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掩蓋不了的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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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黑帝斯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他一手摟著霍昊陽一手掏出手機(jī)來,看到來電顯示是霍東銘的,他眼眸微沉。然后按下了接聽鍵,低沉地說著:“我是黑帝斯!
“黑帝斯,老實(shí)告訴我,東燕是不是也被你接走了?”霍東銘的聲音極力隱壓著怒氣,如果他就在黑帝斯的面前站著,黑帝斯敢保證他會一拳揮過來。
東燕被他接走了?
他什么時候接走了東燕?
上午他強(qiáng)吻了東燕,被東燕甩了一巴掌,下午他都是呆在莊園里用冰塊消腫,直至傍晚才潛入童家別墅頂樓偷看著兒子。
難道……
黑帝斯沉著地應(yīng)著:“我沒有。不過你給我?guī)追昼姇r間問一下,我不能保證我的手下有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他的手下們都認(rèn)準(zhǔn)了霍東燕就是門主夫人,不想認(rèn)準(zhǔn)也不行呀,因?yàn)樗粚魱|燕感興趣,更別說霍東燕又生了霍昊陽。
烈焰門的人都盼著他早點(diǎn)把霍東燕追到手,結(jié)婚了,那么霍昊陽便成為了嫡子,就是名正言順的少主了。
少主呀……
這才是烈焰門最看重的。
“好,我給你三分鐘時間!”霍東銘低冷地應(yīng)著。
黑帝斯立即掛斷了電話,松開了摟著的霍昊陽,臉色沉凝,起身,他走到一邊去,用手機(jī)直接打電話給還在樓上的喬治,在喬治接聽電話的時候,他低冷地問著:“馬上幫我查一下,誰接走了夫人!”
喬治連忙應(yīng)著。
黑帝斯接著又打電話給已經(jīng)來中國的阿魯長老,讓他也幫忙查一下。
他打電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害怕兩位小人精會聽到。
看到他在打電話,霍昊天站了起來,有點(diǎn)無趣地向外面走去。霍昊陽也甩開了種種疑惑,跟著霍昊天一起走出了主屋。
黑帝斯看到他們走出去,也沒有阻攔。
這是他的地盤,將來也是兒子的地盤,兒子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也是好的。
屋外,黑色與路燈的純白交間著,有些地方光明,有些地方黑暗。
魯順英扎著雙辮,穿著一襲銀色的公主裙,正無聊地在院落里閑逛著。她有著一張漂亮的小臉,一雙明亮的大眼,一張紅潤潤的小嘴,整個人的搭配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是個小公主。
吵著跟父親要來中國,難得門主開恩,讓她能跟隨著父親來中國,可是來了之后,父親在忙,都沒有多少時間帶著她去玩。父親的手下們最多就是帶著她在莊園附近玩耍,因?yàn)槲堇锩孀≈氖橇已骈T至高無上的門主,她一個小孩子,也不能入內(nèi),說怕她吵到了門主。
偶爾,她會羨慕地看向屋內(nèi)。
她聽說了,今天晚上,屋里面來了兩位俊俏的小男孩,其中一個是烈焰門的少主。她很想進(jìn)去和他們一起玩,可是父親不準(zhǔn)她進(jìn)去。
當(dāng)她第N次看向屋內(nèi)的時候,就看到了霍昊天以及霍昊陽從屋里走出來了。
她立即停下了腳步,定定地看著他們。
霍昊天兩個人也發(fā)現(xiàn)了魯順英,他們相視一眼,然后走向了魯順英。
“你是誰?”霍昊天淡冷地問著。
霍昊陽在打量了魯順英一眼之后,有點(diǎn)無趣地別開了視線。
魯順英眨著明亮的大眼,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很可愛。她的視線在霍昊天以及霍昊陽之間轉(zhuǎn)悠著,然后把視線定在霍昊陽身上,恭恭敬敬地叫著:“少主,你好,我叫魯順英。”魯順英也是四歲左右,和霍昊天兄弟倆一般大,個子比兄弟倆稍微矮了一點(diǎn)兒。
霍昊天閃了閃黑眸,這個可愛的女孩子眼神倒是挺利的嘛。
少主?
在這里,他老是聽到這里的人叫不悔少主,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難聽!
霍昊陽淡冷地應(yīng)著,然后徑自走開,開始在莊園里面到處轉(zhuǎn)悠著。
霍昊天也沒有再和魯順英說什么話,跟著霍昊陽走了。
“少主!
魯順英見過一次門主,所以看到霍昊陽的時候,便能確定霍昊陽是少主。
她好動,父親說了要送她讀文武學(xué)校,將來畢業(yè)后,她要是能過關(guān),就能加入烈焰門,那么將來成為她主人的便是少主了。
她最大的愿望就像父親那樣威風(fēng),那般得到重用。
所以她想成為少主身邊的得力人物!
魯順英小跑著追上霍昊陽兩個人,要求著要和他們一起玩。
“去,一邊去,女孩子,誰喜歡和你玩!被絷魂柌荒蜔┑卣f著,不讓魯順英跟著他們。
霍昊天不說話,也不看魯順英。
要是妍妍,表弟早就纏著玩了。
“少主……”
“我不叫少主,我不姓少的,也不叫主,都不知道你們這里的人發(fā)什么神經(jīng),幫我取這樣的名字。我叫不悔,霍不悔,懂嗎?再叫我少主,我揍你!”霍昊陽揮舞著小拳頭,威脅著魯順英。
魯順英錯愕地看著他,那明亮的大眼帶著她這個年紀(jì)無法解釋的疑惑。
霍昊陽撇她一眼,不理她,再次往他處走去了。
霍昊天則走到了魯順英的面前站定。
“你想干什么?”魯順英斂起了錯愕,板起了可愛漂亮的小臉,質(zhì)問著。
霍昊天用深不可測的眼眸盯著魯順英看。
半響,他才說了一句魯順英在多年后才明白的話:“不及妍妍順眼!
然后,他轉(zhuǎn)身,倨傲地走開了。
魯順英鎖起了秀眉,聽不明白這兩位小帥哥的話。
妍妍是誰?
說她不及妍妍順眼?
難道她長得很丑?
漂亮的女孩子最怕自己變丑了。
魯順英當(dāng)即就回到她和父親的住處,找來鏡子,照看著自己的樣子?伤罂纯从铱纯矗部床怀鲎约耗睦镩L得不順眼了。
鏡中的自己明明很漂亮很可愛的嘛,為什么少主不想理她,不想和她一起玩,就連和少主一起的那位帥氣又倨傲的小帥哥也是。
屋內(nèi),黑帝斯接到了喬治和阿魯長老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了,他們的人根本就沒有私自帶走門主夫人。
得知結(jié)果,黑帝斯的俊臉凝得更重了,他馬上打電話給霍東銘,告訴霍東銘結(jié)果;魱|銘在電話那端說著:“東燕平時五點(diǎn)鐘就會下班,一下班就會回家,可是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還沒有看到她回來,打她電話,通了沒有人接……”
霍東銘的話還沒有說完,黑帝斯馬上就往屋外刮出去,一邊沉冷地叫來了喬治,吩咐喬治馬上查探東燕的下落,而他先一步開車離開了莊園,要去尋找東燕。
至于兩個小家伙,他暫時拋在腦后了。
兩個小家伙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黑帝斯和喬治等人早就離開了莊園。
很多黑衣人是隱身于暗處的,兩個小家伙還發(fā)現(xiàn)不到那些黑衣人,在黑帝斯帶著人離開莊園后,兩個人頓時覺得這座特別大的莊園成了無人莊園,不,有人,還有三個人,他們兩個各占一個位,還有一個便是魯順英。
聽到汽車聲響,魯順英從自己的住處走了出來。
她的父親也走了。
父親甚至沒有告訴她,去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不過在烈焰門那種充滿著危險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魯順英并不感到害怕。
“怎么全都跑了?”霍昊陽嘀咕著。
“發(fā)生了一點(diǎn)事情,門主都出去了,估計(jì)是大事!濒旐樣⒁桓敝酪磺械臉幼樱瑒勇牭穆曇繇懫穑琰S鶯在唱歌。
霍昊陽看她一眼,問著:“你知道?”
這一次,他的口吻好了很多。
“猜的。因?yàn)殚T主都出去了。”
魯順英很開心,少主終于和她說了一句較好的話。
“門主?為什么稱大叔為門主?”霍昊陽很早就想問了。
在這里,他聽到的不是門主就是少主。
“少主,你不能叫門主為大叔,門主是你的父親!濒旐樣⒑車(yán)肅地糾正著。
霍昊陽眨白眼。
覺得無法和魯順英溝通,感覺魯順英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霍昊天這一次什么話也不說,只是往屋里走去。
霍昊陽不知道他進(jìn)屋里干什么,也跟著往里走。
魯順英跟著走到了屋門前這停下了腳步。
就算大人們不在,她也不能違背父親的吩咐,在沒有門主的允許情況下,她不能走進(jìn)屋里半步。身為烈焰門的人以及后代,必須尊守規(guī)矩。
可以說烈焰門真的如同古代的皇宮,門中之人嚴(yán)格恪守著規(guī)矩,以門主,少主為中心。從中也可見黑氏家族來自中國,更熟悉古代的封建制度,才會制列出一些和現(xiàn)代格格不入的規(guī)矩。
霍昊天進(jìn)了屋內(nèi),找到了電話,然后打電話給霍東銘,在霍東銘接電話后,他稚氣地說著:“爹地,我和不悔在這棟大房子里回不去了,那位大叔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能來接我和不悔回家嗎?”
“昊天,你和不悔先呆在原地不要走動,爹地馬上去接你。”剛剛吩咐自己的人幫忙找東燕的東銘,接到兒子的電話,握著手機(jī)一邊走出主屋,一邊往停車場走去,還一邊吩咐著兒子。
黑帝斯估計(jì)是帶著人去找東燕了。
那家伙對妹妹其實(shí)真的很在乎,哪怕他不愿意承認(rèn),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
一個男人對自己僅碰過一次,還不知道姓名的女人那般在乎,意味著什么,深諳愛情幸福的霍東銘豈有不明白?
“好!被絷惶旎亟o父親一個簡潔有力的字。
藍(lán)月亮酒吧外面,霍東燕還在睡著,她壓根兒不知道因?yàn)樗茸砭扑谲嚿,讓家里人都在?dān)心她,也讓黑帝斯心急如焚,以為她出了什么事。
爬在方向盤上睡著總覺得有點(diǎn)累,她無意識地滑倒在車椅上躺著睡,不再爬在方向盤上了。
雖然半開著車窗,不過不走近前來,也看不到她躺在車內(nèi)睡著了。
黑帝斯找到了藍(lán)月亮酒吧。
霍東銘的人也告訴他,在藍(lán)月亮酒吧外面發(fā)現(xiàn)了東燕的車,霍東銘告訴自己的人,收隊(duì)。有黑帝斯找去了,他沒有什么可以擔(dān)心的了。
很奇怪,明明就是對立的兩個人,竟然能那么快就相信對方。
黑帝斯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停在酒吧外面的那輛寶馬,那是東燕的車,化成灰他都認(rèn)得的車。
“吱——”一聲響,車在寶馬旁邊停了下來。黑帝斯急切地跳下了車,快步走到了寶馬車前,透過半開著的車窗就看到了睡著的東燕,他一顆心才松了下來。
但隨即他又狂怒起來。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在酒吧門前就睡著了,還搖下了車窗,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如果有人對她起了歹意,從半開著的車窗探進(jìn)手去打開了車門,把她帶走了怎么辦?
不過狂怒歸狂怒,看著霍東燕睡著的樣子,黑帝斯還是很溫柔地探手入車內(nèi),輕輕地打開了車門,然后探身入內(nèi)。
酒味沖鼻而來。
她喝了很多酒!
黑帝斯的眸子更沉了,怒火飆升到要爆炸了,可她醉得睡著了,他就算爆炸也未必能把她炸醒!
抱扶起霍東燕,把她挪移坐到副駕駛座上,幫她系上安全帶,然后關(guān)上車門,黑帝斯開著寶馬,載著東燕離開了藍(lán)月亮酒吧,喬治等人趕緊跟隨著。
寶馬最先是向金麒麟花園的方向開去,開到了半路上,黑帝斯忽然又改變了路線,往無名莊園而回。
……
銀白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無名莊園大門口。
看到有車來訪,隱身于暗處的黑衣人立即現(xiàn)身了四個人。
霍昊天和霍昊陽聽到了汽車聲響,都從屋里跑出來,當(dāng)他們看到熟悉的勞斯萊斯時,很開心,立即向門口跑去。
“少主!
一直在屋門前徘徊著的魯順英本能地跟隨著。
她下意識地就想護(hù)著少主。
“少主。”現(xiàn)身的四名黑衣人看到走下車來的霍東銘,連忙攔截霍昊陽的去路,門主不在,他們不能讓霍大少爺接走少主。
霍東銘隔著門,用眼神冷冷地掃射著那四名黑衣人,冷冷地命令著:“開門!”
現(xiàn)在連黑帝斯都不敢把他擋攔在門外了,這幾個男人也敢?
“讓開!誰是你們的少主!我要回家!”霍昊陽也命令著。
四名黑衣人面面相覷,接收到霍東銘那冰冷的瞪視,以及那隨時會爆發(fā)的不滿,他們不想開門,可是……
霍東銘掏出手機(jī),按下黑帝斯的電話,低冷地說著:“黑帝斯,如果你想一家團(tuán)聚,馬上讓你的人開門!”這些人,不威脅都是不行的!
一分鐘后。
莊園大門打開了。
霍昊天和霍昊陽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無名莊園,鉆進(jìn)了霍東銘的車。
霍東銘丟下一句話給黑衣人:“讓你們門主把我妹妹送回霍家去,如果他趁機(jī)把我妹妹帶到這里來,以后有得他后悔的!”
說完,勞斯萊斯開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魯順英錯愕地看著這一切。
那位高大的男人,竟然有著和門主一樣的壓迫氣息,他是誰?
一路上,兩個小家伙很得意地把他們在無名莊園的杰作說給霍東銘聽。
霍東銘聽完他們的杰作后,忍不住失笑起來。
黑帝斯,嘗到了小家伙們的手段了吧?
不過黑帝斯對兩個小家伙的包容,還是讓他多少有點(diǎn)動容的。
如果霍昊天在家里像在無名莊園里那般搞破壞,他都很難保證不會生氣動怒,更別說對兒子其實(shí)挺嚴(yán)格的若希了。
回到了霍家后,東銘吩咐兩個小家伙的保姆帶他們回房洗澡。
二樓。
若希穿著睡袍,坐在外室的沙發(fā)上,雙腿盤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她正在敲打著什么。
聽到樓下的動靜,知道東銘把兒子接了回來,她立即把電腦往茶幾上一放,就向房外走去,在門口碰到了剛好要回房的霍東銘。
“若希!
“昊天和昊陽沒事吧?”若希抓住東銘的手臂關(guān)心地問著。
“在黑帝斯那里能有什么事?”霍東銘呵呵地笑著,看到他的笑容,若希忍不住問著:“他們該不會是惡整了黑帝斯吧?”兩個小家伙可是人精,有時候整起人來,會讓人頭皮發(fā)麻的。
霍東銘只是笑著。
“真的整了?慘不?”若希也笑了起來,一臉興奮,好像她也參加了整人行動似的。
瞅著她,霍東銘抬手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地說著:“兒子都四歲了,還像個孩子一樣。怎么,你羨慕了,你心動了,你也想湊一腳是不?”
若希摸摸鼻子,笑著:“是想湊一腳,可惜黑帝斯沒有請我去吃飯!
霍東銘又失笑又無奈。
把她抓進(jìn)了房里,決定好好地“修理”一番。
兒子接回來了,東燕……他也不用擔(dān)心了,夜色也深了,纏綿的時候開始了。
不過有時候,總有些意外的。
正在翻云覆雨的夫妻倆被一陣敲門聲從欲海里撈回了岸邊。
“昊天又來敲門了!比粝H矸褐t潮,臉上也是一片的緋紅,聽到敲門聲,她本能地就想推開正在她身上馳騁著的霍東銘,要是讓兒子撞進(jìn)來看到夫妻倆正在做著兒童不宜的事情……
“別管他!被魱|銘低首就吻上她的唇。
心里暗罵著兒子,這小子,總喜歡在這個時候來敲門,真該好好“教育”一番才行。
門外,霍昊陽再一次抬起小手敲著房門,試探而小心地叫著:“大舅媽,你睡著了嗎?”
洗完澡后,保姆侍候他休息,他睡不著,腦里總是回蕩著黑帝斯的話。
他想問清楚,黑帝斯到底是不是他的爹地。
如果問不清楚,他會睡不著的。
還有,媽咪去了哪里?
為什么看不到媽咪在房里?
問保姆,保姆又是支支吾吾的,他擔(dān)心媽咪出什么事了。
房里沒有動靜。
里室的激情,房外聽不到的。
難道大舅媽睡著了?
可是大舅父應(yīng)該在房里呀。
想到這里,霍昊陽決定大膽一些,他開始用力地敲著門,聲音也加大了,叫著:“大舅媽,你睡著了嗎?大舅,你能給我開門嗎?”
房里的夫妻聽到是霍昊陽的聲音,都有點(diǎn)意外。
他們還以為又是昊天那小子呢。
“大舅媽,大舅,你們能給我開開門嗎?”
霍昊陽還在繼續(xù)敲門,大有房門不開,他就不罷休似的。
“不悔,你怎么了?”
聞聲而來的章惠蘭看到小外孫竟然在敲著兒子媳婦的房門,有點(diǎn)好奇,連忙走過來關(guān)心地問著!安换,這個時候,大家都休息了,你怎么還在這里?還有,晚上別來打擾你大舅和大舅媽,知道嗎?你的保姆呢?”章惠蘭一邊走過來拉起霍昊陽,拉著他就走,一邊抱怨著:“請的是什么保姆,孩子都不在房里了都不知道。明天,外婆就和你媽咪說說,讓她幫你換掉保姆。”
“外婆,不關(guān)保姆阿姨的事,別怪她們,是我有事情想問大舅和大舅媽!
霍昊陽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這件事完全就是他的意思,保姆也是無法阻攔他的行動,所以他不想讓外婆向媽咪告保姆們的狀。
“哦,你有什么事想問你大舅?”章惠蘭停頓了腳步,有點(diǎn)好笑地瞅著小外孫!坝惺裁词虑椋憧梢詥柲銒屵涞摹E叮瑢α,你媽咪回來了嗎?”
“我問過媽咪了,可是媽咪說不是,但大叔又說是,大叔的話不像是假話!被絷魂栄銎鹦∧,看著章惠蘭,很認(rèn)真地說著。
“哦?”
章惠蘭挑了挑眉,然后彎下腰來抱起了霍昊陽,把他抱回了她的房里,放坐在她的床上,她坐在床沿上,撫了撫昊陽的腦瓜子,才笑著說:“不悔能告訴外婆,你問媽咪什么事了嗎?還有大叔是誰?大叔和你說了什么話?”
在外孫的嘴里,除了自家的親人之外,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除親人之外的男性自外孫嘴里吐出來。
“外婆,大叔說是我的爹地,我問媽咪,媽咪說不是,還讓我不準(zhǔn)再見大叔。外婆,你知道不悔的爹地是誰嗎?你能告訴不悔嗎?那位和不悔長得很像的大叔到底是不是不悔的爹地?”霍昊陽眨著眼睛,看著章惠蘭認(rèn)真地問著。
聞言,章惠蘭愣住了。
隨即她又很氣憤地否定著:“不是,那是個混蛋,不是你的爹地,你爹地就像你媽咪說的那樣,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工作,三年五載是不會回來的!
她一看到黑帝斯就是一肚子的怨與怒,她比女兒更不想讓不悔認(rèn)祖歸宗。
雖然她最疼愛的是孫子霍昊天,可是外孫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又是女兒的心肝寶貝,是女兒的命,她怎么可能愿意看著不悔被其父帶走?
“外婆,為什么我提起大叔的時候,你們的反應(yīng)都很激動?”霍昊陽的眼神變得有幾分的精明起來,灼灼地看著章惠蘭。
章惠蘭又是一愣,才記起外孫聰明過人,心思遠(yuǎn)遠(yuǎn)不止四歲,她連忙斂起了氣憤,說著:“那是因?yàn)橥馄派鷼庖恍o恥的人冒充你的爹地。”
“外婆,我們老師說了,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外婆,這話是不是正確的?”霍昊陽換上了天真的神情,一臉求知的樣子,看著章惠蘭。
章惠蘭笑了笑,答著:“老師的話是正確的,撒謊的孩子的確不是好孩子!
“外婆,如果大人在孩子面前撒謊呢?孩子能跟著學(xué)嗎?”霍昊陽又閃爍著深不可測的眼神了。
章惠蘭再度愣住了。
小外孫是拐著彎來說她在撒謊。
“外婆,我想爹地,哪怕我不知道我的爹地到底長什么樣子,可是我很想他,很想他!被絷魂柹袂橐蛔儯兊糜袔追滞纯嘤钟袔追窒蛲饋怼!拔伊w慕昊天哥哥,哥哥有媽咪,也有爹地,可是不悔只有媽咪,沒有爹地。”
章惠蘭的心一緊,隨即心疼地把小外孫摟入了懷里,低嘆著:“我可憐的孩子!毖廴ψ泳烷_始紅了起來。
她記得,小外孫六個月的時候就會叫爸爸了,他是看到人都叫爸爸,讓他們這些大人聽著心酸不已。會走路后,他已經(jīng)很會說話了。聽到昊天叫東銘爹地,他也跟著叫東銘爹地,東銘很耐心也很無奈地糾正他的叫法,告訴他,不是叫爹地,是叫大舅的。
稍微大一點(diǎn)了,讀書認(rèn)字了,似懂非懂一些事情了,他就開始追問著,他的爹地哪去了?為什么他看不到他的爹地。
送到幼兒園里,有些壞心眼的同學(xué)們得知他沒有爹地,都在取笑他,說他有媽咪沒有爹地,是野種。然后他天天回家里追問著,他是不是野種?他的追問觸痛了東燕的心,東燕只得編著謊話騙他,然后他才懂事地不再問下去。
東銘又給學(xué)校施壓,以及那些壞心眼學(xué)生的家長施壓,從此再無人敢說不悔是野種了。
但不悔渴望父愛,他們是非常清楚,又是非常痛心的。
如今不悔的親生父親已經(jīng)尋來了,就算他們再怎么掩飾,能掩得了嗎?
那是事實(shí)呀。
東銘說了,黑帝斯已經(jīng)驗(yàn)過了DNA,不悔真的是黑帝斯的骨血。
“外婆,求求你,告訴我,那位大叔是不是我的爹地?”被章惠蘭摟在懷里的霍昊陽還在追問著。
大人們的反應(yīng)告訴他,那位大叔極有可能就是他的爹地。
從他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人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告訴他,是他的爹地。好不容易有人出現(xiàn)了,媽咪卻說不是爹地。
他懷疑媽咪在騙他。
可是大叔又說,讓他不能質(zhì)疑媽咪的人品,說媽咪有媽咪的苦衷。
苦衷是什么?
他不想去理解,他就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叔到底是不是他的爹地!
“不悔,你別問了,好嗎?媽咪聽到了,會很傷心,很難過的!闭禄萏m心疼地說著。
昊陽在她的懷里再度仰起了小臉,說著:“不悔也很傷心,很難過,如果大叔真是我的爹地,媽咪卻要騙我,為什么?”
“不悔!闭禄萏m趕緊托著他的小臉,嚴(yán)肅地說著:“你不能質(zhì)疑你媽咪,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的。你媽咪……也是苦呀,她有她不得己的苦衷,有她害怕的事情呀!
“大叔就是我的爹地,對不對?”
霍昊陽從外婆的反應(yīng),完全可以確定了事實(shí)。
那位他一見面就很喜歡,哪怕后來看到占媽咪便宜的大叔,真的就是他的爹地。
身為父親,不管兒子有多么的調(diào)皮搗蛋,都會包容的。
因?yàn)槲沂悄愕,所以我們長得很相像。
黑帝斯的話在不悔的耳邊回蕩著。
“不悔……”章惠蘭不知道要不要說出真相,告訴外孫事實(shí)。
再一次把不悔的小臉蛋按壓入自己的懷里,章惠蘭陷入了深思。
很長時間后,她才低低地,一字一句地答著:“不悔,那位你口中的大叔,其實(shí)就是你的爹地。他叫黑帝斯!
掩蓋不了的事實(shí),終是要被說破的。
血濃于水,父子天性,不悔對黑帝斯的接受力強(qiáng)到讓他們想一直隱瞞事實(shí)也不行。
不悔渾身一僵,那位大叔真的是他的爹地!
他真的有爹地的!
他的爹地找來了!
因?yàn)檎娴氖撬牡,所以大叔對他很好,包容著他的調(diào)皮,因?yàn)檎娴氖撬牡兀呐滤苌鷼獯笫逭紜屵涞谋阋耍伤是無法真正討厭大叔。
他的爹地叫做黑帝斯!
黑帝斯就是他的爹地!
他總算有爹地了!
“不悔,你媽咪……你別怪她。”章惠蘭最擔(dān)心的就是說出了事實(shí),會讓不悔怪東燕。
不悔退出了章惠蘭的懷抱,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沉凝,說真的,在他這個年紀(jì),他露出這種神情,讓章惠蘭以為自己眼花了。
“外婆,媽咪不肯告訴我爹地就是那位大叔,肯定是爹地惹媽咪生氣了,外婆,我會很快長大的,我一定會弄明白媽咪為什么不告訴我,大叔就是我爹地的事情的。”
聞言,章惠蘭再也控制不住淚水,一把摟不悔入懷,哭了起來。
懂事的小外孫,讓人心酸又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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