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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休書的大體格式、具體內容是長的什么樣子,出嫁前爹、娘并未教我,卻不想這才進了夫家的門,就面臨到這個難題,可見我嫁了一位非常有前瞻性的丈夫。

  而且他還很有定力……

  試想一下,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還是合法的夫妻,賈公子居然可以牽著我的手,直面美色的誘惑而坐懷不亂,又能字句清晰的跟我討論休書問題,看來賈公子因一幅女扮男裝的畫像而看準我,的確不是空穴來風啊。

  也許我該穿著男裝,以喚醒他對我的興趣?

  才這么算計著,我便不小心瞄到休書的內容,密密麻麻的竟然寫滿了一張紙,我很訝異,主要是訝異為什么賈公子不多寫幾張紙,省的我看著費勁。

  “相公,妾身眼神不太好,可否讓我仔細研究?”娘說男人對女人的笑容沒有抵抗力,所以我便努力樂著與他溝通。

  果然,賈公子涼涼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直看到我心里去了:“應該的!

  嗯,他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帶著這個認識,我細細讀著題目名為《家規》的預備休書,實則是七出休妻守則的擴張版,心里一陣陣感觸。且不說這上面的內容已苛刻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但就其中一句話,已然觸及了我的崩潰底線——為妻者,不得拋頭露面。

  對于一個重視名氣大過一切的女人來說,這條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并且在這條之后,還注明了“嫁入賈家六月不孕者,休之”的條款。

  看到這兒,我陷入了恐慌,這時又聽到賈公子好心的解釋道:“六個月是緊張了些,可以延期!

  他一副很好說話的態度,讓我的恐慌變得更加恐慌了,索性婉轉的問道:“相公,您往日的身體可還健康?每年招惹風寒幾次?是否有定期去醫館檢查?”

  話音才落,賈公子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語氣涼颼颼的說道:“王大夫每月都會帶著助手來家里!

  我這才想起,大富之家都是有私家大夫的,賈公子一定是覺得我口中去醫館太受冒犯了,所以不爽我的孤陋寡聞。

  隨即,我繼續婉轉的表達本意:“是這樣的,相公。子嗣之事并非是妾身一人說了算,萬一,妾身是說萬一要是有個閃失,既耽誤了賈家傳宗接代的進程,妾身也要背負著七出之名,這實在是太損人不利己了。不如……過陣子多找幾個姐妹一起分擔?這……勞逸結合,分工有序,總比指望妾身一人來的容易,就好比把雞蛋全放進一個籃子里,萬一‘撲通’一下掉了地,不久就全軍覆沒了么!

  為了怕他太不食人間煙火了,連雞蛋是可以摔碎的都不知道,我還特意用手比劃著,順手還摔碎了一個杯子,希望能幫助他理解。

  待說完,我又品了品這番話的措辭,只覺得無比委婉,還能體現我的大度。

  卻不想,賈公子聽后半響不語,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直瞧著人不自在,幸好他的眼神并不猥瑣,人又長的秀色可餐,被他這么瞧著也是一件特別能助長虛榮心的享受。

  “分擔的事你不用操心,且看看還有補充的嗎?”賈公子的聲音多了幾分溫度,沒準是被我感動壞了。

  我繼續看著,并特別專注的分析了最后的“休妻補償”——凡是被休者,無論被休原因,每年均可得白銀五百兩、金磚兩塊、珠鏈十條,以作為生活補償。

  是以,賈家與賈公子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經變得無比崇高,下堂妻的待遇竟然比堂上婦還要高,這份契約絕對是鼓勵我盡早下堂的動力。

  鑒定完畢,我抿嘴忍著笑,微微垂下了眸子,盡量只讓賈公子看到我的側臉,就著昏黃的燭火,營造出害羞、靦腆的神態。

  至于營造成功了沒,我是不知道的,主要是我顧不上探求,正想到另外一件事。

  “哦,相公,妾身尚有個附帶條件!

  賈公子沖著我挑眉示意。

  他的眉宇還挺鋒利的。

  帶著這個認識,我笑嘻嘻的起身,走回床邊,從貼身的包袱中取出一疊紙,在他目瞪口呆的接過時,還特意解釋了一句:“妾身有些頑疾,卻不知是否觸犯了七出之中的‘有惡疾’。如若相公不棄,妾身的頑疾只要按照這上面所說一一避忌,還是無傷大雅的!

  一,妾身春日夢游,秋日多覺,切莫阻止,以免加重病情。

  二、辰時以前起不得身,酉時便要入夢,否則時日一久,體虛力乏,有礙延續子嗣。

  三、飲茶、喝酒易使妾身性子失常,恐會犯下喪心病狂的罪事。

  四、大夫交代妾身不宜大笑、大哭,身邊的人也要保持平常心,切忌影響妾身的心情,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五、妾身常年手腳冰涼,冬日室內火盆不得少于六個,夏日室內要備有加大型的木制風扇,且十二個時辰不能停下,是以丫鬟們最好輪流作業,還要身強體壯。

  六、妾身不愛出門,一旦出門定要遮陽,除了刮風、下雨不宜出行外,每逢初一、十五也絕不去廟里燒香,主要是香火會讓妾身喘咳的昏厥過去。

  ……

  賈公子一張一張看著,緊蹙的眉宇好像被我打了結一般,看樣子是打不開了。

  我瞅在心里,難免覺得他識字不多,否則這幾個字也要看上這么久?

  其實,我本不想在這時攤攤牌,若不是賈公子先聲奪人,我也犯不著在生活小事上斤斤計較。由此可見,我倆都是吹毛求疵的人,還結成了夫妻,日后的生活質量一定有望提高。

  趁著賈公子認字的功夫,我也沒閑著,先給自己倒了杯茶,剛要入口,就瞄到他正抬頭狐疑的打量我,我立刻扮作計較的樣兒,笑了:“哎呀,怎么是茶水,這家店也太不小心了!

  話落,他又繼續看著,我起身推開窗子,甩著袖子扇風,卻又聽到身后不溫不火的聲音。

  “夜寒風涼,你不是怕冷嗎?”

  “哎呀,相公真是個體貼人。”

  我無比感動的笑了,關上窗子,撿起案上的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賈公子似是沒完了,又道:“穿這么多件,不怕暈了嗎?”

  我看出來了,他對我的關心真不是三言兩語說的完的,尤其是這句,真是在理。于是,我又把披風解下,坐回桌邊,托著腮幫子牢牢的盯著我相公。

  這一看,又把他看的抬起頭了。

  “原來我娶了個玉般的人兒?”

  聽著賈公子的評語,我心想,這人說話也頗有講究,講究的點就在于讓人分不清是夸還是貶。

  基于我相信賈公子的素質,所以暫且以為這是贊美。

  可我還來不及賢惠并不失做作的沖他笑笑,他便又繼續道:“這些條件還算合理,我會吩咐下人注意的!

  我受寵,所以若驚了。

  “對了,那塊兒玉佩,你可曾帶著?”不想,賈公子突然轉移了話題,極有目的性。

  我忍住拍腦門的沖動,終于頓悟了點這門婚事的由來,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但很快釋然,遂清清嗓子,平和的說道:“那塊兒玉佩不是早就給了相公么?當時妾身還不曾想,一塊兒小小的玉竟也令相公如此緊張,如今再一看,原來那便是你我二人的定情之物……”

  賈公子靜默了,不語了,瞇著眼睛又開始打量我了。

  他的態度轉變得真快,跟我翻書的速度一樣,這更加奠定了我要守住玉佩的決心,并在心里估量著它的額外價值。

  不動聲色回瞄了他一眼,我繼續做作的笑。

  不想,他還看上癮了,用一種令人心里長毛的眼神,使勁兒的瞪著他娘子。

  “哎呦,干嘛這樣看人家?”我推了他一把,沒太敢用力,生怕他瞪我。

  好在我并不怕人看,主要是臉皮厚,也早就擅長了用裝傻充愣做偽裝,于是在他目不轉睛的對我傳情之時,我繼續唯唯諾諾的說道:“好在玉佩不是讓那紅衣妖人奪了去,否則妾身的終身幸福不就毀了么?現在想想,還真是后怕呢!

  “你……并不認識泄天機?”賈公子突兀的問道。

  “泄天機?便是那紅衣妖人么?妾身怎會認識!”我捂著心口,努力扮演著受驚嚇的樣子,但據我分析,賈公子一見泄天機就放暗器,還是用純金的算盤珠子,除了要顯擺家世顯赫以外,也意味著他倆有仇。

  按照戲文的安排,這種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恩怨,要不是為了情,要不就是為了財。

  為財,賈家犯不上。

  為情,八九不離十,要不然賈公子怎么會一時沖動娶了我?定是他愛的人不愛他,愛上了泄天機。

  可我剛要就此下結論,卻又想我曾對賈公子性向的懷疑……

  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晃進我腦海,不消片刻,便將我對賈公子與泄天機搶女人的猜想,轉化為賈公子心儀于泄天機的假設。

  但凡假設成真,都需要偉大的論點。

  這件事的論點很簡單——當日,賈公子親眼目睹了泄天機糾纏于我,惱羞之下試圖毆打負心漢,甚至對泄天機對我口口聲聲的叫著“娘子”懷恨在心。

  事后,賈公子更為了要報復泄天機,特將我娶進門,方便就近侮辱我。

  待泄天機知曉一切以后,大勢已去,賈公子便可嘗盡了將自己的快感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感受。

  巧的是,我身上還有一塊兒不知道為什么令大家夢寐以求的玉佩,就更壯大了賈公子要娶我入門的決心。

  至此,論述完畢,何其強大。

  當然,除了論述,我還缺了點實踐證明。

  “這……相公,老談那個泄天機作甚?夜深了,你也累了吧,不如讓妾身為你寬衣解帶……”說罷,我就準備對賈公子動手動腳。

  不出所料的,賈公子連忙靈活的躲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別看臉不敢瞅著我。

  他還知道害羞啊?我不可思議的盯著他暈紅的耳垂,心道,原來還是個未開封的,他可真是外強內秀啊。

  娘說過,沒有不吃魚的貓,一個男人要是對他的娘子沒興趣,要不就是娘子太丑,要不就是男人有病。

  看來,他有病。

  思及此,我隱隱感到愧疚,便想著說幾句話緩解一下氣氛。

  未料,賈公子已經先開了口:“咳咳,你早些睡吧,明兒個一早還要趕路!鞭D眼間,他的神色已恢復正常,還補了一句解釋道:“別為了你一個人,耽誤大家的行程!

  我點頭應允,對他的話表示贊同。

  臨走前,賈公子還沒忘讓我在“預備休書”上落款,待我簽字完畢后,他也自覺地在我的“附帶條件”上簽下“賈禍”二字。

  至此,我才知道他叫什么,順口問了為什么要取“禍”字為名。

  賈禍說,這源于他爹的希望——希望他一輩子都能因禍得福。

  由此可見,賈老爺也是一位頗有遠見的智者。

  待賈公子走后,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起身壓腿拉筋,以免這三腳貓功夫生疏了。

  隨著時辰的推移,我很快就練完了一套軟骨功,很是燥熱,便脫下了外面三層衣衫,正聞到撲鼻而來的一股香膏味,隨著汗水而愈發的濃郁。

  我這才想起二丫交代過,這是“催情,壯什么”的玩意兒,叫我切莫浪費。

  可那浪費了這番苦心的對象已經走了,留下我一人獨享,實在是難熬。

  此時,窗外正傳來了貓叫聲。

  我一慌,立刻以為是被我的氣味招來的,正琢磨著要不要沐浴凈身,卻聽窗戶那邊一聲細微的響動,待我疑惑轉身時,卻只見一道紅影閃過。

  下一瞬,一縷烏黑的發正滑過我的鼻尖,淡淡的令人說不出來香味也隨即灌入我的鼻腔。

  莫不是還引來了采花賊?

  我心里一緊,剛要大叫,便被來人捂住了口鼻,這才有機會看清來人。

  “娘子,你背著為夫坐了旁人的花轎,你叫為夫情何以堪?”

  哎呦?泄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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