，能跟她喜歡的小狗親近。

蔣婉走到我身邊，挽住我的手臂，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她的舉動，讓我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想躲。

然而，蔣婉的動作卻快我一步，她就這樣靠在我肩膀上，什么都沒說，跟我一塊注視著正玩著玩具的小念柒。

雖然我答應留下幫忙照看小念柒，但我不想跟蔣婉有進一步的糾纏，只能開口提醒他：“蔣婉，我答應你留下幫忙照顧小念柒，不代表我們會……”

蔣婉沒讓我把話說完，她的聲音很輕，聽著有些許無奈：“你說的，我明白。”

我假裝沒看到她的失落和難過，走到小念柒的身邊，教她看嬰兒讀物。

……

小念柒很早就睡下了，為了照顧她，我的客房就在她的隔壁。

只要房間內有一丁點動靜，阿姨就會來叫我。

我盯著她看了很久，最終才心滿意足的去洗漱，準備休息。

我走出嬰兒房的時候，正好遇上蔣婉。

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換，看樣子應該是剛剛處理好工作上的事，也準備回去休息。

看到我，她沒立刻回到主臥，而是走進嬰兒房，半跪在嬰兒床邊，盯著小念柒看了很久。

一想到她還要照顧蔣氏，同時要擔心小念柒，我輕嘆一聲，勸她先去洗漱：“你先去洗漱，這邊有我，你不用擔心。”

看起來，這句話稀松平常，蔣婉卻在轉頭的時候，眼眶里盛滿了淚水。

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下意識的皺眉。

蔣婉走到我身邊，環抱住我的腰，頭貼在我的心口：“今天……可以嗎？”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她突然這樣說，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向她，明知道不該拒絕，可心里卻莫名有些抗拒。

半晌，她從我懷里抬起頭盯著我，我才開口：“可以。”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做好兩手準備，那我也就沒有理由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

我本想催促她去洗澡，給我做些心理準備的時間，沒想到她居然直接拉著我走向她的房間。

回過神來，我就已經被按在床上。

雖然已經確定了要做的事，但因為我們之間的關系異常緊張的緣故，我們誰都沒有徹底放開。

兩個人很快結束了這一次的親密接觸，蔣婉窩在我懷里，手仍舊箍著我的腰，貼在我的胸口，聲音軟軟的：“晏隋，能不能不要走？”

不要走？

她的意思是，在小念柒的病痊愈之后，也讓我留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開口想要拒絕，卻被蔣婉搶先一步打斷：“我知道你不愿意，甚至抗拒與我接近。”

“但這一年，能不能不要離開？”

“以后，也別躲著我，我有機會就帶著小念柒去看你，可以嗎？”

……

蔣婉期待晏隋的回答，同時也害怕晏隋拒絕。

她沒有提及她最在意的那個名字，也沒有提及如果小念柒的病沒能……她只想在晏隋沒有那么抗拒她的時候，求來一個承諾。

為了能夠更快懷上，蔣婉即便沒等來晏隋的回答，也仍舊纏著他一次又一次。

最后一次，她實在是撐不住，靠在晏隋的肩膀上昏睡過去。

她不知道，她睡著之后，晏隋就抱著她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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