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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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沛剛躺下, 看著又亮起的屏幕,
秦書又打了好幾行深表歉意的話, 手指在按鍵上方停留半晌，最終全部刪去, 跟他說：
韓沛也回了‘晚安’兩個字。
秦書才睡了四個小時就被卜一給吵醒, “我和方媽已經(jīng)在你公寓樓下, 給你十分鐘洗漱時間，趕緊下來。”
秦書睡眼惺忪，連聲音都含糊不清：“什么事？”
卜一：“拿我題目的答案, 然后帶你去馬場。”
秦書：“答案馬上發(fā)給你, 馬場我就不去了。”
卜一沒商量的語氣：“不是你火急火燎的讓我回來陪你去馬場？！你說不去就不去？方媽已經(jīng)把今天空出來，連會議都取消延遲到明天, 你好意思為了睡覺失約？”
秦書：“你煩死了！滾！”扔了手機(jī)起床。
“怎么了？又發(fā)公主脾氣了？”方慕和收起手機(jī)，剛跟秘書打過電話, 把今天所有的行程都推后了。
卜一一臉郁悶：“嗯, 估計這陣子正罵我。”
方慕和笑：“你活該。”
卜一：“”
方慕和昨晚也沒睡好, 靠在座椅里閉目養(yǎng)神, 還不忘挖苦卜一：“你說你在紐約好好待著就是了, 缺吃缺喝的我給你寄過去, 你非要上趕著自虐。”
卜一望著窗外嘆口氣：“還不是琪琪說她能把那個題目解出來, 不然我吃飽了撐的回來受她虐？”
方慕和問：“跟我說實話，那個題目到底是誰讓你做的？我覺得你導(dǎo)師還沒那么閑。”
卜一有絲心虛，沒敢說是為了追個美女學(xué)霸，堅持道：“真是替老師解決的。”
方慕和：“最好是這樣，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摁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下次放假你們一個個都別回來了，你們一回來，我就得折騰進(jìn)去半條老命。”
這輩子的耐心都耗在他們倆身上了。
正說著，手機(jī)振動了。
方慕和睜眼，漫不經(jīng)心的拿過手機(jī)，看到備注名稱，他一怔。
韓涔：
方慕和一點都沒拖泥帶水：
后來韓涔也沒回過來，幾分鐘過去，方慕和對著屏幕若有所思幾秒，推開車門下去。
走到離車挺遠(yuǎn)的花壇邊，方慕和撥了韓涔的號碼。
韓涔語氣淡淡的：“有事？”
方慕和：“韓涔，你幾歲了，還玩這么小兒科的把戲？”
韓涔喜歡他，他拒絕了。
沒有結(jié)果，他就不會給她任何幻想。
韓涔：“那你還打給我？”
方慕和：“打你電話是有別的事。”
今天早上吃飯時，他聽父母說起琪琪跟韓沛的事，原來兩家大人還真有心想撮合他們。
韓沛是成功的商人，家世好，長得好，能力超群，是許多長輩眼里中意的女婿人選，但韓沛卻不是女人的良人。
至少他們這個圈子里熟悉韓沛的那些同齡人，都這么認(rèn)為，韓沛太過理智冷靜，沒人情味。
稍停頓，方慕和開門見山道：“琪琪和你哥的事，少不了你在里邊摻和吧？”
韓涔一怔，沒想到方慕和這么快就知道了。
過了幾秒，方慕和還是沒聽到她的動靜，他把手機(jī)放在眼前看了下，正在通話中，“韓涔，說話！”
韓涔還是沒吱聲，電話僵持著。
她正在車?yán)铮安Ａ嫌袑訙\淺的薄霧，她心不在焉的胡亂畫著，也沒回應(yīng)方慕和。
前幾天她從爺爺那里知道跟哥哥相親的是秦書，他們基本定下來會是商業(yè)聯(lián)姻，她就希望哥哥能對秦書好點。
甚至還鼓動爺爺，讓哥哥主動去追秦書。
結(jié)果現(xiàn)在卻換來方慕和的埋怨，他著急，她就偏不說話。
“再不說我掛了！”方慕和語氣不耐。
頓了片刻，韓涔終于開口：“如果我說我所謂的摻和是為了我哥和秦書好，你信不信？”
方慕和：“我話就說一遍，到此為止，別把琪琪往火坑推！你哥那種冷血沒人情味的人，會把愛情放心上？你就別再瞎摻和，讓他們順其自然，早散早好！我忙了。”
直接掛了電話。
方慕和轉(zhuǎn)身就看到秦書從公寓走出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無精打采。走近后，他發(fā)現(xiàn)她眼圈都黑了。
“昨晚干什么去了？”他盯著她看。
秦書面不改色道：“沒干什么，在我爺爺家睡不著，半夜又爬回來了。”她拉開車門坐上去。
方慕和不滿地揉揉她的腦袋，都懶得拆穿她。
昨晚她說她在爺爺家，今早他和卜一直奔秦爺爺家，結(jié)果哪里有她影子，她壓根就沒過去，撒謊成精了。
還好秦奶奶出國去玩了不在家，不然要是秦奶奶在家，還不知道要怎么盤問他和卜一。
秦書把答案和解題過程全部發(fā)給了卜一，卜一看完后激動半天，抱拳感謝，“以后你就是我姐，我唯你馬首是瞻。”
方慕和瞅了秦書兩眼：“你做的？”
秦書側(cè)臉跟他對視，挑釁的眼神：“不然呢？”
方慕和笑笑，這題目他都沒做出來，就她？
大概是韓沛幫了不少忙。
手機(jī)響了，是馬術(shù)俱樂部那邊的負(fù)責(zé)人，方慕和接聽，說還有一個半小時內(nèi)能到，讓他們先準(zhǔn)備好馬。
秦書和卜一從小就喜歡騎馬，他自己賺了錢后就投資了馬術(shù)俱樂部，請人教他們倆馬術(shù)，每次只要她和卜一想騎馬，他再忙都會抽時間陪他們。
卜一把題目答案發(fā)給美女學(xué)霸，靜候佳音，他閑著無聊，忽然想起來一個事兒，湊到秦書身邊，小聲說：“誒，你猜我跟方媽昨晚遇到誰了？”
秦書：“人。”
卜一被噎了下，好在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知道秦書脾氣，不會回答他，就小聲自問自答：“遇到了賀競南。”
秦書一怔：“在哪遇到的？”
卜一：“在酒吧，他應(yīng)該是跟客戶去樓上會所談事情。”他壓低聲音：“昨晚沒跟我們一起去，后不后悔？”
秦書整理好表情：“沒聽過相見不如懷念？”
卜一翹著二郎腿，手臂撐在車窗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那天我問你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哪個？”
“你還要追賀競南？”
秦書不答反問：“我腦子有坑？”
卜一放心了：“不追就好。”
那邊，方慕和結(jié)束了通話，把手機(jī)擱一邊，他只聽到卜一最后那句，問道：“不追什么？”
秦書喜歡賀競南跟賀競南表白遭拒的事，之前只有卜一知道，現(xiàn)在多了閨蜜顏彥，其他誰都不清楚，包括方慕和。
秦書最怕方慕和嘮叨她，就一直瞞著他。
她搶過話：“星。”
卜一連連點頭附和著：“嗯，不追星，耽誤學(xué)習(xí)。”
方慕和：“追星還不如追我，我這樣的適合做偶像。”
秦書和卜一不約而同的把臉轉(zhuǎn)到一邊去，一臉的嫌棄。
到了馬場，方慕和遇到了熟人，招待他們?nèi)チ瞬枋摇?br />
卜一和秦書跟那些人不熟，就在馬場瞎轉(zhuǎn)悠。
冬天的馬場冷清蕭條，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卜一看了眼手機(jī)，兩個小時過去，女神還沒回復(fù)他。
他收起手機(jī)，雙手抄兜，來回踩著地上的落葉，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卜一又接著車上之前未完的話題，看向身邊正玩雪的秦書：“誒，琪琪，你剛才說不追賀競南了，是不是純粹敷衍我的？”
秦書不耐煩：“幾天不見，你怎么變得婆婆媽媽的？”
卜一如實道：“昨天不是遇到賀競南了么，方媽說賀競南回國了。”頓了頓，欲言又止。
秦書抬頭：“3、2、”還沒數(shù)到1，卜一：“賀競南就在你們海納投行上班，是中國區(qū)的負(fù)責(zé)人。”
秦書手上的動作一緊，手心里的雪球碎了。
卜一摸摸鼻子，不敢吱聲，心里也是五味具雜。
因為兩家大人關(guān)系好，走得近，他和琪琪出生沒多久就認(rèn)識了。
他比琪琪小兩個月，這么多年來，相處的就跟親姐弟一樣，大多時候都是琪琪照顧他，當(dāng)然也免不了的欺負(fù)他，他呢，每次都跟她對著干。
玩鬧時歸玩鬧，可看她現(xiàn)在這樣，他心里也不好受。
許久，秦書回神，把手上的雪拍拍，起身。
“你沒事吧？”卜一也不會安慰人，小聲問她。
秦書從兜里拿出紙巾擦擦濕漉漉又冰涼的手：“現(xiàn)在沒事了。”
卜一看著她：“你打算怎么辦？”
秦書迎著他擔(dān)心的目光：“謝謝。”
卜一：“”
發(fā)懵，“琪琪，你沒沒事吧？”她在他跟方慕和面前，從來不知道謝謝二字是什么，現(xiàn)在一本正經(jīng)的跟他道謝，太驚悚了。
秦書搖搖頭，說沒事。
圣誕節(jié)后她就要去分公司報道，還好提前知道這事。
不然她在公司遇到賀競南，這樣子多失態(tài)。
把手里的紙團(tuán)團(tuán)，她下巴微揚：“走吧，去找方媽。”
卜一幾步追上她，還是不放心：“琪琪，你確定你沒事？不爽的你就說出來，哭一場也沒關(guān)系，我絕不會笑你。”
又伸手指保證：“真的。”
秦書瞧他一眼：“放心，我還沒那么脆弱。”
卜一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那你以后跟賀競南碰面了，你怎么辦？”
秦書：“氣勢上壓倒他。”
卜一不明白：“什么意思？”
“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
卜一在原地站了數(shù)秒，還是不明白。
秦書已經(jīng)走了老遠(yuǎn)，他小跑著追上去，好生相勸：“誒，琪啊，你可千萬別再表白了，萬一要再失敗，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
秦書：“我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
卜一搖頭，這會兒他毫不吝嗇贊美之詞：“當(dāng)然不是，你是我見過最帥氣又爽快的女孩兒。”
秦書：“那不就得了。”
她不是小女人，不會為了愛情尋死覓活。
沒有賀競南的這幾年，她變得更好了。
只是想到還有幾天就要見面，她現(xiàn)在說不出是什么心情。
悲喜交加？
可能吧。
卜一跟在她身后，“琪琪，要不你這個寒假就別去實習(xí)了，以后還是回海納總部上班吧。”這樣不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秦書：“解決得了一時。”
卜一：“嗯？什么意思？”
秦書沒應(yīng)聲，雙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走著，不時踏兩腳雪。
卜一快走兩步，追到她前面去倒著走，“誒，琪琪，你剛才那句，什么意思？”
秦書難得這么心平氣和的跟卜一說心里話：“逃避不是辦法，賀競南是我心里的一個疙瘩，現(xiàn)在有這個機(jī)會，我就得把這個疙瘩解決了。”
爺爺以前經(jīng)常跟她說，那些不開心的人，不是因為將就，就是因為逃避。面對了，很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可能這個解決的過程會很辛苦也會很痛苦。
但解決了，就會一勞永逸。
卜一好像明白了一點，用力點點頭：“那我支持你去上班，你看四年半你都沒走出來，是該好好解決一下。”
一直玩到下午五點，他們才從馬場回市區(qū)。
因為賀競南的事，秦書玩的不是太盡興，方慕和也感覺出她情緒上有波動，“琪，怎么了？”
秦書：“沒睡好。”
方慕和：“我不是指這個。”
秦書裝傻充愣：“你是說我今天技術(shù)不咋地？馬的原因。”
方慕和一臉無奈：“跟你說句話怎么那么費勁！”
秦書笑：“那還不簡單，你把嘴閉緊不就行了？”
“”方慕和知道問不出什么，打開郵箱開始工作。
卜一玩累了，坐在副駕駛睡著了。
秦書也困，靠在椅子上瞇上眼小憩，剛睡了幾分鐘就接到韓沛的電話。
“忙不忙？”他問。
秦書發(fā)現(xiàn)韓沛低沉的聲音有治愈的功能，一下午低落的心情瞬間好轉(zhuǎn)，她回：“不忙，在車上。”
頓了幾秒，韓沛：“那我現(xiàn)在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秦書歉意道：“我不在市區(qū)，回去估計要挺晚，明天我請你。”昨夜打擾他那么久，她得找個機(jī)會表示感謝。
韓沛思忖幾秒，又問：“晚上有沒有安排？”
秦書：“和朋友吃個飯，別的沒有。”
韓沛：“那晚上陪我跑步。”
秦書微怔，她確定自己沒聽錯，韓沛讓她陪著他跑步。
結(jié)束通話，韓沛還沒收起手機(jī)，賀競南就進(jìn)了包間，剛才他出去接了老板的一個電話。
賀競南再三表示歉意，“改天我請客。”
韓沛淡笑：“我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
賀競南和韓沛簡單聊了幾句，在商務(wù)會所樓下分開。
剛坐上車，賀競南就收到了老板發(fā)來的信息。
剛才老板給他打電話，說圣誕節(jié)后安排個還沒畢業(yè)的小孩給他帶帶，還特意叮囑他，盡管嚴(yán)厲，那女孩心性高脾氣大，不服管，得收收她的性子。
賀競南點開信息，看到‘秦書’兩個字，愣怔。
存著一絲僥幸心里，也許這個秦書只是跟他認(rèn)識的秦書同名同姓。
他找出號碼簿里‘琪琪’的手機(jī)號，跟老板發(fā)來的那個‘秦書’的號碼一樣。
賀競南摁掉手機(jī)，揉揉眉心，千回百轉(zhuǎn)，他們又遇上了。
這一回，他還是她的老師。
賀競南直接回了公司，約的人還沒到，公司投資銀行部的副總趙曼迪敲門進(jìn)來。
趙曼迪典型的職場女強(qiáng)人，強(qiáng)勢干練。
“賀總。”
“這么快就好了？”
“您看看還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我再修改。”趙曼迪把商業(yè)計劃書遞給他，是ac公司的計劃書，這個項目由她和賀競南親自帶領(lǐng)團(tuán)隊負(fù)責(zé)。
“嗯，晚上我談完事情抽空看。”賀競南拿出便簽紙，開始寫東西，又忽然想起來：“生日快樂。”
剛才路過項目三部辦公室，他們手里還有個項目，到了后期，這段時間幾乎通宵加班。
沒想到這么緊張的時候，他們還在吃蛋糕。
秘書說今天是趙總?cè)畾q生日，太忙了，就在辦公室一起吃個蛋糕。
趙曼迪淺笑：“謝謝賀總。”
沒有其他事，她抬步離開。
“曼迪你等一下。”賀競南繼續(xù)寫著：“團(tuán)隊再加個人，她圣誕節(jié)后過來報道。”
趙曼迪微詫，沒聽人事那邊說有新人過來，“誰介紹過來的？”她走過去。
“老板。”賀競南蓋上筆蓋，把便簽紙遞給她：“馬上研究生畢業(yè)，之前在總部做了兩年的分析師，都是由我們老板親自帶的。”
趙曼迪看到便簽紙上的名字，怔住。
賀競南沒注意趙曼迪的神情，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行程安排：“我那幾天不確定在不在公司，要是我出差，你把她工作安排好。”
趙曼迪回神，迅速整理好失態(tài)的表情，淡笑著：“好，我會盡心安排的。”
走出賀競南的辦公室，趙曼迪長長呼了口氣。
她沒回辦公室，去了洗手間。
又看了看手里那張紙上的名字，秦書，小名琪琪。
耳畔回蕩著特別久遠(yuǎn)的聲音。
“姐姐，我看到你和哥哥親親了，哎呀，好丟丟。”
她：“沒親親，姐姐眼里進(jìn)了沙子，哥哥幫我吹吹的。”
琪琪噘著嘴：“騙人！才不信，你們大人喜歡說謊，就是親親了，我和卜一都看見了，卜一說電視上都是這么親的。”
小丫頭笑著，和卜一跑進(jìn)了游樂場。
那時她跟方慕和成天黏在一起，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可是后來，一切都變了。
當(dāng)初那個小丫頭長大工作了，而她都三十了。
趙曼迪拿出手機(jī)存了秦書的號碼，想撥過去，最終作罷。
秦書和卜一還有方慕和正在吃晚飯，她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讓你穿那么少！”方慕和瞅她一眼，不滿的語氣。
秦書：“說不定是誰在想我。”
卜一吃的差不多了，手托腮，搖著紅酒杯，笑說：“那可不一定，指不定誰看你不爽在罵你呢。”
秦書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腳，卜一沒坐穩(wěn)，大半個身體趴在了餐桌上，紅酒也灑了半杯。
“喔日！”
方慕和剛才也喝了不少酒，酒精上頭，他揉揉眉心：“你們兩個小祖宗，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秦書把手里的餐巾系在卜一脖子上，又用力捶了他幾下，拿上包離開。
“去哪？”方慕和對著她的背影問道。
秦書頭也沒回：“約會去。”
卜一快被餐巾給嘞死了，好不容易解下來，長吁口氣，問方慕和：“琪琪要跟誰去約會？”
方慕和：“人。”
卜一：“”
秦書直接去了z大的操場，剛下過雪，這幾天天冷，跑步的人不多，整個操場上也就十多個人。
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她不由瑟縮。
剛走到操場入口，身后傳來喇叭的滴滴聲。
秦書轉(zhuǎn)頭，路邊一輛黑色轎車?yán)锵聛硪粋�人。
隔的有些遠(yuǎn)，她眼睛微瞇，看清了，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的韓沛，手里還拿著大衣，朝她走來。
“怎么不打我電話？”韓沛走近，他剛才在看郵件，一個沒留神，她就從他車前走過去。
秦書：“以為你跑步去了沒帶手機(jī)。”她瞅了眼他手里的大衣：“你拿著衣服，跑步方便？”
韓沛：“給你穿的。”
秦書一怔：“給我穿？”
“嗯。”他瞅了眼她的腳，今天依舊是沒穿襪子，露出白皙的腳踝。
他就跟有強(qiáng)迫癥一樣，想給她的腳踝保暖。
秦書本能拒絕：“我不冷，謝謝。”
韓沛：“腳上注意保暖，老了會得關(guān)節(jié)炎。”
秦書：“”
還是說：“我習(xí)慣了，不冷。”
韓沛沒再勉強(qiáng)，那件大衣他也沒再放回車?yán)铮瑑扇瞬⒓缱呦虿賵觯貢鴤?cè)臉問他：“你經(jīng)常來這跑步？”
韓沛：“只要不出差基本每天都跑。”他說：“你要是有時間，可以跟我一起。”
秦書最怕的就是跑步，她敷衍了句：“嗯，等有時間的。”
走路時韓沛瞥了幾眼她的腳踝，“不冷？”
“還行。”秦書若有所思的望著他：“你是不是有輕微強(qiáng)迫癥，見不得女人大冬天不穿襪子露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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