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早，電梯里就三個人，方子默旁邊站著小余，隔著小余是唐佳玉，方子默余光掃見小余的頭偏向唐佳玉，滿眼只有唐佳玉，顯然已陷入情網(wǎng)，方子默緊抿唇，臉色比平常更加嚴肅，心里不舒服，甚至有點嫉妒，別過頭，心想，自己這是怎么了，唐佳玉跟自己只不過是上級和下級的關(guān)系，唐佳玉私人感情生活，與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電梯停在十六樓，方子默邁步出電梯，小余跟唐佳玉從電梯里出來，并肩朝右側(cè)走廊走去，小余不知道說了什么，唐佳玉呵笑出聲，倆人關(guān)系似乎很近，方子默走到辦公室門口，掏出鑰匙，似無意中朝走廊右側(cè)看一眼，唐佳玉跟小余正說什么，早晨走廊里光線尚暗淡，唐佳玉笑如煙花璀璨，周圍都亮了，其實這是方子默心里作祟，唐佳玉跟平常一樣，只不過方子默腦子里放大了加上幻想成分，方子默頓了一下，收回目光。

　　財務室的人陸續(xù)來了，小張一進門，眼睛在小余跟唐佳玉身上打轉(zhuǎn)，試探問；“你們倆一起來的？”

　　“走到辦公樓前遇到的。”唐佳玉表情極自然，一點不像說謊。

　　小余附和道；“偶遇，小唐每天都來得早，我是偶爾一次早來。”兩個人好像很有默契。

　　中午，辦公樓里的人三三兩兩去食堂打飯，小余尾隨在唐佳玉身后，小張跟唐佳玉并排走，小張抱怨說食堂伙食不好，飯菜像豬食，公司飯補給食堂，還不如發(fā)下來，員工自己解決午飯問題，叫外*單位食堂的菜強多了。

　　小余緊走幾步，挨著唐佳玉身旁，沒話找話，“我給你們講個笑話。”

　　不等兩人回答，聲情并茂地講開了。

　　“某縣一養(yǎng)豬的農(nóng)民，每天喂豬吃泔水，結(jié)果被動物保護協(xié)會罰款一萬元，因為孽待動物，后來，農(nóng)民改喂豬吃天山雪蓮，結(jié)果又被環(huán)境保護協(xié)會罰了一萬元，因為浪費食物。有一天，領(lǐng)導來視察，問農(nóng)民給豬喂什么。農(nóng)民說：我也不知道喂它吃什么好，我每天給它一百塊錢，讓它自己出去吃。”

　　唐佳玉直笑得彎了腰，小張眨巴眨巴眼睛，才反應過來，追著小余打，“你說我是豬，看我饒不了你。”

　　三個人一路說笑，小余陽光，能調(diào)節(jié)氣氛，唐佳玉跟他在一起，把不愉快的經(jīng)歷忘掉，每日沒心沒肺地笑。

　　下午三點，財務室的人各自忙手頭上的工作，還有一個多小時就下班了。

　　唐佳玉去衛(wèi)生間，等回來，小張指著她桌上的手機道；“唐姐，剛才你手機一直響。”

　　唐佳玉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機一看，五六個未接來電，都是婆婆打來的，她有不詳?shù)念A感，稍一遲疑，手機又響了，無疑還是前婆婆打來的。

　　唐佳玉握著手機快步走出辦公室，來到走廊樓梯口處，電話早已響得不耐煩。

　　她剛一接，電話里傳來激動的聲音，“佳玉，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唐佳玉心里咯噔一下，心虛，“對不起，媽，我在上班，您有什么事？”

　　“你出來，電話里說不清。”陳母的憤怒傳遞過來，唐佳玉估計婆婆是知道了兒子離婚真相，婆婆知道多少不能肯定。

　　“媽，我忙工作，有時間再說。”唐佳玉簡短說完，結(jié)束通話。

　　她馬上給打電話給陳輝，電話嘟嘟響了半天，陳輝不接，大概陳輝正忙，唐佳玉只好發(fā)了個短信，一句話，“你媽來找我。”不需要多說，陳輝能明白。

　　陳母哪里干休，她的手機又頑強地響起來，響了十幾下，唐佳玉沒辦法，接起來，那頭陳母氣急敗壞，隔著電話仿佛要把她吃了，“你出來，你跟我兒子離婚，把他房子錢都騙光了，你不出來，我找你單位領(lǐng)導。”

　　陳母氣急眼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唐佳玉快速思考，然后道：“媽，離婚是我跟陳輝的事，法律上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你要是有事讓你兒子跟我談。”

　　“你別叫我媽，我受不起，你把我們家坑苦了，這事沒完。”陳母那邊喊聲傳過來，直振耳朵。

　　“小唐，小唐。”走廊里傳來呼喚，唐佳玉答應一聲，“等一下。”說了句，“以后再說，我還有事。”

　　她從樓梯口門出來，小余喊她，“組長找你。”

　　陳母一通攪鬧，唐佳玉心里惴惴不安，暗想，這一定是陳貝貝回家說什么，或是夏瑤挑唆陳母來找她，該來的早晚要來，靜下心，專心工作。

　　下班，小余走到唐佳玉辦公桌前，“小唐，我捎你一段。”

　　“余哥，怎么問唐姐，也不問問我。”小張一旁挑理。

　　“兩位小主請。”小余被小張奚落，誕臉笑說。

　　“不用了，我是那么沒眼色討人嫌的人嗎？”小張故意逗小余。

　　“我家近，不麻煩你了。”唐佳玉不想給大家造成他們倆戀人關(guān)系錯覺。

　　“不麻煩，順道。”小余說完，一溜煙地出去了，唐佳玉剛想說話，人沒影了。

　　小余開車載著唐佳玉出了公司大門，他倆沒注意，公司大門口，一個中年婦女四處張望，注視著下班的人流，小余車子經(jīng)過，她無意朝小余車里看了一眼，視線正巧被小余擋住，沒看見唐佳玉。

　　陳母等到公司人都走凈了，沒發(fā)現(xiàn)目標，不甘心，問門衛(wèi)，門衛(wèi)詳細問她找的人姓名，那個部門的，替她往總部掛電話詢問，總部值班人員回話說十六層樓人都下班了。

　　s公司不允許外人進入，門衛(wèi)對非本公司的人，一律拒之門外，除非有主管部門批示。

　　陳母白等了兩個小時，哪里肯甘休，摸出手機給兒媳掛電話，結(jié)果唐佳玉手機關(guān)機，陳母甩開步子朝兒媳家住的樓區(qū)方向疾走，后竟至小跑，大有找前兒媳拼老命的架勢。

　　小余載著唐佳玉出了公司大門，唐佳玉道；“我想起約個朋友，不回家了。”告訴葉倩家的地址，唐佳玉想婆婆現(xiàn)在沒準正在家門口等她，離婚后她把門鎖換了。

　　婆婆急怒之下，血壓升高，看見自己情緒激動，若犯心臟病，自己脫不了干系，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是先避避風頭，由陳輝出頭，安撫他媽，自己跟她不產(chǎn)生正面沖突。

　　她給葉倩打電話，問她在哪里，葉倩那頭高興地道；“我才到家，正好沒吃飯，你來陪我出去吃。”

　　小余把她送到葉倩家樓下，葉倩等在樓門口，唐佳玉擺手，小余開車離開。

　　葉倩抻長脖子，朝小余車子的背影看，“佳玉，這是你新男朋友？這種款型好像不合你胃口。”

　　唐佳玉笑嗔，“少渾說，單位同事，順道捎我一段。”

　　“我發(fā)現(xiàn)我家樓下小飯館，菜做得特別有滋味，有家的味道，不信你吃吃看。”

　　唐佳玉跟葉倩在一塊，就像兩個饞貓，專往吃上使勁，整個倆吃貨，葉倩愁苦地道；“我吃長肉，真羨慕你怎么吃不胖。”

　　菜上來，倆人邊吃邊聊，葉倩心情比前陣子好多了，絕口不提周文，葉倩問；“佳玉，你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我？”

　　唐佳玉便把陳母找她說了，葉倩笑話她，“佳玉，你幾時變成縮頭烏龜，見你婆婆怕成這樣？”

　　唐佳玉自嘲，“你還不知道我一向都是我婆婆手下敗將。”

　　“你婆婆再來找你怎么辦？。”

　　“惹不起，我只好躲了。”唐佳玉假裝愁眉苦臉。

　　“躲得初一躲不過十五，你這不是辦法。”葉倩擔心。

　　“她正氣頭上，我不能硬碰硬，換位思考，我要是我婆婆，我也接受不了。”

　　“你呀！心又軟了，那是她兒子活該。”葉倩嘴硬心軟，又道：“不過還是躲著點好，發(fā)生沖突，她是長輩，怎么說對你不利。”

　　葉倩家離單位遠，第二天，唐佳玉五點就醒了，看了五六次表，在床上賴到六點半，看葉倩眼睛半睜半閉上衛(wèi)生間。

　　唐佳玉坐起來，戀床又倒下，這時，床頭柜上手機響了，唐佳玉伸手拿過來，是小余的電話，電話一通，小余活力十足的聲音傳過來，“小唐，你下樓取早點。”

　　不用問，小余順道捎了早點過來，既然買了，唐佳玉不說什么了，開門出去。

　　小余等在樓下車里，看見她招手，“小唐，早！”

　　唐佳玉打了個哈氣，“早！”

　　走到車前，小余從車里提出兩個紙袋子，舉起，“這是兩份早餐，你哪位朋友還沒吃吧！”

　　小余舉著，唐佳玉只好接過來，認真地道；“小余，以后別買了，你對我太好，我有壓力。”

　　“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我高興。”小余笑得陽光，單純可愛，“快上樓，我等你。”

　　唐佳玉提著早餐上樓，敲門，葉倩開門，看她手里提著早餐袋，問：“你下樓買早點了，今天這么勤快。”

　　唐佳玉把東西放到桌上，“朋友送來的，我下樓取的。”

　　“昨天送你來的男孩？”葉倩盯著她的臉，“還說沒什么關(guān)系。”

　　唐佳玉一樣樣拿出來，漢堡，豆?jié){、粥、油條、紫薯球。

　　葉倩看著，“這么豐盛，看來這男孩子對你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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