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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沒有記憶


  紫峰山巍然起立在柳州主城與東浙相交界處。

  層巒疊嶂上是一座極大的莊園。

  御劍山莊半山腰的八角亭子中,南晉丞相沈洵,柳州郡守蔣福,宇文家兩位公子,百鬼盟盟主蘇錦瑟,以及,御劍山莊莊主百里曄,三方勢力相繼在這里……

  宇文涼卿百無聊賴的看著亭子中坐著的人,略緊張的氣氛讓他挑著劍眉,又是側頭看了一眼宇文洌,在宇文洌耳邊低語道,“你覺得這個百里曄有沒有說謊,這晉寧公主不在百鬼盟,也不在御劍山莊,那會在哪里?”

  宇文洌淡淡的看著宇文涼卿,好似這幾日與這弟弟的相處比在宇文府十幾年相處還多,他平和的說道:“不管公主在哪里,御劍山莊有必不可免的懷疑。”

  宇文涼卿薄唇輕扯,便把視線看向那亭子中相坐的四人,輕嘆口氣,也是奇了怪了,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憑空消失?還是說,御劍山莊的人把公主給殺了,然后來個死不承認?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卸給百鬼盟?

  百里曄一襲青衫袍子,五官棱角分明,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好似能看透世間一切,又好似純真透徹,明明一副風流公子哥模樣,給人的感覺卻是讓人忘卻這個人是堂堂御劍山莊的主人。

  他有些懶散的看著另外三人,輕言道:“我都說了很多次了,那日御劍山莊的人的確是去了風月谷,也是去打算殺了晉元帝的女兒,好讓蘇錦瑟你背鍋,可是,你們百鬼盟的人把我御劍山莊的人殺也殺了,刑也動了,此去的人全都斷送在你們手中。”

  “請問,我們能把晉寧公主帶去哪里?”說著百里曄稍稍側了一下歪在椅背上的身子,繼續說道:“就算你們今日把御劍山莊翻個底朝天,也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蘇錦瑟淡眸輕掀,看著面前放著的茶盅,紅唇輕勾,“聽百里莊主這般說,好似我們前來,是來錯了?”

  沈洵輕頷首,眼眸倏然瞇緊,“百里莊主這般肯定公主沒有在你們的御劍山莊?如若在你御劍山莊找到了公主,百里莊主又該怎么如何?”

  聞言,百里曄冷聲一笑,眼中殺意凌然,“如若沈丞相在御劍山莊找到晉寧公主,要殺要剮,你沈丞相說了算。”

  在座的人人聽著百里曄這般肯定的說著,臉色都是一黑,照百里曄這般坦蕩蕩的話語,那晉寧公主在御劍山莊的幾率應該很小,那不在御劍山莊,亦然不在百鬼盟,那會在哪里?

  蘇錦瑟眼中好似劃過什么一般,只是還未來得及細想,便聽到沈洵身后站著的暗一冷冽的聲音,“我不管百里莊主如何說。”

  暗一說著,又是把冷冽的視線挪到蘇錦瑟的眼中,“是蘇盟主發的帖子給的公主,若不是蘇盟主,如今公主安然的在屬下身前。”

  “百鬼盟發帖子在前,御劍山莊刺殺在后,在下毫不懷疑這本就是你們事先預謀好的,如今公主憑空消失不見,相互推卸責任的本領到是讓在下刮目相看,這江湖上的名本正派還真是大不如前。”

  百里曄與蘇錦瑟聽著暗一的話語,兩人的臉色都是微冷。

  “在下不管沈丞相是做何想,今日在下一定是要去御劍山莊搜查一番。”暗一說著便從胸口處摸出一塊令牌,“皇室翊衛,搜查天下對皇室大不敬之人,今日,誰攔翊衛者。”

  “殺!”

  此刻,就連沈洵眼中都化過一絲訝色,更別說宇文涼卿與宇文洌,震驚之余都是在想晉元帝把南晉皇室最兇悍的一支暗衛給了晉寧公主,晉元帝又是何想法?

  暗一的聲音落下,在百里曄臉色陰氣煞人下,直接往御劍山莊走去,隨即在座的人便是看到嗖嗖的人影晃過眼前。

  宇文涼卿驚呆的看著這一幕,起身往御劍山莊那個方向看去,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南晉皇室最精銳的翊衛,當年在江湖上也是讓人聞風喪膽。

  宇文洌臉上到是掀起一抹放心的笑容,就算他與晉寧公主始于相互利用,可是他怎能看不出晉寧公主對他沒有一絲的利用,當他得知晉寧失蹤后,心間涌出的擔心讓他都有些意外。

  宇文涼卿看著那些人影跳躍去了御劍山莊后,才是轉上,他深深的看著沈洵,“難道,你都不知道齊雪寧身邊跟著翊衛?”

  沈洵對宇文涼卿問題,似笑非笑的挑眉,“本相的確不知道。”

  蘇錦瑟透徹的雙眸看著沈洵,問道:“既然暗中有翊衛保護晉寧公主,那日怎么只有暗一一個人?”

  沈洵聞言,挑了挑劍眉,亦冷笑的看著蘇錦瑟,“想來公主不喜有人跟著,更何況,依著蘇盟主的性格,也是不喜來見你的晉寧公主帶著暗衛來見蘇盟主吧。”

  而從皇室翊衛現身后,一直都是沉默的百里曄心中掀起一股不安,他的視線微微向沈洵看去,又是把視線看向別處,交叉的雙手微用力,大手上的青筋微微凸出。

  亭子中的氣氛又是降到了最低點,宇文涼卿又是往御劍山莊望去,皺著眉間,若真在御劍山莊找到了齊雪寧,若只是一具尸體那會怎么樣?這件事會不會殃及到他宇文家?

  蘇錦瑟盯著沈洵,冷冷一笑,“百里莊主就沒有要說的?若不是那日你御劍山莊的人去本座的地盤上刺殺,怎會有這些瑣事?”

  百里曄挑眉,亦冷笑的看著蘇錦瑟,“本莊主也是很想知道,蘇盟主下帖子給晉寧公主,是要做甚?”

  聞言,在座的人都是看向蘇錦瑟,宇文涼卿不嫌事大的說道:“對呀,要不是蘇盟主把晉寧公主約去風月谷,這怎么會出現如此棘手的事情?”

  沈洵同樣挑著劍眉,深沉的說道:“本相也很想知道,蘇盟主是何心思,約公主去風月谷。”

  對于幾人的質問,蘇錦瑟淡然一笑,鳳眸中的凜然之氣乍起,紅唇一扯,“這么說來,還是本座錯了,不該相約晉寧公主前往風月谷的。”

  百里曄淡然一笑,似看好戲的說道:“這不就是怪蘇盟主嗎,若是蘇盟主不去約晉寧公主,本莊主怎么會想著要刺殺晉寧公主呢。”

  百里曄的聲音落下,蘇錦瑟身后的人手中的劍都是拔出鞘,拔劍聲,讓御劍山莊的人亦然舉起手中的長劍。

  百鬼盟與御劍山莊的人好似下一秒就會兵戎相見。

  沈洵視若無睹,緊張的氣氛好似只渲染著百鬼盟與御劍山莊的人,蘇錦瑟與百里曄對視著。

  宇文涼卿雙手環胸,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百鬼盟與御劍山莊的人,到是宇文洌開了口,“你們兩派的恩怨,在此時兵戎相見,似乎不妥吧。”

  百里曄私底下也與宇文烈有幾分矯情,他也不難聽出宇文烈是在挑明一些事情,比如,此刻最重要的便是晉寧公主,可是最怨的不就是他?他壓根就不知道晉寧公主長啥樣,人沒有刺殺成,反倒被人擺了一道,還真是晦氣!

  “宇文二公子說的及對。”百里曄的聲音落下,身后全是長劍插入刀鞘中的聲音。

  蘇錦瑟萬年淡定,百鬼盟的人并未有收好手中的寒劍,“等皇室翊衛出了御劍山莊,在來一番較量也不遲。”

  百里曄聞言,只是淡淡一笑。

  正是在亭子中的人都沉默時,那從御劍山莊飛出的人幾乎晃眼馮功夫便已經到亭子中,百里曄看著那些看不清面相的人相繼站在亭子外,玩味一笑,“看吧,本座就說晉寧公主怎么會在御劍山……”

  莊字還有從口出說出來,便是看著站在亭子外看不清面相的十幾人立即分開,讓出一條道。

  沈洵雙眼倏然一瞇,他起身,看著暗一橫打抱著的人,臉上寒意掀起,就連宇文洌和宇文涼卿臉色都是變了變。

  蘇錦瑟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著百里曄,好似在說,人贓俱獲。

  百里曄愣了愣,他蹭的一下起身,那雙透徹的眼中掀起一股暗芒,看著站在亭子外的暗一,又是看著暗一懷中抱著的少女,從他這個角度并看不清是什么模樣,只知道一身華服。

  “這、這是晉寧公主?”百里曄皺著眉間,帶著冷意問道。

  暗一盯著百里曄,冷冷一笑,“百里莊主難道不知這是晉寧公主?”

  宇文洌滿是擔心的看著暗一懷中的人,起身走出亭子,他問道:“她怎么了。”

  “公主被關在封閉的密室中,沒有空氣沒有水,窒息暈厥過去,若是屬下在晚去幾個時辰,便是一具尸體。”

  隨著暗一的聲音落下,就連百里曄眼中都有著不置信,他低吼道:“不可能!本莊主都沒有見過什么晉寧公主,怎么可能在御劍山莊的密室?”

  暗一眼中殺意一掀,他冷聲道:“照百里莊主這般說,是公主自己去的你御劍山莊的密室?”暗一說著卻是把懷中暈厥的齊雪寧往宇文洌的懷中一放,宇文洌瞬間接過很是輕的齊雪寧,眼中劃過不一樣的情緒。

  沈洵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宇文洌懷中的人,才是把視線看向百里曄,冷冷一笑,“本相若是沒有記錯,剛剛百里莊主說,若是在御劍山莊找到公主,要殺要剮隨本相的便。”

  “不知,這還是不是百里莊主君子之說?”

  百里曄掀起暗芒的眼中殺氣騰騰,此刻他才終是明白,有人要置御劍山莊為死地,他冷眸瞬間看向蘇錦瑟,亮出許久未有出鞘的冰刃,手中的寒劍指著蘇錦瑟。

  “早就預謀好的吧,等的就是這一刻是不是!蘇錦瑟,你的心還真是狠,這么多年御劍山莊已經退到柳州外,你還不滿足,居然勾結朝廷想把御劍山莊一網打盡,就連晉元帝的女兒也一并利用上,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

  蘇錦瑟看著用著寒劍指著她的人,目光流露出一絲嘲笑,她起身,嘴角掀起的笑意有著肆掠的殺氣,“本座預謀好的?是本座求著你百里曄派人去風月谷刺殺的?還是本座事先通知你本座約了晉寧公主在風月谷?”

  “咎由自取是你百里曄,如今人贓俱獲,居然反過來咬本座一口。”蘇錦瑟說完,隨著手中的長劍出鞘,竟炫著青光的寒氣,她冷笑一聲,“今日就把這么多年的賬好好算算。”

  聲音落下,只見寒光掀起,一道利刃劃地,與青石板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和細小的火花。

  百里曄大手緩緩移向腰間,一把長劍在他手中,刀間的弧形格外的鋒芒,通體泛冷,令人不寒而栗。

  此時呈現著的是讓人扣人心弦的緊張氣氛。

  對立的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刻便沖向對方,兩道寒芒瞬間相融,就連一側的沈洵也用衣袖擋了擋。

  只是瞬間的功夫,百鬼盟的人與御劍山莊的人瞬間兵戎相見。

  兩大高手對決,沈洵退出亭子,負手而立的看著這一切,宇文洌卻是對著眼中全是冷意的暗一說道:“我先把她帶回別苑。”

  暗一眼中有些擔憂,又是看了看亭子中正是在打斗的人,對著沈洵說道:“沈丞相,公主這幾日所受的苦,還請沈丞相在回京后給皇上一個交代。”

  聞言,沈洵沉默一下,視線落在宇文洌懷中的人時,深沉道:“本相一定給皇上一個交代。”

  聞言,暗一便轉身,對著那些面容不清的翊衛做了一個手勢,便瞬間隱至暗處,宇文涼卿再一次看傻了眼。

  “在下不過是保護公主,如今已經找到公主,在下定當寸步不離公主身邊,翊衛會在暗中全程保護公主殿下,剩下的事情,在下想,沈丞相定是能給皇上,給公主一個交代。”

  沈洵朝著暗一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暗一見狀,薄唇輕扯,便是對著宇文洌說道:“二公子,請。”

  宇文洌也沒有多禮,抱著齊雪寧便往邊上的馬車走去。

  沈洵看著宇文洌與暗一相繼走向馬車,雙眼緊瞇著,直到馬車緩緩行駛著,才是把目光看向那亭子中還在打斗的兩人。

  “該如何處理這御劍山莊?”宇文涼卿不知何時站在沈洵的身側,肅然的問道。

  沈洵淡淡一笑,視線一直定格在亭子中打斗的二人,“還有可疑之處,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宇文涼卿當知沈洵口中的她是誰,不過,他也覺得有些可疑之處,看百里曄似真的不知齊雪寧會在御劍山莊,他淡淡的說道:“我怎么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都表明了一件事啊。”

  沈洵眼中帶著笑意,“比如呢。”

  “你與蘇錦瑟有恩怨,蘇錦瑟與百里曄有恩怨,好像齊雪寧在風月谷失蹤,御劍山莊的人前去刺殺,還有你去找蘇錦瑟要人,怎么都覺得齊雪寧是你們這三方勢力的一股導火線,若是齊雪寧死了,全都沒有好下場,然而,百里曄承認了派人暗殺,卻是不承認齊雪寧就在御劍山莊。”

  “刺殺都敢承認,怎么就不敢承認齊雪寧就關在御劍山莊的密室?”

  沈洵聞言,挑著劍眉,“所以,我們在等等……”

  宇文涼卿扯了扯嘴角,眼中有些笑意,沈洵口中的等一等,便是再說,說不定后面還有更意外的事情發生。

  相隔御劍山莊很遠的山巒上,一身紅衣錦袍的少年矗立在懸崖邊上,白玉簪束起青絲,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似邪似魅,好似那亭子中的事情他能清晰的看清般。

  身后的任灃微低頭,“屬下實在沒有想到閣主居然把晉寧公主的記憶抹去。”要知道,抹去一個人的一段記憶,是要花好大的功力才能完成。

  墨祁臨微微揚眼,并未有說話,好似負手而立的手掌中還停留著那少女的一絲溫度……

  “看著我。”

  齊雪寧看著那骨節分明,完美修長的手停留在她眼前時,想說什么,那雙手卻是瞬間消失,她看到的是那一張妖嬈的臉,然后聽到邪魅的聲音。

  “我放你下山,你可要乖乖聽話。”

  聲音落下,那少女點著頭。

  “你要忘了這里,你記得你是在去百鬼盟的風月谷,被人刺殺,然而暈厥……”

  那一身嗜血的錦袍隨著山頂的大風,搖曳的格外的飄逸,然而,那少年用著他邪魅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面前的少女,雙手漸漸的伸起,在齊雪寧的兩邊太陽穴處停下,雙手中好似出現一絲絲的泛著白色的光芒,那一絲絲的光芒緩緩的沖進齊雪寧的腦中。

  墨祁臨直到看到面前少女的眼睛緩緩的閉上,瞬間往他身上倒來,他立即收手,下意識的摟住了齊雪寧的腰,他雙眼一冷,便是橫打抱起,往滾滾的云海縱身一躍……

  身后傳來任灃的聲音,“閣主,御劍山莊的密室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任沈洵與百里曄也找不出千機閣一絲的痕跡。”

  墨祁臨緩神,看著那盤旋在山巒的道路上的馬車,便轉身,直接往前方走去。

  “錦瑟若是來找本座,讓她去真元觀找本座。”

  任灃微微一愣,隨即看了一眼遠處的場景,恭敬的說道:“是,閣主。”

  柳州主城,別苑。

  在酉時,宇文烈終于聽到從里間走出來的丫環走出來,恭敬的說道:“公子,公主醒了。”

  宇文洌臉上立即掀起一抹笑意,也不顧及其他,便往里間走去。

  齊雪寧腦子中有些混亂,她好似被人洗腦了一般,有些細小的片段她怎么都拼湊不起。

  宇文洌進來看到的場景便是,那穿著里衣的少女坐在床上,一只手揉著額間,好似在回想一些什么東西般。

  “是頭疼嗎?要不要請一個大夫來。”

  齊雪寧聽著這一道聲音,看著走來已經落在在床沿邊上的宇文洌,挑著柳眉,說道:“宇文洌,我好像忘記什么東西了般。”

  宇文洌淡淡一笑,溫和的說道:“忘記什么東西?你與我說說。”

  齊雪寧看著宇文洌那張臉,突然就特別的心安,她皺著眉間,說道:“也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就感覺腦中空白了一塊,可能是我想多了。”

  宇文洌看著齊雪寧的模樣,卻是嚴謹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暗一在哪里找到的你?”

  齊雪寧一愣,盯著宇文洌,她記得她是去風月谷赴蘇錦瑟的約,可是剛剛才走進那亭子中就有人來刺殺,隨即便暈了過去?

  “暗一在哪里找到的我?”齊雪寧喃喃的問道。

  “在御劍山莊的密室中,抱你出來的時候,你都差點窒息過去。”宇文洌淡淡的說著,好似想起什么一般,“你還記得你被關在御劍山莊密室的事情嗎?”

  齊雪寧眉間微蹙,“御劍山莊的密室?”

  這時,暗一也走了進來,只是未有敢看齊雪寧的眼睛,他單腳跪地,恭敬的說道:“屬下保護不力,還請公主責罰。”

  齊雪寧腦中有些混亂,還未有捋清,便擺了擺手,對著暗一說道:“行啦,我不是沒死嗎,責罰什么,起來,起來。”

  宇文洌見著還是如以往般大大咧咧的性子,輕笑,“你可不能不知,若是暗一在晚去幾個時辰,你的命就沒了。”

  齊雪寧眼中有一絲的波動,隔了片刻,才是緩緩說道:“還差點死了啊。”

  “公主,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暗一也挑著劍眉問道。

  齊雪寧眼中也有著疑惑,不過,她卻說道:“可能在風月谷被人打暈,然后被人劫走后,一直屬于昏迷狀態,才沒有記憶的吧。”

  這么說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屋中的兩人都相信了,不過只有齊雪寧不這么認為,但是,她也沒有更好的解釋,她淡淡一笑,看了兩人一笑,說道:“謝謝你們救我啊。”

  暗一又是低著頭,恭敬的說道:“屬下不敢,公主殿下失蹤是屬下的失責。”

  齊雪寧挑著眉,玩味一笑,“好了,我餓了,暗一你去給我弄個什么粥,對,就是你去做。”

  暗一臉色微微一變,然后說道:“是……”

  宇文洌看著齊雪寧嘴角玩味的笑意,待暗一走出去后,才是沉著聲音說道:“沈洵還在御劍山莊……”

  ……

  半夜時,千機閣。

  大殿中,那紅衣少年靠寶座,坐在地面上,手中依舊執著酒壺,斜長的眸子中好似有一絲的醉意。

  待蘇錦瑟與成梓一同走進大殿,看著那上方一身大紅錦袍邊角都已經在石梯上搖曳著時,兩人的眼中都有一絲的情緒。

  不過蘇錦瑟眼中瞬間出現的戾氣有些讓身旁的成梓一時間沒有晃過神。

  “墨祁臨,為何要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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