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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上)

  翌日清晨,賈公子敲響了我的房門,在我正做著抱著夜明珠翻滾在大草原上的美夢時,他坦蕩蕩的登堂入室,一屁股坐到我的床沿,用還稍顯沙啞的嗓音對著我的耳朵說道:“曉淚,太陽奶奶找你來了!”

  我很困,困得要死,下意識咕嚕了一句:“你叫她去死。”便翻身繼續呼呼著,忽而覺得背脊毛毛涼涼的攀上了什么,嚇得一激靈,猛的雙眼大睜,翻身回來警惕的盯著來人。

  賈公子懶洋洋的靠著床柱,好整以暇的欣賞我的花容失色,還順便給了我一句:“不打算懶床了?”

  我一時搞不清楚賈公子吃錯了什么藥,滿頭霧水的坐起身,摸了摸后脊梁,問他用什么東西騷擾我。

  賈公子調皮的晃著狗尾巴草在我鼻下逗弄,真是個小淘氣!

  我又問,“太陽奶奶”是誰起的名字,憑什么太陽就是個女的,憑什么太陽必須是奶奶,而不是二大爺。

  賈公子被我的問題考住了,半響沒言語,最后只得含蓄的把責任都推給兒時記憶以及他娘曾講過的床邊故事上。

  我明了,隨即升起了調戲他的興趣,說道:“那……禍兒,為娘的還跟你說過些什么呢?”

  賈公子怔住了,愣愣地看著我,待醒過悶兒來便瞇著眼咬牙切齒道:“娘還說過娶媳婦,熱炕頭,生兒子,抱孫子。”

  我聽到這番暗示后大窘無語,順著賈公子頗具暗示性的眼神一路往下瞄,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不僅露出了脖頸和脖頸上的玉佩,還露出了些許鎖骨以下的肌膚……

  “啊!”我大叫,捂住胸口,鉆進被窩,很想繼續痛罵他“臭流氓”,但轉念一琢磨,未婚相公到未婚娘子的房內耍流氓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便很快釋然了,卻還是本著保守內秀的行事作風,小心翼翼的掩好領口。

  抬頭時,發現賈公子正專注的盯著我的臉蛋瞧,瞧得我心里一陣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想起娘說過的一句話:“敢于直視糟糠之妻剛起床時未梳妝的那張嘴臉的,都是出于真愛。”

  思及此,我感到些許羞赧,瞬間被賈公子的真情感動了。

  可惜的是,還沒等我決定是不是要就著熱炕頭以身相許,衣衣、服服便面帶笑容的進了門,一個端著水盆,一個捧著燕窩。

  “給我吧。”賈公子接過燕窩,笑著遞到我嘴邊,他的眼神里充滿了鼓勵的光芒,晃眼得緊,令我不敢逼視。

  我一邊揉了揉眼屎,一邊把嘴湊過去抿了一口,又聽他道:“太少了,多來點。”

  我聽話的含著半口燕窩又湊過去抿了一口,嘴里含著滿滿的燕窩“咕嚕咕嚕”了三下,吐進衣衣準備的碗里。

  賈公子笑欣賞看完全過程,也做了同樣的事,動作行云流水,比我利落許多,定是熟能生巧。

  我眼尖的發現,賈公子糟蹋了整碗的燕窩,最后一口卻咽了下去。

  我連忙問他怎么給吞了,賈公子頗為正經的答復我:“那都是精華。”

  我點頭,表示理解。

  梳洗完畢,衣衣、服服準備伺候我更衣,我剛想請賈公子走開一下,賈公子便一臉神秘的從袖袋里掏出一條珠鏈,顆顆飽滿晶亮,把我的愛慕虛榮全給晃出來了。

  我捧著愛不釋手,拉著賈公子的袖子嗲聲道:“奴家真是喜歡得緊!”手里也正巧摸到他袖袋仍是有些什么,據形狀來說應是珠釵。

  賈公子果然不負我望,很快掏出珠釵,笨手笨腳的插進我的發髻,又給我戴上珠鏈,隨口解釋著這兩件的來歷。原本是南方某富豪死當的典當物,聽說曾在多次拍賣會上大放異彩,幾經易主,可謂是享譽商界的傳奇寶貝,只可惜最后一位主人因經商失敗,死當之后也很快下落不明。

  我摸著這兩件寶貝,哪里還顧得了衣衫單薄被他看了去,心里是一陣陣的歡喜,順便聯想到賈家貴為全國連鎖當鋪大東家,寶庫里的死當品應是不少,尤其是能貴為死當品的大多是精品中的精品,這不是意味著我將有戴不完的珠寶首飾么?

  快速整妝完畢,賈公子低首審視我的臉蛋半響,煞是滿意,待欣賞夠了便牽著我的手往外走去。

  我本是心花怒放的,卻被他的一句話推入谷底:“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啊。”

  我立刻沉下了臉,甩開他的手,怒瞪。

  賈公子不明所以,左右看了看來往的下人,湊上前問我是否身子不爽。

  我這才醒覺自己有些使性子了,又立刻強撐起假笑,嬌聲問道:“相公,奴家可美?”

  賈公子下意識答道:“美。”

  我眨著眼又問:“有多美?”

  賈公子猶豫了一下,說:“要多美有多美。”

  我美了,簡直美上天了,忙拉住他的袖子搖擺著,問道:“那可是入得了相公的眼?”

  賈公子被我撒嬌的樣子搞得不知所措,輕咳了兩聲,瞪走了周遭偷笑的下人們,才小聲對我道:“入得、入得……這話不能在房里說么?”

  是以,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嫁了一位木頭相公,非得拿話鋪墊完了,才能拐出他的真心。

  看我滿意的點頭,賈公子又牽起我的手繼續走,我問這是要去哪兒,他說帶我上街逛逛,我大喜,又問他今兒個不必工作么,他說暫時都擱下了,先陪我要緊。

  頃刻間,我的心里被灌滿了蜜糖,甜的膩人了。

  一路上,東看看,西看看,我對沿街的珠寶店尤其熱衷,家家都要進去參觀,順手挑上幾件所謂的“鎮店之寶”,賈公子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狹長的眼睛一掃,那掌柜的便低頭哈腰的奉上,聲聲保證著即刻送到賈家。

  我對賈公子的崇拜已經無以附加了,唯有用行動表示,比方說握手的時候用我的小拇指騷他的掌心,比方說買每下一件首飾便撲進他的懷里膩歪一下,又比方說我試探的問他:“是不是日后都能常常出來走街。”

  賈公子答道:“若是我忙,你便叫上衣衣、服服陪你。”

  我又問:“那若是銀子不夠呢,是否能帶上賬房先生。”

  賈公子疑惑道:“你要這么多首飾做什么?”

  我回答:“做妻子的珠光寶氣,自然是為了增長相公的面子。”

  賈公子點頭,表示認同。

  走著走著,我倆走到了賈家在京城的當鋪總店,只見鑲嵌著“賈當”兩個燙金大字的牌匾高高掛在頭頂,牌匾下兩個伙計張羅著,里面大堂的掌柜帶著三、四個伙計寒暄著,來來往往,生意很紅火。

  我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估算著總當鋪的價值。

  正巧一陣小風調皮的扭過,吹散了我鬢角邊的幾縷發,賈公子輕柔的幫我撫順,又低聲問我可要進去參觀。

  我連忙做好了耀武揚威彰顯少奶奶威風的準備,羞著臉應允了,卻被身后突兀而至的一道聲音打斷:“相公,妹妹?”

  我倆雙雙回頭,正見妝衾,她身邊還站了一個看熱鬧的——泄天機。

  (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一樣都不希望被人窺探。而對于我來說,我的秘密除了身世以外,還與另外兩個男人息息相關,比方說奸夫賈二,又比方說眼前這位態度曖昧的泄天機。

  我曾做過賊,所以眼下心虛。

  低首不語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再后退兩步,借由賈公子的高大掩蓋我的渺小。

  賈公子問妝衾怎么會在這里出現,語氣聽不出喜怒,但妝衾卻有些畏懼,小心翼翼道:“來買書。”

  賈公子了然的看到她手里的《麻子傳情》,又挑眉看著身邊事不關己的泄天機。

  泄天機沒等人家問,就笑答:“我是來賣書的。”隨即箭步越過賈公子,將躲在他身后的我拖了出來,驚喜道:“娘子,你怎的會在這里!”

  我惶恐,我驚訝,我失語,我很不得撕了他那張嘴臉,但眼下……

  我只是冷而淡的瞥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做作的在衣衫上蹭了兩下,終是涼涼的說道:“什么娘子?莫非公子連自家的娘子也會認錯么?奴家一生只許一人,還請公子不要自作多情,徒增失望。”

  說罷,我側身歪進賈公子的懷里,一手揪著他的褲腰帶保持平衡,一手掀起他的袖子故作擦拭著眼角。

  以往,我總有這樣一番念想——若是丑事被揭穿就要扮高貴,若是好事被傳開就要扮無辜,若是奸夫、情夫被發現就要裝圣女,若是丈夫搞外遇就要表現的無所畏懼,但若是遇到了危險,還是那種突如其來的危險,我會冷艷的,高傲的變身九天玄女。

  果然,我的架子這么一端,身子這么一歪,眼淚這么一拭,不僅連賈公子、妝衾都無言了,就是抱著圍觀奸夫□□的群眾們也基本沒看法了,被我的忠貞所感動。

  再看泄天機,神色哀戚,貌似死了老娘般抖著嘴唇,指著我半響也蹦不出一個屁字。

  是以,在只有妝衾和泄天機的角度能看到的情況下,我側過臉,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微笑。

  只要幸旁人的災,樂他人的禍,我的人生就是完整的,快樂也都是這么來的,這就是咱一貫的喜劇人生。

  我雖看不到賈公子的表情,但近身摸到他糾結緊繃的肌肉也可想而知他定是不爽的,又聽他對著泄天機宣誓著所有權:“一懈兄,她是我即將過門的夫人。”

  霎時間,我被感動了,覺得賈公子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大丈夫之中的大丈夫,有擔當,有氣魄,有身材,有內涵,真不枉費我要安身立命在他家的苦心。

  “相公,妹妹許是跟天機公子認識的……這,或許有什么誤會?天機公子,您說是么?”妝衾含蓄的發問,意有所指。

  泄天機不語,蹙眉盯著我的側臉半響,忽而恍然大悟并痛心疾首的說道:“嘖嘖嘖,命硬不詳,生來克夫,八字逆天,賈兄的未婚夫人好大的來頭啊!”

  我聽著周遭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哪知他仍說不夠,繼續道:“貪狼命格,七殺之相,破軍之本,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妖怪啊!方才真是在下眼拙,誤以為夫人是我那失蹤多日的娘子,如今再看面相,實在是不可思議!”

  這話一出,在場人都驚了,圍觀群眾退避三步,竊竊私語。

  我委實找不到語言了,主要是對泄天機所比喻的貪狼、七殺、破軍也略有耳聞,據傳貪狼化桃花煞,生為女子多半妖媚禍人,七殺化為玉帛,好爭好斗,亦人亦鬼,破軍自傲自大,好物欲享樂等等……

  泄天機竟將這三顆最致命的星曜安在我的身上,居心為何可想而知,也無怪乎周圍群眾各個神情驚恐畏懼,也讓我不由自主的驕傲起來。

  “這……天機公子,您可曾看錯!可有破解之法!”妝衾搶先賈公子一步問道,神情也是半畏、半怕,但眼里的輕蔑是不容忽視的,許是正打著我是天煞孤星,入不得賈家大門的主意了。

  “哎!難啊!”泄天機為難道。

  難個頭!江湖術士多愛賣關子、裝為難,自抬身價,開口閉口財能通身,更不忘強調改風水、命格會傷本、傷氣,借此邀功,依我看民間第一術士泄天機也是這類人。

  果然,泄天機在妝衾的急問之下,又道:“破解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只不過……”

  “相爺千金到,閑雜人等一律回避!”這時傳來個破鑼嗓子,嘶吼的極其賣力,恰好壓過了泄天機的下文。

  群眾們一哄而散,留下街道中間我等四人面面相覷。

  我趁機做作的抽泣兩聲,附耳與賈公子道:“相公,奴家雖不知道這位公子何以污蔑,但此處也不是話聊的地方,不如先進當鋪再說。”

  賈公子朝我安撫一笑,牽著我的手就要走。

  卻哪知,那所謂的相爺千金的轎子已來到不遠處,前面開路的下人眼尖的瞅見紅衣黑發泄天機,扯著嗓子又喊:“是天機公子!”

  就聽一聲壓抑著興奮地嬌呼從轎內傳來:“快落轎!”

  緊接著,身穿藍粉色衣衫羅裙的宦小姐掀開轎簾,一路手執紈扇半遮面的碎步而來,直至泄天機跟前,才珍而重之的捧著一本《麻子傳情二》,說道:“請天機公子幫我簽名,可好!”

  我心道“不好”,卻不是因為簽名,而是這宦小姐好巧不巧正是我脖頸上玉佩的正主。

  我緊攥著賈公子的手急著退場,生怕被賈公子在此時說破,更怕泄天機再次有意說漏嘴,卻萬萬想不到,惹禍的并非是我,而是那對歷經拍賣會無數次,聞名天下的珠釵與珠鏈。

  宦小姐不經意的一眼,便看準了我戴著亮晃晃的極品,連泄天機的簽名也不顧了,湊上前來細細打量我。

  “這位姑娘好生面善,你、我可曾見過?”宦小姐疑惑道。

  我垂下眼眸,刻意生疏:“不曾。”

  “可你身上這對寶貝,我卻是見過的。”宦小姐說話實在高深,還補充道:“就在我小時候。”

  我一愣,賈公子握著我的手也一僵,泄天機則瞇起了眼,至于妝衾……我沒注意看。

  我不得不佩服宦小姐的眼力。

  人家都說女人對珠寶有種天生的敏銳,尤其是對閃閃亮亮的特別鐘愛,直接造就了世人眼中的虛榮心和商販打造珠寶時的方向。

  宦小姐不愧是女人中的女人,富貴中的富貴,連大街上看中的極品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看她欲刨根問底的勁頭兒,是不會輕易放過我了。

  所以很快的,宦小姐便包下了旁邊“二爺酒樓”最大的雅間,清理了閑雜人等,宴請我等四人聽她講故事。

  故事講的什么呢?

  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廟里不住和尚專產土匪、強盜。土匪、強盜干嘛呢,翻山越嶺打家劫舍,遇魔殺魔,遇佛殺佛,無惡不作,直到他們殺到另外一座山里,那山里也有一座廟,廟里卻來了一位京城里的貴人——相爺夫人帶著襁褓中嗷嗷啼哭的千金前來還愿。

  夫人很端莊,千金很嬌俏,夫人身上的珠釵、珠鏈很惹眼,晶瑩剔透,就像是一干土匪、山賊的哈喇子。

  后面的故事不用說也知道,土匪、強盜若是不搶那就是太陽從北邊出來了,所以他們搶了,不但搶了還掠走了夫人,幸好千金被好心和尚藏了起來,這才免過劫難。

  相爺帶兵趕到后,抱過千金,淚水交加,自此以后更分外珍視愛女。

  千金被嬌生慣養的喂大了,在兒時翻閱圖冊時,不經意看到一對珠釵、珠鏈的圖樣,問過相爺,才知是不知下落的母親生前最愛之物。

  過了幾年,民間傳某某豪紳拍賣這對寶貝,相爺帶人前去尋找,未料已被關外富商先一步買走,失了下落。又過了幾年,聽聞那關外富商生意失敗,不得已再回中土拍賣寶貝,相爺又帶人去尋,依舊未果。

  幾次三番下來,相爺很失望。

  最后一次得知寶貝消息,是流落在一位忽而暴斃的南方富商身上,可惜富商死后,寶貝也音信全無。

  相爺不禁自問,莫非這寶貝只愿隨夫人而去,但凡貪心之人得了也只會招來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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