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褚北昱習慣性的給紀遙買瓶汽水，他自己從來不喝，春末的天氣已經有點微微的熱氣了，紀遙仰著頭大口大口地喝著冰鎮可樂，吞咽時喉結滾動。褚北昱喜歡看這樣的紀遙，自從有過那種關系之后，他總覺得紀遙的一些尋常動作都帶著色情的籠罩。

        紀遙喝了半瓶，嘴唇被冰的微微發紅，他看著褚北昱盯著他的神色又展開一個露出白牙的笑容，說：“你真的不要試試嗎，冰鎮可樂很爽的。”

        褚北昱猶豫一會從紀遙手里接過那個他喝了半瓶的可樂，抿了一小口。

        紀遙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想讓他給出評價。

        最后褚北昱還是搖搖頭說：“我不喜歡。”

        他不喜歡喝甜的，口感濃烈的威士忌，苦的發酸的咖啡才是他喜歡的，他喝那口可樂只是想感受紀遙殘留在瓶口的溫度和他的涎液。

        他也想在紀遙清醒的時候把他那些齷齪而又變態的想法一一在他身上實現，可是他現在不能，至少現在他還得依靠著他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他這個乖乖的三好學生形象還得裝下去。等他高中畢業后他要帶著紀遙出國留學，到時候他就不用每天這么累的在他面前裝了。

        不過現在南懸手機里那個照片算是個有點棘手的問題，還有他那個媽，小情兒做到威脅正宮地位的還算是有點本事的。

        褚北昱長發遮掩下的面色微變，他垂著眼落在紀遙身上，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勾引的南懸也對他有興趣的。不過褚北昱不在乎，給南懸玩玩就能堵上他的嘴，這個買賣不虧。紀遙也該感謝他，到時候他都那么臟了自己還愿意接受他帶他出國，他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紀遙冰涼的指尖觸碰到褚北昱脖頸時他才猛然從思緒中回過味來，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因為厚重的頭發披散在脖頸處已經沁出些汗漬。

        “熱不熱？我還替你扎起來吧。”紀遙手腕上戴著純黑色小皮筋是用來替褚北昱扎頭發的。

        褚北昱點點頭，他比紀遙高，彎著膝任由紀遙把弄他的頭發。

        紀遙用手搓了搓冰涼的可樂瓶，然后手心貼到褚北昱臉上：“涼快了嗎？”

        “涼快。”褚北昱看著紀遙單純的臉說。

        這個周六是紀遙的生日，紀遙白天里和爸媽一起吹了蠟燭過了生日，傍晚褚北昱給他打過來電話，想邀請紀遙一起吃晚飯，紀遙高興的捧著手機傻笑。他喜歡褚北昱，從一開始不敢承認到現在淡然處之。

        褚北昱的長相就很吸引人，不僅吸引女孩子連紀遙這種的男孩子第一眼見他的時候都被驚艷到了。紀遙第一眼見他是在班級里，他剛收拾好東西乖乖坐在座位上等老師，褚北昱背著他那黑色雙肩包逆光而來，那時候他頭發還沒有現在那么長，一雙丹鳳眼狹長而妖冶，他嘴唇顏色偏深，唇峰上有顆不太明顯的唇珠，他抿著薄唇走到紀遙身邊的空位上問：“我可以坐這里嗎？”

        紀遙愣了，他目光還沒來得及從褚北昱身上移開他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的樣貌而手足無措，他嘴唇翕動好像不會說話一樣結結巴巴地說：“可……可以。”

        褚北昱扯了個笑臉，露出八顆牙齒，他從沒這樣笑過，他是跟著紀遙學的：“你口吃？”

        沒等紀遙回答他又接話：“我記得你不是吧，是叫紀遙對嗎？”

        紀遙還沒從褚北昱和他說話中緩過來又陷入下一個震驚，“你認識我？”

        褚北昱還在笑，他感覺自己嘴角都麻了，“第一名嗎，誰不認識呀，我叫褚北昱，我可以和你做同桌嗎，我想向你學習。”

        這個姓氏很少見，名字也很獨特，可紀遙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是入學成績排名中的第二名！

        看紀遙不說話他就自顧自的把東西安置好坐到紀遙旁邊。就在這時一個拿著水杯的女同學從他旁邊經過被他的桌角絆了一下，杯子里的半杯溫水都灑在他黑色短袖上，還有一部分灑在他白皙的胳膊上，那女生也嚇了一跳急忙拿手替他擦。

        褚北昱這時收起了他偽裝出來的笑臉，用冷若冰霜的眼睛瞪著那個女生，他一把按住企圖為他擦水的手，力氣大的骨節發白，聲音似乎是從地獄中擠出來的一樣：“不用了。”

        吐出三個字，他松了手還不經意般的推了她一把，一套動作下來讓那女生如臨深淵如墜冰窟。

        以至于后來有幾個同學告訴紀遙說褚北昱很兇讓紀遙別和他一起玩了，紀遙都是不置可否的樣子，他甚至勸慰他們說褚北昱只是內向只是不會和人相處。

        再后來紀遙才知道，褚北昱真的很兇，他那些做出來的笑臉，說出來的柔情話都不一定是跟哪里學的，有的是跟紀遙，有的是跟紀遙一起看過的電影上，他甚至不用心去琢磨就跟著那樣演，他誰也騙不了唯獨騙了紀遙。

        紀遙穿了前兩天新買的一個白色短袖，這個牌子他看褚北昱穿過，對紀遙的家庭來說有點小貴，但是他在商場看到的時候還是哄著他媽媽給他買了一件，暗戀的小心思，覺得和喜歡的人有一點點的相交都會很開心。

        雖然是春末只穿一個短袖還是有點涼，紀遙在外面又穿了個黑色運動衫，褚北昱推著他的黑色自行車在紀遙家巷子口等紀遙，他看見紀遙嘴角掛上那習以為常的笑容，和紀遙在一起一年多他幾乎已經把偽裝和本性收放自如。

        紀遙看見他高興的揮舞右臂，小跑到他跟前，褚北昱拍了拍自行車后座說：“上來，我帶著你。”

        紀遙不經意地紅了紅臉乖乖的坐上去，試探地抓住褚北昱腰側的牛仔外套。

        褚北昱背對著紀遙的目光沉了沉，他單手騎車另一只手將紀遙的雙手從他牛仔外套上拿開，南懸還沒碰紀遙，他就覺得紀遙已經臟了。

        紀遙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有點難堪，只能把雙手插進自己上衣的口袋里。

        褚北昱把紀遙帶到一個h市很有名的西餐廳，隨意的將他的自行車停到門口，餐廳門童第一眼看見兩個高中生打扮的人隨意的停自行車，想上去驅趕，可下一面看見那自行車上一個類似于閃電的紅色標志，頓了一下，他好像聽人說過這個牌子一輛自行車的價格堪比一輛小轎車的，他打量著褚北昱被褚北昱瞪回去一個不善的眼神。

        褚北昱定了頂樓唯一一個靠窗的座位，那個位置通常需要提前一個月預定，褚北昱加了錢，無論多少錢他都無所謂。

        紀遙瑟縮的跟著褚北昱，他父母都是普通的單位職工，家里條件算得上中等，可他從沒來過這種檔次的地方消費，他扯了扯褚北昱的衣袖小聲說：“這里看著好貴，我們換個地方吃吧……”

        褚北昱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紀遙，“沒事，我吃得起。”

        紀遙不會用惡意的心思去揣測褚北昱，所以也讀不懂他另一層意思：你家那種條件當然覺得貴，可我吃得起。

        紀遙噤了聲對褚北昱亦步亦趨。

        侍應生倒了紅酒，紀遙自然也不知道單單那瓶紅酒就價值五萬塊錢。

        紀遙不會喝酒他用懵懂的眼神看褚北昱。

        褚北昱舉了舉杯說：“少喝點，怕你爸媽發現的話今天晚上來我家睡。”

        紀遙點了點頭學著褚北昱的樣子抿了一口，他會用刀叉吃起牛排不會太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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