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刺史夫人
昨日楊老太爺沒在說什么,也沒有再多呆。
可是后來又親自派人來給夏予安安排了別的住所。
這住所就是大夫人以前的院子。
只是這院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這時候需要好好打掃一下。
紫蘇看著那床,目光帶著懷念,“以前夫人在的時候總是嫌棄這床太過復雜了,可是這是夫人和老爺成婚的時候老爺花了很多精力買來的,夫人嘴巴上嫌棄實際上也沒有把這床扔掉。”
夏予安接過甜兒遞過來的水,輕抿一口,“昨日我看祖父的表情,猜測祖父對我祖母還是有些真情的。”
她隨后又好奇問道:“可是我聽說祖母是病死的,據說是抑郁成疾,就算我母親的死讓祖母難以忘懷,可是若有一個愛自己的夫君陪著應該不至于在女兒走后沒多久就撒手人寰才是。”
她抬頭疑惑的看向紫蘇。
紫蘇卻道:“夫人自小就疼愛大小姐,所以…”
“紫蘇姨若是不愿說就不說,予安并無心探尋祖母隱私。”夏予安打斷她的敷衍之詞。
紫蘇不再多言,只是面上帶著糾結,“孫小姐,奴婢…”
夏予安轉頭,“紫蘇姨不必解釋,我都明白,我說的是真的,我無心探尋祖母的隱私,剛剛只是想到了就那么一問而已。”
“是!”紫蘇這才松口氣。
屋子收拾好以后,三人走了進去。
紫蘇眼里滿是懷念,夏予安一邊查看環境一邊問道:“難道我祖父把這屋子恢復到我祖母在的時候的樣子了?”
“恩!”紫蘇哽咽著點頭。
見狀,夏予安和甜兒對視一眼,“也不必太過于感傷,事隔多年這些情景能夠再現,足以證明祖父還是有把祖母放在心上的,祖母在天有靈心中也會感到開心。”
“孫小姐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夫人對老爺失望透頂,根本不期待和老爺有任何牽扯。”
夏予安靜默,走到她面前,“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兩人這邊還說著話,有有丫鬟就從旁邊走過去。
“放肆!”紫蘇姨厲吼出聲,“原來如今楊府上的丫鬟都是這般沒有規矩嗎?見到孫小姐都不知道行禮嗎?”
那丫鬟轉頭看著紫蘇,“紫蘇姑姑莫生氣,奴婢只是一時沒有看見而已。”
“你說什么?”紫蘇越發憤怒,上前直接給了丫鬟一耳光,并斥責,“去門口跪著,沒有孫小姐吩咐不準起來。”
丫鬟捂著臉不服,“憑什么?我不去。”
“去還是不去?”紫蘇指著門外,厲聲吼去。
丫鬟猶豫片刻后還是去外面跪著。
夏予安目漏驚訝,“紫蘇姨,我以為我祖母不在了之后你會受到苛責,沒想到恰恰相反還頗有地位。”
“如果奴婢一直留在這府中,恐怕境況就如孫小姐所說,只不過在夫人走后,我便離開了楊府,只定期回來祭拜夫人而已。”
“離開了楊府!你不住在這楊府中,那你?”若是不在府中怎么會能再次回來。
“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憐惜奴婢,所以早早的便為奴婢安排了婚事,我白天便在府中服侍,晚上回到家中,自從夫人走后,我便不常待在楊府。”
紫蘇說道:“這次奴婢能回來也是向老爺求了恩典回來幾日伺候孫小姐。”
“那……”夏予安用手指著跪在外面的丫鬟,“你既然都不常在這府中,她們為何還懼怕你?”
提到這路紫蘇臉上帶起甜蜜的,笑意,“這是因為夫人給奴婢安排了一門好姻緣,所以這府上的人都不敢對奴婢太過分。”
“哦,不知紫蘇姨所嫁何人?”怎么一說讓夏予安十分感興趣。
“奴婢相公是順洲刺史陳時。”
她說的云淡風輕,夏予安卻震驚了,“你…你是順洲刺史的夫人!”
怪不得,楊老太爺是順洲府尹,這對待順洲刺史夫人自然是客氣的。
“是。”紫蘇笑著自嘲,“孫小姐一定很意外吧,奴婢能有幸嫁給刺史大人。”
夏予安靜默半響問道:“那你就是朝廷官眷,怎么還自稱奴婢!”
這是什么操作,她一直以為紫蘇最多就是嫁給一個普通人。
所以進了這楊府才自稱奴婢的,原來人家是刺史夫人,那為何還要自稱奴婢。
紫蘇說道:“不管紫蘇是不是刺史夫人,在夫人面前都是奴婢,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孫小姐有所不知,當初奴婢相公喜歡的人是夫人,可夫人先遇見了老爺,夫人病痛之際把奴婢托付給順洲刺史陳時,這才有了后來奴婢的姻緣,若是沒有夫人就沒有今日的紫蘇。”
夏予安無不感嘆,“看來我祖母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我祖父倒是會挑人。”
“可是夫人卻不會挑人!”紫蘇臉色冷了下來,“不然夫人也不會活的那般不快樂。”
“我祖母怎么不快樂了?”
“老爺和夫人成婚不久就暴露好色的本性,娶進家中的,外面養著的數都數不清,夫人是個心高氣傲的,可是又舍不得對老爺的感情,所以自從夫人嫁給老爺之后漸漸抑郁成疾。”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雙手收緊。
“紫蘇姨,怎么了?”夏予安急忙安撫。
她轉頭看著夏予安的臉,“夫人在小姐去世的時候神情越發恍惚,前面老爺還過來看看,后面老爺就偶爾來一次,這就導致夫人的病情更加嚴重。因為奴婢嫁出去了,夜里并不居住在府中。”
“那天碰巧奴婢留宿在府中,半夜的時候奴婢去看夫人是否睡得安好?卻發現她的房間燈火通明。”
紫蘇推開門一看,里面并沒有一個下人,只有夫人一人坐在梳妝臺前。
只見夫人一身素衣,頭上未戴半點珠釵,只用一根素色的帶子捆綁在一塊兒。
她聽聞聲音緩緩轉頭,看見紫蘇后柔柔笑了,“你來了,你看我好看嗎?”
紫蘇上前,“好看,夫人,你怎么不休息?”
她起身來到案桌前坐下,取出紙筆并向紫蘇說道:“過來幫我磨墨。”
她寫了很長的一封信,寫完之后密封起來交給紫蘇。
“紫蘇,等我死了便把這信交給老爺。”
“夫人,你在胡說什么?你不會有事的?”紫蘇險些哭出來。
她笑得愉悅中帶著欣慰,“今晚我本打算自己一人前去,你來了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夏予安追問,“你們去了哪里?”
紫蘇說道:“夫人讓我陪她在順洲城的大街小巷走了一遍。”
“只是走了一遍,沒做其他的?”夏予安不解。
“沒有做其他的,只是走了一遍!”當時的紫蘇也覺得很奇怪,可事實就是如此,她們只是走了一遍。
“這是為何?”夏予安亦不理解,接著問道:“后來呢,后來你們又做了些什么?”
紫蘇搖頭,“沒有了,我們什么都沒做了,之后,我們就回到府中,天色大亮時夫人就去了。”
“什么!”夏予安驚呼,“怎么會這么突然。”
“其實不突然,一點都不突然,夫人當時換上的衣物是她最喜歡的素色衣物,可是自從她嫁給了老爺之后,因為身份關系,就必須穿著華麗,不是說夫人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的,可夫人自小就不喜歡那些華麗的衣裳。”
“那天晚上夫人忽然換上自己喜歡的衣裳,就是想放下一切,后來我仔細的想了想,夫人帶我去逛的那些地方都是她年少時喜歡去的地方,那些地方有夫人曾經的歡聲笑語。”
夏予安理解的點頭,“祖母的一生唯一的不幸就是愛錯了人,但造成這一切的的原因都與她自己的優柔寡斷脫不了關系。”
她理解但是想到自己祖母的一生還是心情沉重,“我祖父當時是不是覺得解脫了。”
本以為這是必然的結果,可紫蘇卻搖頭,“并沒有,老爺當時很難過。”
“呵呵…你確定?”夏予安是半點也不相信,“如果很難過怎么會在短短一月內抬貴妾為正室了。”
話語當中的嘲諷任誰都聽得出來。
若一邊花心還能一邊深情,那這樣的深情也太過低賤,不要也罷。
紫蘇說道:“老爺之所以在短短一個月之內抬貴妾為正室,那是因為夫人寫的那封信,老爺看了那封信之后,去靈堂大哭一場?后來就出了一月納貴妾為正室的事情。”
夏予安挑眉,“祖母到底是寫了什么?竟讓祖父崩潰至此?”
“不知道!”紫蘇也不知道,“那封信只有老爺一人看過,看完之后老爺把信收了,從此再無人看過那封信上的內容了。”
夏予安難掩唏噓,忽然笑了,“紫蘇姨是順洲刺史夫人,那我若是跟你一同外出,是不是就不會有人阻攔了?”
“是這個道理,不過孫小姐要出去?”
“不滿紫蘇姨,我這次回來除了祭拜祖母之外,我還需要找一個人。”
紫蘇一聽就說道:“你要找誰?不如同奴婢說一說,或許奴婢相公能夠幫上一二。”
“我要找一個名叫陶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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