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文/芙燈
江都。
“媽媽,我出門了。”許幸一頭粉色的卷發,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白t和一條黑色的牛仔褲,簡單的穿搭讓她原本就漂亮的臉蛋看起來更加精致,就連那個本會引人注目的發色也沒能蓋過她的臉帶來的驚艷,她在玄關處穿鞋,探頭朝客廳的媽媽喊了聲。
許母也從客廳探出頭來,“今天要去哪玩啊?”
“跟萱萱約好了今天去把頭發染回來。”許幸穿好了鞋,甩了甩那頭粉色的卷發,這是剛放暑假時,經過媽媽同意,和好朋友陸萱一起去燙染的,只不過陸萱染的是淡藍色。
也得虧許幸父母比較開明,陸萱的父母不經常在她身邊照看她,兩人才能在高中這個年紀,頂著這么兩個發色,快樂了一個暑假。
不過終歸還是學生,再過幾天就是高二開學了,頭發也掉色掉得差不多了,兩人也約好了時間去把頭發染回來。
——
許幸和陸萱在商場碰了面,兩人便一起走向了之前去的理發店。
陸萱挽著許幸的手,開口問:“星星,你知道新學期的班表安排了嗎?”
“不知道啊,怎么了?”
“我以為老師會提前告訴你呢,”陸萱有點失望,“我就想快點知道下學期的班級安排嘛,畢竟接下來的同學要一起過兩年的,要是能跟你同一個班就好了。”
按照七中一貫的規律,高一升高二時會按照學生的文理科填報志愿重新排班,但高二升高三時,為了學生之間的學習和相處,就不會再次重新排班了。
陸萱和許幸都選了文科,所以陸萱才會想著說能跟許幸在一個班里。
許幸彎唇一笑,“老師告訴我干嘛啊,高二又不一定會是以前的老師教了,再說老師要是單獨先發給我,別的同學能樂意嗎,不好,這樣不好。”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但許幸的嘴角卻始終是上揚的。
陸萱看了她一眼,就擠兌她,“得了吧你,笑得跟狐貍似的,就依你那成績,老師偏袒你,也沒人說什么。”
陸萱說的確實是實話,許幸的成績在全年級一直都是頂尖,從未掉出過年級前五,老師對這種好學生自然是存在一些偏袒的。
“不過我真不知道下學期的班表安排。”
“行吧,那就只能等開學了。”陸萱挽著許幸的胳膊繼續走。
兩人在快到理發店時,陸萱突然指著前面,“那不是陳淮松嗎?”
許幸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有兩個男生,兩人跟雙生子似的都穿著白t和運動褲,而且長相就算在這來來往往的人群里,也是很引人注目的,粗眼一看,可能都以為這是一對雙生子,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一個臉上帶著青春洋溢的神采,另一個臉上卻淡淡的,沒什么表情。
那個臉上沒什么表情的就是陸萱口中的陳淮松。
就在陸萱還指著他們的時候,那個臉上帶笑的男生也注意到了她們,他看了看,然后轉過臉對陳淮松說兩句什么,陳淮松抬頭看了過來,又回了他一句什么,那個男生聽完,就笑得更開心,拉著陳淮松就往許幸兩人這邊走。
陸萱看到他們走近,確認了真是陳淮松,像是有點意外,“學委,真是你啊,原來你還會出門逛街的嗎?”
陳淮松和陸萱高一時同一個班,當任班里的學習委員,陸萱看到他,還是脫口而出地叫他學委。
陳淮松抬頭,眸光清冷,眼神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又著重盯了會兩人的頭發,一向沒什么情緒的他心里出現一絲懷疑,然后這絲懷疑又迅速地消散了。他還沒說話,身邊的人就出聲了:“什么叫原來還會逛街?我們家阿淮不能逛街?”那個笑著的男生攬著陳淮松的肩,假裝生氣地問陸萱。
陸萱下意識想要解釋,但突然反應過來那男生說了什么,“你家?阿淮?”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又看了他倆身上那一模一樣的衣服一眼,恍然大悟,然后轉頭和許幸對視了一眼,就看到許幸也是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說道:“啊,原來是這樣啊。”
陸萱:“原來是這樣啊。”
陳毅竹摸不著頭腦,“原來什么?”
陳淮松把陳毅竹搭在他肩上的手拿了下去,“你再亂說一句看看。”
陳毅竹委屈,“我哪里亂說了。”
看著兩人有開始掐架的勢頭,陸萱趕忙說道:“我只是覺得學委平時都不愛跟女生說話的,你又說學委是你家的,嘴上叫著阿淮,身上還穿著情侶裝,我就知道學委為什么不跟女生說話了。”
陸萱說完還一臉驕傲,感覺自己就是柯南中國分南了,只不過她忽略了,陳淮松不是不愛跟女生說話,他還不愛跟男生說話,簡單說就是,他跟誰都不愛說話。
陳毅松聽完陸萱的話,不可置信,還看了許幸一眼,像是想確認只有陸萱是這么想的,許幸看到他投來的目光,問道:“難道不是嗎?”
陳毅松瞬間炸毛,“是什么是,當然不是啊,什么情侶裝,這是親子,啊,不是,是兄弟裝。”
許幸:“啊,對對對,你說的是。”
陸萱:“啊,是是是,你說的沒錯。”
明顯就是在敷衍。
陳毅竹抓著陳淮松的手,“解釋啊兄弟。”
許幸和陸萱看著陳毅竹抓著陳淮松的手,一臉我們都懂的表情,心里默默說著:害羞了害羞了,他害羞了,解釋就是掩飾。
陳淮松看著她倆臉上的神情,無情拍開了那只手,“這是陳毅竹,我堂哥。”
兩人臉上似乎出現了一抹名叫失望的表情,就聽到陳毅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對,我是他哥,陳毅竹。”
許幸:“真不是情侶?”
陳淮松看了她一眼,女孩臉上似乎還掛著一種名為失望的表情。
陳毅竹:“不是!”
“好吧,我是許幸,你堂弟同學。”
“我叫陸萱,你堂弟同班同學。”
“我陳毅竹,堅毅的毅,竹子的竹,”解開了誤會,幾人也開始自我介紹,陳毅竹也問出了他一開始但卻被耽擱的問題,“你們倆這頭發,挺叛逆啊。”
一開始他看到陸萱指著他倆,他就問了陳淮松認不認識,陳淮松給了他肯定的回答后,他就來了興趣,按照陳淮松這個冷得可以凍死人的性格,能在外面逛街遇到認識的人就很意外了,結果還是兩個發色很叛逆的女生,陳毅竹就更好奇了。
“好看吧,趁著暑假染著。”許幸笑著回答。
陳毅竹大拇指豎了起來,“牛啊,我還沒這么叛逆過呢,下次放假我也去搞一個。”
“行啊,”許幸贊同了他的話,“你染個綠的。”
陳淮松又看了許幸一眼,沒有說什么。
陳毅竹哎了一聲,“你很有想法啊少女。”
許幸和陸萱都笑了,隨后陸萱開口道:“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你們兄弟繼續逛。”
“你們逛哪,一起走唄。”陳毅竹問,又把手搭上了陳淮松的肩,“難得出來逛能遇到陳淮松大少爺認識的人,還是兩個漂亮的小姐姐。”
陳淮松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回去寫作業?”
“作業什么時候都能寫,和漂亮小姐姐一起逛街的機會可不是天天能有的,對吧?”陳毅竹說完,還對許幸兩人眨了下眼睛。
許幸毫不吝嗇地收下了這句夸贊,“確實,但是,我們兩個是去把頭發顏色染回來,就往那坐個三四個小時,不是去逛街,這么無聊的事就我們自己去好了。”
對于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異性想要陪同自己和朋友一起去做頭發或者逛街這種事,許幸表示自己做不到。
陸萱作為和許幸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自然也是知道許幸的想法,也說道:“確實我們自己去就好了,你們就繼續逛吧。”
要讓陳毅竹無所事事坐在一個地方幾個小時,他也是做不到的,就算自己做得到,硬跟著陪她們一起去,說不定在某個夜黑風高,自己被陳淮松這個“社交懶惰癥”患者給滅口了都不一定,于是陳毅竹只能順著許幸兩人的話說:“行,那改天,要是哪天我真心血來潮,想染個綠色的頭,就找你們一起。”
“沒問題,我到時候親自給你調色。”許幸開玩笑。
“行啊,”陳毅竹應下,“那我們走了。”
許幸&陸萱:“拜拜。”
陳淮松:“拜拜。”
——
陳淮松和陳毅竹走遠后。
“陳淮松他剛剛說了拜拜!拜拜啊!”陸萱對著許幸咆哮。
“我聽到了,”許幸虛掩了下耳朵,“你要再對著我耳朵吼,拜拜的就是你了。”
“我居然能從那么冷面的一個人口中聽到拜拜這么親切的詞!”陸萱無視許幸的警告繼續叨叨,“你平時有在陳淮松口中聽到這么親切的詞嗎?你不知道陳淮松被封為全年級最冰臉的人嗎?”
許幸當然知道。
許幸作為班上的佼佼者,同時也當任了班上的班長,每天大事小事地往老師辦公室跑。聽和陳淮松一個班的陸萱說,原本老師定的她們班的班長就是陳淮松,但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換了另一個人,陳淮松成為學委。作為學委,也是要時不時往老師辦公室跑,所以兩人也經常會見到,兩個尖子生往辦公室一站,就免不了會被老師拿來比較調侃,許幸又一貫是個會跟人說笑的,經常就順著老師的玩笑話說,跟陳淮松也算是認識,再加上平時陸萱跟自己說的,也大概知道陳淮松是個怎樣的人。
許幸突然想起來,那天她把志愿表拿到辦公室的時候,遇到了也在辦公室的陳淮松,出來時,許幸還順口問了他報了文科還是理科,當時陳淮松的答案是文科,許幸聽完還說了句,“你看起來不像是會選文科的樣子啊。”
當時陳淮松怎么回答來著,許幸突然回想不起來了。
陸萱看許幸半天沒回答,用手肘捅了捅她,“想什么呢?”
許幸回過神,“沒什么。”
“不過就算人家是個冷面男,也抵不過人家還是個美男啊,”陸萱不禁感慨,“長得好看就是好,話說他家基因不錯啊,剛剛他那堂哥長得也好看啊。”
許幸笑笑,“你爭取以后也找個好看的結婚,改善下你的基因。”
陸萱反應過來,伸手去撓她癢癢,“許幸!”
到了理發店,兩人和理發師溝通了后,就坐在椅子上任tony擺布了。
大概三個多小時后,兩人的頭發都變回了黑色,許幸因為之前燙卷了,剛剛還重新把頭發給拉直了,還心血來潮地剪了個劉海,現在她的頭發看起來還是有很明顯的拉直痕跡。許幸對著鏡子梳了梳頭發,“看來前幾個星期都要扎頭發去上學了。”
陸萱還在懷念自己的藍色頭發,“只要不是卷發染發,咱們老師不會管那么嚴格的。”
許幸想了想覺得也是,也就不再想了,兩人準備結賬,老板卻給她倆打了個八折,“給你們做頭發太快樂了,長得好看真好,藍色粉色這種顏色你們都hold得住,染回黑色也好看,你看看,這不就是妥妥的一個校花。”
陸萱還在謙虛地謝謝,許幸卻開口對老板說:“那我們下次還來您這里染,爭取讓你再快樂一次。”
老板很開心,“那敢情好啊。”
出了理發店,陸萱對許幸說:“幸啊,咋就是說,這么多年了,我還是對你的厚臉皮無所適從。”
“什么叫厚臉皮?我長得好看不是事實?”許幸對自己的長相有著清楚的認知,就是兩字,好看。
有了清楚的認知,在外人面前,許幸可謂是毫不客氣地對別人的贊美照單全收,在熟人面前,那更是囂張地放飛自我。
陸萱:“我應該早點適應你這個臭屁鬼的。”
——
晚上,許幸躺到床上,刷了會手機,瞇上眼準備睡覺,陳淮松那副對世事毫無興趣的樣子卻突然出現在她腦海,她一下子想起來那天在辦公室門口和陳淮松的完整對話。
——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選文科的樣子啊。”
“為什么?”陳淮松反問了一句。
“你一看就像是那種會選了理科,然后不茍言笑的理科男。”
“是嗎?”
“是啊,你一整天一不說話二不笑的,就一副理科男的樣子,”許幸雙手掌心往外一推,“我絕對沒有詆毀理科男的意思,這是我個人對理科的刻板印象。”
陳淮松沒說話。
許幸:“我說錯話了?”
“沒有。”
“哦。”許幸當時感覺自己有被傷到,那么不樂意跟自己講話嗎。
剛好到了教室跟前,許幸隨手跟他擺了擺手,就頭都不回地進了教室。
在她沒有感覺到的背后,陳淮松張開了嘴想要說句什么,卻看到她沒有回頭,便又合上了嘴,他在教室外面看著許幸自然地跟幾個同學打了招呼,嬉鬧起來,淡淡地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許幸驀然抬眼,猝不及防跟他對視,他才繼續走向自己的教室。
——
許幸覺得一定是因為今天陳淮松出現得太過突然,她才會在睡前想到這個,她側了個身,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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