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3:風(fēng)雨欲來
長安城,中軍大帳內(nèi)。
李義坐在位置上,手拿著一份書信,目光牢牢的定格在上面,久久沒有任何的動靜。而一旁,呂雯那充滿好奇的目光不斷投往這邊,顯然是非常想知道這封書信的內(nèi)容究竟是什么,竟然讓李義能夠一封信看這么久。
不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呂雯看向書信的目光凝聚在了李義的臉上,不多時,小臉就變得緋紅起來,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李義的聲音傳了過來,“速招文遠、稚然、子重三人。”
“主公,情況很嚴(yán)重嗎?”呂雯聞言,有些震驚的問道。
“嗯……有點麻煩。”李義眉頭微皺的應(yīng)道,“文若傳來消息,說塞外的鮮卑人最近出現(xiàn)了大規(guī)模而且頻繁的聯(lián)系,甚至還發(fā)現(xiàn)有些部落開始遷移……”
“鮮卑人?”呂雯帶著一絲古怪的語氣嘀咕著。對于這個詞她自然不陌生,不過之所以熟悉,卻不過只是從書本上以及各種李義成名的傳奇故事中得知的。畢竟在李義斬殺和連后數(shù)年間,鮮卑人就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并州以北了。而那個時候,呂雯也就五歲左右。
“不錯,就是鮮卑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恐怕是他們在得知我這邊大舉進攻長安的消息后,又想殺回來報仇吧?”李義沉吟著,眉頭卻又松了開來。
“那主公的意思是……讓張校尉他們?nèi)ピ鲈狈剑俊眳析┞勓裕⒖滩碌搅死盍x的意圖。
“不錯,文若在信中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準(zhǔn)備,同時讓德全他們前往朔方和無雙國。不過他們雖然有才能,但畢竟還年輕。另外,我打算讓他們從河?xùn)|直接帶些部隊過去。”李義一邊說著,一邊取過筆墨不斷寫起了回復(fù),因為荀彧的準(zhǔn)備幾乎涉及到整個并州的軍備運轉(zhuǎn),甚至可能影響身在長安的大軍,所以必須得由李義親自下令才行。
聽到李義的話,呂雯有些猶豫的提議道,“主公,如果鮮卑人真的大舉南下,而我軍卻一直不能攻下長安……”
“放心吧,區(qū)區(qū)鮮卑人而已,不需要多慮。”李義給了呂雯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后繼續(xù)寫著各種回復(fù)。
不多時,張遼、李傕、樊稠就走了進來,在聽到李義的命令后,三人頓時就驚住了。不過在驚訝之后,他們的臉上卻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好吧,就是欣喜,他們對于這個消息顯然是十分的高興。
見狀,李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沉聲叮囑道,“我知道你們?nèi)肆⒐π那校贿^到了朔方和無雙國,一切還要聽從季道、叔威的命令!絕對不能擅自出戰(zhàn)!”
“請主公放心,末將絕對不會辜負(fù)主公的信任!”張遼三人大聲應(yīng)道,隨后接了李義的書信和令牌,就迅速離開了。
“哼!鮮卑人可能大舉南下,他們竟然還這么高興?!”呂雯撇了撇嘴嘟囔著,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滿的小情緒。
“呵呵,那如果讓你和朱雀營……”李義聞言忍不住笑問道。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呂雯驚喜的看著李義問道,“真的嗎?!”她的表情充滿了期待和興奮,和剛才的模樣仿佛是兩個人一般。
只是話音剛落,呂雯的小臉就垮了下來,因為她已經(jīng)看到了李義臉上那充滿戲謔的笑容了。“哼!”呂雯不滿的哼了一聲,隨后轉(zhuǎn)過頭獨自郁悶去了。而見狀,李義只是好笑的搖了搖頭,繼續(xù)寫起書信來。
好吧,其實他們之所以如此卻也很正常。因為李義既然這么說,就代表著鮮卑人極有可能會真的南下,那么如此一來,只要擋住他們,自然可以獲得大量的戰(zhàn)功。當(dāng)然,身在長安的戰(zhàn)功也不會少,但畢竟是攻城戰(zhàn),而且還有呂布、關(guān)羽等人,戰(zhàn)功分一分,到他們身上也就剩不了多少了。這對于本身就擁有大才的張遼三人,顯然是難以滿足的。
當(dāng)然,并非麾下能人多就會出現(xiàn)戰(zhàn)功不好分的情況,比如袁紹、曹操麾下的能人也不少,但人家打仗也多啊!戰(zhàn)功就算分的少,也扛不住數(shù)量多。可李義這邊呢?這些年來迅速爬升的,基本都是諸如徐庶這種的文職。而武職……就好像跟隨童飛鎮(zhèn)守河內(nèi)的徐晃,這么多年來基本職位就沒有變過。
對于張遼三人突然離去,呂布等人雖然有些猜測,但因為李義不提,他們卻也沒有多問。多年以來,他們對于李義幾乎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或者說是崇拜。因為在他們眼中,李義做的任何事情都一定是正確的,如果有懷疑,那肯定就是還沒理解李義這么做的目的。哪怕樓車這件事情,他們也只是認(rèn)為新式的攻城器械肯定得經(jīng)過戰(zhàn)場上不斷的失敗,最終才能夠成為常規(guī)武器。
所以,他們很快就重新投入到思索如何攻下長安這件事情上面來,不過這個辦法,顯然不是那么容易想的。
四月,朔方郡臨戎城。
“哈哈,有二位帶來的援軍,加上德全與梁道相助,朔方無憂矣!”郡守王澤看著李傕、樊稠兩人朗聲大笑道。
王澤乃是昔日護匈奴中郎將王柔之弟,兄長因為羌渠的原因死后,他就徹底恨上了這些異族人,投靠李義也是希望李義能夠為其復(fù)仇。而在羌渠一家被殺,胡人也徹底被李義降服后,他就一直跟著李義。
此番在得到荀彧的書信后,他就立刻派出大量探馬打探草原的消息,同時又讓閔純募集士兵整頓軍備調(diào)集糧草,為可能發(fā)生的大戰(zhàn)做準(zhǔn)備。只是,當(dāng)消息真的傳來之后,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打鼓,哪怕有高達和賈逵這等年輕俊杰的相助。因為從消息上雖然不知道鮮卑的具體兵力,但卻也能看得出定然是十分恐怖的數(shù)量。
而如今,李傕和樊稠來了,還帶來了從河?xùn)|募集的兩萬部隊。這讓王澤著實松了一口氣。要知道如果沒有李傕帶來的援軍,整個朔方不過就兩萬兵罷了,還是這段時間王澤臨時募集來的。畢竟這么多年北境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異狀,再加上朔方本身大部分地區(qū)就是沙漠,自然也不會在朔方這邊養(yǎng)太多的兵力。
“府君,這是主公的親筆書信。”李傕掏出書信后對王澤恭聲說道。
聞言,王澤連忙接過書信拆開看了起來,沒看兩眼,他的臉上就充滿了喜色,“好!好!好!如此一來,任他鮮卑人來多少萬人,我卻也不用擔(dān)心了!”
說罷,王澤立刻派人前往廣牧、朔方兩城,讓兩城的百姓前往無雙國避難。同時又派人前往三封城以及周邊地區(qū),將那邊的百姓全部遷移到臨戎城和沃野城。
“伯典,給你一萬大軍,立刻前往沃野駐守,子重、德全二人為副將。屆時我們兩城互為犄角,抵擋鮮卑大軍!”王澤沉聲命令道。
“諾!”
與此同時,無雙國、雁門郡也同樣得到了鮮卑的消息,不過相比起朔方,不管是無雙國國相張猛,還是雁門郡守郭缊都淡定了許多。因為他們手中的兵力可要比朔方多多了。畢竟無雙國可是昔日李義的封國,不管是人口還是其他都不是朔方能夠比擬的。而雁門就更不用說了,哪怕李義還沒有崛起時,雁門也是并州的大郡。
不過,他們還是飛快的進行著軍備,同時更是募集了許多漢化之后的胡人。這些人雖然比不上正規(guī)軍,但身為胡人,能騎善射的他們可是天生的戰(zhàn)士,不管是張猛還是郭缊,又怎么會忽視他們呢?
與此同時,整個并州的軍備也暫時停止了向長安輸送,河?xùn)|、上郡、西河的部隊更是開始集結(jié)起來,只要發(fā)現(xiàn)朔方或者某地有堅持不住的情況,他們就會立刻北上進行支援。
“唉,如此一來,雖然暫時沒有什么問題,但如果拖得久了,恐怕……”荀彧看著李義的書信,皺著眉頭沉吟道。
“能拖多久?”一旁的郭嘉一邊喝著酒,一邊隨口應(yīng)道,“難道那些鮮卑人還有本事打上一年?我可不信!”
“希望如此吧,如果超過一年,大道學(xué)院、醫(yī)學(xué)院、工部等部可就得減少一些開支了……”荀彧有些無奈的嘆道。
聞言,郭嘉頓時忍不住白了荀彧一眼,“文若你就知足吧,看看天下那些勢力,一場戰(zhàn)爭下來,負(fù)責(zé)在后方管理補給的官吏都得愁死。哪像你,手中還有大量的錢物可以揮霍。”
“哼!除了我養(yǎng)病的那幾天,你小子幾乎天天都不怎么管事,對于這些賬目倒是記得挺牢啊?!”荀彧聞言,有些惱羞成怒的冷哼道。
“那是,不然萬一你找個庫房沒錢扣我俸祿怎么辦?我可是靠這個養(yǎng)家的。”郭嘉得意的笑道。
嗯……雖然荀彧嘴上不斷犯愁抱怨著,不過看上去也并不是真的很煩心。或許是對自家主公的實力實在太自信了吧?不過也難怪,在他們的眼中,鮮卑人?那不就是被李義打得不得不北逃的喪家之犬嗎?就算全部集結(jié)起來又能如何?
要知道如今的并州可不是昔日的并州,如今并州的軍隊也不是昔日的那些朝廷軍。不單單有經(jīng)過多年訓(xùn)練的強大兵源可以募集,更有無數(shù)漢化的胡人可以隨時征調(diào),這種情況下,荀彧他們可不相信鮮卑人能夠一路勢如破竹。在他們的心中,最擔(dān)心的就只有朔方郡而已,這也是為什么李義只往朔方派援軍的原因。
而和荀彧他們一樣不擔(dān)心鮮卑人的,還有魏郡的顏良和河內(nèi)的童飛。事實上在他們得知這個消息后,第一個反應(yīng)并不是去詢問李義要不要出兵北上支援,而是立刻派出探子去打探袁紹和曹操的動靜。不過,他們并非是擔(dān)心曹操和袁紹趁機出兵進攻李義。相反,他們還無比的期待這一刻的出現(xiàn)。
魏郡,鄴城。
“哼!怎么會這樣?!這么大好的機會,他袁紹為什么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原本城內(nèi)的探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顏良聽到沮授的匯報后,拍著桌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哼哼著,顯然對于這種情況非常不滿。
聞言,沮授和朱符相視苦笑著,也就是如今這里沒有旁人,不然的話,他們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是。
而顏良在說完,似乎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有些歧義,連忙訕笑著解釋道,“公與、子信,你們不要見怪啊。我這不是閑太久了嗎?而且那袁紹一旦出兵,主公也就有了征討袁紹的理由。如此一來,統(tǒng)一天下的速度自然也會變得更快了!”
說到最后,顏良的語氣帶著一絲憧憬,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李義統(tǒng)一天下時的那副場景。見狀,沮授和朱符再次無奈的對視苦笑著,沒辦法,統(tǒng)一這個詞是能隨便用的嗎?
不過,他們又能怎么樣呢?顏良和李義的家族可是姻親,地位高,關(guān)系近……而且如今的局勢,其實許多人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了。
話說回來,如果袁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顏良一頓臭罵,一定會覺得非常委屈和憤怒吧?說不定還會率大軍直接殺向魏郡?
好吧,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為了不落人口實,他在得知鮮卑出兵的消息后,非但沒有任何出兵并州的意思,還把所有埋伏在并州、魏郡的探子都招了回來,甚至鄰近魏郡、并州的城池駐軍,都一下子減少了許多。
為什么?很簡單,袁紹就是為了表明一個觀點,他絕對不會趁機進攻李義的。沒辦法,誰讓他選擇了另奉新帝而不是代漢自立呢?雖然另奉新帝也沒有經(jīng)過誰同意,但最少他借此表明自己依然還是漢臣。既為漢臣,自然不能趁著李義討伐太平國這等叛賊的時候出兵了,更別說還會被人誤會為勾結(jié)外族了。
而且,包括許攸、逢紀(jì)、荀衍等人在內(nèi),他們可是一致不同意在這個時候與李義為敵的。這種情況下,袁紹又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呢?而事實上,就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李義、荀彧等人才沒有太在意關(guān)東這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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