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此生無緣子嗣
宮門外見到許清河才得知夏予安去了哪里,“王爺,剛剛太子帶走了夏大小姐。”
“他們往哪里去了?”
“屬下讓人盯著,好像是去了天府樓。”
蕭銘臉色凝重,好像在猶豫著什么。
“王爺不用擔心,太子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接走夏大小姐的,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許清河覺得蕭銘過于在乎了,而且夏予安并未同太子同乘一輛馬車,就算是吃醋也應該沒必要。
“太子看是謙謙君子,實際上心眼比針還小。”至少在蕭銘的眼中,太子是一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
最后蕭銘還是帶著人坐在天府樓隔間,恰巧能監視到隔壁一舉一動。
天府樓雅座在二樓,用比人高的屏風隔斷開每一桌,給予彼此合理的私人空間。
夏予安看著李時溪點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她嘴角勾動一下,不知是欣慰還是嘲諷。
“予安,皇后可有刁難你?”李時溪關切的問道。
“太子說笑了,皇后身為一國之母,她為何要來為難我。”
此話一出,場面一度尷尬,李時溪拿起筷子把松鼠桂魚夾在她的碗里,“還記得之前我第一次帶你來這里吃東西嗎?你說你最喜歡吃他家的松鼠桂魚。”
她看著碗里的魚肉,思緒回到很久之前。
其實她并沒有什么最喜歡吃的東西,她什么都愛吃,也可以說什么都不愛吃。
之所以說喜歡吃松鼠桂魚,不過是因為那是李時溪帶她第一次吃的東西。
以前不覺得,現在看見這松鼠鱖魚,她就覺得惡心。
她拿起筷子放在魚肉上,許久之后還是選擇放棄。
把碗往一旁移開,對甜兒說道:“幫我另外再拿個碗來。”
李時溪見狀心里一絲難受和憤怒,“予安,你這是什么意思?”
夏予安看向他,忽然笑了,“太子心中若是有氣便直接說出來,不必強制壓制自己的火氣。”
李時溪驚訝于自己被她看穿。
她也不想在同他在這里食不下咽,“太子殿下有什么話便直說吧。”
“拒接皇上賜婚,同我一起去求父皇。”他直言不諱。
她看著他,半響后笑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見她當真要走,李時溪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予安,你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變了一個人?你一點也不像你!”
她慢慢推開他的手,“太子,請不要叫我予安,還有,不是我變了,是太子沒有看清形勢。”
他看著自己被她推開的手,忽然再一次抓住她的手,“你和本宮說不是你變了,是本宮沒有看清形勢,本宮看你就是看中了蕭銘的權勢,你就是見異思遷,你變心了!”
蕭銘側目透過屏風看著那邊立著的嬌俏身影。
夏予安心中一陣心煩,抬頭看著李時溪眼底的難受,忽然釋然了,“如太子所想,我就是看中了蕭銘的權勢,就是見異思遷了,你又待如何?”
李時溪對上她的眼睛,忽然覺得面前的女人離自己很遠,用力抓住她的手,軟下聲音,
“予安,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嘛?我們不要吵架,我們之前是那般的相愛,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也知道我為了你一直在懇求父皇,可是你一點也不幫忙,我真的很無助,你說過的你要做我背后的后盾,可是為什么現在只有我一人在抵抗,你卻轉身離開了?”
看他這般深情款款,她遍體生寒。
自己上輩子守住了自己的誓言,一直都做他身后的后盾,可是自己不過是感動了自己,蠢哭了家人。
她忽然有一種沖動,想要問一問李時溪,可有對自己動過半點真心。
李時溪見她有所觸動,接著說道:“予安,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蕭銘,也不想嫁給他,這樣,你去和你父親說,讓他向皇上奏明原因,你我如此相愛,除了我你誰都不嫁。”
欲問的沖動瞬間消散,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愛上的男人,這就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能夠對著不愛的人說出這般纏綿的話。
讓自己父親去說,去一次次的挑戰皇上的底線,一次次讓自己名聲掃地,上輩子蠢夠了,這輩子還能繼續蠢嗎?
她微抬手,脫離他的身邊,認真的說道:“因為救命之恩我喜歡上太子。”
可惜那所謂的救命之恩也不過是陰謀的開端。
曾經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么骯臟。
她一字一句的說著,“予安年少不懂事,為了一時的兒女之情就任性的同攝政王解除婚約,現在想來很是對不起攝政王。現在予安想通了,如果為了成全自己就與攝政王解除婚約對攝政王不公平,所以太子,以后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說完她微微行禮要離開。
李時溪忽然叫住她,“夏予安。”
她回頭看著他,他眼神冰冷,恍惚和前世那個拉著賀薇殊走進來的帝王重合。
他下命令一樣的說道:“不要嫁給蕭銘。”
她同他生活了十年,若是十年后的李時溪她不一定能看透,但是十年前的李時溪她還是很了解的。
他眼里掩藏的狠厲她懂。
就算這樣,她也無所畏懼!
看著她毅然轉身離開,他抓起桌上的杯子要狠狠砸下,最后停住慢慢放下手,轉頭看著窗外夏予安離開的馬車。
窗簾被風吹開,漏出她絕美的容顏。
一陣前所未有的孤寂席卷而來,手里的杯子不知不覺的被他捏碎,殷紅的血液滴落下來。
他確實不愛夏予安,可是他欣賞夏予安,無論是她的聰明,她的樣貌,她的背后勢力,這一切他都有感覺拉攏夏予安必將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如今她要成為別人的助力了。
她說以后沒有任何關系了,怎么能?
這段關系開始由他說了算,結束也要他親手結束。
許請河看著一語不發的蕭銘,提醒道:“王爺,太子和夏大小姐都走了,我們是不是也該……”
最后好心提醒的許清河被情緒低迷的攝政王趕到外面隔壁了。
蕭銘拿出懷里的發簪,默默看著。
原來是內疚,他還以為…
翌日
太醫院院判龍太醫親自登門拜訪。
“不知龍太醫前來是有何事?”夏凜見他背后的藥童還背著藥箱。
龍太醫說道:“夏將軍不必客氣,微臣也是奉皇上命令前來向夏大小姐問診。”
“問診?”夏凜不解。
“老爺。”甜兒來到門外行禮,“大小姐讓我來帶龍太醫前去問診。”
龍太醫收回手,無不嘆息,“夏大小姐的身子怕是再難有孩子,若是好好調理,或許會有奇跡。”
“什么?”夏凜大驚,“怎么可能?龍太醫你再好好看看,我女兒怎么會……”
“父親!”夏予安對著夏凜搖頭。
送走龍太醫,夏凜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
“父親可還記得我們去邊塞的頭一年寒冬臘月我落到了湖水里,差點救不過來。”
“難道是那一次損害了你的身體?”
“是!”
“為何我一直都不知道?”夏家專門的大夫定期檢查。
“是女兒不讓他們告訴你的。”
夏凜看著淡定的夏予安,心如刀割,忽然一拳砸在一旁的柱子上。
“爹,這件事情不怪你!”夏予安上前拉住他。“女兒就是怕你如此,才不敢告訴你的。”
“當時我要是把你帶在我身邊,你又怎會落在那湖中?”夏凜當時剛收到前往邊塞的旨意。
他剛到邊塞入職,因他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得罪了當地的許多官員,便有人琢磨著想要除掉他。
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那些官員把主意打到家里人身上,便綁走了他的的一雙女兒。
夏予安帶著夏予婷逃跑,為引開開追兵,會點武功的夏予安便獨自把敵人引開。
卻滾落在江中,幸好命大,被人救起。
從那以后夏凜更加疼惜夏予安。
夏予安對于這件事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起伏。
上一次她以為自己嫁給了心愛之人,為操勞身體每況愈下,更加不能懷上孩子,因為不能為心愛之人生下孩子她也曾崩潰大哭。
可是如今她想開了,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也是因為沒有孩子,皇上才會那么放心的讓她嫁給蕭銘。
福禍相依,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交換才能得到。
夏凜卻覺得這件事情就是因為他沒有護好自己的女兒。
“你不必再勸我,這件事情我要負全部的責任,我沒有護好你母親,也沒有護好你,對于家庭來說我是失敗的。”
他失魂落魄的離開,夏予安暗暗嘆氣。
點著燈的屋子里,少女披散一頭長發,細細打量手里的鎏金七彩鐲子。
這是她生病那天醒來忽然床頭發現的。
“甜兒。”
“哎!大小姐是不是要吃東西了?”甜兒高興的跑過來。
她無語,“你怎么就記得吃啊?”
“大小姐這就誤會奴婢了,奴婢可不是惦記著自己吃,而是大小姐自老爺走后就一直在擺弄這個鐲子,飯都還沒有吃呢?”
“先放著吧,我有些事要問你?這只鐲子你之前有印象嗎?就是在我生病醒來說要把這鐲子送給你的那天之前有沒有印象?”
甜兒只看那鐲子一眼就搖頭,“之前從未見過這只鐲子,奴婢別的不敢保證,這記憶還是挺好的,而且這只鐲子樣式如此特別好看,如果是之前就出現過,奴婢一定會有印象。”
夏予安再問,“那…我生病期間都有些什么人來過?”
“額…”甜兒有些為難了。
夏予安見狀以為真的是蕭銘來看自己的時候留下的,心里還有點小激動。
“小姐做事和這些皇城中的大小姐有些不同,所以大小姐生病了基本沒人來看。”
夏予安就好像憋住了一口氣,忽然被人戳漏了一樣。
想了想又有點氣憤,“你的意思是一個來看我的人都沒有?”
甜兒搖頭。
夏予安想了想問道:“那晚上呢,或者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有人來看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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