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格殺勿論
南晉每年的大年宮宴上,都是格外的熱鬧,鄰國為展現(xiàn)與南晉的友好,奉上給晉元帝的奇珍異寶也數(shù)不勝數(shù)。
異國佳人,金銀財寶,明著是為慶賀南晉的大年,實則誰不知是想靠南晉庇護?
南晉的臣子每年都是攜家眷前往皇宮參加大年宴,宴會上,最喜歡看的便是其他國家奉上的各種寶物,今年亦是如此,早就聽聞后梁的太子與西周的王爺有意與皇上聯(lián)姻。
可如今及笄的公主只有晉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不知后梁與西周會以什么作為聘禮。
齊雪寧一身隆重的宮裝,站在長樂宮高高的臺階上,遙望著這宮中的張燈結(jié)彩,神情惘然,知書說的沒有錯,如果她和南晉的江山比起來,晉元帝一定不會選擇她這個女兒。
可若是就這么嫁人?她又怎甘心?先別說喜不喜歡她嫁的那個人,單單嫁去異國她都覺得自己會死得骨頭都不剩。
抬價下的知書與蘇賢相視一眼后,知書才是說道:“曹公公派人來說,公主去晉元宮與皇上一同去年宴。”
齊雪寧嘴角含了一絲苦笑,看了看天色,說道:“還早,你們先下去吧。”
“是。”
蘇賢與知書相繼的退遠,他們遠遠的看著那抬價上的少女,蘇賢側(cè)眸看著知書,輕嘆道:“公主無需擔憂后梁太子的提親,南晉從未有嫁去他國的公主,先祖皇帝開創(chuàng)南晉以來,在南晉內(nèi)憂外患時,便說過,齊家的女兒不是江山上的棋子,如果一個國家只能讓女兒來維系與他國的祥和,那一國之君遲早會把江山毀滅。”
知書聞言,挑了挑眉,“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誰知皇上的心思,畢竟有把公主囚禁冷宮十年的例子,若是后梁用城池為聘禮,皇上會不動心嗎?”
蘇賢被知書這么一說,目光呆滯,待在看向那高臺階上時,哪還有少女的身影,蘇賢心尖一顫,指著搞臺階,“公主,公主去哪兒了!”
知書猛然看向抬價上,雙手下意識的一抖,快速的奔向臺階,看著四周張燈結(jié)彩,行走在宮道上的宮女太監(jiān),眉間一蹙。
“公主!公主……”
蘇賢腦子轟的一聲,瞬間空白,“快找啊!”這明明剛剛都還在視線內(nèi)的大活人,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瞬間而起的不安讓知書雙手帶著顫意,“不能告訴皇上,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公主突然不見,皇上定是以為公主在反抗什么,若是一氣之下真的把公主嫁的遠遠的,公主就真的完了。”
聞言,蘇賢突然想起皇上對陳氏一族的狠,對陳皇后的狠,慌亂的點頭,“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找婉貴妃,讓她找,找公主。”
說完,兩人便兵分兩路,知書往高臺階另一側(cè)慌亂的走下去,四處張望,在這皇宮誰有膽子能在眾目睽睽下把長公主帶走?
咸和宮。
“啪”保養(yǎng)甚好的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婉貴妃直直的看著佝僂著身體的蘇賢,冷意凜然,“你說長公主不見了!”
“娘娘,就眨眼的功夫,公主就消失在了長樂宮高臺之上。”蘇賢僵硬的抬起頭,看著滿是怒意的婉貴妃。
最近所有事情越來越不順利,剛想與齊雪寧一同去晉元宮,讓今夜參加年宴的人看看,與晉元帝并肩的人是誰,齊雪寧就不見了?她還真想看看是誰背后讓她不如意!
“長樂宮高臺上下視線都各外曠闊,人怎么就在你眼皮子下不見?蘇賢,你是嫌你的命太長了是不是!”婉貴妃冷冷的呵斥道。
蘇賢額頭上的冷汗不斷的沁出,“娘娘,公主,公主真的就是在奴才與知書對話間,就不見了!”
“那你還不趕快通知陛下!今個兒是什么日子?”婉貴妃說完便是起身,君娉立馬在身后跟著。
蘇賢見狀立即起身,慌忙說道:“娘娘,你不能告訴皇上,公主知道后梁與西周的人要來提親,若是此時公主不見,皇上定是會懷疑這是公主故意的,然后……”
婉貴妃的腳步停下,冷意逼向蘇賢,“然后就把雪寧真的嫁去后梁或者西周?”
蘇賢目光一滯,卻見婉貴妃嘴角掛起一抹笑意,“若是此時不告訴皇上,接下來不光本宮會有事,蘇賢,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蘇賢猛的看著婉貴妃,只見婉貴妃臉色沉重的走出了大殿,他也只能跟在身后。
……
城外,仙半竹林。
砰!一顆乏著寒光的珠子重重的打在黑衣人的腰間,幾乎是瞬間,黑衣人扛著肩上的少女瞬間落下。
暗一追了許久才追了上來,顯而易見對方是來者不善,看著倒在地面上的少女,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那黑衣人兇悍的朝他襲來。
暗一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泛著寒光的冷劍直襲黑衣人而去。
竹林間的竹葉在刀光劍影下,格外的飄逸,兩道冷劍相撞,發(fā)出噗嗤的火花,許是因著實力相當,兩劍相撞的力道卻硬生生的把兩人彈了回去。
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暗一,卻是瞬間把視線掃在昏迷的齊雪寧,身形一閃,便是站定在少女的邊上,手中的長劍順勢而下……
暗一瞳孔一縮,飛身阻止,黑衣人手中的長劍欲要刺向少女的脖間時,暗一已經(jīng)攻向他,瞬間兩人的身影又是在竹林間糾纏在一起。
晉元宮。
此刻的晉元帝臉色平淡的在批閱奏折,卻是讓御書房一干人等冷汗連連,晉寧公主在這個時候失蹤,顯而易見是有人要搞事,不過也不排除晉寧公主不想出現(xiàn)在年宴上,才會假裝失蹤。
沈洵眼眸中有泛起淡淡的冷光,齊雪寧突然失蹤,是真的巧合還是那少女在自導自演一場戲?
婉貴妃也是臉色僵硬,不知晉元帝什么態(tài)度。
這個時候,曹忠邁著小步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陛下,保護公主的人也一同消失,老奴發(fā)現(xiàn)了蠻夷之人的蹤影,公主恐是有性命之憂。”
“砰”晉元帝手中的朱砂筆被生生的斷了兩截,那雙眼睛泛起一道清晰的殺氣,他冷笑,“蠻夷人。”
在場的一品大將張將軍瞬間單腳跪地,額間沁出的冷汗越來越多,“陛下,昨天涌進京城的異族人甚多,微臣辦事不利,未發(fā)現(xiàn)蠻夷人混進京城,還望陛下給微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晉元帝把殺氣收斂的很好,好似剛剛那道清晰的殺氣未出現(xiàn)過,他淡淡的目光掃過這大殿中的每一個人,說出的話卻是讓所有人心驚膽顫。
“晉寧公主毫發(fā)無損,你們性命無憂,若朕失了女兒,你們該知道什么下場。”
沈洵明眸一晃,所有人瞬間跪地,“陛下息怒。”
在這一刻,在場的人才明白,那囚禁十年冷宮的公主不是不得帝王寵,而是如十年前,陳皇后在位時,中宮最尊貴的,最得寵的還是那長公主。
婉貴妃此刻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優(yōu),她知道當年晉元帝與陳皇后的感情,就算晉元帝親手送陳皇后下了地獄,陳皇后生的女兒是不一樣的,所以,她就賭,賭晉元帝心中的愧疚,賭齊雪寧能成為她手中的棋子,賭她是南晉的第二任皇后,可是,如今所有能讓她掌控的事情,她都已經(jīng)掌控不了……
“通知下去全城圍剿蠻夷人,一旦發(fā)現(xiàn),格殺勿論。”
“微臣遵旨!”張將軍起身,聲音有說不出的氣勢。
曹忠看了看天色,小聲提醒道:“陛下,后梁太子及各國使臣都已到保和殿。”
晉元帝倚在龍椅上,神色有些陰騭,“你們先去保和殿。”
“是。”
“婉貴妃留下。”
沈洵在踏出御書房大門時,神色有些淡漠,他此時甚至有些懷疑,齊雪寧的消失和樓月有關(guān),可蠻夷人又是怎么回事?
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婉貴妃與晉元帝,氣氛卻是比剛剛還要讓人窒息。
“朕知道你的打算,更知道你助雪寧走出冷宮是為了何,賢妃與三皇子之事,有雪寧的手筆,你知朕為何任由雪寧在朕的眼皮下耍手段嗎。”
婉貴妃猛的抬頭,對上那雙陰騭的眼睛,身子一抖,跪在地面上,“皇上……”
“賢妃有野心,不過沒你懂規(guī)矩,三皇子是朕的兒子,虎毒不食子,可是,朕深知,若是朕的兒子為了爭奪這張龍椅,兄弟相殘,你說的很對,最是無情帝王家。”晉元帝起身,負手而立的走向婉貴妃。
“雪寧只有朕,她如她母親一樣,手段狠毒之余保留著善心,她在要賢妃與三皇子落馬時完全可以要了你的命,然而她沒有。”
“朕的大女兒能念及三分情不要你的命,可是朕的女人,兒子,會念及三分情不會要朕的命?在皇位面前,朕的兒子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弒父!”
婉貴妃心尖一抖,聲音帶著尖銳,“皇上!臣妾、臣妾……”婉貴妃算是聽懂了,在晉元帝的心中,只有齊雪寧是在拿真心待他這個父親,而其他的兒子女兒對他完全只是皇帝。
“你說雪寧出了事,你的日子會好過嗎。”
婉貴妃猛的抬頭看著有著殺氣的男人,這是,這是在告訴她,利用齊雪寧是要付出代價的,若是齊雪寧能安穩(wěn)的在皇宮,晉元帝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此時,齊雪寧卻出了事……
待沈洵落坐在保和殿的宴幾后時,宇文涼卿那張帶著笑意的臉便湊了過來,“你猜,我要對你說什么。”
沈洵眉間相皺,目光在這大殿中環(huán)視著,若是有蠻夷人混進京城,那這皇宮中一定也有,可是,劫走齊雪寧做什么?難道樓月與蠻夷人也有合作?
“喂,你在想什么啊。”宇文涼卿在沈洵的眼前揮了揮手。
沈洵回過神,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你要說什么。”
“我知道血牡丹的下落了,真是無巧不成書,我們找了這么多年的東西卻是在京城。”宇文涼卿那雙眉眼中都是笑意,卻是對上那雙滿是寒意的雙眼時,愣了愣,“你怎么了。”
“在哪兒。”沈洵的聲音有些暗啞,好似這么多年來突如其來的輕松。
宇文涼卿向四周望了望,才是在沈洵耳邊低語,“我也是剛剛?cè)髋c我說的,那血牡丹原本是慕容家的東西,不過此時在齊雪寧的手中。”
嘩啦!沈洵因著突然起身,面前的宴幾翻到,酒杯糕點都是相繼滾落在地,此刻所有人都是看向沈洵,只見一身黑色錦袍的男子直接走出保和殿。
宇文涼卿臉上笑嘻嘻的,板正宴幾,說道:“無事無事,陛下讓丞相有事去辦,你們該干嘛干嘛!”
……
半仙竹林位于京城南峰的懸崖邊上,此刻那原本華服的少女左臂上已經(jīng)鮮血淋淋,手中只有一把短刀,雙眼凌厲的看向她逼來的一群黑衣人。
帶頭的黑衣人明顯是一個女人,她重重的吐出一口鮮血,咬牙,“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
出聲的卻是那女人左手邊的男人,“當年陳氏一族殺我北狄子孫千千萬萬,今日老子殺陳國安一個外孫女還是陳國安撿了便宜。”
齊雪寧死死的盯著那個開口的男人,眼中凌然之氣瞬間而起,“你們是北狄人,蠻夷之地的人。”
此時開口的卻是帶頭的女人,“血牡丹交出來,或許能留你全尸。”
齊雪寧聞言,有些血跡的嘴角泛起笑意,“原來劫持與我是為了血牡丹?”
“是誰告訴你的血牡丹在我手中的?難道給你消息的人沒與你說,早在前兩日血牡丹已經(jīng)歸還給慕容家了?”
帶頭的女人眼睛倏然一冷,手中的冷劍指著齊雪寧,步步逼近,“你身后便是萬丈深淵,你確定不交出來?”
“你當我傻啊,交出來了還得死,跳下去還是死,那我為何還要讓你如意呢?”
女人看著齊雪寧眉梢的笑意,手中的長劍正是欲要往齊雪寧刺去,空中卻是出現(xiàn)一道聲音,“住手。”
樓月看著來人時,眼中出現(xiàn)一抹笑意,把手中的長劍一收,“沈洵,你要找的血牡丹就在這人的手中。”
齊雪寧看清來人的模樣時,冷笑,“本公主當是誰呢,原來是沈丞相啊。”
沈洵淡淡的注視著齊雪寧,淡淡的嗜血氣息緩緩沁出,完美的手向齊雪寧伸著,“把血牡丹交給我,我?guī)慊貙m。”
齊雪寧譏笑,從懷中摸出那一塊妖艷的血牡丹,眼神微閃,腳步緩緩后退,“想要?”
沈洵臉色陰沉下來,神色陰沉隱晦,“只要你把手中的血牡丹交給我,你的性命便無憂。”
然,齊雪寧露出一抹瘋狂的笑意,眼神陰騭的盯著沈洵,血手高高拿起血牡丹,“暗中勾結(jié)北狄人,劫持本公主,還想從本公主手中拿走這快血玉?”
“想要?”齊雪寧腳下的散石紛紛在往下掉,“來拿啊……”
少女身子瞬間往后傾斜,那雙明亮的眼睛輕閉……
沈洵殺氣凌然,看著少女手中的血玉隨著少女落入懸崖,臉色冷寒如冰,他快步至懸?guī)r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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