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 原來這樣(二)
“這一封,是從這個月開始后退四年!比窝虞x高舉卷宗,像極了在公堂上辯訟的訟師,“廣西往戶部所報奏的當(dāng)年稅收錢額結(jié)余,都是零。”
大家一楞,錢羽道:“那是因為桂王爺將稅收重新回之與百姓的緣故吧!
“封地內(nèi),稅收如何用,如何處置這不用回稟朝廷。”
任延輝看向錢羽,“問題不在于這里,而是在于,朝中無人知道,廣西接連四年所報月度稅收年度稅收,都是零!
“這么大的事,居然沒有人知道,就是連圣上也不曾看到奏疏!
任延輝轉(zhuǎn)道看向魯章之,“魯閣老,這件事你可知道?”
眾人驚愕之下,都朝魯章之看去。
趙煜也是驚訝不已,凝眉看著魯章之,目露詢問。
“老臣知道。”魯章之上前一步,和趙煜拱手道:“老臣看到此奏疏時,便讓人留中了,一來這樣的報稅數(shù)字,給圣上看過毫無意義,二來則是因為這樣有些不妥,老臣認(rèn)為此項會讓人質(zhì)疑桂王爺虛報稅賬!
“而圣上對桂王爺又愛護(hù)有嘉,若眾人知道,難免又是一通小題大做,便將此奏疏留了,也不曾讓戶部對外公示!
任延輝冷笑,質(zhì)疑道:“圣上該不該知道豈是你能決定的?”
“圣上,”任延輝道:“這是魯閣老對桂王暗中施援的,一項證!
“第二項!”任延輝接著道:“桂王爺?shù)哪芰Σ恢顪\,但王爺性子隨性灑脫,不受拘束!
“他無論是以前還是這一年在京中的的種種,王爺都露出對朝政毫無興趣,更不曾參與過問過!比窝虞x道:“而廣西的治理,上至衙門官員的安置,下至百姓民眾的生計,甚至于深藏的一萬兵馬,港口的七艘戰(zhàn)船,這種種的政績,絕不會是一個從不涉政的人,小試牛刀就能成功的。”
“所以,這幾年幫桂王暗中打理廣西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有人小聲和任延輝唱和,“那也不能證明,就是魯閣老啊!
“有證據(jù)嗎?”
任延輝道:“沒有證據(jù),魯閣老和桂王爺?shù)耐鶃頃,又怎么會讓外人知道。更何況,我也沒有仔細(xì)卻查證,有的不過是推斷!
“試問,滿朝文武有這樣謀略的人,有幾人?”
“試問,有這樣謀略的人,有幾人愿意幫助外封的王爺?”
“試問,有謀略有愿意幫助桂王爺?shù)娜,又有幾人??br />
任延輝轉(zhuǎn)道看向魯章之,目光犀利,語氣咄咄逼人,“只有魯閣老!”
眾人驚駭之余不禁倒吸了口冷氣,這事要是成立了,那魯閣老的首輔肯定是做不成了,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致仕。
內(nèi)臣和王爺勾結(jié),還是堂堂一朝首輔。
“你想說什么?”錢羽道:“咄咄逼人,列舉這些又沒有證據(jù),說的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任延輝道:“我要說的,不止這些,還請錢大人再耐心!
“魯閣老和桂王來往的最大的證據(jù),就是桂王妃!”任延輝道:“順天六年兩人成親后桂王爺?shù)诙针x開,不過月余桂王妃也在王府消失!
“對外,魯閣老很淡然,可那是他已故女兒的,唯一骨血,他這么淡然讓人欽佩!
“可是魯閣老的淡然,不是因為他心如磐石,也不是因為他不心疼這唯一的外孫女,而是因為,他至始至終都知道桂王妃在哪里!
“所以,他用了四年的時間,讓桂王妃從秦九煙變成杜九言,扶持她做了天下人人稱頌的訟師!
“正如廣西百姓只知道桂王爺一樣,現(xiàn)在天下人的眼中,最信賴的人不是圣上,不是我們這些文武眾臣。”
“而是杜九言。家中有難事找三尺堂杜九言,被丈夫毆打找杜九言,出了人命官司找杜九言,甚至于退親傷心,也愿意花一點咨詢的費用,去一趟三尺堂咨詢,有的人甚至千里迢迢來京城,就為了能得到杜九言的指點!
“最臨近的事和證據(jù),就是舊律恢復(fù)后,大周商賈獲得了好處,可是,那些商賈們感謝的人是誰,是杜九言。”
“女子權(quán)益的立法,女子們感謝的是誰,是杜九言?”
“他們都忘記了,這所有的事情,如果不是圣上開明,同意杜九言立法,就憑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事做了盛名歸她,圣上的功德和開明,無人稱頌感念恩德!
任延輝忽然拔高了聲音,指著魯章之,“你在朝中,桂王在廣西,杜九言在民間,猶如三把利劍里應(yīng)外合!”
“魯閣老,我們想問一問您,你們想干什么?”
魯閣老臉色不好看,不單是他,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任延輝說的事,太大了,大到他們就算想也不敢這么想。
居然這一切都是魯章之和桂王爺暗中合謀的結(jié)果,用時六年之久,一點一爹滲透在民間,盛名之上架空了圣上。
不敢去想著背后的目的。
“這天下,除了圣上誰還需要民心,我們在給圣上做事,我們是圣上的朝臣,你們,想干什么?”
任延輝情緒激動,義正言辭地指責(zé)魯章之。
“他們想干什么?真正的造反,而不是桂王爺任性的鬧騰!”有人配合道。
任延輝點頭,大聲道:“對!他們要做的,是真正的謀逆,造反!”
聽到的人不禁心中亂跳,怕的不是桂王爺真的造反與否放,怕的是任延輝這一次的招真的太大了,和魯章之還有桂王爺弄了一處釜底抽薪的招數(shù)。
這一招放出來,成了,桂王爺、魯章之以及魯黨將會無一幸免。
敗了,這朝堂就再也看不到任延輝了。
畢竟,他捏造圣上胞弟造反,里間皇室兄弟之情,捏造堂堂首輔的偽證……無論哪一點,任延輝都不可能繼續(xù)站在這朝堂。
“其一,七艘船三百水兵,看似不大,可大周設(shè)在廣東等沿海幾處每一處的水兵人數(shù),也不過百余人,兩三艘船而已。桂王爺想干什么?”
“其二,山中藏兵一萬,養(yǎng)兵五千。既不是邊陲又不是重鎮(zhèn),他養(yǎng)這么多兵馬,意義在何處?”
“其三,圖答所言,民眾萬眾一心擁戴桂王爺,甚至,圖答還曾言,廣西人彪悍,無論男女全民皆兵,打斗時兇悍無畏,桂王爺這般強民,又是為何?”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項,桂王爺煉制炮藥!”
這第四項說完,趙煜也忍不住,問道:“炮藥?”
“是!”任延輝道:“圣上,桂王爺身邊有一位茅道士,想必您是知道的!
趙煜頷首。
“這位茅道士既不煉丹,也不是幫桂王爺出謀劃策,修身修仙。他這么多年只為桂王爺做一件事,就是煉制炮藥!”
“此一項,可以去城外道觀搜查,他隨桂王爺回京后,就一直在那間小小的道觀停留,在道觀的隔間里,就是茅道士煉制炮藥之處!”
“且,已將煉成!”
所有人驚駭不已,這……居然煉制炮藥。
要知道,朝廷也在煉制,但因為難度太大,投入也很高,這幾年一直一無所成。
“茅道士會制炮藥,我看那老道吃喝玩樂不學(xué)無術(shù),不會是個騙子吧?”
任延輝擺手,“大家不知,茅道士可是玉道人的徒弟!”
“玉道人的能力,大家應(yīng)該聽說過,天象、八卦、古往今來無所不知。若非當(dāng)年他和先帝胡言亂語,先帝也不會將他攆走!
玉道人!茅道士大家不信任,但玉道人確實有幾分能力。
玉道人死前肯定要將畢生所學(xué)傾囊于茅道士。
那么茅道士會炮藥之術(shù),不足為奇。
“桂王爺不過一個藩王,他為什么煉制炮藥?”
“圣上,微臣所問所證,句句屬實!”
“請圣上查證,微臣愿以性命擔(dān)保!”任延輝拱手道:“請圣上明察!”
說著,退回去,目光陰冷地盯著魯章之的背影。
這一次,魯章之絕不可能再有機會翻身。
身后,有人小聲議論,聲音極低,“任閣老要扳倒魯閣老,為何要車上桂王爺?”
魯閣老再強勢,可是朝臣,更迭致仕都是正常,可桂王不同,他是皇室嫡出……車上桂王,事情就變得更加復(fù)雜了。
另一人在說話人耳邊低聲道:“想想安山王和懷王。”
聽話的人恍然大悟,一臉驚駭。任延輝是認(rèn)為安山王和懷王出事,是圣上暗中操縱的,目的是為了削藩,現(xiàn)在任延輝拉著桂王一起,是在給圣上送人頭。
如果兩個消藩真的是圣上的目的,那么,這一次圣上一定會順著任延輝遞過來的劍,揮出去砍掉桂王。
“高明啊!”
兩人嘖嘖嘆著不敢吱聲。
“魯愛卿,你可有要辯解的?”趙煜看著魯章之。
魯章之上前一步,當(dāng)著所有人對面,他毫無征兆地脫下頂上官帽,捧在手中跪下,道:“老臣,自請入大理寺牢中,待審!”
------題外話------
今天兩更,明天正;謴(fù)!
一跑外地離開了熟悉的地方,腦袋就成木瓜了,對著電腦心浮氣躁寫不出來,回到家里就感覺好多了。
不過,情節(jié)上我沒有不穩(wěn),還是照著原計劃在走,燥的是我自己腦袋空空而已。
如果有疑惑的地方,建議看的時候,不要只看對話跳過解釋和描寫,本文描寫和解釋其實也不多,帶幾眼。
關(guān)于任延輝的目的,杜九言有解釋,其一,他認(rèn)為趙煜要削藩,安山王和懷王的事,是趙煜暗中的手腳。所以自認(rèn)窺探實情的任延輝,決定跳出來做趙煜的“刀”。其二從桂王的事拉上魯閣老墊背,魯閣老沒有了他就是首輔,他就能幫助要削藩干大事的趙煜做第一得力的臣子。
至于影響力,后面就知道了!要解釋的文都是有問題的文,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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