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為我所用（第三更求訂閱！）
“褚燕死了。”
“海獸全滅。”
“我們于中土神州，再無影響力。”
海外三仙島，左慈和于吉默然相坐，神情不見悲戚，似乎在述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實際上，在張角身亡，黃巾起義被迅速鎮(zhèn)壓，他們就知道，多年的謀劃已然失敗，黃巾余孽完全是廢物利用，近乎全權(quán)交予水鏡學(xué)宮處理。
尤其是從原陵中得到真凰命格之后，三仙教的態(tài)度更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
“師兄！”
“師兄！”
正在這一刻，空缺了許久的主位耀起光芒，碧眼童顏的南華老仙現(xiàn)身，左慈和于吉立刻起身行禮，看似三仙同立，實則上下尊卑分明。
“真凰命格確實為真！”
南華第一句話就是定了真?zhèn)危蟠群陀诩笙玻瑒傄_口，又被南華制止：“只是這命格，尚不穩(wěn)固！”
“師兄所言何意？難道是太子所設(shè)下的陷阱？”
左慈不解，急急地問道。
他投入的實在太多，連護法玄器遁甲天書都被原陵鎮(zhèn)壓了，這要是不穩(wěn)，那可賠大了。
“因為陰麗華還活著！”
南華說出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她在地界，成了鬼王！”
左慈和于吉思索，很快想通：“是了！是了！怪不得佛門會入劉秀的原陵，原來要奪陰麗華的肉身，倘若她入了佛門，成了菩薩，那佛門傳道中土，皇室還如何阻止？”
下一刻，左慈卻是勃然變色：“不好，如果陰麗華入了佛門，那佛門豈不是要收回紅昌體內(nèi)的真凰命格？”
南華頷首：“正是這個道理！”
左慈恨聲道：“絕不能讓佛門成功！”
于吉則眼珠轉(zhuǎn)動：“師兄從何處得知這個消息？”
南華道：“酆都！”
“如此巧合……”
于吉緩緩地道：“會不會是太子設(shè)局，利用我們?yōu)榈叮瑢Ω斗痖T？”
南華碧眼微合：“真凰命格可曾有假？”
于吉一怔，稽首道：“我明白了。”
得成仙位者，對于世事的洞徹，都到達了極為高深的地步。
即便當(dāng)局者迷，事后冷靜下來，也能推算出真相。
但很多陷阱，不是設(shè)計得多么巧妙，而是釣上一個不得不上鉤的誘餌。
黃巾事敗，海外仙道徹底出局，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哪怕知道太子設(shè)局，也要搏上一搏。
畢竟真凰命格不比其他，昔日的呂后與劉邦就是最好的例子，龍鳳呈祥一旦定下，那海外仙道必能重入神州，完成四百年來的夙愿。
相比起來，當(dāng)年國師之位更加虛無縹緲些，海外仙道都答應(yīng)了，沒道理此次退縮。
“原陵一戰(zhàn)，我們當(dāng)助漢滅佛，可這地界如何入？”
左慈和于吉已然明白，卻又生出新的為難。
地界酆都不比其他，即便是南華以仙人之尊，也不可輕入，否則難免被西方佛門強行度化，左慈和于吉亦是同理，那么……
“師兄，你準(zhǔn)備讓葛玄去？他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這一刻，左慈迎著南華的注目，心頭懔然，露出懇求之色。
但南華毫無所動。
“喚他來吧！”
左慈慨然長嘆，發(fā)出三仙赦令，不多時，一名木訥青年走上殿來。
左慈和于吉看著他一人的身影倒映在空蕩蕩的大殿中，眉頭隱隱跳了跳。
南華除了親傳張角三卷天書，太平道法外，向來不理塵俗，三仙十英基本都是他們培養(yǎng)出來的，花費了不少心血，沒想到此次竟被佛門設(shè)計，入了原陵。
恐怕最后能安然出原陵的，唯有任紅昌了。
現(xiàn)在連葛玄都要送出去了？
舍不得啊……
南華眼中卻只有天下大局：“葛玄，你以丹法入道，修金丹仙經(jīng)，再悟九鼎經(jīng)，終至太清丹經(jīng)，然丹法也非閉門造車可行，你自入門以來就一直于島上煉丹，從未見識過外面的世界，現(xiàn)在該去中土神州游歷一番了！”
葛玄近乎呆滯的目光動了動，緩緩地道：“大師父有何事吩咐？”
南華頷首：“先入鬼城酆都，我自會給你指示！”
……
……
“水鏡學(xué)宮，傳承果然不凡！”
另一邊，顧承翻看著地煞七十二變小神通詳解，看著面前的周瑜：“奈何為賊啊！”
周瑜卻是目光湛然：“君與儲君，孰重？”
顧承笑笑，不與其做口舌之爭，問道：“你何時入的水鏡學(xué)宮？”
周瑜道：“光和三年入學(xué)宮！”
顧承又問：“那又何時成為水鏡八奇？”
周瑜道：“承蒙老師看重，當(dāng)年就被選為入室弟子。”
兩人一問一答，顧承很快將水鏡學(xué)宮的大致弄了清楚，可但凡關(guān)鍵的秘聞，周瑜都說不知。
這位小周郎極其擅于保全自身。
按照大義名分，靈帝是皇帝，顧承只是太子，靈帝下令，做臣子的遵從，是天經(jīng)地義。
如果太子以此為名殺了他，那史官記上一筆，就坐實了篡權(quán)犯上的鐵證。
但太子是儲君，臣子也必須服從，如果周瑜敢隱瞞傳承，照樣是欺君之罪。
至于學(xué)宮秘聞，他年紀(jì)尚輕，不知也是正常，誰也挑不出個理來。
其中的尺度拿捏，周瑜無疑做得極為完美，老道得不像是個十二歲的少年，而是一個宦海沉浮的三公，讓人無處下手。
可惜他這次面對的，不是劉協(xié)。
“帶甘寧！”
顧承大手一揮，侍衛(wèi)將禁武鐐銬哐當(dāng)作響的甘寧帶了上來。
“個屁兒蟲，莫要待我得了自由！”
甘寧罵罵咧咧，怡然無懼，顧承看了看，對著周瑜問道：“此人是忠是奸？”
周瑜臉色微變，沉默下來。
“世家子，說話啊，我是來勤王的，怎么不是忠？”
甘寧挺起胸膛，露出一副你們要殺要剮，老子反正要忠名流千古的模樣。
但凡重義輕利者，大多好名，就像是江湖中人，最重聲名，甘寧亦不例外。
然而這一刻，周瑜權(quán)衡利弊，終究開口道：“此人賊害吏員，禍亂一方，作惡該殺！”
甘寧怔住，隨后勃然大怒，奮力掙扎：“你廬江周氏以重禮待我，我才率兒郎參戰(zhàn)勤王，何故反復(fù)？世家子，你如此欺我，廬江周氏，我甘寧必滅之啊！”
顧承擺了擺手，甘寧被侍衛(wèi)拖了下去。
“世家賊子！世家賊子！我必殺之！我必殺之！”
當(dāng)那驚天動地的怒罵聲久久不散，周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殿下，此人乃水賊，并非朝廷官員，理應(yīng)速速處斬！”
顧承輕描淡寫地道：“甘寧乃猛將，極擅水戰(zhàn)，孤素來愛才，不忍殺之啊！”
周瑜雙拳微握，垂下頭來：“殿下，我也擅水戰(zhàn)，愿訓(xùn)練水軍，向朝廷盡忠。”
向朝廷，而非太子，看似屈服，實則依舊不降。
“一個水賊，一位世家子，都要為朝廷盡忠，我大漢人才濟濟啊！”
顧承品著靈泉玉露，露出欣慰的笑容：“帶下去，跟甘寧關(guān)在一起，擇日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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