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賀寶言的話，商軼遲緊咬著牙，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洶涌，他忍不住怒吼道。

“沒錯，我是瘋了！自從知道只能在你和孩子之間選一個，這個選擇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壓的我喘不過氣！就要把我給逼瘋了！”

賀寶言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從未見過商軼遲情緒如此失控過。

在她的記憶里，他從沒有用這樣粗暴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

“軼遲……”

她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聲音也有些發顫。

“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在我和孩子之間做選擇？”

商軼遲快步走上前，一把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痛苦。

“寶言，對不起，之前是我騙了你。其實你這次的檢查結果不太好，你的身體里長了一顆瘤，它很可能會危及你的生命。如果想要救你，這個孩子就不能要了。”

“你說什么？”

賀寶言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感覺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將她的世界擊碎，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緊緊抓住商軼遲的衣服，哽咽著說。

“怎么會這樣？一定是弄錯了，我們再去檢查一次，一定是檢查結果出了錯，我現在狀態好極了，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軼遲，一定是他們太粗心檢查錯了。”

商軼遲心如刀絞，他溫柔地撫摸著賀寶言的頭發，聲音沙啞地說。

“沒用的，我已經找最好的醫生會診過，結果一樣，如果不及時處理，你會有生命危險。這個孩子必須打掉。”

“我不要~”

賀寶言像是被驚到，雙手緊緊捂住耳朵，連連搖頭，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幾步。

“我不聽。商軼遲，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他可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怎么能這么隨隨便便、輕輕松松就說出打掉他這種話。”

“賀寶言！”

商軼遲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怒吼道。

“你能不能理智一點！眼下，放棄他保全你是唯一的辦法！孩子，我們以后還可以再要，可要是你因為這個延誤了治療的時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讓我怎么辦？”

賀寶言被他這聲怒吼驚到了，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神空洞而迷茫。

商軼遲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一疼，輕輕地走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他的聲音放柔了下來，卻依舊帶著深深的痛苦。

“寶言，我跟你的心是一樣的，要放棄這個孩子，我也很痛苦，但是，如果一定要在孩子和你之間做選擇，我只能選你，也必須選你！我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嗎？”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我答應你，等你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要一個，不，我們要兩個，你想要多少個我們就要多少個，好不好？”

賀寶言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瞬間就沾濕了商軼遲胸前的衣服。

“可是，他都有心跳了，醫生說，他都可以聽見我們的聲音了。”

商軼遲長嘆一聲，仰起頭，不讓眼中的淚落下。

“我知道，但如果他聽得到我們說話，知道這么做是為了救媽媽，一定會同意我們的選擇。”

賀寶言將頭埋進商軼遲懷里，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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