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遙，你親我一口我就放過他行嗎？”他頓了一下，又威脅道：“不然我廢了他這張臉。”

        紀遙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這句話聲音不大紀遙不確定有沒有人能聽到，但是如果紀遙真的按他說的做了，這里的所有人都會看到。

        “思考三秒鐘好不好？”

        “三……”

        “二……”

        他不給紀遙選擇的機會，簡單的數字如同來自地獄的鐘聲，紀遙的心如同被夾在烈火上一般焦灼，最后他狠下心，踮起腳在南懸臉上親了一口，蜻蜓點水。

        紀遙的羞恥心受不了這種刺激，他羞赧地低下頭，只聽身邊有人說了句“哇塞！”

        南懸輕笑了一聲又道：“紀遙，怪我沒說清楚，我讓你親我的嘴。”

        紀遙的臉早就如煮透的紅蝦，不給紀遙說話的時間南懸又開始倒計時。

        “三。”

        “二。”

        “一。”

        這次數完了紀遙也沒有動作。

        可在章林挨第三個耳光的時候紀遙低吼了聲：“夠了！”

        南懸這次不為他彎腰，他只能踮起腳努力用自己的唇去夠他的唇，紀遙費了半天勁剛剛蹭上一點，紀遙要縮回去時就被南懸按住后腦勺。

        “唔……”

        紀遙墊著腳被他強硬的手段把持著身體，柔軟的唇瓣相抵，南懸玩弄似地舔舐紀遙緊閉的唇瓣，探進后用舌尖頂弄他的牙床，像條蛇一樣企圖深入，紀遙閉緊牙關，用堅硬的牙齒阻隔他的入侵。

        紀遙敏銳的感覺到他嘴角揚了一下，一只手把著紀遙的腰，另一只手順著腰側探入校服之中，他感受到紀遙的恐懼，他全身僵硬，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陡立，周圍的看熱鬧一般的雀躍聲都變成刺耳的嗡鳴。紀遙顫抖了一會最后認命地打開牙關讓他掠奪自己的口腔。

        他墊著的腳尖和無力的身體身體都在瑟瑟發抖，但他倔犟地控制自己的雙臂不去攀他的脖子，天旋地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南懸才放開他。

        “紀遙，你嘴唇軟，心也軟。”

        南懸沒頭沒腦的扔下這句話，領著他那群跟班走了，他們臨走前還在紀遙面前吹著口哨用調笑的語氣叫紀遙“嫂子”。

        等人走光了章林才吐出嘴里的血沫，緩緩蹲下身，把已經腫了的臉蒙進懷里，肩膀一抖一抖地哭了。

        紀遙看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哭夠了抬起頭止了抽泣，布滿血絲的眼睛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紀遙，“紀遙，南懸是你男朋友嗎？你能不能讓他別欺負我了？”

        “不是。”紀遙沒想到他問的這么直白，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我和你一樣，也是被欺負的罷了。”

        章林驚訝于南懸欺負人的方式。

        章林面如死灰地哽咽道：“我沒惹過他們，我就想好好上學，我有什么錯。”

        是啊，我們有什么錯，我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可能他們是天生的壞種，不然怎么能這么過分呢。

        紀遙回到教室的時候這節課已經過了一半了，紀遙從來沒有遲到過，站在門前不知道怎么進門，直到有個請假出來上廁所的拉開門，紀遙的目光與講臺上的老師相對，與班里所有人相對，他像赴死一樣開口：“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

        許是好學生的特權，老師也沒多問他干什么去了就讓他趕緊回座位。

        紀遙回到座位上面色有些呆滯，他拼命的想找回狀態好好聽課，可腦子被那些紛亂的思緒裝滿了，直到褚北昱問他：“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我在廁所，肚子不舒服。”他脫口而出這句話，他想他這次真的學會了說謊話，

        可他心好慌，他不敢看褚北昱的眼睛，自然也看不見他的冷眼。只聽他的聲音響起：“紀遙，你別騙我，知道嗎，我最恨別人騙我了。”

        “紀遙，是南懸是欺負你了嗎？”他還用那雙純潔的眸子盯著紀遙，把紀遙躲閃的神色盡收眼底。

        紀遙抬起頭才恍然驚覺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褚北昱已經不自己扎頭發了，天冷的時候褚北昱習慣散著頭發，不過現在天漸漸熱了起來褚北昱揣了一根皮筋在身上，后來他自己扎不好就讓紀遙幫他扎，以至于那黑色皮筋一直戴在紀遙手腕上，紀遙不在的話他再熱也只由汗水洇濕他的長發。

        就如今天一樣。

        紀遙一瞬間眼淚泫然，他多么想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腦倒出來，可是他不能，他做不到一刀一刀的自己刨開自己，把那些不堪和骯臟展露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盡管那一切都不怪他。

        “沒有，你想多了。”紀遙又說了慌，他只能忍下心中的苦楚，他做了褚北昱最恨的事情。

        褚北昱沒再說話，反而是有些粗暴得扯過紀遙的胳膊，用食指和中指鉤住那黑色的小皮筋。

        紀遙看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急忙吐出一個字：“別……”

        他還是把皮筋從紀遙手腕上褪下來說：“紀遙，以后不用你了。”

        褚北昱語氣很平靜但話下的隱隱不滿呼之欲出。

        紀遙一瞬間喘不上氣，他眼淚不敢掉下來，甚至不能低著頭掩著面，他只能看著講臺控制自己將涌出的熱淚憋回去，周遭的一切都變成了左耳的嗡鳴，他捂著左耳，可這次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疼痛在心口一個莫名的地方攪弄著。

        紀遙，你騙我，該受到懲罰。

        要怎么懲罰你呢，你既然這么喜歡在學校和南懸糾纏，那就讓別人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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