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沈言一張臉立刻更加白了,明顯異常不安:“沒有,我不貧血,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
她不能承認貧血,貧血的人是不能獻血的,不能獻血,傅家就不會要她了,更不會幫忙治她弟弟了。
傅星寒看著她埋低了頭,再很是心虛地匆匆離開了消防通道。
他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就去問了白子瑜,讓白子瑜查一下沈言最近的檢查記錄。
結(jié)果不查還好,一細查,就查出沈言前段時間一個人來做的檢查里,檢查結(jié)果是中度貧血。
白子瑜看得直咂舌:“剛剛抽血室那邊,沈言還答應(yīng)你奶奶,說多抽一點,抽五百毫升。
說是正常人一次最多抽四百毫升,稍微多抽一點,應(yīng)該也出不了大問題。這要不是你用不了那么多血,她應(yīng)該還真抽五百了。
她該慶幸你失血不多,要不然這中度貧血患者一次被抽走五百毫升血,搞不好會休克死人的啊。”
傅星寒算是明白了,沈言那次去做檢查前,大概就預(yù)感到自己貧血了,所以才堅持自己一個人去了醫(yī)院。
后來回去后,她將那些檢查單藏在書包里,先回了自己臥室待了半天,才下的樓。
這事情就這么隱瞞了下來,沈言自以為瞞過了所有人,傅星寒也從來沒揭穿過她。
在他看來,反正這又跟他沒多少關(guān)系,她要瞞著就瞞著,就算出了事也不關(guān)他的事,所以他也沒興趣去拆穿。
沈言那時候就經(jīng)常大半夜自己下樓煮夜宵,等傅家長輩都睡下了,她就在廚房里暗自搗鼓。
紅棗湯,豬肝粥,什么補血吃什么。
吃了幾個月下來,再檢查的結(jié)果倒確實不一樣了。
白子瑜暗里告訴傅星寒,她的血紅蛋白值又降了,再稍微降一點,就可以順利列入重度貧血患者的行列了。
白子瑜跟傅星寒說這個的時候,正在朝歌包廂里喝酒。
有點喝醉了,白子瑜說話也沒了顧忌,開玩笑道:“這事情你要是跟你奶奶去提一下,你奶奶應(yīng)該會立馬考慮換一個小孫女吧?
怎么樣,要是另外給你找一個妹妹,你去跟你奶奶商量商量,找個年齡大點的吧,勉強成年了的還能經(jīng)得起折騰一點。
這么隔三差五給你獻血的,沈言十二三歲這么一小孩,怕是也遭不住多久吧!
白子瑜一想想,也覺得這事挺怪的:“說起來你一個大男人,之前也沒這么動不動就出事失血啊。怎么這沈言一進你家門,你就十天一小傷,一月一大傷的?
你上次受傷住院,好像是因為那林嘉月吧,哎應(yīng)該說,這好幾次都是因為她吧,不會是她故意整沈言的吧?”
傅星寒聽著覺得好笑:“嘉月嫉妒她什么,嫉妒她可憐,嫉妒她可笑?”
他那時候說得有多篤定,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就覺得自己有多愚蠢。
白子瑜都將話說到那份上了,他卻絲毫沒意識到,林嘉月這個人不對勁。
那些雜亂的思緒抽回,傅星寒坐在病床邊,看向安靜睡著的沈言,有些像是自言自語地輕聲道:“你那時候,是受了多少苦啊!
他那時候剛知道沈言貧血的時候,倒還多少可憐過她。
后來自己因為賽車再受傷失血,擔(dān)心要是去了醫(yī)院,傅老夫人又會帶沈言過來抽血,所以他就待在白子瑜家里,一直到傷好了痊愈了,才回了傅家老宅。
再后來林嘉月大概是察覺到了,就故意在他面前挑了些事,讓他好不容易對沈言生出來的、那一星半點微不足道的憐憫,迅速又消耗殆盡了。
林嘉月讓傅星寒看到了沈言的所謂心機和貪婪,傅星寒信了,在那之后,沈言哪怕貧血,也照樣給他獻血。
她隱瞞著,而他因為厭惡她,干脆裝傻,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沈言后來身體一直不太好,大概也跟那時候頻繁過度獻血,將身體糟蹋得太狠了脫不開干系。
傅星寒越回想起那些事情,就越覺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塊大石。
他放在沈言手背上的掌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變?yōu)榱藢⑺氖肿ゾo到了掌心里。
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情,沈言后來會離他越來越遠,再是現(xiàn)在他清清楚楚感覺到,他好像再也不能真正走近她了,說起來也算是再理所當(dāng)然不過了的。
是他自己將她對他的所有好感和依賴,親手一點點摧毀干凈的。
傅星寒聲音艱澀:“阿言,我這幾年,真的很后悔,特別后悔。”
如果沒有過那些事情,他們現(xiàn)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該是再幸福不過的一家三口了。
可現(xiàn)在,哪怕是沈言這么喜歡小孩的一個人,怕是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嬰兒的來臨,而感到任何的開心和幸福。
傅星寒將她的手握緊,越是感覺他跟沈言回不去了,他就越是自欺欺人地感覺,或許他將她的手抓緊一些,他們就不會再分開了。
外面有醫(yī)生跟護士護工進來,說是先給沈言做下全身按摩擦拭,防止長時間臥床導(dǎo)致肌肉萎縮之類的。
說等做完了之后,再給她插胃管注射流食。
沈言現(xiàn)在沒有辦法自己吞咽,因為不能活動,到身體里的食物也消化得很慢,一次不能吃下去太多東西。
所以醫(yī)生只能每隔一兩個小時,就給她通過胃管注射少量吃的。
進來的醫(yī)生認出來,傅星寒就是之前沈言剖腹產(chǎn)之前,簽字同意了剖腹產(chǎn)取出孩子的那個人,是孩子的父親,理所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就是沈言的丈夫了。
看他現(xiàn)在陪護在這里,女醫(yī)生一過去,也就理所當(dāng)然使喚他:“先生,你能搭把手幫你妻子解開一下上衣嗎,我讓護工給她做下身體撫觸按摩。
褲子的話可以不脫,病號服不厚,把褲腿卷起來一些就好了,不影響按摩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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