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一個(gè)試驗(yàn)(三)
杜九言的繩子一扯踩在床沿上,將繩子迅速拴在方才傅羽腰帶拴著的位置,她跳下來看著桂王。
桂王臉色鐵青,磨牙看她,“你要是敢戲耍我,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劉!”
“你姓劉?”杜九言白了他一眼,發(fā)誓都不真誠。
桂王不得不坐在床沿上,一截淺藍(lán)的帶子繞過脖子拴在頭頂,她凝眉看著,低聲道:“這體位,能操作嗎?”
“什么體位?”桂王道:“上吊還能有什么體位?”
杜九言很含蓄地比劃著。
桂王一頭霧水,惱怒地道:“你在耍我?作死的東西。”他說著去抽繩子,杜九言將他摁住,“等一下。”
她推開一步,忽然回頭問焦三,“三爺,你覺得會(huì)有人用這種……嗎?”
“噗!”不知道誰笑了,焦三嘴角迅速抖動(dòng),顫顫巍巍地道:“不、不知道啊。”
顧青山和韓當(dāng)對視了一眼,完了,他們爺又吃虧了。
居然還聽信杜九言的話,幫她做什么試驗(yàn)。
“什么?”桂王看著杜九言瞇了瞇眼睛,忽然明白過來,大吼一聲,手一扯,就聽到嘎嘣一聲,傅羽的床轟然倒了下來,“杜九言,弄不死你我今天跟你姓。”
他扯開帶子再抬頭,房間哪里還有杜九言的身影。
“走……走了。”喬墨指了指外面,桂王怒道:“不知道攔住她啊。”
喬墨心道我不敢攔,在邵陽,他們不想和杜九言一對一了。
要是真要報(bào)仇,就直接領(lǐng)兵來攻城吧,干脆利落。
“可惡!”桂王摔了繩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走回床邊,招手喊來喬墨和韓當(dāng),“你們,把杜九言剛才說的,演示一遍!”
喬墨不懂,韓當(dāng)苦著臉拉著喬墨進(jìn)來,壓著他坐在椅子上,抬起了喬墨的雙腿。
“這……干什么?”喬墨一臉發(fā)懵。
桂王終于明白過來,“難怪脖子上只有一條勒痕!”
兩人商量好的用這種套著脖子吊著女人的方式,但在這過程中,女人卻被吊死了,男人慌忙間給女人穿上衣服,想要擺出女人自殺的假象,但因?yàn)樘牛鴮⑴说墓澊┓戳恕?br />
“陰險(xiǎn)狡詐的刁民。”桂王怒出了房門,韓當(dāng)立刻丟開喬墨跟著出去。
喬墨拉著顧青山道:“青山哥,剛才那是做什么?”
“杜九言做的試驗(yàn),我也不懂。”顧青山面不紅心不跳,“別想了,大人明白了就好了。”
喬墨哦了一聲跟在后面。
焦三想到剛才的情景,悶著頭一陣笑,好一會(huì)兒平復(fù)下來,看著門口的傅橋,道:“留個(gè)人陪著,其他跟我走。”
杜九言去找月季花的出處,但四塘巷附近有四個(gè)地方種了月季,許多花都被人摘走了,除非一一比對折枝的痕跡,否則很難確認(rèn)到底是哪里的月季。
幾個(gè)小捕快在比對,她則沿著四個(gè)月季花的巷子,慢慢地逛著。
這邊,桂王親自去查彩繩的出處,一下午問了很多家,沒有人見過這個(gè)彩繩。
焦三則帶著人在附近盤問,當(dāng)天晚上沒有人看到過傅家進(jìn)去人。
一整天,三路人毫無收獲,直到晚上都回了衙門。
尸大的尸檢出來,體內(nèi)沒有毒,肋骨左右各三根有輕微骨裂,而且還是新傷,除此以外沒有其他有用的發(fā)現(xiàn)。
桂王拿著尸檢的公文,凝眉道:“肋骨是被打的?”
“應(yīng)該是,但又不太像。”尸大道:“倒像是被重物壓了以后損傷的。”
桂王頓了頓,問道:“胸口碎大石那樣?”
“差……差不多這樣。”尸大忍住沒笑,很認(rèn)真的答道。
桂王沒有再問,因?yàn)檫@個(gè)損傷不是直接致死的原因。
“身上的鞭痕呢,是一個(gè)鞭子出來的?痕跡是不是一樣?”杜九言問道。
尸大點(diǎn)頭,“幸好杜先生您問了。按照我的比對,我覺得無論新舊的鞭痕,寬度和力道都很相似,感覺上,應(yīng)該是出自一條鞭子。”
“現(xiàn)場找到鞭子了嗎?”杜九言問焦三。
焦三搖頭,“沒有鞭子。”
“那就是某個(gè)常去的恩客,隨身帶著鞭子。”杜九言道。
她說完,桂王接了話,道:“可以去邵陽的幾家樓和館子問問,此人絕不會(huì)只來這一處。”
大家跟著點(diǎn)頭,這種人近乎變態(tài),也不可能只來傅羽這里找樂,邵陽別的做這些皮肉生意的女人,一定會(huì)有人知道這個(gè)手法。
桂王放了茶盅,精神頭很足,一轉(zhuǎn)頭看著杜九言,“走,本官讓你輸?shù)男姆诜!?br />
“大人好本事。”杜九言白了一眼,“不過就這點(diǎn)線索,大人確定此去就能找到兇手?”
桂王冷笑一聲,“此彩繩必定能有大收獲,這是本官的直覺。”說著當(dāng)先往外走,“走吧,杜先生!”
刁豬,就知道和他作對,一會(huì)兒等贏了,看你臉往哪里放。
焦三也看著杜九言,笑道:“一起吧,紅樓你最熟悉了。”
“我去是明著去,三爺是暗著去啊。”杜九言和焦三一起出門,焦三啐了一口,道:“少和我裝,你和牡丹姑娘的事邵陽誰不知道。”
杜九言搖頭,道:“三爺?shù)募刀剩瑧?yīng)該遮掩一點(diǎn)。”
焦三呸她一聲,笑了。
桂王冷哼了一聲,走的更快。
夜晚的紅樓很熱鬧,一行人進(jìn)去,迎客的姑娘就迎了過來,花紅柳綠香氛撲鼻,讓人頭暈?zāi)垦#瑧?yīng)接不暇。
“走開。”桂王盯著上來拉他胳膊的女人,他此刻換了便服,山羊胡子被氣的抖了抖,不耐煩地道:“讓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要?jiǎng)樱瞄T查訪。”
姑娘嚇了一跳,忽然想了起來,驚呼一聲,道:“媽媽、姐妹們、是衙門的劉縣令來了。”
“劉縣令,在哪里。”
“就是打杜先生那個(gè)劉縣令,等等我,我來了!”
回應(yīng)聲四起,嬌俏的,低沉的還有惡狠狠的,轉(zhuǎn)瞬之間大堂里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了幾十個(gè)姑娘,或衣衫半敞,或眸中春光未消或雙頰駝紅酒香陣陣。
“劉大人。”牡丹和老鴇說了幾句,就抱臂走到前面來,“這么晚來,你要是來照顧我們生意,那對不住了我們不接。要是您走公務(wù),那還請走后門,不要影響我們做生意。”
“爺!”喬墨上來低聲道:“就是這位姑娘和杜九言一起把屬下打暈的。”
桂王看著牡丹,又掃了一眼她身后的姑娘,往后退了一步,道:“打!”
哪里躥出的女人,跟他吆五喝六的,當(dāng)他好欺負(fù)?!
先打一頓出出氣。
喬墨和顧青山當(dāng)即就沖了出去。
“住手。”杜九言攔住兩個(gè)人,回頭看著桂王道:“你是來辦案的,還是來鬧事的。”
桂王道:“她挑釁我,我不揍留著過年?”
“都是女人,你下得了手?”杜九言道。
桂王白了他一眼,“女人和男人有不同?”
“行!”杜九言不和他說,轉(zhuǎn)身沖著大家抱拳道:“這么晚打擾了,大家有事就去忙,我陪著劉大人來問幾件事,請大家?guī)兔Χ眩瑳]別的意思。”
姑娘們頓時(shí)熱情地笑了起來,牡丹貼上來拉著杜九言的手,“九哥,您可這頭一次晚上來找奴家呢。”
“不講究!”桂王在身后道。
杜九言笑瞇瞇地點(diǎn)頭,“陪著劉大人和三爺辦事,一會(huì)兒有事要請各位姐姐幫忙,現(xiàn)在大家都去忙,不用特意招呼我們。”
“那杜先生您多坐會(huì)兒,我們這就去忙了啊。”說著,大家笑盈盈地各自散開。
老鴇上前來,行了禮問道:“不知道劉大人、焦三爺和杜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們幫忙,盡管吩咐,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找個(gè)安靜的地方說話。”杜九言道。
老鴇就帶著他們?nèi)チ撕笤海谷龑⑹虑榈那昂笳f了一遍,老鴇就和牡丹對視一眼。
牡丹道:“傅羽,就是四塘巷里的那個(gè)小姑娘吧,帶著個(gè)傻子弟弟的那個(gè)。”
“是。”焦三點(diǎn)頭。
老鴇想了想,猶豫著道:“我們這里的客人各式各樣的都有,有的男人不行,就喜歡打人……”
杜九言聽著,就撇了一眼桂王。
桂王氣的磨牙,壓著聲音道:“你才不行!”
“所以,要真問起來,還真是不好說。”老鴇問道:“有沒有別的特征?比如鞭子見過沒有,或者長什么樣子呢。”
杜九言拿出錢串子,“這個(gè)繩子,你們可見過。”
“這我們都有。”老鴇看了交給牡丹,牡丹看了歪著頭想了想,沖著樓上喊道:“丁香,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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