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八章 失蹤在河州
眾人都看著小姑娘鼓起的腮和蓬松的發(fā)頂微微地笑。
“二位伯爺則帶了八百精兵親衛(wèi)去了河州的天成軍。簡伯傳回來消息,說那邊的兵冊嚴(yán)重不全,吃空餉吃到了喪心病狂。二位伯爺大怒,打算殺雞儆猴,所以正在審問幾個涉事的人。”
凈瓶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說消息,最后翻了翻手里的一疊紙,面色微有怪異:“渭州那邊傳來消息,說有一個年輕的僧人前陣子到處尋找翼王殿下。后來聽說殿下平安,就在渭州當(dāng)?shù)氐囊蛔略簰靻巫×讼聛怼T俸髞硪硗醯钕略诤又萦鲆u,他當(dāng)日便啟程追了過去。但進(jìn)了河州之后沒多久,就失去了他的蹤跡。”
僧人?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個什么人?
沈濯卻想到了一件事,眨眨眼,問道:“那僧人長什么樣兒,消息里有么?”
“就是個普通的清秀僧人,嗯,好像說一雙眼睛特別大,雙眼皮刀刻的一般……”凈瓶低頭翻看著那一疊紙。
沈濯拊掌笑道:“那我就知道了。他是翼王的好友,是紅云寺的僧人,一手煮茶的手藝極為出眾。為人也很有意思,是那種開口就不會撒謊拐彎的。”
這應(yīng)該就是那個在紅云寺里邀請自己等人喝茶未遂,后來特意派人來警告自家要看好了沈溪這個蠢貨的百泉師父了。
隗粲予也想了起來,紅云寺的寂余主持還曾托公主轉(zhuǎn)告留意此僧下落,恍然點頭:“原來如此。”
“若是此人也是進(jìn)了河州就失蹤了,看來當(dāng)時襲擊翼王殿下的,倒未必是邊界的天成軍,極有可能是當(dāng)?shù)氐钠渌麆萘Α!?br />
施彌作為一個旁觀的人,迅速從這個消息里頭抓到了有用的線索。
“小姑父說的也有道理。但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地方勢力和天成軍勾結(jié)在了一起。”沈濯想起洮水邊的戰(zhàn)斗,心里終究還是有些憤怒。
沈信成神情懵懂:“可你們說到的這個僧人,應(yīng)該是一個人行走吧?他又不會造成什么威脅,那些人為甚么要對付他?”
眾人微微一愣。
說得也是啊……
若說對付沈濯,甚至施彌、公冶釋,其實都可以理解。
因為他們代表著背后的一系勢力,這一系勢力若是完全倒向翼王,會對京中三位皇子的鼎立狀態(tài)產(chǎn)生極大的連鎖影響。
但一個年輕僧人而已……
就算讓他找到了翼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要不然,就是那個僧人手里還有其他的籌碼可以襄助翼王;要不然,那個僧人就是已經(jīng)知道了襲擊翼王的人的線索!”
隗粲予沉聲推測。
僧人……
僧人啊……
沈濯被不斷提及的這兩個字沖擊著大腦,終于想起了一個人:“湛心大師!”
“他遠(yuǎn)在京城,又在軟禁之中,凈之你不要胡猜。”隗粲予對這個推測表示鄙視。
沈信成和施彌都有些迷茫:“湛心大師是誰?”
“陛下的雙生兄長,前太子。”沈濯輕描淡寫。
“什么?!”施彌和沈信成雙雙色變。
……
……
秦?zé)柕玫竭@個消息還比沈濯略早。
“百泉大師失蹤前曾經(jīng)透露,要去河州靈巖寺掛單。但是靈巖寺上下,卻說他從未去過。可見是在去的路上被擄的。”
坐在他下手整理稟報消息的,是太淵。
而坐在太淵對面板著臉抄著手做一副“人家很生氣”狀的,是翼王親事府的司馬元義元文道。
——自從知道秦?zé)柕诌_(dá)隴右并頻頻遇險,當(dāng)初被留在益州整理當(dāng)?shù)刎敹惖脑牡腊咽掷锼械氖虑橐蝗樱瑤е鴥?nèi)侍小寧子,并幾個隨從,一路飛奔來了隴右。
幾經(jīng)周折,吃盡了苦頭,才摸到了鄯州來。
結(jié)果一旦抵達(dá),卻發(fā)現(xiàn)他家殿下手下莫名其妙多了許多得用的人手出來,自己整日里竟然只要袖手飲茶就好。
元司馬非常不爽。
可他又沒有辦法。
他手里沒人,沒錢,沒辦法。
而那個叫太淵的,不僅有人有錢有辦法,最可氣的,那家伙還有個大家伙兒都惹不起的靠山:準(zhǔn)翼王妃。
所以,除了眼睜睜地看著,元司馬還能干點兒啥?
“百泉師兄一身好功夫,雖然心地慈悲,卻也不是迂腐之人,普通的伎倆輕易騙不倒他。”
秦?zé)柮嫔脸痢?br />
他自幼身邊都沒什么朋友。百泉僧乃是第一個。甚至到了現(xiàn)在,絲毫不涉朝堂政事的朋友,他也只有這一個。
如今,這唯一的朋友,失蹤了。
“太淵,傳話下去,我要犁一遍河州。”
元司馬聽見這話,大喜,終于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了,立即直起了身子:“殿下,河州刺史、鎮(zhèn)西軍、天成軍,以及當(dāng)?shù)氐摹?br />
“凈之小姐已經(jīng)去了秦州,想必現(xiàn)在正在與公冶釋商議這次陛下震怒之后的獎懲,相信不日就會有蓋著隴右道節(jié)度使大印的令紙傳檄各處。河州被鄯州、蘭州和洮州圍在中間,暫時不會有太多異動。屬下立即傳令下去,查當(dāng)?shù)毓賳T的背景**。”
太淵欠身打斷了元司馬,對秦?zé)柕馈?br />
凈之小姐老早就私下里跟他分析過,這個元司馬必定是陛下派來的人。陛下的人,搗亂綽綽有余,但做事,還真不能全指著他!
秦?zé)柨戳丝刺珳Y,又看了看元司馬,笑了起來:“太淵這一點不要跟凈之學(xué)。事情不能都堆在自己一個人身上,有時候要學(xué)會讓別人分擔(dān)。元司馬查官員底細(xì),必定是把好手。你們這些草莽的人,比不上的。”
因?qū)υ抉R道:“那么此事就交托給你。小寧子在宮里就是個懂事的孩子,你有拿不準(zhǔn)的,問他。”
又隨口對太淵道:“元司馬手里沒人,你撥幾個給他用。”
元司馬頓時黑了臉。
太淵哼了一聲,低聲嘀咕:“愛用不用,我的人手這還不夠呢!”
秦?zé)枱o奈地左右看看,揚聲叫人:“江離!”
江離悶不吭聲從帳外大踏步進(jìn)來,雙手一抱拳:“殿下。”
“元司馬要查河州,你跟著他。”秦?zé)栒f得簡單。
“是!”江離答得利索。
秦?zé)柗潘傻睾袅艘豢跉獬鰜恚帽娙硕悸牭玫降穆曇羿骸暗降走是凈之的人聽話、能干、好用。”
元司馬和太淵各自在榻席上臭著臉糗成一團(tuán)。后續(xù)最新章節(jié),請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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