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崛起的新夏
此時南陸上只剩下燕國、桃源境和其他小國;北陸面積比南陸廣袤,國家也更多些,自西向東分別為魏國、新夏和晉國。而在三國交界及沿海,同樣也有無數(shù)小國、小勢力盤踞。
南北對峙的格局,至此基本成型。
這一日下廷,燕王眉心緊皺,宮中因此山雨欲來。路上宮人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唯恐不小心招惹了這位主子。
他剛剛走進自己書房,主簿許恪就遞上一封文書。
燕國疆域廣袤,每天公文無數(shù),只有最要緊的才會被精挑細選后送至王前批閱。燕王展開來看了兩眼,勃然大怒:“新夏拒絕我的要求!”嘶啦幾聲,將信紙撕成了碎片!
半年前他遣使新夏,要新夏人在未來的兩國大戰(zhàn)里保持中立。這已經(jīng)是燕國的底限,要知燕王最初資助傅靈川兄妹,是要立國后的新夏參戰(zhàn)、幫助燕國攻襲魏東地區(qū)。如今新夏女王的回復(fù)雖然措詞委婉,涵意卻很清楚:
新夏將自主行動,不受他人限制。
呵呵,新夏還能怎樣“自主行動”?昔年它的女王和魏國師都呆去了同一個山洞,何等親密?魏國開戰(zhàn),她會坐視不理嗎?
可是燕王知道,拿這點做文章已經(jīng)沒用了。
無論兩國人民愿意與否,魏、夏兩國的合作,早就是空前緊密。
他在書房中來回踱了幾個圈子,才問許恪:“對了,一年前我好似有人上書與我,稱魏國也學(xué)新夏開放國都建名?”
他記性很好,還記得那文大意是,魏國同樣要求權(quán)貴妻兒入都居住,同時開放都城及陪都的建設(shè)權(quán)。此外又有新政若干,但大體上與新夏當(dāng)年的做法并沒有甚兩樣。
也就是說,蕭衍覺得新夏的花招值得借鑒。
然而無論是魏是晉,學(xué)起新夏的辦法總不出成效。
許恪一板一眼道:“新夏這幾年崛起太快,尤其是中南部。首都烏塞爾比起六年前新政剛剛實施前面積擴大了三倍,人口增加了七十萬;黃金商路全線打通,西南起于晉國,橫過新夏,西北止于普靈國,往南深入峣地,串起城鎮(zhèn)一百三十六個。我們拿不著新夏的統(tǒng)計資料,但估算光是黃金商道上增長的人口至少在一百六十萬人以上。如果再算上普靈國內(nèi)那一段,其實是與魏國打通。”
也就是說,偏北和偏東南的人口在這幾年時光里大量聚積到中南部。除了官方有意引導(dǎo),平民的自主自愿是動因。
新夏的確發(fā)布許多有力新政,將整個國家的活力都調(diào)動起來。別的不提,目前還在大肆擴修的黃金商路,其實除了方便車馬通行之外,也有其戰(zhàn)略目的——這是通往魏國的最短通道。很明顯,新夏正在為日后的大戰(zhàn)作準(zhǔn)備。
除此之外,新夏還整修水利、鼓勵懇殖,大規(guī)模修造路橋。這哪一樣不得花上海量金銀?有趣的是,新夏不僅拿出來了,并且好似很輕松的模樣。
它的發(fā)展速度,就好似拉車的駑馬換成了純血駁獸,抽一鞭子就能跑得飛起。
燕王的臉色,陰沉得好像要滴下水來。
許恪默默咽下了未出口的話。這幾年燕國本身的國力同樣蒸蒸日上,戰(zhàn)爭帶來的創(chuàng)傷早就愈合,但教燕王不痛快的是,新夏國內(nèi)也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
事實證明,新夏能得玉還真為國師也是撞了大運。她調(diào)配元力得當(dāng),新夏整體上無災(zāi)無荒,地有豐產(chǎn)、倉有陳糜,糧食充足也帶動人口增長。
這種平靜不僅指風(fēng)調(diào)雨順,同時意指新夏政局。
馮妙君掰倒傅靈川之后就鞏固王權(quán),對新夏王廷擁有絕對的掌控力,這一點理所當(dāng)然。然而奇怪的是,這幾年燕國暗地里依舊攛掇峣地權(quán)貴鬧事,然而成效甚微,甚至對方還將之寫成秘報,上遞至女王手中。
女王則將它公之于眾,讓新夏和峣人對于“惹是生非”的燕國更加反感。
眾所周知,人心的歸附需要很長時間,動輒就是三、四十年起,至少也要等到遺老故去、新人長成,對舊國的認同和追念才會慢慢淡去。
可是新夏只用了六年。
那個女人,對于人心的把控很有一套啊。
當(dāng)然,許恪也只敢在心里這樣說,畢竟燕王對于時事的把握比他更加了得。他輕咳一聲才道:“對了,臣三日前與相國的侄兒鮑顯聲吃酒,他喝醉了說漏嘴,原來他年初在烏塞爾城天衣巷購置的大宅,是替相國夫人買下的,也是相國府出的錢。”
燕王剛喝過茶,聞言叭嘰一聲捏碎了青瓷盞:“連相國也動了心思!”
許恪低聲道:“鮑顯聲兩年前在烏塞爾城購產(chǎn),今年賣掉時就已經(jīng)翻了快一倍,四座宅子,一大三小,進賬落袋一萬四千兩銀子。他平日哪有什么其他營生?這次吃家宴時牛皮差點吹到天上去,相國夫人知道以后就心動了。”
燕王冷笑:“這是在燕都還吃不飽嗎,還要削尖腦袋到新夏去賺錢!”
許恪小心翼翼道:“新夏四年前就發(fā)布政令,異國人入境做買賣和購房產(chǎn),稅收只比新夏本地人高一點點。這幾年黃金商道發(fā)展太快,沿線的地價房價水漲船高,魏、晉都有許多豪門和巨賈被吸引過去。”
燕王嘿嘿一聲:“燕國過去的也不少了。”
他作為一國之君掌控全局,自然知道王廷權(quán)貴和民間巨賈當(dāng)中,已有許多家悄悄投錢去了新夏。
許恪請示他:“您的意思?”
“罷了,這些都是小節(jié),也管不了那許多。”別人口袋里的錢要怎么花,他就算是一國之君都管不著。
燕王站定,浮躁之氣一掃而盡,眼神變得冷戾。許恪知道,這是他做下重要決斷的神情,從前攻熙,三年前伐蒲都是如此。
果然,燕王沉聲道:“時機已經(jīng)成熟。傳令下去,準(zhǔn)備進攻。”
許恪動容:“王上,現(xiàn)在進攻實是有些……”
“三年前就該動手了,若無蒲國之亂。”燕王冷冷道,“再等下去,是巴不得魏夏羽翼更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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