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太熱情了
南瓊山后方矗立著的山峰,若是從南瓊山山頂看向那座山峰,也只能看到被云霧籠罩的山腰,穿梭在半山腰的云霧把那座山顯得虛虛實實,顯得這座山更是神秘。
而這座山頂上卻是另一番洞天。
青翠山林,竹林木屋,田間小道,種耕的男男女女,孩童在田野間奔跑著……
齊雪寧拉開木門,被入眼的場景定了神,藍的天,白的云,山林間傳來的鳥鳴聲,明媚的陽光讓她眼前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層金黃色,她使勁的吸了一口清晰的空氣,才是挪動腳步。
她剛剛走下木屋的石梯,便回頭看了一眼,一間獨屋,好似這周圍的木屋都是獨立的,周圍圍著的全是她見都沒有見過的花朵。
齊雪寧滿是疑惑的打量著這里的一切,南晉不還是寒冬嗎?這里怎么一絲寒冷都感覺不到?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在南晉?
齊雪寧想著,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穿著,也不是去風月谷那套衣裳,摸了摸布料,有些粗糙。
正是在齊雪寧滿腦中都是疑惑時,身后便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姑娘,你醒啦。”
齊雪寧轉身,看著手中提著籃子,肩上還背著竹簍的少女,約莫豆蔻年華,那雙眼睛特別好看,眼珠子黑黑的,好似看著那雙眼睛,就能知道這姑娘有多溫暖似的。
齊雪寧柳眉相皺,“這是哪里?”
那姑娘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她走到院落的邊側,放下手中的籃子,和肩上的竹簍,笑著說道:“這里是梧桐村。”
齊雪寧聞言,又是環視了這片土地,梧桐村是哪里?又是立即問道:“這里屬于南晉國嗎。”
此刻卻是那姑娘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她看著就算穿著她的布衣都是美的姑娘,問道:“姑娘,南晉國是哪里?”
接下來是齊雪寧驚呆了,這姑娘連南晉都不知道?那是誰帶她來這里的?
齊雪寧看著那姑娘收拾著籃子中的藥草,便走到她身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小姑娘,你們這里是屬于哪個國家啊,你知道是誰把我送到這里的嗎?”
那姑娘邊收拾藥草,邊說道:“我們這里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我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姑娘,你是我哥送回來讓我照顧你的。”
“還有啊,姑娘,我叫桑牙,你叫什么呀。”
齊雪寧被桑牙說的一愣一愣的,搞了半天,這里是一個世外的村落啊,明眸一動,隨即伸了伸懶腰,“桑牙,你哥哥是誰啊,他為什么要把我帶到你們這里來?”
桑牙把竹簍中的藥草全出攤在地面上后,才是起身,盯著一舉一動都有一股與她們這里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氣勢的少女,有些緊張的說道:“姑娘,你還沒有和我說你叫什么名字呢。”
齊雪寧聞言,淺淺的看了一眼桑牙,便往院子籬笆處的走去,淡淡的說道:“我叫齊眉,舉案齊眉的齊眉。”
桑牙聽到這么一個有寓意的名字,雙眸睜大,眼中有股特別的神韻,“舉案齊眉的齊眉啊,你的名字真好聽。”
齊雪寧回頭看了一眼桑牙,有看向前方,“那桑牙現在能告訴我,你哥哥為什么把我帶到你們這里了嗎。”
桑牙聞言,眼中有些遲疑,好似在想怎么回答齊雪寧,不過看到從小道往這院子走來得男子時,眼中一亮,她連忙走到齊雪寧的身邊,“那就是我哥哥啊。”
“哥,哥,齊眉姑娘醒啦。”
桑武看著矗立在他院子籬笆處的少女,深黑的眼睛動了動,臉上立即噙著一抹憨厚的笑意,他肩上扛著的是鋤頭,身上還帶多多少少的泥土。
齊雪寧眉梢幾乎擰成一條直線,她看著迎面走來的男子,說道:“是你把我帶到這里的?”
桑武撓了撓頭,看著齊雪寧的那張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呀,姑娘是我在山腳下發現的,當時看你昏迷不醒,便帶回來了。”
“山腳?”齊雪寧此時眼中的疑惑更濃烈了,“這里不是不屬于南晉嗎,那這里離風月谷有多遠?”
桑武被齊雪寧問的有些不自然,他又撓著頭,似乎真的不知道似的,“我不知道你說的風月谷在哪里,不過當時遇到姑娘的時候,姑娘的衣物濕透,躺在山腳下的河邊。”
齊雪寧雙眼瞇著盯著桑武,“是嗎?”
桑武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齊雪寧看著慌都不會說的男子,脫口而出,“那我的衣裳呢?”
“啊?”桑武猛的抬眸看著齊雪寧,好似說謊被揭穿,小麥色的臉有些紅暈,接著便收回目光,低著頭便從院門走進,不在理齊雪寧。
齊雪寧雙手環胸,轉身看著在木屋處放下鋤頭的桑武,玩味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把我送到這里來的人有何目的,但是呢。”
“這位兄臺,可否帶我走出這里?”齊雪寧很是清楚,像這種世外桃源,怎么能輕易讓外界的人進入?當然,這里的人也不能出去,對外界不關心,男耕女織,真是不要太美好。
桑武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背后那道視線,他咽了咽口水,閣主不是說只是一個小姑娘,讓這姑娘在他呆幾日便可,可是,他怎么覺得這姑娘的眼神太過凜冽啊,讓他無法直視。
“怎么,你不敢嗎?”齊雪寧笑盈盈的看著桑武的背影,“我又不是你們這里的人,讓我在這里做什么。”
桑牙聽著齊雪寧的話語,臉上還是映著笑意,“姑娘,你可以在這里生活下去啊,嫁人生子,我們這里的人都很好的。”
齊雪寧看著桑牙滿是期待的看著她,唇角掀起的弧度微微淡去,隔了片刻,說道:“桑牙姑娘啊,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你們這種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果然,桑牙的眼中有些黯然,她有些不敢看對面那姑娘的眼睛,嘟嚷道:“那姑娘喜歡什么樣的日子啊。”難道女子除了相夫教子,在家里做一些瑣碎事,還做什么呀?
齊雪寧看著桑牙眼中的黯然,便走在桑牙的身邊,親和的說道:“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所以不明白你們這種日復一日的安穩,所以,沒有什么能讓我停留下來,過像你們這種安穩的日子。”
桑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聽著這么好看的姑娘還向她解釋,臉上出現笑意,“等下晚上的時候,我們這里要做羊肉湯哦,等大家都從地里回來后,都會一起做飯,然后一起吃,我要把你介紹給小翠她們,小翠怎天都說她最好看,哼,我要她看看誰最好看。”
齊雪寧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還真是天真無邪,對比皇宮那個一樣沒及笄的齊歡晟,一個是真的單純無害,一個是裝的無害單純。
齊雪寧見著桑牙臉上的笑意,她的嘴角也不由掀起,雖然她不喜這種生活,但是不帶她不沒興趣,反正都來這里了,她也很是想知道,把她帶到這里來得人到底要做什么。
桑牙看著齊雪寧嘴角的笑容,也沒有顧及什么,便牽著齊雪寧,說道:“我帶你去梳妝,等下可不能讓小翠給比下去了。”
齊雪寧看著牽著她的手,她甚至能感覺到那少女手上有著厚厚的繭,不知覺的被桑牙牽進木屋中,她問道:“你們這里每日都是一起用膳的嗎。”
“齊眉姐姐,我們這里都不會說什么用膳,都是說吃飯,而且啊,每天都是晚上的時候,才一起煮一大鍋肉,然后全村的人都吃得飽飽的。”
齊雪寧實在好奇的緊,難道這里的人,不介意自己拿出來得東西被別人吃光了嗎?她看著桑牙搗鼓著那簡單的梳妝臺時,問道:“你們、每日都一起吃飯,是吃誰的啊,或者,若是哪一家拿出來的糧食少了,有沒有人會不高興啊。”
桑牙認真的找著她保存好久的木簪,結果在梳妝臺最底下的抽屜中找到,她拿出用著帕子包著的木簪,雙眼一彎,才是看向一側站著的齊雪寧,“怎么會有人不高興呢,我們是同村的人啊。”
齊雪寧愣了愣,耳邊響起桑牙的話語,怎么會有人不高興呢,我們是同村的人啊,沒有說家人,沒有說親人,直說了簡簡單單的同村人,這里的人還真是真誠,世間難得的真誠。
桑牙并未有發現齊雪寧臉上的呆愣,她用手帕擦著手中的木簪,生怕這個看著氣勢不凡的姑娘會嫌棄她的木簪似的。
齊雪寧回過神來后,已經坐在梳妝臺前的凳子上,看著那銅鏡中的自己,這里還真是落后啊,南晉用的鏡子比這清晰多了,這個銅鏡確定能看清容貌?
桑牙并不會挽華麗的發式,不過是看著齊雪寧身上有一股氣勢,便覺得不能隨隨便便挽一個頭發,結果隔了好一會也沒有挽起一個像樣的發式。
齊雪寧淡淡一笑,說道:“你要把你的簪子給我用嗎。”
桑牙看著齊雪寧又長又順的青絲,抿了抿嘴,“我不知道怎樣弄才好看。”
齊雪寧卻是反手接過桑牙手中的木簪,另一只手隨便一綰,木簪順勢一插,滿頭青絲便固定住,她便起身,看著桑牙呆愣的模樣,說道:“看吧,多簡單。”
桑牙連連點著頭,然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是拉著齊雪寧的手,走出木屋。
走到院子便能看到桑武手中端著一個大盆,用著白沙布遮住,齊雪寧聞著有些腥味,眉頭一挑,羊肉。
桑武看著齊雪寧的模樣,瞬間便轉頭。
“哥,今天是嫂子做羊肉湯嗎。”桑牙拉著齊雪寧的手歡快的走到桑武的面前,說道。
桑武點點頭,“對呀,今天輪著你嫂子和張嫂子做飯,所以便沒有回來。”
“那快走,快走。”
聽著桑牙的話語,齊雪寧眉梢都輕染著笑意,還真是一個孩子,喜怒哀樂都呈現在臉上。
齊雪寧走出了那木屋前方的小道后,才是知道這個地方有多熱鬧,看著前方一簇簇燃燒的火把,捋了捋耳邊的青絲,微風吹來,她甚至能感覺到暖意。
三人還未有走到那滿是火把的地方,前面便走來幾個如桑牙般大的姑娘,待她們看清桑牙牽著的姑娘模樣時,都停下腳步,直直的看著緩緩而來的齊雪寧。
“桑牙,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姑娘嗎。”一位穿著粉紅布衣裙子的姑娘盯著齊雪寧,小心翼翼的問道。
桑牙看著小翠臉上的模樣,很是驕傲的走到小翠的面前,說道:“對呀,她是齊眉姐姐,好看吧。”
幾個姑娘連連點頭,都是帶著仰望的眼神看著齊雪寧,小翠立即走到齊雪寧的另一側很是自來的牽著齊雪寧的手,“齊眉姐姐,我跟你說,今晚吃羊肉哦,我阿娘做的羊肉可好吃了。”
齊雪寧眼角有些抽搐,這里的女孩子也,太熱情了吧。
一行人隨著桑武走在前,便走進了寬敞滿是火把的地方……
千機殿。
寬敞的大堂上方,寬大的寶座上紅衣少年慵懶的躺著,火紅的錦袍肆意的鋪在地面上,遠遠看著如妖艷的妖花。
千機閣左堂主任灃走了進來,看著上方似睡著的人,恭敬的說道:“閣主,如今柳州地界都已經知道晉寧公主失蹤的消息。”
“沈洵什么反應。”少年未有睜眼,慵懶的模樣讓人不敢窺視。
“沈洵以及宇文家的兩位公子都是在大肆的找人。”任灃供著手,并未有看向上方,“沈洵更是已經前往風月谷。”
“本座這般配合蘇錦瑟,把敵人送到蘇錦瑟的風月谷,告訴蘇錦瑟,本座就不要謝禮了。”
懶洋洋的聲音從上方響起,任灃頭低得更低了,如今外界因著閣主把晉寧公主帶走,鬧得滿城風雨,柳州郡守,朝廷丞相都是相繼去風月谷要人,而百鬼盟盟主卻以為是御劍山莊的人帶走的晉寧公主。
三方勢力怕是要把柳州掀個底朝天,而上方那位挑起整個事件的人卻是置身事外,安然的在千機閣大殿中斟酒。
“閣主,這樣百鬼盟會不會聯合御劍山莊的人對付千機閣?”任灃有些擔憂的說道,“雖然百鬼盟與御劍山莊有些恩怨,但是知道是閣主在暗中挑事,他們聯手也不是不會發生的事情。”
聞言,墨祁臨緩緩睜眼,眼眸中掀起一股邪氣,“是御劍山莊的人去了風月谷,也是御劍山莊的人開口說若是晉元帝的女兒死在風月谷,蘇錦瑟就賺大發了呀,單單憑這兩句話,蘇錦瑟就不會放過御劍山莊。”
所以,閣主你就漁翁得利,還能看一場三方勢力較量的戲是嗎?任灃嘴角略抽,在心里嘀咕道。
“晉寧公主在風月谷消失,郡守蔣福與沈洵去找蘇錦瑟,而前去風月谷刺殺的是御劍山莊的人,晉寧公主消失,蘇錦瑟定是以為是御劍山莊,這一場大戲,閣主打算什么時候下山前去觀望一番嗎。”
任灃的話音落下后,隔了好半響都未有聽到那股邪氣的聲音,任灃抬頭看了一眼高坐上的人,卻是小心翼翼的喊道:“閣主?閣主?”
墨祁臨又是懶懶的斟了一口酒在嘴里,薄唇一勾,“你去便可,一定的時候,助蘇錦瑟一臂之力。”
“是。”
待任灃走出大殿后,成梓從一側走了過來,看著少年手執酒壺的模樣,無聲一嘆,“晉寧公主醒了,你要去看看嗎。”
墨祁臨看著成梓,便起身,坐在寶座上,收斂了眼中的邪氣,說道:“不去。”
“這次的事情,讓我有些不懂。”
墨祁臨又是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目光中有些不明確的暗芒在閃爍著,他輕聲道:“長姐有何不懂之處?”
成梓看著墨祁臨的模樣,眼中含有笑意,“從未見過你做事,放敵人一條生路,在風月谷,你大可不用相救,晉寧公主此刻便已是一具尸體,這樣一番,沈洵以及柳州郡守不會放過蘇錦瑟,蘇錦瑟更不會放過御劍山莊的人,然而,這一干人等,晉元帝更是不會放過。”
“就算是御劍山莊與百鬼盟,也扛不住天子之怒。”
聞言,墨祁臨執起酒壺,此次便是一仰而盡,從酒壺口灑出的酒從他的唇一直往脖間滾落著,一直到少年鎖骨之處淡去,這般模樣,更是妖嬈至極。
隔了好半響,他卻是淡淡說道,“她不是我敵人。”
倒是成梓愣住了,不過很快她臉上便出現一抹興趣,“哦?不是敵人?那是什么?要是長姐沒有記錯的話,你在真元觀的時候,在清心殿與那晉寧姑娘安好的相處三日,不知,祁臨此次救了晉寧公主一命,是不是看在清心殿相處的那三日下,才救了她,還把她帶來了山頂。”
墨祁臨帶著一絲妖嬈的笑意看著一側站著的成梓,薄唇親啟,“長姐該是知道我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成梓挑眉,打趣道:“長姐有說你要殺她了嗎,長姐好像說的是,你不該救她。”
聞言,那少年眉宇間有著片刻的怒氣,他起身,也沒有看向一側站著的成梓,直接便是走下臺階,往大殿大門走去。
少年每走一步,那火紅的錦袍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種,在千機殿跳躍著,直到成梓的視線內再也看不見那一抹紅火的身影。
“你身份高貴,人家姑娘的身份比你還高貴。”成梓輕聲的說著,隨即笑著搖了搖頭,“辛苦拉拔長大的臭小子,現在還知道甩臉色了。”
……
不管外界如何的鬧得天翻地覆,在與世隔絕的梧桐村的齊雪寧絲毫沒有端莊的模樣,瞬間入鄉隨俗說的好像就是她。
那滿是火把的庭院旁,幾個年齡相當的少女圍在一起,看著挽著衣袖,手中拿著刷子正是在往那羊排上刷著油的齊雪寧時,她們都是吞了吞口水。
桑牙坐在小凳上,看著從未見過弄羊排的方式,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齊眉姐姐,這樣烤出來得羊排真的比燉來得羊排還好吃嗎。”
齊雪寧嘴角全是笑意,看著正是在發出吱吱吱響的羊排,聞著香味,便是說道:“那當然,在我們那里吃羊排就是這樣吃的,還有烤全羊呢,那才叫美味。”
一側聞著香味的小翠滿是崇拜的看著齊雪寧,問道:“齊眉姐姐,烤全羊是什么,是把整個羊烤著吃嗎。”
齊雪寧伸出一個贊,夸著小翠,“小翠妹妹,你真聰明,對,沒錯,就是烤著整只羊,而且啊,人越多,烤羊肉越好吃。”
另一個姑娘一直盯著那鐵網上烤著的羊排,咽了咽口水,問道:“齊眉姐姐,什么時候可以吃啊。”
齊雪寧聞了聞香氣,抿了抿唇,心想道,這里沒有辣椒,沒有孜然,還真是浪費了這么一塊上好的羊排肉啊。
不過還好的是,羊的腥味沒有那么重,在經過這么一烤,灑幾顆鹽也算可口。
灑上鹽后,齊雪寧拿起菜刀,便說道:“可以吃啦。”
幾位姑娘滿心歡喜的看著齊雪寧,視線隨著齊雪寧手中菜刀落下而落下,每個人手中都端著碟子,桑牙抿著薄唇,很是期待的看著一塊羊排落入她的碟子中,聞了聞香氣,全是滿足的笑意。
待齊雪寧把羊排分入幾位姑娘的碟子中后,她赤手拿起羊排,對著桑牙說道:“小牙,我的酒呢。”
桑牙聞言,放下手中的碟子,把身邊早就準備好的酒壇拿起,打開蓋,遞給齊雪寧,說道:“齊眉姐姐,這是我嫂子釀的果子酒,不醉人的。”
齊雪寧一手接過,是酒哪有不醉人的,她重重的喝了一口,又是拿起羊排吃著,覺得在座的視線都落在她臉上,齊雪寧頓了頓,然后說道:“你們是女孩子不必學我,我在我們那里都習慣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這般,小翠更是用著崇拜的看著齊雪寧,羨慕的說道:“齊眉姐姐,我阿娘不讓我這般吃肉,說姑娘家不能這般,你們那里真好。”
齊雪寧一聽,皺了皺眉,她可不想把那外面的世界說的太美好,讓這些姑娘有憧憬,“哎呀,不對,我們那里才沒有你們這里好呢,雖然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可是煩啊,女子不光要上陣殺敵,還要為國捐軀,一不小心就會死的,所以,小翠妹妹,外面的世界很亂,你要聽你阿娘的。”
齊雪寧啃著羊排說完后,卻是沒有等到回應,她微微掀眸,看著在座的姑娘好似被定了法術般不動時,再往上看,目光一沉。
那前方站著在暗光中都能明顯的看清那張妖嬈魅惑的俊臉時,齊雪寧此刻終于知道這是屬于什么的地方了。
站在墨祁臨身邊的桑武連連對著桑牙幾人一個手勢,桑牙幾人好不容易回過神,看著那一身火紅錦袍的少年都是起身。
齊雪寧拿起一側的手帕擦了擦手,隨即把手帕仍在一側,便是轉身,然而那到邪肆低沉的聲音讓她停下了腳步。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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