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抓人嫁禍(二)
一口氣,啪嘰一聲卡在了薛然的心頭上。
他頭一暈看向桂王,道:“大人,考試不單考的是學(xué)生知識,多少也有一些運(yùn)氣成分在,此事談不上滅,大人言重了。”
“六十個人,運(yùn)氣都很差?”桂王看著薛然。
薛然嘴角抖了抖,干干地笑道:“是……是啊。”他又不能說自己學(xué)生技不如人,又不能說杜九言鉆空子作弊,前者是他的學(xué)生,后者則是在質(zhì)疑西南考試的公正性。
這個苦,他之前沒有對外說,現(xiàn)在和以后也不會對外說。
而且,劉縣令到底怎么回事,不是針對杜九言嗎,為什么突然改說他的痛處了。
桂王很瞧不起的白了薛然一眼,轉(zhuǎn)頭看著王談伶,“聽說你一個學(xué)生被她打的抬不起頭,還誣陷你學(xué)生做假?”
“大人……公堂上只有真相和公正,學(xué)生的學(xué)生輸了是技不如人,沒有抬不起頭,也不存在做假的事。”
杜九言笑了起來,真想戳桂王的腦袋,問問他為什么這么幼稚。
挑撥離間都這么明目張膽不遮掩。
“杜九言,他的學(xué)生做假沒有?”桂王問杜九言。
王談伶臉一僵,就聽到杜九言嗯了一聲,道:“大人,做假了。”
“杜九言,”王談伶轉(zhuǎn)頭看著杜九言,“你放肆!”
杜九言噓了一聲,和王談伶道:“別生氣,劉大人在挑撥離間,不要上他的當(dāng)。”
“你!”王談伶氣的心口疼,你知道劉大人在挑撥離間,那你就打太極就行了啊,我都沒說你無恥,你居然還附和劉大人,說我學(xué)生做假。
你到底有沒有做人的底線和準(zhǔn)則。
“你看你,你對她客氣,她可對你一點都不客氣。”桂王咳嗽了一聲,痛心疾首地看著王談伶,“你學(xué)生寒窗十幾年,前途大好,如今卻被這么一個無賴毀掉了,你不氣嗎?”
王談伶氣,氣的說不出話。
“多少個酷暑,蚊蟲叮咬不敢放下手中的書卷,多少個寒冬,手腳僵冷不敢懈怠。現(xiàn)在前途斷送,父母,師長多寒心,你難道不寒心?”桂王嘆氣道。
王談伶氣的不得了,他轉(zhuǎn)頭過來看向杜九言。杜九言又噓了一聲,道:“切記,他在挑撥離間,你就當(dāng)沒聽見。”
“大人!”劉公宰看不下去了,拱手道:“若是大人沒有別的吩咐,我們就告辭了。”
這兩個人是斗氣嗎?分明就是合伙拿他們開涮。
桂王看著劉公宰,“她考了一半的試卷,分?jǐn)?shù)都和你一樣高,這么個無賴和你一起當(dāng)?shù)谝幻阏f你,是不是要反省一下自己。”
劉公宰想拂袖而去,這個劉縣令太不靠譜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無賴和他考的一個分?jǐn)?shù),為什么要他反省?
“她肯定作弊了,你應(yīng)該查一查。”桂王指著高高坐著的杜九言,“絕不能姑息這種小人。”
劉公宰正要說話,就聽杜九言道:“我贊同,西南應(yīng)該查一查,到底有沒有人作弊。”
“杜九言。”劉公宰不好和“劉縣令”斗嘴,但他不用對杜九言客氣,而且也能指桑賣槐提醒劉縣令注意嚴(yán)詞,“身為訟師,你應(yīng)該知道,一言一行都要負(fù)責(zé)任,你現(xiàn)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知道。”杜九言拱手道:“劉先生,我就接劉大人的話,您看,他說話我要不接,就太失禮了。”
劉公宰眉頭跳了一下,拱手道:“大人,我們四位還有事,如果大人沒別的事,我們就告辭了。”
薛然幾人也跟起來,跟著劉公宰繞開杜九言的椅子,盛怒而去。
正堂內(nèi),杜九言和桂王大眼瞪小眼。
“你就這么幼稚,弄這種手段,有意思嗎。”杜九言居高臨下地看著桂王。
桂王翹著腿,冷笑道:“本王高興。有本事你別來啊。”
“行,王爺您位高權(quán)重,杜某就不和你計較了。您要沒什么吩咐,我也告辭了。”
“急什么。”桂王睨著她,道:“你那朋友去找劉縣令,找到了?”
杜九言眼睛微微一瞇,隨即挑眉笑道:“王爺,您總不能將劉縣令殺了吧。這要是讓你兄長知道,恐怕你這兩條腿,真是保不住了。”
“那也要你先找到人啊。”桂王道:“你一日找不到,本王一日就是劉縣令。有本王在,你這訟師就黃了。”
杜九言搖了搖頭,道:“正好,最近邵陽風(fēng)平浪靜,我也樂得清閑。不過王爺您要小心,別老窩給人抄底了。”
“有這本事的人還沒生。”桂王負(fù)手起來,跺著步子走到杜九言面前來,挑眉道:“今天帶你卑鄙無恥的藥粉了?”
杜九言嗯了一聲,很誠實的點頭,“所以你離我遠(yuǎn)點。”
“本王也有。”桂王說著,晃了晃手里的紙包,“不就邵陽城外劉家凹嗎,多大的事。”
他居然也去和劉家凹要藥粉了,這個無恥的人。杜九言道:“那看來,以后再有沖突,這一環(huán)節(jié)我可以取消了,畢竟互相撒藥粉,不男人。”
“行啊。”桂王點頭,“這一環(huán)節(jié)取消。以一個月為限,本王要弄的你身敗名裂。”
“以一個月為限,讓你再次滾回京城,做你的奶娃子。”
桂王昂著頭,“一言為定!”
他說著,拂袖而去,就聽杜九言在他身后問道:“王爺,得空再送三十兩去我家啊,正好最近手頭吃緊,王爺這錢真是雪中送炭啊。”
“本王有的是錢。”桂王坐下來,“等剝了你的皮,本官會給你放一棺材的陪葬。”
“多謝。”杜九言跳下來,拖著椅子往外走,桂王聽著刺耳,恨不得出去打她。
杜九言笑盈盈地將椅子還給門外掃地的老人,“多謝啊。”說著,還給了對方一把錢。
優(yōu)哉游哉地出了衙門。
“杜先生,沒事吧?”蛙子在衙門口等她,杜九言搖頭,“西南的四位先生出去了?”
杜九言覺得桂王很有可能還有后招。
“走了啊。從這個出門的,坐了兩輛馬車。我看著臉色不太好。”蛙子問道。
杜九言點頭,“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真是無聊啊,太后到底生了個怎樣的兒子,怎么能教出這么一個紈绔來呢。
杜九言不放心,出門沒回三尺堂,而是溜達(dá)著去了西南。西南的門關(guān)著的,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去三尺堂,五個人剛坐下來,忽然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有人在門外喊道:“杜九言,你給我出來。”
“怎么了?”錢道安凝眉,“什么人找你,怎么聽著不像一個人?”
杜九言起身,站在門口聽著,門外聲音很嘈雜,確實有很多人。
“要、要不要開門?”竇榮興問道。
砰砰砰!
“杜九言,把我們先生交出來。”
“你這個敗類,交出我們先生。”
杜九言拉住竇榮興,搖了搖頭,竇榮興一臉驚駭,“什么叫交出先生,你……你把西南的先生綁架了?”
“沒有。”杜九言搖頭,“是劉縣令那個卑鄙小人。”昨天她的感覺是對。
話落,院門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搖搖欲墜,下一刻很有可能就會被撞到。
“逃!”杜九言拉著竇榮興,和幾個人道:“帶上細(xì)軟,快。”
幾個人搖頭,“沒,沒細(xì)軟。”
“那快走。”杜九言帶著幾個人跑去后院,架上梯子,五個人迅速沖圍墻爬出去,周肖一改平日的波瀾不驚,緊張地道:“到底怎么回事,西南怎么會和你要先生。”
“宋吉藝,竇榮興,你們?nèi)ノ壹遥瑒e讓他們傷著我家里人。”杜九言又和錢道安和周肖道:“找地方躲起來,不要讓西南的人發(fā)現(xiàn)。”
她說著,就朝巷子外面跑,速度之快,不等四個人開口問出疑惑。
“九哥說劉縣令在陷害他,我們別問了,先去找小蘿卜。”竇榮興道。
四個人繞道去了杜九言的家里,就看到西南的幾十個學(xué)子,正和幾十個街坊在吵嘴。
“杜先生怎么可能抓你們先生,再說,她一個人能抓得了你們四個先生嗎。”
“保不齊你們先生去哪里玩忘記回去,你們就說杜先生抓的。”
“西南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下作了,在公堂上辯不過杜先生,就往她身上潑臟水,你們還有沒有讀書人的風(fēng)骨。”
西南的學(xué)子喊著道:“什么叫我們誣賴,我們收到了她的威脅信,他綁架了我們的先生,還給我們寫信耀武揚(yáng)威。”
“你們是不是傻啊,杜先生要真綁架你們先生,還給你們寫信,還留著兒子在這里等著你們欺負(fù)?”
“就是,這事一看就不是杜先生做的,有人陷害她。”
西南的學(xué)子道:“就是她的,我們先生向來不與人交惡,現(xiàn)在邵陽就只有杜九言了。”
“就是!就算不是她做的,那也是和她有關(guān),是她害了我們先生。”
大家嘰嘰喳喳的吵著嘴,門內(nèi),小蘿卜坐在桌邊,看著陳朗道:“先生,現(xiàn)在怎么辦,我爹不會回來吧?”
“不會,你一定去想辦法解決問題了。”陳朗道。
小蘿卜嘆氣,凝著眉頭憂心忡忡地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題外話------
西南的幾位先生,好氣,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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