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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的姑娘,祝你旗開得勝


  許是因著戰況的關系,往日將軍府大門前熱鬧無比,此時看著蕭條極了,除了將軍府大門前莊嚴站著的士兵以外,還有一位連續往左邊街道看著的老者,很清晰的能看出,老者的臉上有些焦急。

  一道急促的馬蹄上從將軍府左邊的街道轉角傳來時,大門前站著的老者立馬走下石梯相迎。

  兩匹烈馬停在將軍府前,司馬洬跳下馬,手中的馬鞭遞在老者的手中,邊往府中走去,邊說道。

  “來的可真是晉寧公主?”

  那老者擦了額間的汗水,說道:“將軍,那位姑娘是這么說的。”

  倒是井遲眼中帶著少許的笑意,半開玩笑的說道:“人家姑娘這么說你就信啦,福伯,這不像你啊。”

  福伯回頭看了一眼井遲,微微嘆息,“有誰會來將軍的地盤上假冒陛下的女兒?”

  聞言,井遲抿著唇也點了點頭,嘴里小聲的嘀咕道:“好像也是這么回事。”有誰會傻到到司馬洬這里冒充晉元帝的長女啊,不要小命了?

  而走在前面的司馬洬倒是很想見一見這個晉寧長公主,能讓晉元帝改觀的人,這世上怕是除了這個晉寧公主,還真沒有人。

  主仆三人沒過多久便到了將軍府的大廳。

  自始至終都是悠然品著茶水的齊雪寧聽著外面傳來的腳步生,才是放下手中的茶盅,那雙眸子也跟著深邃起來。

  接著便是外面帶些風塵的司馬洬與井遲走了進來,司馬洬那雙帶著寒意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齊雪寧眼睛。

  只見少女紅唇輕啟,“司馬將軍。”

  接著齊雪寧身側站著的暗一把令牌一舉,肅然的說道:“晉寧公主前來此地,還請司馬將軍多多關照。”

  果然,司馬洬在看到那一塊屬于晉元帝翊衛的令牌時,瞳仁微微一陣,隨即單腳跪地,抱拳,“末將見過晉寧公主。”

  身后的井遲也驚訝了一下,隨即也單腳跪在地面上。

  齊雪寧的視線在井遲的臉上停頓了一下,才是把看向司馬洬,“司馬將軍請起。”

  “多謝公主殿下。”司馬洬起身,抱拳恭敬的說道,如果說暗一剛剛沒有拿出那令牌,他也是相信那主位上坐著的少女便是陳皇后與陛下的女兒。

  當年陳皇后還未出閣時,在京中可是比那些有才氣的女子有名的多,因著與當時還是晉王爺的皇上關系比較好,沒少見過陳皇后年少時的模樣,是以,在見到主位上那與陳皇后相差無幾的面容時,司馬洬還是有些震驚的。

  當年因著陳家的事情,還有陳皇后逝世,司馬洬那個時候覺得這世界上沒有誰比晉元帝更冷漠無情,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下的去手,后來,在得知陳國丈與國舅謀反的事情后。

  才得知,陳皇后不得不為陳家父子做的事情負責,陳皇后是注定要死的。

  而有著陳家血脈的長公主,去冷宮是唯一的出路,但是任司馬洬也沒有想到,這個被打入冷宮十年的長公主還會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原本覺得晉元帝的心思不會讓長公主在出那個冷宮。

  真是有點、世事難料啊……

  “司馬將軍是從本公主的身上見到了一位故人嗎?”齊雪寧帶著輕描淡寫的聲音說道。

  “何以見得。”司馬洬臉上任帶著一絲寒意,這個與故人差不多臉的少女,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那就得問問司馬將軍為何這般盯著本公主看了。”齊雪寧紅唇一扯,視線從司馬洬的臉上收回,眼神有些幽深。

  司馬洬微微停頓,眼中雖然沒有剛剛那番訝色,但是內心還是震撼著,難道真是她的女兒,便有些與眾不同?

  “讓公主見笑了,我們將軍啊沒有女兒,見到這么嬌嬌柔柔的姑娘,一定是想讓將軍夫人在生一個閨女了。”井遲見著司馬洬一時說不上來話,便有些打趣的說道。

  齊雪寧對司馬洬身邊這位軍師早已耳聞,聽聞很是有本事,司馬洬戰場上的戰績都有這位井遲的功勞,這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了。

  “原來是這樣啊。”齊雪寧說著垂眸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隨即看著井遲與司馬洬,直接的問道:“不知如今戰況如何啊。”

  果然,司馬洬與井遲臉上都有些意外。

  “公主,這,戰場上的事情,姑娘家怎么懂。”司馬洬也并未有覺得說出這話是在得罪晉寧公主,反而覺得一位閨中姑娘,最好不要打聽打打殺殺的事情。

  “將軍此言差異,我在冷宮時,常看兵書,雖然沒有司馬將軍這般,但是也略懂皮毛,姑娘家不光只會后院中的事情。”

  齊雪寧眼中全是輕柔的笑意,本就有一張無害的臉,在這么笑,硬是讓司馬洬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身份擺在哪里。

  司馬洬記得前段時間晉元帝給他的密函,就是因為晉寧公主在柳州把大周家的人斬了,被發配到這里的周家女眷還特別受到照顧,這都是主位上那位少女的意思。

  當然了,能在柳州斬了那么一個大家族,想必也有自己的本事,還被晉元帝這般包容,那本事更不能小覷。

  “那公主前來栗州邊關,是為何?”司馬洬問道。

  “我手上有一件東西,當然,將軍可能會有些質疑,因為在前來栗州的路上已經了解過了戰況,以及蠻夷已經兵臨城下,我手上的東西已經測試一番了,不過,還是要將軍親自過目的。”

  對于齊雪寧說的手中的東西,司馬洬沒有什么好奇之心,倒是井遲眼中有些好奇,便順口而說,“公主手上的東西是什么?這又對戰況有什么幫助?”

  齊雪寧卻是看著司馬洬,“司馬將軍就不好奇嗎?”

  “末將為什么要好奇?難道公主手中的東西對南晉戰士有幫助?”司馬洬眼中沒有了那寒意,看著齊雪寧的眼神,完全就是看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小輩。

  雖然當年陳皇后也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也曾一起上過戰場,但是,這個久經深宮的長公主,他怎么也不會相信,齊雪寧會有陳皇后那般魄力。

  齊雪寧眼中有些戲虐的笑意,便是起身,看了一眼另一側帶著斗笠的周清夜,輕言道:“給了你這么多的時間,是時候立功了。”

  周清夜看了一眼齊雪寧一眼,起身,他并未有摘下斗笠,只是對著司馬洬供著手,說道:“司馬將軍,還請移步。”

  司馬洬被井遲扯了一下衣袖,便跟著井遲起身,只是在看著遮面的男子時,有些不悅的說道:“是本將軍不能目睹公子的容貌才這般遮住自己面容的?”

  周清夜聞言,整個人更是彎曲了不少,他沒有緊張,很是平淡的說著,“將軍多慮了,草民只是容顏被毀,才常年這般遮擋住,若是將軍想看的話,草民可以掀開。”

  司馬洬聞言,正是欲要說什么,便聽到齊雪寧的聲音。

  “還是帶著將軍去看一看你的成果,在看你的容顏也不遲。”

  “是,公主。”周清夜嘴角有些笑意,嘴里繼續說道:“將軍,請。”

  接著幾人便走出大廳,往院司馬洬經常練武的地方走去……

  倒是司馬洬看著前面帶路的人,輕笑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坐府邸是晉寧公主的呢,若是他沒有想錯的話,這晉寧公主也就是今天才感到的栗州吧,在這般短的時間內,都把將軍府了如指掌?

  而齊雪寧負在背后的手,尾指稍稍的轉了一個圈,而從齊雪寧從大廳出來后就一直飛在上空的一只火紅的鳥看見后,飛行的速度立即加快,往前方飛去。

  將軍府的練武場地非常大,在這里賽馬都沒有問題。

  然而,待司馬洬來到自己的練武場時,看著將士們手中多出一件陌生的東西時,眼睛微瞇,那些是弓箭又不是弓箭的東西,是什么?

  這時,齊雪寧的聲音響起。

  “這個東西叫弓弩,經過我身邊這位公子百般的嘗試,將軍的將士們手中的每一件弓弩都能百步穿楊。”

  “這個可以算是大型武器,但是呢,只適合戰場,比弓箭厲害,可以輪番射擊敵人,如今我們栗州便是處于防守的形式,然而,這個弓弩就是適合防守,可有效控制地方的騎兵。”

  齊雪寧的視線輕輕的掃了一眼那些手中都有弓弩的將士,素手輕輕一拍。

  鏘鏘鏘……!!!

  將士們瞬間放開扣住弓弩扳機。聲音好似經過所有的人耳朵,那就連視線中都很小的稻草人,只是瞬間的功夫,便看到一一倒在遠處的地面上。

  司馬洬眼神猛的定住在遠處已經倒下的稻草人,井遲上前一步,視線從將士的距離在看到那遠處稻草人的距離,又是看了一眼那一直都是眼中有些淺笑的少女。

  “公主說這是弓弩?”井遲問道。

  齊雪寧看著井遲眼中有著好奇,輕笑一聲,“是啊,因為是經過弓箭想到的這個東西,便叫弓弩。”齊雪寧也懶得解釋,弓、弩完全是一個單獨的概念。

  “剛剛公主說弓弩適合防守,這是為何?”司馬洬帶著一些凌厲的眼光看這遠處,肅然的問道。

  “這個就由草民來說吧。”周清夜站在齊雪寧的身邊,開口,“若是有弓弩兵的話,弓弩兵的生命值比較低,速度較慢,攻擊力比較低,但其高攻速,遠射程在戰場上可有效壓制敵方火力,因而操作得當,亦可發揮重要的作用。”

  “弓弩兵不適合上馬,雖然上馬會提速度,但會大大的消減攻擊力和攻速,因為弓弩兵最好做為步兵,騎兵次之。”

  “弓弩兵雖然適合防守,但是可憑借著射程的關系,在追殲敵人時發揮重要的作用,配合金槍兵,可以更好的追擊敵人。”

  “那如果敵方有更好的銷毀城池的武器,這個弓弩可會扳回一層?”井遲帶著興奮的看著齊雪寧。

  齊雪寧淡淡一笑,“對于攻城的敵人,完全可以用騎兵和金槍兵為掩護,攻出城,弓弩兵配合騎兵與金槍兵,通過遠程攻擊取勝。”

  聞言,井遲立馬放下身段,往另一側的將士走去,在拿到那所謂的弓弩時,井遲有些愛不釋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知道除了弓箭以外,還能有遠程攻擊的武器。

  井遲也試著像剛剛那些將士那般,在下意識扣緊那扳機的時候,砰的一聲,鋒利的箭矢便已經飛出去,就連此刻,井遲的拿著那弓弩的手還有些顫抖,這個弓弩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先不說重不重,單單扣下扳機也要費一些力氣。

  并且,雖然這弓弩是能射擊很遠,但是,也要弓弩兵眼力很好。

  待井遲把手中的弓弩給放回將士的手中后,有些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好似這幾日縈繞在他和司馬洬腦中的難題就這般被解開了一般,若是真的如晉寧公主這般的計策來對付蠻夷的話。

  就算蠻夷此刻兵臨城下,那也不是問題。

  那現在的問題是,井遲問道:“公主手中有多少這般的弓弩?如果現在做這樣的弓弩是不是來不及了?若只有這么幾把弓弩,顯然是不夠的。”

  齊雪寧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這個就不用軍師操心了,這個弓弩很早以前,我就在準備了。”

  “很早以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井遲笑出了聲,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齊雪寧,“公主很早以前就知道蠻夷要攻打南晉是嗎?或者很早以前就知道翎王與蠻夷人勾結?”

  “本公主哪有軍師說的那般神乎,也就是想在父皇面前露露手,邀邀功什么的,哪知道什么翎王與蠻夷的事情啊,在聽說栗州這邊的事情后,本公主可是馬不停蹄的來到栗州,就是怕蠻夷兵臨城下,雖然栗州易守難攻,但是呢,你們有張良計,蠻夷肯定也有過墻梯。”

  “所以,本公主就覺得,本公主手中的這些弓弩能解司馬將軍此時的燃眉之急。”

  司馬洬看著那少女眉眼彎彎的盯著他,輕咳一聲,“公主說的是,若是讓將士手中有著這弓弩,的確是解了栗州的燃眉之急。”

  “那司馬將軍還在等什么,可以回軍營與你手下的大將好好相商一番,怎么才能讓蠻夷的軍營再退三百里。”

  ……

  一連幾日,栗州邊關城墻之上都未有見到大將軍司馬洬,守至城門的將士更是不知大將軍與井遲軍師在做甚。

  不光南晉的某些將士覺得奇怪,就連此番蠻夷掛帥的二王子也覺得奇怪。

  蠻夷大帥營帳中。

  諾大的營帳中只坐著兩人,齊策的視線一直盯著案幾上的酒杯,而那上位坐著的男子臉上則輕松無比,對于這些玩弄權術的男人,都是各懷心思。

  營帳中安靜了一會,齊策開口。

  “二王子,已經在這里等了這么長一段時間,除了開始的攻擊以外,都未有任何的動靜,不知道二王子是想何時在動手?”

  蠻夷王室蘭姓,如今地位最高的王子便是仁德王后的二兒子,蘭瀚宇,也是下一任蠻夷王上呼吁最高的王子,深得如今王上的寵愛,當然,能力也是相當了得。

  蘭瀚宇放下手中的酒杯,才是輕言道:“齊王爺這般著急做甚,你們南晉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

  “小不忍則亂大謀。”

  聞言,齊策看向蘭瀚宇,“忍?”

  蘭瀚宇輕笑,“雖然蠻夷如今的實力不容小覷,難道你南晉的軍隊也是如十年前嗎?這些日子本王子在觀察司馬洬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想必那個司馬洬也是在觀察我們蠻夷為何把營帳設在栗州這般近的地界,除了開始的防守外,都是在靜觀其變。”

  “那二王子有何見解?”齊策深幽的看著蘭瀚宇,他實在是想蠻夷的軍隊立刻馬上就公斤栗州。

  雖然他的確是把妻女都困在了北翼,但是,只要蠻夷軍隊攻了栗州,他便能輕而易舉的把困在北翼的妻女給救出來。

  “聽聞這幾日,司馬洬都未有去城墻之上,就連軍營都未去,不知道司馬洬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蘭瀚宇聽著齊策的話語,皺起劍眉,“那齊王爺可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二王子此番完全可以,敵不動,我們先動,栗州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城池,就算再難攻的城池也有好攻打的地方。”

  “那比如呢?”蘭瀚宇撐著腦袋,有些妖冶的看著齊策,問道。

  齊策淡然一笑,優雅的端起案幾上的酒杯,一仰而盡后,帶著寒意的眼睛一股殺意閃過,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案幾上,沉重的說道:“聲東擊西。”

  ……

  夜幕星空,璀璨美麗的同時,也帶著一絲神秘。

  邊關司馬將軍府。

  齊雪寧安然的坐在練武場上的亭子中,此次卻是一個人執棋,亭子中還有一番風景,紅衣少年姿勢慵懶的靠在亭子的柱子上,有些灑脫,有些魅惑無形。

  只是少年的眼神都是看著那亭子中央穩坐執棋的少女,看了好一會,才是把視線挪開,他仰望星空,心情還算不錯,只要齊雪寧能在他的視線中,他一樣滿足。

  齊雪寧落下手中最后一枚黑棋后,說道:“為何不喜下棋呢。”

  墨祁臨微微一愣,薄唇微勾,雙手環胸,雙眸帶著慵懶的意味,“下棋靠腦力,你覺得我行嗎?”

  “在說了,棋子通常是你們玩弄權謀術的人才喜歡的東西,可不怎么適合我。”

  對于墨祁臨的直接,齊雪寧只是淡淡一笑,她看了一眼棋局,便起身,走至墨祁臨身邊的時候停下,隨著少年的視線,仰望著星空。

  “沒辦法,做為萬萬之上的人,必須棋子遍布天下,雖然我手中沒有多少棋子,但是重要的幾顆便足矣。”

  墨祁臨慵懶一笑,環著的胸放開,把齊雪寧擁入懷中,輕柔道:“三個月的時間,夠嗎?”

  “夠了,三個月時間剛剛好。”齊雪寧說完,深幽的目光變淺了不少,“和父皇說的半年,在把三個月的時間用在蠻夷上,想來回京了,父皇也不會為難與我。”

  “你與、你父皇的關系好嗎?”墨祁臨低眸,看著齊雪寧眨眼是顫抖的睫毛,順勢而問。

  聞言,齊雪寧沉默了,只是看著星空的眼眸有些變化,沒過多久,她聲音有些深沉。

  “關系這二字怎么說呢,如果說關系的話,我與父皇是父女關系,按照常理,應該不錯,但是在皇室中,父女這種關系很難說,自古女子都是棋子的命運,生在皇家也是一樣。”

  “不過,晉元帝也是高處不勝寒吧,從出冷宮以來,眼中多多少少都帶著少許的愧疚,在加上我知曉晉元帝內心的孤寒,時不時的露出小女兒家的姿態,讓晉元帝更有憐惜之心,便能很好的把握他的對我的心思,無非就是睹物思人,更何況,我有了一張晉元帝十年都不敢想的臉。”

  “有時候就在想,幸好我的模樣隨了母后,不然,不知道出了冷宮后,父皇怎么處置我。”

  齊雪寧說著,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她感覺到了用著她的手收緊了不少,是在緊張她嗎?

  “不過啊,也幸虧父皇能給我這個機會,雖然這個機會是我用命賭來的,或許正是因為是用命賭來的,才能遇到你吧,此番若是我解決了父皇的一大難事,父皇也不會把當年陳家的事情在加罪在我的身上。”

  “難道你忘了,十年前的蠻夷是你外祖父與舅舅用八年的時間才鏟平,十年后,若是你,你的父皇會怎么對你?”墨祁臨有些寵溺的說著。

  “你也說了,是我的父皇,我不姓陳,此番若是能勝利,我姓齊,所有的功勞也歸功于齊,更何況,我是南晉的長公主,你說到那個時候,南晉的存在不只是一個大國這么簡單。”

  墨祁臨挑著劍眉,“或許還能擁坐五洲,統一天下?”

  “這,有何不可?”齊雪寧眼中有著淺淺的光芒,紅唇略勾。

  墨祁臨微微彎曲身子,一個吻落在齊雪寧的額頭上,停留了一刻,才分開,說道,“我的姑娘,祝你旗開得勝。”

  ……

  在連續半月相安無事的蠻夷與南晉,終于在半月后兵戎相見。

  蠻夷在栗州的邊關城門下正面攻擊,齊策帶著五萬軍馬往離栗州邊關最近的一座小城池,鹽平城而去,若是攻下鹽平城這座城池,蠻夷大軍大面積往鹽平擁入南晉,那司馬洬所在的城池便會被蠻夷兩面夾擊。

  面對蠻夷來勢洶洶的攻擊,井遲親自坐陣,仍然是只守不攻擊,看著那些攻打城池的蠻夷將士,井遲的眼睛深沉又有著淺淺的兇悍。

  任誰都沒有想到,蠻夷會聲東擊西,若不是多了一個心眼,就算有著晉寧公主的弓弩,那也栗州也會落入蠻夷的手中,若是栗州損了,后果不堪設想。

  蠻夷的攻擊好似就沒有間斷過,一批一批的將士輪番的攻擊,直到,晚霞漸起……

  井遲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姑娘,她與井遲并肩,看著城池下攻打的蠻夷將士,輕言道:“若還攻打個兩個時辰,井軍師還是這番只守不攻擊,蠻夷人便會破了千斤重的城門。”

  “公主不是來了嗎,蠻夷人不會破了南晉的一兵一馬。”井遲帶著一些頑劣,意味深長的說著。

  “被軍師這般說,若是栗州落在了蠻夷人的手中,本公主該是南晉的千古罪人。”齊雪寧也用著井遲的語氣,笑意淺淺的說著。

  “公主可別這般說,單單從公主手中出了弓弩這種東西,只會是南晉的功臣,怎么會是南晉的罪人呢。”井遲此時還是不敢相信那所謂的弓弩時這位皇家的長公主想出的。

  井遲看著齊雪寧的側顏時,齊雪寧正好側頭,便對上井遲的眼睛,齊雪寧帶著笑意的問道:“井軍師有疑問?”

  “有什么想問的便問吧,若是在晚個一兩刻,本公主便不回答了。”

  果然,井遲便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公主的那個弓弩……”

  “如軍師所想,并不是出自我手,是別人想的,本公主只是借來用一用而已,軍師無需擔憂那人會不會把弓弩這東西交給別國,因為,那人不在這世上。”井遲還未有說完,便被齊雪寧打斷道。

  井遲眼中的疑惑瞬間一掃而光,這晉寧公主還真是有意思,發明弓弩的人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為何不就說是她發明的?

  “本公主也不過是做出來試一試而已,既然能解決現在的燃眉之急,軍師就別在乎太多了吧。”齊雪寧看著城墻下越來越兇狠的蠻夷人,眼中的殺氣很是濃烈。

  井遲也是看到了城墻之下的情景,臉色也嚴肅了不少。

  “此番就該弓弩兵上場了。”

  遠處一直在觀察的栗州城墻之上的蘭瀚宇,在看到井遲身邊出現一位女子時,眼中劃過一絲深意,這個時候出現一位女子?司馬洬是想栗州拱手相讓?還是這般不把他蠻夷將士放在眼里?

  只是,瞬間的功夫,栗州城墻之上那些的弓箭手后退,上來的是卻是另一批將士,不過手中多了他也沒有見過的東西,是弓箭?像,也不像。

  還未有等蘭瀚宇想明白那是一個什么玩意的時候,砰!如若不是身邊的人拉扯他一把,那鋒利的箭矢會硬生生的刺進他的左膀。

  還未有等蘭瀚宇身邊的人回神時,便看到不遠處的馬上的射擊兵一個個的倒在地面上。

  “王子,南晉什么時候有這般厲害的武器?這里已經相隔很遠了,南晉的武器還能射擊得這般遠!”蘭瀚宇身邊的大將帶著震撼的聲音說道。

  “想來齊策也是不知南晉有這般厲害的武器!”蘭瀚宇凜冽的看著硬生生插在身后柱子上的箭矢,語氣危險至極。

  “王子,那齊策帶領的五萬大軍攻擊不下鹽平城池……”

  “攻不下,那便取了齊策的項上人頭!”蘭瀚宇雙眼半瞇的拿著千里鏡,蠻夷許多將士都是被倒地,若是按照這番發展下去,就算蠻夷人在多,也不是什么對策。

  “王子,撤退嗎?”

  蘭瀚宇眼看就要攻下的栗州城門,但是對于突然出現的武器,很是不甘心的說道,“撤退!”

  總之齊策現在已經無路可退,若攻不下鹽平城池,那他便不客氣,真以為他蠻夷是一個什么人都能躲的地方。

  ……

  與此同時,栗州邊關相隔最近的鹽平在黑暗慢慢襲來時,廝殺的聲音漫天襲來。

  飛沙走石,昏天暗地。

  司馬洬帶領這鹽平的將士已經栗州的將士正與齊策廝殺中,兩軍對勢,這一戰,極為悲壯,打了兩天一夜。

  齊策曾經也是戰場上的一位梟雄,與司馬洬勢均力敵,此番,卻是因著齊策帶領的是蠻夷人,有著二心,所以卻是輸在了人心上,蠻夷的將士不相信南晉的人,更何況還是南晉一位王爺,而齊策也不相信蠻夷的將士會誓死跟隨于他。

  而正是因為人心不齊,蠻夷死傷慘重,在蠻夷慘敗后,齊策在鹽平外的樹林中被活捉。

  南晉與蠻夷兩國之間,敵對和仇恨,不管是在百姓心中還是將士心中都是侵入每一個人的心中,已經陷入兩國百姓將士的血脈之中。

  是以,這是一場注定轟動這片土地的戰爭。

  這一場戰爭,以南晉多了一個易防守的弓弩武器讓蠻夷二王子退出栗州五百里,直至退到蠻夷邊界,大橋關。

  而南晉的戰士以星火燎原之勢,軍隊迅速的兵臨大橋關,蠻夷的援兵也是到來。

  夜色沉沉,如今已是春季中旬,天氣也變暖,如若不是這場戰爭,想來也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

  齊雪寧用了差不多一月的時間,才把蠻夷軍隊擊退到蠻夷自己的邊界內,這實屬不容易。

  大橋關軍營中。

  案幾上的燭火有些搖曳,暗一走進來,看著靠在墨祁臨懷中已經睡著的女子時,欲要退出去時,便聽到齊雪寧的聲音。

  “出了什么事情。”

  暗一這才知曉,齊雪寧不過是在淺眠而已,這一路上,所有的戰術都是這兩人相商得來,若說司馬洬擅于上戰場,此番若沒有齊雪寧,蠻夷或許不可能退至大橋關,就算井遲軍師不差,比起齊雪寧與墨祁臨兩人的智商,還是差了點。

  當然,這一路上,公主與墨祁臨之間的陪伴,不光是暗一看在眼里,司馬洬與井遲也是看在眼里。

  “公主,陛下來了密函。”

  此話一出,齊雪寧離開墨祁臨的懷中,坐直身子,看著暗一雙手拿著的密函,淡淡的說道:“給我吧。”

  墨祁臨的視線一直盯著那封密函,想來應該是讓她回京吧。

  果然,暗一把密函放在案幾上后,便侯在一旁,齊雪寧拿起密函,什么也沒有想,便把密函撕開。

  齊雪寧看著密函中的字句,隔了半響輕輕一笑,順勢把密函往燭火放下伸去,瞬間火苗燒起。

  墨祁臨當然也看清了密函中寫的什么,只是牽上了齊雪寧的手。

  “怎么樣,父皇指名點姓要見你,你怕不怕?”齊雪寧輕扯出笑意,說道。

  “可能怕的就是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吧。”墨祁臨肆意的說著,只是那雙眼中有著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父皇說京中發生了大事,想來應該是宇文烈動手了,不過正好,等我們把大橋關攻下后,把蠻夷的命脈抓緊手中也不會是什么難事。”齊雪寧反手握緊墨祁臨的手,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京中還有幾位皇子,你父皇是要讓你收到密函后即日啟程,難道你就沒有想到你父皇會出事?”墨祁臨提醒道。

  果然,齊雪寧和暗一的臉色都一變。

  “從京城到栗州,就算是快馬加鞭,也是要一月之久密函才能到達手中,而這一個月中,你父皇會發生什么事?就這封密函而言,全是對你的牽掛,寧兒,你父皇知曉他要出事,便事先讓這封密函出京城。”

  齊雪寧呼吸有些急促,噌的一下站起身,繞過身前的案幾,直接往營帳外面走去。

  暗一立即跟在齊雪寧的身后。

  這時,墨祁臨才站起身,也是往營帳外面走去,只是與齊雪寧的方向是反的,在走到小樹林中后,焰赤與紅蓮停在紅衣少年的肩上。

  宇馨從一顆樹后面走出來,看著墨祁臨的那一刻,眼中全是笑意。

  “二哥,小妹真是經過千山萬水總算見到了你。”

  “京中到底發生了何事?”墨祁臨卻是嚴肅的問道。

  宇馨從來就沒有見過這般肅然的墨祁臨,看著負手而立的二哥,扯了扯唇角,說道:“自從你離開千機閣后,長姐便按照你的吩咐在京城擁一個分舵。”

  “這幾個月,京城的分舵很是低調,不過,長姐就是知曉二哥你跟著晉寧公主在邊關,便多留意了皇室中的事,自從三皇子失勢后,大皇子與四皇子在暗中的較量很是激烈,想來開始晉元帝也不過是想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誰更勝一籌,哪只,養的都是白眼狼。”

  “什么意思?”墨祁臨看著宇馨喃喃問道。

  “還記得那個接手北翼販賣私鹽案件的柳國公不?”宇馨說著,眼中有些殺意,“什么東西,若不是公主把北翼的事情穩定住,讓他接手后,他哪有什么功勞啊,在回到京中后,就因為殺了自己以往的學生,便在晉元帝面前自吹了一番。”

  “隨后,就是說著公主已經涉政,還說,南晉從未有哪一個公主斬了一個家族,還說朝廷命官的事情就應該皇子或者下一任儲君才能干涉,就是因為這般,朝堂上又是許多人提出要離太子的人。”

  “外加上栗州這邊發生戰況,公主遠在栗州,京中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武安侯府不知什么緣由,擁護四皇子,而婉貴妃只是在皇宮中養胎,也是在這兩月便臨盆了。”

  “更過分的是,大皇子的母妃,張淑妃聯合她父親張文康擁護大皇子,如今京城分為兩派,而皇上好似被人軟禁了,我收到長姐的消息時,說皇上已經有兩天未有上朝了,而皇宮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長姐也不清楚。”

  “也就是說,在寧兒替南晉打江山的時候,京城中的那些人卻是想著如何讓寧兒失去父親,或者,想坐上那皇位?”墨祁臨淡淡的說著,卻是莫名的恐怖。

  “也是這個意思。”宇馨沉著聲音說道。

  “馨兒,你立即去京城,我先讓焰赤與紅蓮先去給長姐傳消息,讓千機閣的人全力助宇文烈,只有把當年姜家與宇文家的事情牽扯出來,才是能讓那些人的視線轉移,給寧兒一點時間。”

  聞言,宇馨供著手,還有焰赤與紅蓮同樣飛在那少年的面前,好似在聽命一般。

  “是,二哥。”

  ……

  待墨祁臨回到軍營處的時候,齊雪寧站在營帳外面,司馬洬與井遲也在,幾人好似在相商什么。

  那三人見著迎面而來的墨祁臨時,都愣了一下,只見司馬洬對著齊雪寧抱拳,“既然公主這般篤定,末將只有聽命了。”

  齊雪寧只是淡淡一笑,“抱歉,司馬叔,雪寧也是想早日回京看父皇。”

  “末將懂。”司馬洬看了一眼已經走到齊雪寧身后的墨祁臨,又是說道:“那末將告退。”

  齊雪寧稍稍頷首,在垂眸的瞬間,眼中的殺氣很是濃烈,若是京中那些人敢動她父皇一根頭發,她能把蠻夷人逼退,她一樣能把那些吃里扒外的東西全部連帶尸首扔出皇宮。

  待司馬洬與井遲離開后,暗一守在營帳外,齊雪寧牽著墨祁臨便走進營帳之中。

  “與司馬將軍都說了說什么?”墨祁臨輕輕的揉著齊雪寧的秀發,輕柔的問著。

  “明日便攻打大橋關,也就沒有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番。”齊雪寧雙手抱住他的腰,靠著他的胸膛,有些惆悵的說道:“為什么在皇室,對生他養他的父親都會下的去手?”

  “所以,就算你心狠手辣,對自己的父母下不去手是嗎?”墨祁臨帶著寵溺的笑意,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輕柔的說道。

  “那可是我的父親,在說父皇,對所有的子女都很好,只是還沒有適合南晉的儲君而已,那些人想皇位想瘋了。”

  “不過父皇向來都是謹慎的……”

  對于齊雪寧的問題,墨祁臨輕柔一笑,“你父皇也是一個人,不可能隨時都保持警惕,而且,皇宮中歷來都是勝者為王的地方,若有心要害你父皇,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們盡快回京吧。”

  “嗯……”

  ……

  翌日。

  大橋關,大風呼嘯,旗幟飄揚,鼓聲震天,南晉因著一路走來的順利,氣勢不可擋,領前的一千精騎兵突破蠻夷重重士兵,尾守的弩弓兵有著防守的作用,配合精騎兵把蠻夷士兵直逼退至大橋關城門后。

  這一站因為司馬洬與井遲完全配合齊雪寧,足足打了半月之久,才是攻下大橋關,而在攻下大橋關后,南晉的將士一半扎營在大橋關外,另一半扎營在大橋關內。

  而周清夜因著齊雪寧幾月前對他的承諾,周家能不能卷土從來,那就看看周清夜在蠻夷之地的作為了,齊雪寧把周清夜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放進了蠻夷之地,而宇文家她即將回京收拾,只要宇文家落入宇文烈的手中。

  周清夜將會得到更好的生意路子,南晉不可能再有一個米行周家,誰說蠻夷不能呢?

  在大橋關落入南晉手中后,蘭瀚宇一路灰溜溜回到了蠻夷的首都口陽城。

  而齊雪寧與墨祁臨也是快馬加鞭的往京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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