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小周很清楚,這段時間下來,司燁雖然嘴上一直說著不會幫溫知意,但卻一直在搜集魏志國挪用公款貪污受賄的罪證和把柄。
同時也找到了魏家人通過魏志國助理的家屬,來威脅那個助理去自首,再拖溫知意下水的證據。
到現在,這一切算是都暗里找齊了,只要司燁將這些東西全部擺出來,那么溫知意這個案子,就會是徹底不同的另一個結局。
魏志國會因為人贓俱獲而承擔全部罪責,而溫知意,足夠全身而退,還可以進一步起訴魏家栽贓污蔑,要求魏家賠償。
證據算是完全齊了,但現在,司燁就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關,他不甘心去幫溫知意。
小周小心再開口:“溫小姐她,畢竟是被陷害的。上百億的公款挪用,可絕不是小案子,一旦判下來,溫小姐要承擔的刑期只怕不輕。
判決定案之后,到時候就算把證據再拿出來,要想再翻案,可就困難多了。”
司燁沉默坐著,隔了許久才開口:“她怎么說?”
小周一時沒理解,司燁這個“她”指的是誰。
司燁有些不耐地又說了一句:“溫知意,她自己說什么了嗎?”
小周有些遲疑著,還是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司燁:“辯護律師去見過溫小姐了,就今天。
我讓律師帶了話,問問溫小姐自己的意思和打算,也是想勸勸她,可她還是說……她認了,還讓將魏家給她的這張卡交給您。”
除了一張銀行卡,小周還將一張手寫的賬單一些遞給了司燁:“溫小姐說,這卡里是一千萬。
請您幫個忙,將這賬單上寫的一百多萬的債務,幫她還一下,其他剩下的,是她理應賠償給您的,劇組那邊的損失。”
司燁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直接伸手將小周手里的東西扯過來,狠狠砸到了茶幾上。
“好,她骨頭硬,她想得開,那就讓她等死吧。我找的哪門子證據,給她申的哪門子冤,她樂意去牢里找虐,就讓她去。”
把東西砸到茶幾上,他還覺得不解氣,將那張清清楚楚羅列出了人名和欠債金額的賬單,抓過來又給撕了個粉碎。
碎紙片砸了一地,小周站在一旁也沉默了。
司燁呼吸粗重,再不耐至極地看向他:“出去吧,那些證據不要了,關我什么事,我還正好不得罪魏家。”
小周回身,往外面走。
走到門口時,想到這案子開庭是近在眼前了,他到底是忍不住,回身又走了回來。
司燁正在氣頭上,怒瞪了他一眼:“叫你出去,我還指使不動你了?”
小周提著膽子開口:“司先生,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再說幾句。您現在在氣頭上,因為溫小姐不愿意低頭服軟,而不想幫她。
可這江城,您現在不幫她,溫小姐這后半輩子只怕就是徹底完了。溫小姐她其實,也不是不愿意向您低頭服個軟,她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您,沒臉來求您。
還有這銀行卡,也是她手里唯一一點東西了,她想將償還債務后剩下的錢都給您,是因為自己也沒了別的東西,覺得虧欠您,想要盡自己所能補償您一點。”
司燁只覺得可笑:“我差她這點錢,我司燁現在窮到這種地步了,需要她溫知意拿錢來給我賠不是?”
小周再開口:“您是不差錢,但對溫小姐來說,這筆錢不小了,也不是無足輕重的。
這么多年來如果不是為了掙錢,為了還債,她應該也不會把自己弄到這一步,對她而言,她是把自己唯一所有的東西都給您了。
而且,溫小姐其實,還是一直很在意您的,她只是覺得,她現在配不上您,也就沒有資格再來求您,再腆著臉到您面前來。”
司燁諷刺出聲:“怎么,你這么了解她,是她把心挖開給你看清楚了?她在意我,呵,她在意我,笑話。”
在意他,能幾年前悄無聲息就丟下他,跟齊明遠跑國外去,半點音訊都不留下。
在意他,能現在又勾搭上魏志國,到了牢里也還要自恃清高,不愿意也不屑于讓他司燁幫她。
溫知意會在意他,這世上大概沒有比這更可笑更荒唐的了。
小周嘆了口氣,繼續道:“當年溫小姐背叛您,跟齊明遠出國,真正的目的也是為了讓齊明遠給她父親捐腎,這些您都知道了的。
雖然那件事情,確實是她想得太簡單,也太愚蠢了,但不管怎么說,她會那樣做,絕不是她自己想要那樣,也不是因為她真的想放棄您而跟齊明遠在一起。”
司燁沒再吭聲,拉開茶幾抽屜想抽煙,抽屜里的煙卻沒看到了。
他也沒多想,很是煩躁地將抽屜又給推了回去,自顧自倒了杯酒喝。
小周繼續說著:“后來她回國后,您恨她,說那天晚上碰了她的人,是保鏢小鄭。
再之后溫小姐懷孕再流產,您也還是沒告訴她真相,她也一直以為,她懷的就是小鄭的孩子。
后來她在劇組那邊聚餐,喝多了說,她只是覺得沒臉再去找您再去求您,因為一個小鄭加上一個齊明遠,她太臟了,她知道您嫌棄她。”
司燁喝了一大口酒,笑了一聲,這么長時間了,她溫知意確實是臟透了,可到底是誰在嫌棄誰,又是誰一直在躲著誰啊?
何況就算小鄭的事情是假的,那她溫知意跟齊明遠上過床這回事,難道還能假嗎?
他司燁剛碰她的那晚,她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小周再開口:“還有她跟齊明遠的事情,之前您暗里抓住了齊明遠跟齊蕙母子,我教訓齊蕙的時候,她一激動就說了實話。
她說溫知意跟齊明遠確實有過一次,是他們剛結婚那晚,齊蕙清楚溫小姐的心不在齊明遠身上。
怕以后齊家管不住她,齊蕙就給溫小姐下了藥,想讓溫小姐認命,最好能再生下個孩子,徹底拴住溫小姐。”
“但那一次之后,溫小姐有了防備,齊蕙沒了機會再動那樣的手腳,溫小姐跟齊明遠,也再沒發生過關系。
齊蕙當時說了實話后,還諷刺說,溫小姐就是天真,還以為跟齊明遠只有一次,自己就沒那么臟。
卻不知道在您這里,她跟齊明遠有過一次還是無數次,根本一點區別都沒有。”
司燁抓著酒杯的手在發抖,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眸底緩緩升騰起一層霧氣。
他之前一直相信,溫知意跟著齊明遠出國后,是過得不錯的。
所以她才會那么順理成章地,跟齊明遠一出國就結婚再上了床,再是哪怕后來再回國,也還是為了給齊明遠治病,不惜跪到他司燁面前來借錢。
可現在,司燁有些聽不明白,小周說的這些話。
他也不得不開始回想起,那天在溫知意的出租房里,齊明遠母子差點將溫知意弄死在了那里面。
司燁眼睛紅得厲害,狠狠說了一聲:“那又怎樣,反正她溫知意就是活該。她蠢,什么都是她活該。”
小周該說的都說了,看司燁還是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只能先出去了。
司燁在客廳里喝悶酒,喝到快半夜的時候,他終于坐不下去了,起身上樓去書房,拿了一個文件袋下來。
他將那個厚厚的文件袋交到了管家手里:“你明早跑趟法院,把這個交給陳法官,其他該說的,你都去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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