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心慌慌
“從未聽過!
“真的?”
“不信就不要問。”方笑云惱怒道。
“那行,無忌粗略解釋一番!
言罷將分魂奪命術(shù)的要領(lǐng)做些介紹,方笑云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著,腦子里轉(zhuǎn)著無數(shù)個念頭。
無論分神還是分魂,目的都一樣,為擁有新的生命,二者之間主要區(qū)別在于,分神奪命想要的是分身,分魂則完全舍棄掉舊的身體。此外,分魂奪命選擇的對象是現(xiàn)成的胚胎,而不是如方小云見到的那樣,剛好要在送入分神的同時做種。具體到圣祖,因?qū)ρ}割舍不下,加上功法的緣故,只在皇族尋找合適對象。
這其實是一種另類奪舍,對象是剛開始孕育的嬰孩,用于奪舍的是一縷分魂,而不是完整的神魂。
不到萬不得已,修行者不會舍棄掉辛苦打熬的身體,像圣祖這樣的圣人更加不可能,倘若傳聞是真的,其中必有隱情。當(dāng)年圣祖天下第一,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即便因某些原因必須更換身體,為何不直接奪舍?
這些念頭在腦子里盤旋,方笑云并未追問,靜靜地等到小王爺把秘術(shù)講完。
“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聽我慢慢說給你聽!
圣祖以秘術(shù)延續(xù)生命,顯然不能被世人知道,在其秘密施法后,皇宮發(fā)生一場動亂,混亂之中,那名被選中的懷胎女子竟然失蹤,從此找不到其蹤跡。
“怎么可能!”方笑云忍不住笑起來!澳X子沒壞吧,這么荒唐的故事你都信?”
圣祖為自己續(xù)命重生,一切必然親自安排,天衣無縫。休說不應(yīng)該有亂子,即便真的有,區(qū)區(qū)一場動亂就影響到計劃,圣祖還能叫圣祖?
“起初話我也不信。然而圣祖魂燈一直未滅,由不得我不信!毙⊥鯛斴p嘆道。
“......魂燈?”方笑云聽過類似傳聞,大能力的修行者以靈魂之火為引子,再以強大的法器與陣法維持,人不死則燈不滅,以此作為自身依然存在的標(biāo)志。
“爺爺親眼見過!
“呃!狈叫υ粕钌钗鼩!凹僭O(shè)真是這樣,圣祖重生、已有六七百歲......呵呵,可能嗎?”
圣祖分魂續(xù)命,選擇身體時必然是千挑萬選,資質(zhì)定然極好。假如他活到現(xiàn)在,早該聲名遠(yuǎn)揚,不,早已回歸圣祖大位了。
方笑云想到的,小王爺早已知道,無奈的語氣道:“這件事的確很難解釋,幾百年來皇族高手無數(shù)次推演,最終認(rèn)為可能是這樣!
魂燈不滅,圣祖一定還活著,但他幾百年都不現(xiàn)身,只能認(rèn)為那種活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活。考慮到人的壽元,當(dāng)年始終的懷胎女子和帶有圣祖分魂的嬰兒早已化灰,唯一可能是他留有子嗣,之后繼續(xù)繁衍。在此過程中,圣祖之魂一直相伴,世世代代相傳直到今天。
換言之,今日之神州有一支不為人所知的圣祖血脈,其中的一個人身上帶有圣祖本人沉睡的分魂。
聽到這里,方笑云張大嘴巴瞪圓眼睛,感覺真好像做夢一樣。
“精彩,厲害......哪天圣祖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女的,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圣祖之魂既然存在,就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fā)生,即使真變成女的.......”
小王爺很努力地憋了一會兒。
“.......是很有趣啊!
“有趣個屁!”方笑云反而嚴(yán)肅起來!按耸碌降着c我有何關(guān)聯(lián)?”
“聽我對你說第二個故事!
小王爺沒受到方笑云的影響,語氣淡淡,眼里卻浮現(xiàn)出一絲由諸多情緒交織出來的悲傷,望之心動。
......
......
新樓,八王府邸張燈結(jié)彩,門前車馬成群,人聲郎朗;眾多名流、貴胄,宗族代表,門派領(lǐng)袖,紛紛聚集到此處。大家的目的一樣,再過兩天,府中最重要的三個人將會一起過生日,八王與他的兩個愛孫。
八王是上一輩的老王爺,當(dāng)前僅剩的三位皇叔之一,時年一百零四,比他最鐘愛的兩位王孫剛好大一百歲。相隔百年,祖孫三人同一天誕生,這種事情千年難遇,即便普通人家也會好好慶祝,更不要說八王。此外,今年趕上兩位王孫年滿雙輪,依大宇習(xí)俗,男二十四是成家立業(yè)的最佳年齡,過早心性未定,往后推又嫌遲,皇室之家甚至有失儀之嫌。
眾所周知,兩位皇孫皆未大婚,也無子嗣,意味著今次做壽,王府極有可能宣告正位,至少把親事確定下來。然而奇怪的是,事先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難不成還要拖下去?
關(guān)于這件事,私下里的議論已有很多,一些人為之憂心忡忡,但在明面上,前來道賀的賓客絡(luò)繹不絕,王府中的人更是喜氣洋洋,盛況空前。
人多必然辛苦,連著幾天勞碌,八王不再出現(xiàn)于人前,包括與之同輩的****駕到,都沒能見著他。
“不喝了!”
啪的一聲,茶杯摔爛于地,黑臉王爺怒氣沖天,
“帶路,我倒要看看,八王到底什么病!”
****之所以得名,不是因為頭上的那頂色如玄鐵的帽子,而是因為脾氣與經(jīng)歷。早在武帝繼位前,他因多次在朝堂公然頂撞先皇而被廢黜,三起三落。武帝登基之初,根基不穩(wěn),人心浮躁,太后下詔將其召回,方才穩(wěn)住局面。
此君自小脾氣火爆,老而彌堅從不知收斂,火氣上來時,他動輒罵娘甚至揮舞老拳,即便朝堂之上也不例外。此外他還有個圣人以下無敵的孫子——大宇六大神將之首軒轅無法,時至今日,上輩的三位王爺當(dāng)中,八王退隱,十七王平庸,朝中除老相國外,這位總戴著玄色高冠的王爺已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
此刻站在對面的是一位中年人,八王第三子軒轅正我,也是八王府名義上的家主。實際上誰都明白,當(dāng)前真正做主的是八王,將來是他的兩位愛孫中的一個,若非八王之子、無忌無過的親父早亡,怎么也不會輪到他當(dāng)家主。
既再其位,當(dāng)謀其政,明知這一關(guān)難過,軒轅正我唯有硬著頭皮解釋。
“十三叔息怒,父親說......”
“叫王爺!”
“王爺息怒。父親說過他要靜養(yǎng)一日,誰都不見。您老人家體諒一下,侄兒實不敢違抗父親。”
“誰都不見?”****冷笑不止。“本王去把皇帝叫來,再不行去把太后請來,他是不是也不見?”
“為這點小事驚動圣上與太后......十三叔,您饒了侄兒吧!避庌@正我神色訕訕。****歷來說到做到,萬一話懟話激怒,軒轅正我怕他真會胡來。
“小事?你居然覺得這是小事?”
****狠狠瞪著他,姿態(tài)仿佛一頭雄獅盯著瑟瑟發(fā)抖的兔子。過了半響,他忽然平靜下來,幽幽一聲長嘆。
“正我啊,你當(dāng)真不知道八哥在做什么?”
軒轅正我微愣!案赣H因疲累感到不適......”
“閉上你的嘴!****很不耐煩地?fù)]手:“我問你,最近這幾日,王府中可有異狀發(fā)生?”
“異狀?”軒轅正我緊皺眉頭!昂沃^異狀,十三叔能否說得具體些?”
“比如......”臨開口是改了念頭,****在一次長嘆!罢野,無忌無過,二十四了吧?”
“呃?是啊!避庌@正我一頭霧水。眼前這位十三叔,剛剛的表現(xiàn)仿佛換了個人,別的不提,以往誰夠沒見過他嘆氣,更不要說連著兩次。哦,是三次。
“唉!”
心里壓了塊石頭,****恨不得把肺里的空氣全吐出去,黑如鍋底的臉上浮現(xiàn)出悲涼與擔(dān)憂交織出來的復(fù)雜神情。
“二十四,拖不下去了啊,拖不下去......這種事情,如果換成我會怎么做?換成我......”
“十三叔?十三......”軒轅正我小聲喚著,眼神仿佛看著的是一只不好惹的老怪物。
“作甚?”****自沉吟中醒來,把眼一瞪。
“時間到了!避庌@正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幾位老大人都在等您入席......”
“入什么席,不去!****斷然揮手。“你去陪客,我去八哥的臥室。”
“父親不在那里!避庌@正我急忙說道。
“不在正好,床歸我用,今天本王留在這里,不走了。”不容軒轅正我分辨,****怒氣沖沖,大步流星朝王府深處而去。
身后,軒轅正我無奈地目光望著王爺?shù)谋秤,薄唇慢慢勾出一點弧度,慢慢放大,并且加重。
“。
一名路過的丫鬟看到他此刻的樣子,不禁尖叫起來。
......
......
“幾百年來,皇室從未停止尋找圣祖。時間越久,事情越難,到現(xiàn)在,當(dāng)年絕大部分線索都已中斷,唯有一條,無論多長時間都不會改變!
“血脈!狈叫υ颇X海中靈光一閃。
神州歷來就有傳言,軒轅血脈受上蒼賜福,天生具有強大的能力,圣祖當(dāng)年憑此走到人間巔峰,然而隨著時間流逝,軒轅血脈不斷被稀釋,漸漸不如以往那樣輝煌。最近幾十年,這種跡象越發(fā)明顯,皇族當(dāng)中除極少數(shù)人,其余大多歸于平庸,人口基數(shù)越來越龐大的前提下,有慧根者反倒逐年減少。
“沒錯就是血脈。”
小王爺感慨的聲音道:“圣祖之魂雖然強大,但若沒有軒轅之血,終究熬不過時間。因而可斷定,圣祖之魂仍存在于軒轅一族,血脈越是純粹,可能性越大。最大可能,就是皇室當(dāng)中的某個人!
“然后?”方笑云聽出味道,不禁緊張起來。
“然后......”
小王爺沉默下來,眼中由無數(shù)種情愫交織出來的悲傷濃郁而且純粹,讓人不忍直視。
“無忌與無過皆在其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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