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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大鬧一場


  眼睜睜看著雙橋村就這樣被雙柳村在高風的帶領(lǐng)下給超越了,雙橋村的人急得團團轉(zhuǎn)。

  可是,現(xiàn)在村子里唯一拿得出手的陳旭冉一家就跟一潭死水一樣,這兩年都沒有任何動靜。

  不,不應(yīng)該說是一潭死水。畢竟自從宋氏生了兒子后,陳旭冉身邊的丫鬟就接二連三的懷孕生產(chǎn)。到現(xiàn)在,除了宋氏生的一兒一女外,陳旭冉又已經(jīng)添了四個兒子五個女兒。

  一年之內(nèi),他們家就辦了好幾次喜酒。這不,今年才剛開始兩個月,他們就又已經(jīng)為兩個孩子辦了周歲,馬上又有一個孩子要辦滿月酒了!

  陳氏宗族的人隨禮都已經(jīng)隨得肉疼。現(xiàn)在只要看到陳旭冉家的丫鬟小廝出現(xiàn)在跟前,他們都嚇得心驚肉跳!

  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好久沒有上過陳旭冉家的門了。

  現(xiàn)如今,眼睜睜看著鎮(zhèn)上的、縣城里的乃至省城里的貴人都源源不斷的往雙柳村那邊趕過去,他們也只敢自己關(guān)起門來商量。

  “這可怎么辦啊?如今雙柳村的養(yǎng)蛇生意越來越好,那姓高的還和那么多貴人來往密切。再看看咱們這里……哎,自從冉哥兒病了,過來探病的人都越來越少。上次冉哥兒的小兒子辦周歲,外頭都沒人過來喝喜酒的,上門道賀的就只有咱們自家人!他這個進士考中了也是白考的!”

  “可不管怎么說,咱們這里有個進士,那就是比他們雙柳村強!他們就是一群暴發(fā)戶,沒根基沒底蘊,現(xiàn)在也就是靠著一堆錢在到處嘚瑟呢!可這種嘚瑟長久不了的。等哪天外頭的人都把蛇肉給吃膩了,他們就完了!”

  “沒錯。人的喜好都是一時時的。蛇肉這種東西做法再多,可終究只是一塊肉,吃多了就膩了。可是進士老爺不一樣,這樣的人三年才能產(chǎn)生一百多個人,可以說是萬里挑一。咱們光是靠著冉哥兒這個身份,那就能把他們給甩得遠遠的,叫他們一輩子拍馬都追不上!”

  “就是就是!他們那一群土包子,光有錢有什么用?一群濁臭逼人的玩意,哪比得上咱們高貴清雅?咱們現(xiàn)在是不屑于和他們比,不然他們還是得跪在咱們跟前叫爹!”

  一群人自我安慰了半天,可算是找到了一點心理上的優(yōu)越感,這才心滿意足的各自回家了。

  至于雙柳村這邊,醉仙樓開了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積累了一大批的死忠粉。所以當鈺哥兒向這些人發(fā)出請?zhí)埶麄儊黼p柳村品嘗專門的蛇肉宴的時候,這些人大都欣然應(yīng)允。

  再加上中途張元立的宣傳就沒有停過,雙柳村的鄉(xiāng)親們?yōu)榱四芙o自家的蛇肉打開銷路,更是帶動親朋好友們四處宣揚這件事。因而到了開業(yè)這一天,無數(shù)人蜂擁向雙柳村,那么多人簡直都要把醉仙樓給擠爆了!

  張元立的確是個聰明人。

  守著雙柳村這么大一個蛇肉庫,他就另辟蹊徑,直接讓酒樓伙計帶著客人過去挑蛇,客人想吃哪一條就給挑選出來哪一條。

  選好了蛇,帶到后廚宰殺好。當然,如果有人不怕血腥,當著他的面宰殺也是可以的。

  等蛇宰殺好,再當著客人的面切成段,煎炒烹炸,做成一道美味,然后盛起來送上餐桌。

  如此一來,蛇肉保證了新鮮干凈,客人們吃起來也放心。

  而且,做好了蛇肉,從蛇身上扒下來的蛇皮,伙計也會問上客人一句:“蛇皮您是打算要還是不要?如果是要,那么是把蛇皮做成涼菜,還是鞣制成蛇皮包?”

  蛇皮涼菜許多人已經(jīng)吃過了。但是蛇皮包……

  “那是什么東西?”

  伙計就趕緊將早就做好的蛇皮包拿來展示給客人看。

  如今皮毛鋪子里的伙計手法已經(jīng)十分純熟,蛇皮鞣制得十分漂亮。然后光亮的蛇皮經(jīng)過裁剪縫制,就被做成一個個小巧的蛇皮包。包包不大,里頭也就只能裝上一點碎散銀子,亦或是口脂戒指之類的小東西。

  但是像這些能進醉仙樓吃得起純蛇肉的人家,他們也不需要什么大包袱來裝東西。但凡有些分量的東西,那都是有丫鬟小廝幫忙拿著,他們也只需要這些小巧精致的東西來裝點隨身物件。

  所以,這些外形靚麗的蛇皮包正好符合他們的需要。

  更別提,張元立為了迎合這些客人的審美,還特地請了省城里的大師給幫忙設(shè)計了好幾種圖形。蛇皮包按照這些圖形做出來,那就又小巧又漂亮,而且形態(tài)也十分精巧,和現(xiàn)在市面上的包包都截然不同。

  好些客人一看就喜歡上了。

  “我們買的蛇皮做出來,也能是這樣的效果嗎?”

  “那是當然。”

  “那我要!”

  立馬就有人從幾個圖形里選出來自己喜歡的,將蛇皮交付給隔壁皮毛鋪子的伙計去操作。

  當然,做蛇皮包的話,這個得另外加錢。不過這些人家也不差這點錢,自然爽快的付了。

  也有人聽說蛇皮包做好至少得一個月,他們等不了,又確實喜歡這些小包,就直接花錢買了!

  這赫然又帶動了一批新生意。

  “只不過,我們的蛇皮包只賣給來店里吃飯的客人,概不對外出售。而且,一個人只能買一只,多了沒有。”

  當有人打算大批量買進的時候,伙計當即回復(fù)。說話的時候,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普通人這么做,那絕對是找打。但是現(xiàn)在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醉仙樓,那就成為了有格調(diào)的表現(xiàn)。

  “這樣一來,這些蛇皮包就成為了來醉仙樓吃飯的客人的專屬。把小包帶在身邊,那就是他們身份地位的象征。畢竟有錢有閑往這個偏遠的村子里跑來,就專門為了吃一頓蛇肉的沒多少人。”張元立得意洋洋的朝高風吹噓,“而我,正是抓住了他們的這個心理。所以,接下來會有更多人為了躋身進入這個圈子而來給咱們送錢。”

  “雖說很快就會有人模仿咱們的樣子做出一樣的蛇皮包來。但一來蛇皮難找,二來我這些蛇皮包可是送給客人們的福利,不管做工還是皮子都是最好的,他們想要做到這個地步那可需要不少時間。保守點說,半年后他們能做到咱們這個地步就不錯了。而這個半年,就正好是咱們大賺特賺,順便徹底讓這個醉仙樓站穩(wěn)腳跟的時候!”

  他說得也一點都不錯。

  雙柳村醉仙樓這個新鮮的蛇肉做法,以及蛇皮包的存在,赫然成為了這個醉仙樓最大的亮點。

  第一批過來吃蛇肉的人回去后都對這個醉仙樓贊不絕口,更有人回到家里就帶著蛇皮小包四處招搖,瞬時吸引了無數(shù)羨慕嫉妒的目光。

  雙柳村醉仙樓的名聲一下爆炸了!

  然后,更多的人聞訊趕來,吃蛇肉、選蛇皮包。而既然有人遠道而來,那自然需要住宿,村長家里經(jīng)營的客棧現(xiàn)在就起到了作用。

  于是,客棧的生意也跟著醉仙樓一起紅火了起來。

  這個爆火程度簡直超出了村長的預(yù)料。村長喜不自勝,頓時對張元立和高風更加親近了。

  而高風也趁機和村長一起開始向客人們推薦鄉(xiāng)親們自制的蛇肉干。

  客人們過來,吃的現(xiàn)成的蛇肉是帶不回去的。只有蛇肉干方便儲存,可以長期攜帶。正好這個東西也少見,那么帶回家去做禮物也不錯。

  不知不覺,村子里的蛇肉干也多出來一個銷路。

  可以想見,到了年底,鄉(xiāng)親們的收入又能上升到一個新臺階。

  現(xiàn)如今,雙柳村在收入上已經(jīng)不止是超越了雙橋村,而是馬上都要把雙橋村給遠遠甩在身后了!

  雙橋村的人羨慕嫉妒恨得簡直快把帕子都咬穿了。

  可當著雙柳村鄉(xiāng)親們的面,他們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不就是多賺了幾個臭錢嗎?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們也考一個進士出來給我們看看?”

  雙柳村的鄉(xiāng)親頓時被氣得夠嗆。

  兩邊村子里的人互相嫉妒,又互相看不順眼,因此一旦撞在一起,就常有口角發(fā)生。

  有時候鬧得大了,甚至還打起來了!

  這才短短兩個月,兩邊村子里就發(fā)生了五六起打架斗毆事件。

  雖然最終事情都平息了下去,但里正還是愁得不行。

  “高舉人,您還是想想辦法,多管管村里的人吧!這一次兩次的,我能稍稍偏袒你們一點,可次數(shù)多了還是不行啊!雙橋村即便現(xiàn)在不那么傲氣了,可他們有一個活生生的進士老爺在,村子里還有那么多讀書人,我也不敢得罪得太過。不然以后他們要是誰真出息了,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知道里正也為難,高風立馬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約束他們的。”

  里正這才千恩萬謝的走了。

  送走里正后,高風又不禁眉心緊擰。

  顧采寧斜眼看看他。“你在想什么?”

  “我想,現(xiàn)在事業(yè)發(fā)展得太快,村里好些人的確開始膨脹了。里正說得沒錯,咱們雖然現(xiàn)在日子越來越好,還和那么多貴人都有了來。但論底蘊,我們距離雙橋村還是差太遠。雖說陳旭冉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殺傷力,但陳家人讀書的家風卻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而且也有不少優(yōu)秀的后生。只要他們堅持下去,不愁哪天不會又出一個陳旭冉。”高風慢聲說道。

  相較而言,雙柳村就差太遠了。他們還只是有錢而已,而且才剛有了點錢,好些人就已經(jīng)開始自鳴得意,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可誰不知道,士農(nóng)工商,做生意的人地位極低。他們又沒本事做到皇商的位置,所以根本沒資格和人家讀書考學(xué)的人家做對。

  現(xiàn)在陳氏一族只是因為陳旭冉的關(guān)系暫時沉寂而已。

  他們想要真正超越雙橋村,還有很長一條路要走。

  眼下真不是大家驕傲自滿、還正面和雙橋村對著干的時候。

  只是眼下,他去跟大家說這個道理,又有幾個人會愿意聽?

  他的顧慮,顧采寧當然也明白。

  “村里人窮苦了那么久,也被雙橋村的人欺壓了這么久,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揚眉吐氣,他們當然想要好好發(fā)泄回去,這也是人之常情。眼下你跟他們講道理,他們不僅不會聽,反倒會覺得你是在故意觸霉頭,這樣反倒不好。那就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適應(yīng)一下現(xiàn)在的身份。”

  “順便,咱們也安排村里人多看看那些真正的大戶人家是什么樣,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這樣的刺激,會比單純的言語刺激要有用得多。”

  高風頓時眼前一亮。“你真正的目的在最后一句吧?”

  “那還用說?”顧采寧輕輕一笑,就對他擠擠眼,“怎么樣,現(xiàn)在想到辦法了嗎?”

  “辦法當然有。不過我必須得找人來幫忙才行。”高風低聲說道。

  不過還沒來得及細說,高承就過來了。

  看到這個孩子出現(xiàn)在跟前,高風還有些訝異。

  “承哥兒?你有什么事?”

  自從到了他們家,這孩子就安安靜靜的,每天和姐姐們一起練功、讀書。他雖然體能不濟,但也都是咬牙堅持。在讀書上他才華驚人,但他也從不驕傲自滿,只是偶爾會幫晨丫頭姐妹倆寫幾筆文章蒙混過關(guān)。

  總體來說,這孩子在家里的存在感并不強。除了一開始主動找上門求收留外,這都五六年過去了,他才又主動找過來了一次。

  承哥兒穿著半舊不新的棉布袍子,他先恭敬的上前行個禮,才緩緩開口:“伯父伯母收留侄兒六年,一直把我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吃穿用住都和姐姐弟弟無異,你們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無法報答。這么深重的恩情,原本我已經(jīng)沒資格再提任何要求。只是眼看縣城里的童子試就要開始,侄兒自覺時機成熟,有心想去一試,因此特來請求伯父伯母恩準。”

  一轉(zhuǎn)眼,這孩子都已經(jīng)來他們家快六年了嗎?

  六年時間,曾經(jīng)那個黑黑瘦瘦的小男孩搖身一變,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白嫩纖長的半大少年。在學(xué)堂里熏陶了六年,他一身的書卷氣卻比晨丫頭曉丫頭再加上晚哥兒幾個人加起來都要濃郁得多。

  雖然年紀還小,但現(xiàn)如今這個孩子也已經(jīng)出脫得很是不俗了。

  而且,相處這么多年,顧采寧也發(fā)現(xiàn)——高承是一個很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別看他平時不聲不響,但每當機會來臨,他總是會及時出手,穩(wěn)準狠的伸手抓住。

  這一次,他分明也是看到機會合適,就立刻出手了。

  “既然你都決定好了,那就去吧!縣城那邊有你叔叔在,你直接住在他們家就行,吃穿用住他們都會幫你打理好。”高風只道。

  承哥兒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一抹欣喜。“侄兒多謝伯父伯母成全!既然如此,那侄兒就先去回復(fù)先生,然后準備行裝了。”

  說罷,他再恭敬的行個禮,就轉(zhuǎn)身走人了。

  目送這個孩子離開,高風才低嘆一聲:“時間過得真快,孩子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長大了。”

  “可不是嗎?一轉(zhuǎn)眼,咱們都已經(jīng)從京城回來六年了。”顧采寧點點頭,馬上目光朝外一掃,“而那幾雙眼睛,也已經(jīng)盯了咱們六年了。”

  高風瞬時也眼神一暗。

  “是嗎?居然都已經(jīng)六年了?那他們還真夠沉得住氣的。”

  “可不是嗎?這么長時間沒有一點動靜,好些時候我都要以為他們真和咱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顧采寧輕嘆。

  高風就別過頭。“隨便他們吧!反正到了需要的時候,他們肯定會出來的。”

  “那是。”顧采寧點點頭,兩個人也就把這件事給扔到一邊,高風趕緊給張元立修書一封,請他幫忙照料高承幾天。

  信送出去后沒幾天,高承就收拾好了一個小小的包袱,帶著他的小書童上縣城趕考去了。

  不過對于承哥兒考秀才這件事,高風并沒有抱多少希望。

  “這孩子還小,今年也才十歲呢!再聰明的孩子,這個年歲也還是太稚嫩了點。不過現(xiàn)在他自己想去,那就讓他去試試,也熟悉一下那里的環(huán)境和氛圍。再等過幾年他大一點,書讀得更扎實了再去考,也能熟門熟路。到時候心境平和了,說不定能考出個好成績來呢?”他淡然的和顧采寧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顧采寧則是微微一笑。“說不定,他現(xiàn)在就考出個好成績來給你看呢?”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咱們雙柳村就能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讀書人了呢!”高風只是隨口敷衍。

  他打心底里的還是沒有對高承寄予太多的希望。

  這樣也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且,高承現(xiàn)在的確年紀太小了點。顧采寧點點頭,也就沒有再對這件事發(fā)表任何看法。

  畢竟眼下這個新開的酒樓和客棧就已經(jīng)夠他們忙的了!

  不知不覺,一個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隨著天氣越來越暖和,雙柳村專做蛇肉的醉仙樓也一傳十十傳百,名聲越傳越廣,越傳越響亮。過了一開始老客人捧場的熱潮之后,這熱度竟然也沒有退下去,反而生意還越來越火爆了!

  甚至就連各家自制的蛇肉干寄存到酒樓和客棧里去賣的,也都很受歡迎。

  這么一來,鄉(xiāng)親們的尾巴就翹得更高。雙橋村的人眼看雙柳村的人這么厲害,一個個也都生出了退縮之意。

  雙柳村的人見狀,他們就更得意了,甚至還有人主動開始找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隊人馬突然氣勢洶洶的殺進了雙柳村。

  他們進了村子后也不去別處,就直接堵在了醉仙樓門口。兩個小廝搬來一張?zhí)珟熞危I(lǐng)頭的人大馬金刀的往那里一坐,就把酒樓的大門口給堵得死死的,叫想進去的人進不去,想出去的人也出不去。

  酒樓掌柜過來說和,他也一動不動,只高喊:“把高風叫來見我!”

  掌柜一見如此,他也不敢耽擱,趕緊就叫人去給高風送信。

  高風接了消息,他連忙丟下手頭的事情趕過來,就見堵在醉仙樓門口的正是省城里一位赫赫有名的紈绔子弟——季公子。

  這個人一直是和甘昊麟一起混的,而且從當初來他們家里買蛇的時候就和甘昊麟稱兄道弟,關(guān)系好得不得了。后來這些年他也陪著甘昊麟來過雙柳村好多次。不過現(xiàn)在這樣他單獨一個人過來卻是頭一回。

  而且,看著這個人現(xiàn)在這架勢,怕是他來意不善呢!

  高風心一沉,他連忙上前行個禮:“季公子,您來了。”

  季公子這才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高老板,你太不夠意思了吧?雙柳村開醉仙樓,還專吃蛇肉這種事情,你怎么也沒早通知我?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些人都已經(jīng)來吃過了,唯獨我沒有,還生生被人嘲笑了那么久。我的臉面都快丟盡了!”

  高風皺眉。“一開始我不就差人給你送信去了嗎?是你們說你們年年吃蛇肉,都已經(jīng)吃傷了,懶得再湊這個熱鬧。所以我才作罷的。”

  “那是你沒跟我說,這里還有這么多門道啊!要是早知道,我肯定第一個過來!”季公子拔高音調(diào),“反正都是你的錯,你害得我在省城里丟臉了,這件事你必須負責!”

  高風眼中浮現(xiàn)一絲無奈。“那我該怎么負責?”

  “我也不要別的,你就直接把你們酒樓里現(xiàn)在在賣的蛇皮包一樣做一百個給我。我也不白要你們的,我給你錢!”

  搞了半天,他是想借機訛詐?

  高風毫不猶豫的搖頭。“不行。”

  “你敢說不行?你再說一遍!”

  “不行。我們酒樓的蛇皮包只給客人做,而且一人只有一個,多了沒有。”高風滿足了他,一字一頓,毫不客氣的拒絕。

  季公子頓時氣得一拍椅子扶手。“我呸!這話你忽悠忽悠外行也就罷了。你們從開始養(yǎng)蛇的時候我就來過了,你們這里什么情況我難道不清楚?你們每年產(chǎn)出那么多蛇,蛇皮都多得沒地方扔。一人一個蛇皮包,你們根本就是拿來唬人的噱頭。不過小爺我可不吃這一套,你們趕緊給我把包送過來!一樣一百個,一個都不能少!”

  面對開始放肆撒潑的季公子,高風只是沉著臉不說話。

  季公子見狀,他又一陣冷笑。“怎么,不樂意?我告訴你,今天你樂意也得樂意,不樂意也得樂意!”

  聞訊趕來的村長見狀,他趕緊上前來:“季公子,事情真不是您想的那樣。如今我們這里的蛇皮都是有用處的,鋪子里現(xiàn)存的不管是蛇皮還是包包都不多,現(xiàn)在來吃飯的客人都不夠用呢,又哪里拿得出來一百份給你們?”

  “你個老不死的給我滾邊去!”季公子一把就將村長推開。

  村長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年紀不小了,這么撲通一聲摔在地上,頓時疼得臉都變得刷白。

  村里的年輕人見狀,他們趕緊過去把村長給扶起來。

  季公子見了,他卻還一臉得意洋洋:“老東西,以前我是在你家住過,也好聲好氣的和你說過幾句話,結(jié)果這點恩惠就讓你長臉了是不是?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來和小爺我說話?”

  村長被罵得渾身直發(fā)抖,臉色也蒼白得一絲血色都看不到了。

  高風見狀,他立馬臉一沉:“季公子,你別太過分了。這里好歹是我們雙柳村的底盤。”

  “呵呵,這就叫過分了?接下來小爺我還有更過分的呢!”

  季公子冷笑數(shù)聲,就猛地一揮手:“來呀,給我搜!挨家挨戶的搜!”

  “是!”

  他身后的小廝們連忙應(yīng)聲,一群人立馬分散開去,朝村子……里頭的各戶農(nóng)家里闖了進去。

  村里人最近日子過得順風順水的,他們哪里遇到過這種事情?現(xiàn)在眼看到這群兇神惡煞的人殺進自家屋子里,就直奔養(yǎng)蛇的院子而去。一通翻找過后,他們把才剝好的蛇皮、晾好的蛇肉干都給搜刮一空。

  高風一直防備著他們沖進去醉仙樓里搗亂呢!卻不防他們在醉仙樓門口擺出來這么大的陣仗,最終的目標卻是沖著村里人去的!

  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小廝們沖進了鄉(xiāng)親們的家里。

  而鄉(xiāng)親們剛才眼睜睜看著他是如何對村長動手,還罵得村長一句話都不敢回的。就現(xiàn)在,村長還蹲在旁邊一動不動呢!

  就連村長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們又哪敢站出來硬杠?

  因此,面對季公子一行人的惡形惡狀,大家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很快,季公子的小廝就已經(jīng)搜刮完畢,然后把搜刮到的東西送到季公子跟前。

  季公子看著眼前堆得滿滿的蛇皮,他冷笑不止:“不是說蛇皮不夠的嗎?我看這里就有不少嘛!這么多蛇皮,拿來做蛇皮包也能做上一二百個了吧?”

  “季公子,這是村里人自家攢的蛇皮,他們是要拿去賣給醫(yī)館做藥的,和醉仙樓不相干。你要找的人是我,那這事就咱們兩個人解決,不要牽連其他無辜的人。”高風沉聲道。

  “哈哈,你當小爺我傻啊?你和知府關(guān)系那么好,西寧侯府也和你們關(guān)系密切,小爺我動了你,那就等于是動了他們。別說西寧侯不會放過我,就連我爹也不會放過我!這種自掘墳?zāi)沟氖虑樾斘也挪粫桑 ?br />
  “那你就來欺負我們村里的鄉(xiāng)親們?”

  “那還用說?”季公子得意洋洋的笑道,“小爺我雖然紈绔,但也是有腦子的。既然你心里瞧不上我,小爺我也惱你。可我既然不能動你,那我動動你手下的人、惡心惡心你也是好的。這群人都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我欺負他們,效果也和欺負你差不多了。”

  鄉(xiāng)親們聞言,他們才知道自己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

  可是,看看季公子,再看看眼前的高風,他們實在是沒那個底氣去怨恨高風。

  這一位可是省城里的貴公子呢!高風雖然在知府跟前有些臉面,可他又哪里能和人家貴公子撕破臉?這樣不是得罪了人家嗎?現(xiàn)如今,他能自保就很不錯了!

  眼看鄉(xiāng)親們?nèi)家桓睔獾貌恍袇s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季公子臉上的得意更盛。

  他再擺手。“把東西提上,咱們走!”

  “慢著!”

  高風一聲低喝,他大步走到季公子跟前:“把東西給我放下。”

  “你讓我放我就放?我要是聽了你的話,那小爺我還怎么在外頭混?”季公子冷哼,隨手就將他一推。

  然而他的手還沒遇到高風,高風就已經(jīng)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的手高高舉起。

  季公子疼得哇哇亂叫。“姓高的,你敢動我?你趕緊放手,不然我讓你悔不當初!”

  村長見狀,他也急了。“風哥兒你可別亂來啊!這位可是省城里的貴人,咱們?nèi)遣黄鸬模∥覜]事,真的沒事,你別因為我得罪人!”

  鄉(xiāng)親們見狀,他們的一顆心也都懸到了嗓子眼。

  “風哥兒,你快松手啊!這點蛇皮沒事的,他要就給他拿走吧,我們不要緊!”

  他們也都紛紛勸高風。

  高風卻死活不放。“這次我們不能就這樣退縮了。不然,下次他得寸進尺,肯定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大不了現(xiàn)在來個魚死網(wǎng)破,那也比以后損失更多要好。”

  “風哥兒!”

  村里人見狀,他們心里有數(shù)擔心又是感動,一個個心里著急得不行。

  還好這個時候,又一群人趕了過來。

  “季永清,你干什么你?誰許你來雙柳村鬧事的?”

  是甘昊麟,他來了。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季公子臉上就帶上了幾分心虛。

  高風趁勢直接把人拖到甘昊麟跟前。“他來村里鬧事,非要我們每一樣小皮包都給他做上一百個。我們不同意,他就指揮人進村里明搶。”

  說著,他指向一旁的蛇皮堆。“證據(jù)就在那里。”

  甘昊麟頓時臉色變得分外難看。

  季公子見狀,他又一個哆嗦。“甘兄,這個……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和他們開玩笑呢!誰知道他們一個個全都當真了!這些蛇皮我就搜羅出來玩玩,沒打算拿走。畢竟這些東西我又不會做,我拿走了也沒用不是嗎?”

  甘昊麟冷哼。“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還不知道嗎?你這個人,自私自利,陰狠毒辣,尤其對打不過你的人下手極狠。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殺人放火的事情你都干得出來!這些年在省城,你都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了?只是因為你的身份,那些人被你害了也就害了,你家賠個幾兩銀子也就作罷了。結(jié)果時間一長,你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那又怎么樣?”眼見真面目被拆穿,季公子也不裝了,他脖子一昂,高聲喊道,“就這群手頭空有幾個錢的暴發(fā)戶,我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們都給滅了,然后還沒有一個人敢來找我的事!這個村子里頭,也就這個高風能讓我忌憚一點。可要是他真惹到我了,我也一樣能弄死他,大不了傷筋動骨一點,但養(yǎng)養(yǎng)也就好了,反正我還是死不了!”

  趾高氣昂的宣告,再次將鄉(xiāng)親們都給震得東倒西歪。

  他們耳朵里也一陣陣的嗡嗡作響,腦子里更是一片空白,許久都反應(yīng)不過來。

  只是,等慢慢回過神來,他們心里就都明白:這個人說得一點都不錯。他家里可是省城的貴人,而且還是能和西寧侯、知府大人來往的。這樣的人家,想滅掉他們這伙無權(quán)無勢的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就連他們認為最厲害的高風,在這個人眼里也只是一直大一點的螻蟻,他依然只是稍稍用點力就能捏死。

  在強大的權(quán)力面前,他們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現(xiàn)在他們總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看看高風,他分明也被季公子的這一番話給震住了。他都沒有再說話,只是擰著眉心死死盯著這位季公子。

  季公子說完話,他就掙脫開了高風的桎梏,還朝他冷冷一笑:“你當小爺我真怕你嗎?才怪!你這種人,小爺我一天能見一百個,你這樣還不是靠真本事考中舉人的,小爺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啪!

  他話音剛落,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季公子氣得回頭。“甘昊麟,你別以為你爹是西寧侯我就真怕你了。今天這幾百個蛇皮包我是要定了!你這次敢攔我,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攔著我!”

  也就是說,他以后還要來找事?

  聽清楚他的潛臺詞,鄉(xiāng)親們又齊刷刷一個哆嗦。

  甘昊麟?yún)s冷哼:“你敢這么狂,不就是仗著你爹是當官的,你兄長也早中了秀才,馬上就要去考舉人,然后去京城考進士做官嗎?而雙柳村這邊除了有錢,卻根本沒幾個拿得出手的官,所以你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欺負他們嗎?不過我告訴你,現(xiàn)在你最好給我收回你的這個想法!”

  “憑什么?”季公子可不樂意。

  甘昊麟就一字一頓的道:“就憑現(xiàn)在雙柳村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秀才,而且還是這一科的案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盛世田寵:蛇蝎農(nóng)女》,微信關(guān)注“優(yōu)讀文學(xué)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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