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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1+2更)


針尖扎到了皮膚里,麻醉劑注射進(jìn)來。

        藥效漸漸起了作用,加上宋煜清受傷失血過多,很快便陷入昏迷。

        他的目光被黑暗籠罩,昏昏沉沉不知漂浮了多久,填充上了白色。

        宋煜清看到一座墓園,許多他熟悉的人圍在墓前,神色悲哀,許晴在低聲啜泣。

        “這是怎么了?”宋煜清喃喃出聲,心中有著巨大的荒謬感。他看著周圍的布置,一切陌生又熟悉,“誰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了?”

        沒有人回答他,宋煜清的手徑直穿過了人群,他不明所以,卻在抬頭的瞬間跟墓碑照片上的青年對視上了。

        小小的一寸照上,面容俊美的青年正看著鏡頭,笑容陽光燦爛,好似世界上從未有陰霾能帶走他的笑容。

        宋煜清看了半天才認(rèn)出來,那竟然是宋潯南。

        這是宋潯南的墓碑。

        神思恍惚中,宋煜清心底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宋潯南這樣笑過了。

        張揚明媚的笑容漸漸被空洞取代,青年被磨去了最后一絲棱角,連目光都失去了神采。然后是大把大把的吃藥,身體上逐漸多起來的傷口,不斷地逼迫自己進(jìn)食又忍不住嘔吐……

        從某一天開始,陽光就好像從宋潯南身邊消失了,被人悄悄帶走了。

        卻連聲招呼都不打,徒留一個二十歲的男生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又無人關(guān)心。

        宋煜清摁壓住左胸,他那久違的良心突然跳動起來,怦怦怦,讓人一陣抽搐疼痛。

        他好像知道在發(fā)生什么,又好像不知道,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

        那個長著跟自己一樣面容的宋煜清雙眼泛紅,面容扭曲地想要沖過來,卻被眾人攔下。

        他聽到自己用沙啞冒血的聲音嘶吼:“那不是他!宋潯南沒死!放開我,那不是他!”

        一聲一聲,像極了啼血杜鵑,陣陣悲鳴。

        宋煜清一瞬間感同身受,他幾乎抑制不住心中巨大的悲傷絕望與茫然,痛得彎下腰來揪住胸前的衣領(lǐng)好不讓自己被憋死。身體在細(xì)微顫抖,他拼命想堵住耳朵,可還是有聲音鉆了進(jìn)來。

        是宋恒軒的聲音。他一字一頓,像在折磨著什么人,又或者是在折磨自己,聲線在抖:“他死了。他才24歲,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年紀(jì)。”

        夢里的宋煜清根本不相信,他甚至想要將墓挖開,那他們看看,那不是宋潯南。

        不是他的弟弟。

        可是他被扇了一耳光。

        宋居偉下手根本不留情,一掌狠狠抽在了宋煜清的臉上,終于讓他安靜下來。

        宋煜清好像清醒過來了,他放下捂著臉的手,目光一一看過參加葬禮的眾人,末了竟然笑了。

        在宋居偉的呵斥聲中,他收斂起臉上笑容,眼神漸漸譏諷:”我們這些人,有哪個是宋潯南想要看到的?在這里哭喪,真是又假又惡心。可是死人哪有選擇的權(quán)利呢?不然他一定叫我們滾遠(yuǎn)點。”

        “混賬!”

        他又被打了一耳光,這次出血了。

        宋煜清伸記舌舔盡嘴角的血,被打偏的頭沒有轉(zhuǎn)過去,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漆黑的眸像燃盡了最后一絲火光的木炭,連余溫都散了個干凈。

        他的弟弟,真的沒了啊……

        他本來可以不用死,是被他們逼死的。

        宋家最離經(jīng)叛道的二兒子最終沒有參加完這場葬禮,而是一個人消失了。

        沒有人去追查他的下落,偌大的宋家因為一個不受重視的三兒子,徹底垮了。

        ……

        陪床的護(hù)士似有所感,低下頭時看到自己先前見過的那個明星,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眼角浸了一滴淚。

        透明的面罩上又?jǐn)n上了一層霧。

        病人是第二天早上清醒的。

        護(hù)士當(dāng)時沒在意,等看到那雙眼睛已經(jīng)睜開后,驚喜道:“你醒了呀。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宋煜清眼神迷惘,似乎并未緩過神來:“這是哪里?”

        他的聲音很輕,一出聲喉嚨就嘗到了鐵銹味。可惜宋煜清的話并沒有被聽到,全數(shù)堵進(jìn)了面罩內(nèi)。

        護(hù)士喊來醫(yī)生,給他做全身檢查。宋煜清的傷勢沒有傷到要害,只是需要多臥床靜養(yǎng)一段時間。

        取下呼吸機(jī),醫(yī)生對他說:“你已經(jīng)沒事了,好好休息。”

        看他不說話,以為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醫(yī)生查完房后就離開了。

        宋煜清從頭到尾都沒看向他們,只是盯著病房的天花板看。小醫(yī)院條件有限,天花板的一角略略發(fā)黃,浸透著濕氣,發(fā)了霉。

        病房重歸安靜,宋煜清閉上眼,脫離般躺在床上,伸手蓋住眼睛,遮擋外面刺眼的陽光。

        已經(jīng)從那個無限循環(huán)的噩夢中……離開了嗎?

        宋煜清受傷的消息根本封鎖不住,他的粉絲們不到一天就知道了所謂報道中的“受傷人員”就是宋煜清,在網(wǎng)上質(zhì)問劇組要個說法,劇組得罪不起,趕緊出來公關(guān),無非就是些套話,糊弄不了粉絲,網(wǎng)上一來一去吵得熱火朝天。

        宋家很快打來電話。

        “媽很快就過去,我這邊脫不開身,爸去國外了還沒回來。你那邊怎么樣,需要請護(hù)工嗎?”

        在聽到宋恒軒的詢問后,宋煜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宋潯南呢?”

        宋恒軒:“……出車禍了,不嚴(yán)重,輕微腦震蕩。”

        宋煜清“哦”了聲,沉默半晌都沒開口。

        不是不想開口,而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宋恒軒意識到了不對:“你怎么了?傷得很嚴(yán)重嗎?”

        “不嚴(yán)重,”宋煜清緩慢地說道,“大哥,我做了個夢。”

        一個,讓他發(fā)瘋的夢。

        ===

        宋潯南今天就要出院了,他沒什么東西,收拾起來很快,等輸完最后一瓶液就可以直接走人。

        這幾天他隔壁那位骨折的小哥已經(jīng)轉(zhuǎn)了病房,來來去去隔壁床不知道換了多少人。現(xiàn)在正躺著位聽收音機(jī)的老大爺,因為耳朵不好使,聲音開的有些大。門口的敲門聲響了三四遍宋潯南才聽見。

        “請進(jìn)。”他揚聲喊道。

        進(jìn)來的卻是意想不到&30340記;兩個人,宋恒軒的秘書,還有宋溪。

        “你們來干什么?”他微一挑眉。

        “宋先生您好。”宋恒軒的秘書率先跟他打招呼。

        兩人之間來往頗多,也沒什么恩怨,甚至宋潯南的生日禮物都是對方挑選的,說句秘書熟知宋潯南的每一個喜好都不過分。

        宋潯南沖他點點頭:“找我有事?”

        “也沒有什么,只是想來探望一下宋先生。宋總因為事情繁忙沒有時間前來,讓我代勞。”宋恒軒的秘書姓江,是位標(biāo)準(zhǔn)的精英人士。

        “行,那你現(xiàn)在看到了,我覺得可以走人了。”宋潯南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

        江秘書苦笑了下,沒想到自己這么招人惱。他將手里的水果籃放到床頭柜上:“宋總囑咐過的,如果您遇到什么麻煩都可以吩咐我,您應(yīng)該還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

        宋潯南很直接:“沒有,拉黑了。我也不會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們來幫忙,如果只是來探望的話,那么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探望完了,可以走人了。”

        他指指門口:“慢走,不送。”

        江秘書只好欠欠身子,退了出去。

        “等下,”宋潯南喊住他,轉(zhuǎn)頭看向從金門起就沒說過話的思想,“你怎么還不跟著走?”

        宋溪臉色不好看:“我跟他不是一起的。”

        “是這樣的,我原本受宋總委托前來探望您,來的路上宋總又打了通電話,讓我?guī)纤蜗壬!苯貢M職盡責(zé)的解釋。

        “不是一起的也沒關(guān)系,來的時候都一起來了,走的時候也一起走唄。”宋潯南絲毫不想理會他們,開始刷起手機(jī),打算給自己出院買個大蛋糕慶祝一下。

        江秘書將目光投向宋溪:“宋溪先生,這……”

        宋溪說:“你出去一下。”

        江秘書于是推門出去了。

        宋溪走到宋潯南床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一副長談的架勢:“哥,你看上去傷得不輕,現(xiàn)在還疼不疼?”

        宋潯南詫異看了他一眼:“我以為我們都撕破臉了。”

        宋溪笑容略顯僵硬:“我不明白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你不嫌煩我看了都膈應(yīng),”宋潯南終于舍得從手機(jī)中抬眼,半坐著往后仰躺在病床上,腰處放了個柔軟的枕頭:“行吧,我難得好脾氣。有話就說,說完趕緊走人。給你一分鐘時間。”

        宋溪這次笑不出來了,他表情變幻,最終扯扯嘴角:“哥,爸媽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也別太絕情了。有時候家人是很重要的存在,這次生病的時候都沒人照顧,哥心里就不難過嗎?”

        “打住,我跟宋家的恩怨早在之前就算干凈了,連錢都結(jié)了。你跟我說這些話……”宋潯南瞇眼,想到了什么,嗤一聲笑開,“我猜猜,不是宋恒軒讓你來的,是宋居偉讓你來的吧?”

        這老頭終于回過味來了?

        宋潯南從不低估這個養(yǎng)了自己二十多年的養(yǎng)父。宋居偉白手起家,商海沉浮,見識多了各種各樣的人,練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lǐng),就算這幾年年紀(jì)大了心態(tài)有些飄,也讓人不敢小覷。

        他之前是沒想過宋潯南竟然會是n,才被他擺了一道,現(xiàn)在終于想過記來了,開始拉攏起宋潯南,想要讓他重新回宋家,發(fā)揮自己的價值。

        畢竟這一世雙方還沒鬧到上一世那么僵,事情看上去還有回旋的余地。

        宋溪被猜中了,神情有些不自然:“馬上就是宋家回祖宅祭祖的日子了,你不想回去看看?”

        宋潯南抬起手腕看了下:“你已經(jīng)浪費半分鐘了。”

        “對不起。”宋溪良久后,才勉強擠出這兩個字。

        “……”宋潯南默了下,“宋居偉讓你做的第二件事就這個?”

        “是我覺得對不起你,跟爸爸無關(guān)。之前的事情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哥你相信我,我也是被林晟欺騙了。”開始還有些難堪,但說完第一句后剩下的話越來越順,宋溪將一路上打好的腹稿背出來。

        宋潯南聽著他聲情并茂的演說,只覺得諷刺。他在宋溪停下后拍拍手,給他鼓掌:“宋溪,恭喜你,你已經(jīng)成功融入宋家了。”

        宋溪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他已經(jīng)下意識會按照宋居偉的話來做事,成為了另一個使喚順手的工具。

        就像當(dāng)初的宋潯南。

        只可惜,宋潯南后來拿不出什么價值,又不是宋居偉的親生孩子,自然而然就受不到任何重視了。

        他揚揚手機(jī):“夸你聽話呢。一分鐘時間到,談話結(jié)束了,好走不送。”

        “你非要這種態(tài)度說話嗎?宋家有哪里對不起你?”宋溪的耐心也是有極限的,現(xiàn)在很明顯已經(jīng)被宋潯南陰陽出火氣來了,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盯著坐在床上的宋潯南,恨不得在他臉上燒出個洞來。

        “篤篤篤”

        敲門聲再次傳來。

        兩人一起回頭看去。

        聞珩站在門口,已經(jīng)脫下了那身白大褂,穿著純棉的休閑服,正看著屋內(nèi)的兩人。

        “輸完了嗎?”他走進(jìn)來,看了眼輸液袋。

        “差不多了。”宋潯南自然而然伸出手,聞珩握住,然后把膠布揭開,一下子將針頭抽出來,姆指摁住針眼,干脆利落拔了針。

        宋溪看著兩人的動作,目光落在站著的聞珩身上,他總覺得那雙眼睛看著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東西收拾好了嗎?”聞珩問。

        宋潯南點頭:“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也沒什么東西要帶回去。謝謝聞醫(yī)生來接我。”

        本來應(yīng)該是聞今然來的,可他昨天晚上吃多了小龍蝦,今天鬧肚子來不了,就拜托他哥來這一趟。

        聞珩自然注意到了宋溪的目光,神色淡淡出聲詢問:“再給你們一些時間?”

        “沒事,聞醫(yī)生,不用那么麻煩,”宋潯南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宋溪,“談話都結(jié)束了,怎么還不走?等著我站起來送你呢。”

        宋溪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憋出一句:“哥,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

        看著他走出病房的背影,聞珩什么都沒有問。在手背上的針眼不再流血后,他松開宋潯南的手:“走吧。”

        “走!終于出院了!”宋潯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顯然已經(jīng)過夠了醫(yī)院生活。

        兩人將收拾好的東西拿下去,聞珩去開車。

        宋潯南手里拿著江秘書剛才送過來的水果籃,里面都是些應(yīng)季水果,看樣子記有不少自己愛吃的。明明知道不應(yīng)該,但他還是在想江秘書果然是個貼心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挖過來給自己當(dāng)秘書。

        不過這種事也只能想想,宋潯南遺憾嘆氣。

        他站在醫(yī)院門口實在是太顯眼了,別說進(jìn)去看病的,就連路過的行人都有控制不住去看他的。

        宋潯南發(fā)現(xiàn)了,抬眼瞅著他們,嘴角翹起個小弧度。

        聞珩開車出來停在醫(yī)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宋潯南顯然也看到他了,抱著果籃站在陽光下,對著他笑了笑。一星期的臥病在床讓他看上去格外虛弱,抱著水果籃的手背上還有白貼布,面容帶著病氣。但當(dāng)他笑起來的時候,卻像陽光落進(jìn)了眼睛里。

        聞珩屈指握著方向盤最先移開目光,他伸手將將車門“咔噠”一聲解鎖。

        現(xiàn)在這樣陽光的宋潯南,跟剛進(jìn)病房失去神智痛苦呢喃的宋潯南,還有在廁所打電話時語氣狠絕的宋潯南,到底哪個才是他?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聞珩沒有深究別人痛苦的喜好。

        宋潯南三步并兩步跳下了臺階,向車子的方向走去。

        ===

        宋煜清發(fā)現(xiàn)自己這段時間只要一睡著就會陷入到之前的那個夢中。這簡直太奇怪了。

        所有的細(xì)節(jié)在一次次的夢境不斷地完善,邏輯鏈都是完整嚴(yán)謹(jǐn)?shù)模屗舨怀鋈魏五e漏。而且夢境里的痛感實在是太真實了,讓他再醒來時都會覺得呼吸壓抑,心上像壓著塊沉甸甸的石頭,悲傷到讓人喘不過氣。

        宋煜清將這種情況跟醫(yī)生說,醫(yī)生表示之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狀況。

        將所有的可能性排除后,只剩下最不可思議的一種,那就是他所做的不是什么夢,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而時間節(jié)點,就在宋潯南死后。

        宋潯南會死嗎?

        像夢里一樣,生命消磨在最美好的時光,流沙一般消逝不見。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宋煜清就抑制不住心底的焦躁,要被夢里的情緒逼瘋了,急于找一個宣泄口。

        于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撥打宋潯南的電話。

        宋煜清知道自己被拉黑了,問經(jīng)紀(jì)人借來了手機(jī),將那個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背過的手機(jī)號碼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敲下來,點擊撥通。

        漫長的音樂彩鈴像一把鈍刀子,不斷折磨著那根名為理智,岌岌可危的弦。

        趙錢從來沒有見宋煜清這樣過,一時竟不知道勸些什么,之只好在一旁跟他一起等電話那頭的人接通。可惜對方好像很忙,直到傳來客服甜蜜溫柔的聲音時也沒有人接起。

        趙錢小心翼翼的開口,盡量不觸怒宋煜清:“看來宋潯南是還有事在忙,要不咱休息會兒再打過去?”

        宋煜清冷冷瞥他一眼。

        趙錢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趕忙補救:“再重要的事情也得接電話呀,煜清你再試試,實在不行咱就多打幾遍。”

        “不用你說。”宋煜清啞著嗓子開口。

        他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眼睛里都是紅血絲,面容疲憊。說話記時嘴角動作大了些,干裂起皮的嘴角直接裂開,鮮血涌了出來。他卻仿佛毫無察覺,一遍遍撥通那個電話。

        終于在第五遍的時候,對方接聽了。

        “你……小南,你現(xiàn)在在哪里?”宋煜清嘴唇張合了幾下,喊出了這個許久未曾喊過的名字,竟顯得有些生疏。

        “你誰呀?我認(rèn)識你嗎?一個電話不接就算了,竟然還連打五個,兄弟你也太執(zhí)著了吧?”電話那頭卻傳來了意料之外的聲音,明顯是一個被打擾了好心情的女生。

        宋煜清一愣,接著從心底升起一股涼意。他急于確認(rèn):“這個手機(jī)號碼是你的?機(jī)主不是宋潯南嗎?”

        “號碼當(dāng)然是我的,我前幾天剛剛買的號。你說的那個人我不認(rèn)識,打錯了吧?”女生很不耐,“不要再打過來了。”

        她說完后立馬掛斷,聽筒里傳來嘟嘟聲,一聲連著一聲,帶著沉悶的尾音。

        趙錢有一個習(xí)慣,就是手機(jī)音量開的都特大,所以剛剛那番對話坐在旁邊的自己也聽到了。他咽了口唾沫,看向垂著頭看不清神情的宋煜清,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趙錢是萬萬沒想到宋潯南對宋煜清的影響力有這么大,再想想自己在泥石流之前說的的那些嘲諷對方的話,讓他有一種自己即將被炒魷魚的驚慌。

        手機(jī)被用力攥著,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咯吱聲。宋煜清死死抿住嘴角,嘴里嘗到了淡淡的鐵銹味:“去查,把他的電話號碼查出來。”

        “可以,沒問題,我馬上就去辦!”趙錢趕緊應(yīng)下,企圖將功贖罪。

        宋煜清沒去管他的那些小心思,看著手里的通話記錄面無表情:“你準(zhǔn)備一下,我要轉(zhuǎn)院。”

        趙錢驚了:“轉(zhuǎn)院?這可不行!煜清你傷還沒好,動不得。”

        宋煜清從發(fā)絲間抬起眼來,陰沉沉的盯著趙錢:“你是在反駁我?”

        “不是,我沒有啊,”趙錢大呼冤枉,“你的身子承受不了顛簸,轉(zhuǎn)院會有風(fēng)險的,醫(yī)生肯定不會同意!”

        宋煜清驀地笑了,低沉沙啞的笑聲從他喉嚨里擠出來,格外森冷:“我轉(zhuǎn)院還需要征得你們的同意,對嗎?”

        趙錢聽出他生氣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不可能!我不會同意你轉(zhuǎn)院的!”一道女聲響起。

        許晴沒想到自己剛落地來醫(yī)院看宋煜清,門還沒踏進(jìn)去呢,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厲聲喝道:“老二,你想些什么呢!身體都這樣還想著轉(zhuǎn)院?趕緊在這躺好,好好養(yǎng)傷。”

        “許夫人,您終于來了。”趙錢看到了希望,趕緊把許晴引進(jìn)來,希望她能說服宋煜清。

        許晴:“你急著回去干什么?見粉絲還是忙工作?我跟你講,想都不要想,你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

        “都不是,”宋煜清松開握著手機(jī)的那只手,看著它神經(jīng)質(zhì)般的顫抖,用力攥成拳,牽起嘴角。因為他的動作,唇上的裂口更大了:“我去見小南。”

        他不知道那到底是夢還是未來,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見到宋潯南。活生生的宋潯南,

        見到人之后干什么呢?

        記宋煜清不知道,只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快要把他逼瘋了。

        許晴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子的話,一愣之后繼而怒了:“你是被撞暈?zāi)X袋了還是宋潯南跟你說了些什么?讓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拖著這樣的身子都要去見他!”

        宋煜清聽她這樣說就知道不會替自己辦轉(zhuǎn)院手續(xù),索性將正在輸液的吊瓶一把拔下,血珠隨著他的動作四濺開來,手背上的針孔不斷冒血,皮膚立馬青了一塊。

        “你干什么?”許晴嚇了一跳。

        宋煜清好似沒察覺到身上的傷痛,徑直撐著上半身坐起來,要穿鞋出去。

        ”坐下!你給我坐下!“許晴急得伸手要按下宋煜清,卻在看到紗布后不知道從哪下手。

        宋煜清啞著聲音回答:“我想做的事,你們攔不住。”

        “你反了!”

        許晴又驚又怒,直接一巴掌扇在宋煜清的臉上。

        空氣都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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