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冬季
原先的庇士院被夏予安改為四宜樓。
因為原先的院子名字庇士院有庇護天下能人勇士之嫌。
聽起來未免過于自大自狂。
夏予安就改掉了。
外面飄著鵝毛大雪洋洋灑灑的把外面所有的顏色通通掩埋在一片潔白中。
夏予安在炭火旁,眼睛看著大開的窗戶,看著那一片片大雪覆蓋在地面。
宮敏見炭火燒得差不多了,又再添了一些,“今年的雪可真大,都說瑞雪兆豐年,看來明年一個豐收年。”
夏予安微微笑了,“明年只怕也不會安穩…”
她說的聲音太小,宮敏沒有聽到便再次問她,“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感覺這幾天總是會餓。”
“王妃不必擔憂,人到冬天的時候食欲總會好些!”
夏予安點頭,“我們這里雪都這么大,不知道邊境的地方又會冷成什么模樣?”
她在邊塞住了那么長的時間,那些地方雖說天高海闊的也算自由,不過一到冬天那可真是一片白茫茫,大雪把所有的東西都掩蓋掉。
就連遠處的山一眼望去,那也是白茫茫一片,半天不見翠綠。
冷起來那也是可以凍死人的。
甜兒撩開門口遮風的錦緞,“王妃莫要擔心了,當日我們在那些地方都能活下來,現在那些地方的人自然也能活下來。”
夏予安不語,接過甜兒手里的湯,把湯喝完之后,把里面兩塊雞肉也吃下去了。
“王妃這段時間感覺心思特別細膩,總是多愁善感的,不會是小日子要來了吧?”
甜兒是想著什么便說什么,夏予安細細想想,這段時間她確實心思敏感了許多,總是變得有點不像自己多愁善感的。
細細想來,這小日子也快到了,她總是臨近那幾天的時候,這脾氣總會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宮敏接過空碗,“王妃可還想再吃些甜點?”
夏予安搖頭,“甜乎乎的東西我不太愛,我想去看看鬼蘭!”
見夏予安要出去,甜兒趕緊把放在屏風上的披風拿過來給她披上。
純黑色的披風上繡的有暗紫色的花紋,圍頸帶著亮紫色的狐貍毛,夏予安披著顯得臉小眼睛亮,一頭黑發盤在頭上,斜斜插著一只紅牡丹發簪整個人顯得典雅高貴,不可侵犯。
出了門一陣冷氣襲來,夏予安更加裹緊身上的披風,往花房走去。
東角落有一間房是專門用來擺放珍稀的花類。
冬天到了,未避免被凍死,便命花匠把花都搬到此處。
雖然水晶蘭不是真正的鬼男旦也是難得一見的珍稀產品。
夏予安自然是不會照顧的,便把它交到花匠手下細細照料。
看了花回來剛要進門就正好遇見蕭銘。
蕭銘徑直走向他,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就往屋子里去,“這么冷的天怎么出來了?”
許清河和兩個丫頭識趣的留在外面。
夏予安被他帶進屋子里,任他解開披風,“去花房里看了看,今日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他拿著披風放在屏風上,眼里有著一絲擔憂,可轉過臉來,那些憂慮卻掩蓋的很好,
“因為今日有人狀告我帶兵不正,導致國家棟梁被掩埋,所以要從我軍營中抽出一部分被掩埋的國家棟梁。”
“抽出一部分?這一部分是你來抽還是他們來抽?”
“自然是他們來抽,我來抽他們放心嗎?”
夏予安氣急,“這根本就是想借機削弱你的能力,從你軍中調走能人異士。”
他上前抬起她的下顎,含住她叭叭的小嘴,細細研磨嫩紅的唇瓣,拖住小舌含吻一番。
放開的時候見她氣喘吁吁,他抬手擦拭她嘴上水漬,“急什么,你知道他們抽的人有誰嗎?”
夏予安喘息未定,“我…”
他點頭,“對,我一早便知道他們想干什么,我不加以阻止就是覺得這是個機會,如今上面處處壓制我,我無法給成禮更好的前景,若脫離我這邊,在其他地方若能得以重用,將來他們不會知道他們親手培養的實際是我們的人。”
夏予安知道胡成禮是個人才,不經過雕琢,他自己終會成為一代英豪。
何況是經過人細細雕琢之后,發光發亮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夏予安沒想到皇上會把目光會盯到胡成禮這里來。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擔心還是有的,“他們會不會有所懷疑,若是身份暴露,只怕會有危險。”
蕭銘讓她坐下,抓住她的手玩弄著,“你放心,為了避嫌,我一直沒有對他過分關照,只是命人暗地里教他一些東西。”
“他們怎么會發現我哥?”
蕭銘說道:“我問過,前段時間你哥帶兵前期鎮壓暴亂,不知為何,太子居然會去了那里,看見了你哥,太子對你哥很欣賞有意招攬他。”
夏予安說道:“所以就有了后面這出戲,其實他們所謂的抽調人,不過就是想把我哥帶到那邊去,他們就不怕我哥不同意嗎?”
“因為之前我和你哥就商討過這件事,只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們也決定不如將計就計,如今我處處受壓制,你哥在我這里反而沒有發展前景,若是跟他們在一塊,既能做我們的線人,又能夠得到最大的權利,何樂而不為?所以…”
夏予安默了,“我父親知道嗎?”
他點頭,“今天在朝堂之上的時候太子提出來,我和岳父便知道是何事情,我之所以回來晚了,是因為我和岳父談了一下,岳父也覺得事情如此安排也好。”
她不語,原來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夠扭轉。
這一世她確實提前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可是無論事情如何變化,最終她的哥哥都會去到太子的身邊。
只是這一次能確定胡成禮的心是和自己的一樣。
雖然有一些小的選擇有了變化,可是在大事件上,在別人的事情上是沒有變化的,那這般說來,皇上在明年夏天便會離世。
上一世皇上本意選擇李時溪登基,可是皇后為了護住自己的孩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讓皇上改了圣旨。
五皇子以一歲登基,攝政王依然是攝政王,代領所有軍機大權。
李時溪仗著有夏凜的支持,便毅然決然反了。
帶著人前往西南延州另立朝堂,同蕭銘打了七年之戰。
夏予安當時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只為對方出謀劃策。
要說夏予安最后悔的是什么事,那便是她察覺出蕭銘對她有留戀時借機說議和。
議和條件便是要和皇上也就是五皇子面談。
那時候她本意是想借機扣押五皇子,同時威脅蕭銘交出軍機大權。
可是她沒想到五皇子小小年紀卻是一個不受要挾之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當場抹了脖子。
皇后悲憤欲絕,瞞著蕭銘私自下令帶兵圍剿西南,被夏予安一舉擒獲。
李時溪要殺皇后,被夏予安攔下,蕭銘不得不投降,至此李時溪帶著自己的人再次入住皇城,成為了皇上。
蕭銘被壓制在府,奪去兵權,實際就是扣押在府。
李時溪要殺蕭銘,夏予安不同意,那時候所有的兵權都在夏予安手中,連李時溪也不敢說什么。
皇后依然還是皇后,被囚禁在他的宮中,不久皇后便吞金自殺。
夏予安心中內疚,便親自去告訴蕭銘這個消息,哪怕到了今日,她依然記得那次的對話一字不落。
進入攝政王府,她找到一身素衣在院子里喝酒的蕭銘。
“攝政王可真是好雅興。”
他停頓下來,看著她,眼里以前平靜。
在他這樣的眼神下,夏予安無端端的覺得心里空嘮嘮的,便再次說道:“今天有宮女去看皇后,皇后吞金自殺了。”
酒杯在他手中猛然碎裂,劃破了他的手,鮮血滿溢下來,他松開手碎片掉落在桌面上,他不再看她。
夏予安說道:“我知道你定時恨透了我,但是我一開始沒有想過要害五皇子,就連皇后我也并沒有對她怎么樣,如果她愿意,我會把她好好的養在宮里。”
許久他才開口,或許是久未開口,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我不恨你,這件事情自始至終是我造成的,我不是不知道你們的所想所為,是我,是我太蠢,我沒想到你為了李時溪如此的狠心,是我害了他們,要恨我也是恨我自己,就讓我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帶著對他們的愧疚,一輩子就這么過下去。”
夏予安久久不語,最后說道:“你放心皇后的葬禮我會處理妥當,絕不會讓她喪失了皇后的尊嚴。”
言畢她不敢再留,轉身就走!
蕭銘叫住她,“夏予安!”
她停下腳步,聽他說道:“你可曾有過后悔與我解除婚姻?”
“不曾!”
蕭銘苦笑,不再言語,夏予安徑直走了出去。
蕭銘看著她的背影,喃喃說道:“我也不曾后悔對你動情…只怨自己未能護好家人,夏予安愿你幸福,你的債我會用我余生去向我的家人懺悔。”
清冷的院子,孤單寂寞的蕭銘獨自看著夏予安的背影,把所有罪孽攬在己身。
之后第八年,她把權利去全部交給李時溪,歷時三年讓李時溪坐穩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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