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土匪頭子
顧楚寒不是喜歡麻煩的人,對方一身夜行衣,一身血更是明晃晃的大麻煩,本打算要是沒氣了,就當做沒看見直接過去。可人還有氣兒……
顧凌山上前查看了下,失血過多,但還沒有昏迷,身上兩處致命傷,隨時都能要了命。人長的不丑,一股英氣,又帶著風吹日曬的粗糙。他眸光幽閃,直接捏住這人命門,仔細探他的底。
“救……救救……我!”黑衣人吐著血,抓著顧楚寒。
顧凌山看他敢碰顧楚寒,在他命門上用力一捏,“九郎退后!”
黑衣人立馬疼的慘叫著松開顧楚寒。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顧凌山聲音森然的低聲質問。
黑衣人痛到渾身抽搐,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爹!這人有問題?”顧楚寒扭頭問。
顧凌山余光掃了掃周圍暗處,冷笑一聲,低聲問她,“九郎!想不想賺個小功勞?”
顧楚寒挑眉,“賺!”
聽了她的話,顧凌山快速給給黑衣人止血,又點上昏睡穴,捏著他的命門把他提上馬,“走吧!”
暗中躲著的人見爺倆把黑衣人帶走,打了個手勢隱匿起來。
爺倆帶著受傷的黑衣人回了村,直接把人帶回了家。
因為蘇藎救過顧楚寒和顧苒娘,又一直做顧楚寒的夫子,也算是幫著顧楚寒隱瞞身份,有保駕護航的感覺,他出事,家里也一直都擔驚著,尤其顧楚寒和顧凌山天都那么晚了還不回家。
顧婆子手里拿著針線活兒,她的眼睛有點花了,不過做點鞋襪還不影響,她閑不住,看顧楚寒過年回來又長高了,腳也大了,正給她做襪子和鞋墊。
遠遠聽見動靜,石贊立馬出門接人,剛上前兩步,就見顧凌山馬上馱著個黑衣人,一股明顯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頓時驚了下,“老爺!九公子!這是……”
“路上撿了個人!”顧楚寒笑著回道。
石贊一眼就看到顧凌山捏著那黑衣人的命門,眼神閃了下,看顧楚寒笑的輕松揶揄,顧凌山笑了下,但笑容帶著冷意,他明白這人怕不是啥好東西,伸手就接了過來。
顧凌山就把人交給他,低聲吩咐,“這是咱們家的功勞,看好了!”
石贊看他一眼,點了頭。只覺得這顧凌山不愧是顧九公子的爹,雖然是個沒有權勢的屠夫,但周身氣勢渾厚,目光也深邃銳利,給他一種不簡單的感覺。
顧婆子和顧苒娘,顧十郎顧若娘幾個聽到聲音也都齊齊出來,看他們帶回來的黑衣人,一身傷重,都嚇了一跳。
“九哥!這是誰。俊鳖櫴缮蟻韱,警惕的上下打量。
“回來的路上撿的,先讓石贊給他上點藥別死了!”顧楚寒笑了笑,就喊了人給她弄水,“摸了我一手血!身上沾的也是!我先洗洗!”
顧苒娘立馬安排下去,讓她先去換洗,熱了飯菜擺飯。
顧楚寒簡單拾掇了就出來吃晚飯。
至于撿回來的人,她和顧凌山都沒說是救的,還說是功勞,人交給了石贊和黑胡,又昏迷著,也就沒有多問。只問了蘇藎的事,聽他傷重到了別莊養(yǎng)傷,顧婆子讓余媽媽準備幾樣吃食的,又讓顧楚寒買些補藥給蘇藎送去,“救過你和苒娘,又教了你那么久。他傷著了,咱們也不能不管不問的!”
顧楚寒應聲,收拾了回屋睡覺。
顧凌山卻夜半時起來,身形矯捷迅速的出了門,回到撿黑衣人的地方,循著路,借月光找了半天,找到了腰牌,把腰牌翻了翻,七峰山狼牙寨。還有一包珍寶和金子。冷冷勾起嘴角,把東西帶上,身形快速閃回家。
一覺睡醒,正是顧楚寒每日晨起練武的時辰,看著天一片瓦藍,東方隱隱一片淺色,顧楚寒練了半個時辰的功。不知道蘇藎給她吃的那個藥丸子是啥,她功力漲了不少。辦完今兒個的事,拿點東西去看看他吧!做人要講一點良心!
家里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起來。
顧凌山看了下那黑衣人,見他快醒來,叫著顧楚寒和顧十郎,“走!去縣衙!”
“吃了早飯再去吧!這都做好了!”顧婆子喊著爺仨。
“到縣里吃!”顧楚寒擺了下手,上了馬車。
人交給顧凌山,石贊趕車。
爺仨帶著人天剛蒙蒙亮,就出了門,一路趕到縣衙。
何縣令眼看著再有一年就任期滿估摸著能升遷,就想著之前因為錢昌和楊師爺?shù)氖滤闶堑米镞^顧楚寒,他跟沈家成了仇敵卻又跟蘇藎關系好上,還雙雙進翰林院做了官,過年還特意邀約顧楚寒和蘇藎。只蘇藎那般他是沒報啥希望,要是能跟顧楚寒關系打好,讓他這個上頭沒啥門路的換換地方,升個一官半職。
可這一大早顧楚寒就自己跑來了縣衙,喊著要跟他喝酒,讓何縣令懵了會,“顧大人!這才剛剛早上,宴席我設在了晌午,這……”
“不急!我們就是喝晌午的!不過吃飯前,你先看個人!”顧楚寒彎著嘴角,揮了揮手。
石贊和黑胡拎著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上來,一大包的珍寶和金子,連同那狼牙寨的腰牌一起。
何縣令一驚,拿起那腰牌一看,“七峰山狼牙寨!?這是魏三虎?”
顧楚寒點頭解釋,“不錯!昨晚我們爺倆兒送蘇家回去,快到村子時,這個魏三虎一身血的沖出來倒在路上,求我們救救他!我們剛把人救起來,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包珍寶金子還有這個腰牌!這七峰山狼牙寨不是漳南縣的土匪窩子?去年還聽說剿匪,這魏三虎就是他們三當家的!天不亮就趕緊帶著人來縣衙了!”
何縣令仔細辨認了下,讓人把魏三虎弄醒。
魏三虎以為顧凌山和顧楚寒救了他,雖然顧凌山點他睡穴讓他心下有些不安,不過已經昏了也顧不上了,此時一驚醒過來,卻見是在牢房里,手腳都被上了鐐銬,頓時臉色猛的一沉,抬頭看著前面的顧楚寒和顧凌山,“你們……”
顧楚寒手里拿著他的腰牌轉著圈,笑瞇瞇道,“魏三虎!是你自己交代是誰派你來的?還是讓我給你試試刑?”
“啥子魏三虎,我不認識!”魏三虎不承認,心下也知道計策敗露,他還落在了這幫狗官手里,事情難辦了。
“哦?你不認識?那我們來說說你究竟是誰?咋傷的像狗一樣,趴在了我們回家的路邊吧!”顧楚寒晃著腰牌,轉了話。
魏三虎做了多年的土匪,一直跟官府斗,也暗地里跟官府勾結,打家劫舍,殺人放火都干過,從來都是把別人罵的狗血淋頭,雖然也被罵過無數(shù)次,但這么被踩著罵他像狗一樣,頓時就激怒了他,目光兇惡起來。
“還有這一包珍寶金子,這小小一包價值萬兩,總不是你看誰救了你,送給誰做報酬的吧。俊鳖櫝噶酥釜z卒托盤上的金子等物。
魏三虎臉色又是一變,心里快速的想著對策。但是現(xiàn)在,他一個字也不能說。
“既然不招,就招呼招呼他!不過看他已經傷的這么重了,也別太狠,幫他刮刮痧!胳膊窩和膝蓋窩什么的!”顧楚寒說著看向何縣令。
何縣令一擺手,兩個獄卒立馬上去,把魏三虎抓起來,拿著刮痧板就照著顧楚寒說的位子刮。
這兩處都有兩個痛穴,曲池穴刮上去疼痛鉆心,血脈激流,經脈緊縮,刮的狠了還會筋脈逆反,要是撐不住的人,能喪命在這小小不起眼的刑法之下。
剛刮上去,魏三虎臉色就變了,看顧楚寒白凈俊美又漂亮的模樣,心中升起懼怕之意。
很快他就承受不住了,咬著牙也擋不住慘叫出聲。
牢里的獄卒平常沒事就是研究些刑具,給犯人施刑,逼犯人招供,所以哪樣的刑具沒有使過,但顧楚寒這個小小不起眼的刮板只刮了一會,就能讓一個刀口舔血的土匪頭子慘叫難忍成這樣,心里不可謂不震驚。
顧楚寒施展這個小手段,目的也是震懾一下他們,別看顧家村有甜有產,以后亂七八糟的麻煩都找到了顧家村里!她脾氣不好!
何縣令看魏三虎不過一會就滿頭冷汗,額頭青筋直冒,忍的有些目眥欲裂,再看顧楚寒還云淡風輕,嘴角淺淺帶著笑,心里也抖了抖,忍不住慶幸他之前沒有太得罪顧楚寒!他這看著年紀小,魄力卻不小,既舍得,又狠得下心,絕對不好惹!
不過半天,魏三虎就昏了過去。
顧楚寒看著沒了興趣,“這是快死了?還沒查清證實他的身份上報呢!”
石贊這時輕咳一聲,“不知道他后背的虎頭刺青是不是證明?”
顧楚寒扭頭看他。
何縣令也忙問,“虎頭刺青?”
石贊解釋昨天撿了人交給他,聽命給他上點藥讓他別死了,給家里招晦氣,就看到了他背上有個虎頭刺青。
獄卒上去一扒,還真有。
“如果真是七峰山狼牙寨的土匪頭子魏三虎,顧大人你可是立功了啊!”何縣令忙笑哈哈道。
“為民除害,是下官的本職!何談立功。 鳖櫝残α。
何縣令立馬讓人去查,一邊快速的上奏給襄陽府衙。說是上面有了結果,定會給顧楚寒記上一功。又把顧楚寒和顧凌山請進后衙,正好一塊用飯。
爺仨在縣衙里吃了飯,一番商業(yè)互吹,給何縣令灌了個醉,就打道回家。
顧楚寒和顧凌山路上撿到個土匪頭子,扭送到縣衙的事也很快傳開了,漳南縣隸屬襄陽府,和白河縣還是沒有太遠,七峰山狼牙寨是個土匪窩,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的,魏三虎躲避仇家時被抓,讓一眾百姓忍不住叫好,大贊顧楚寒為民除害,大功一件!
沈芳池聽說后,差點吐血,滿臉戾氣的抓著藥丸砸了個稀巴爛,“該死!該死!”
“小姐……”春詩紅著眼在一旁有些瑟瑟發(fā)抖。
秋詞連忙勸沈芳池多注意自己的身子為重,“小姐若是不好了,更讓那賤人得意了!”
沈芳池氣的喘息半天,咬著牙,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冷笑,“魏三虎死了,還是從他手上被抓進官府,狼牙寨會放過他?放過他那個顧家村。课业挂纯,他是籌備武器,還是準備全村葬身土匪刀下!”
如果顧楚寒膽敢籌備武器,就能立馬給她蓋個私藏兵器,意圖謀反的罪名!這誅九族的罪名,可比勾結土匪強多了!
顧楚寒又哪里不知道,村里的人手無寸鐵,遇上土匪可沒有啥自保的能力。要是她不籌備些武器,給村里武裝上,等那狼牙寨的土匪來報復,村里五百多口人只怕都難逃一死!
她準備了一堆吃食,和幾包的補藥,次一天到別莊探望蘇藎。
看到她過來,蘇藎淡涼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臉上也揚起了笑意,“九兒!”
顧楚寒把東西放下,吃的讓清泉給他熱上做出來,“你傷咋樣了?能下床了嗎?”
“已經好了一半了!”蘇藎忙道。
顧楚寒不信,一時嘴快,“我看看傷口!”說完臉上就僵了僵。
蘇藎兩耳泛紅,“不……不能看!已經快好了!”
顧楚寒翻了他一眼,把幾樣小吃放在他面前,“你只能嘗一點,養(yǎng)好傷再吃!”
蘇藎笑著應聲,每樣嘗了一點。
晏江看了看,端來茶水點心,就默默退下,準備午飯。
清泉問他,“要不要做佛跳墻。?”
“不做!佛跳墻是公子的!我要是做了給九公子吃,公子能朝飛眼刀!這點眼色我還是有的!我可是比你強的!”晏江搖頭,笑的得意。
清泉學著顧楚寒翻人的樣子翻了他一眼,“說的你能耐,你真又本事,讓九公子立馬嫁給公子!”
“你以為我真的啥都不干的嗎?”晏江奸詐的嘿嘿笑。
清泉看他這樣,眼皮子跳了跳,“你是干啥壞事兒了?公子傷的可不輕!九公子也才剛剛對公子改觀一點,眼見著把公子放在心上了!公子這一天都心情好得不得了!你想干啥?”
“我保證讓公子的心情更加好!”晏江嘿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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