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唐樹
“不知道疏樾你對水晶那么有研究, 我以前就覺得水晶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帶著身體說不出的舒服, 但是我就是描述不上來, 沒想到還有‘磁場’這個說法!
聚會一直持續(xù)到了下午,唐太太拉著蘇疏樾戀戀不舍,不想放她走。
唐太太也就是家中有雜志社的那位,蘇疏樾想跟她聊上話,見她身上掛了不少水晶首飾, 就開了個腔, 聊起了水晶代表的含義。
水晶在蘇疏樾學(xué)生時代流行過一陣子,那時候身邊的朋友都相信水晶磁場, 還有人用水晶擺桃花陣什么的,她才一知半解。
不過沒想到這一知半解倒是吸引了這些太太, 什么白水晶驅(qū)邪,養(yǎng)神進(jìn)化能量,黃水晶招財(cái)應(yīng)對太陽輪。
“我之前也只是聽一個老師傅說過,水晶雖然也是裝飾, 但不同于其他寶石,佛書也說水晶是“水之精靈”,會閃耀靈光。”蘇疏樾微微笑, 覺得自己快跟招搖撞騙算命的差不多了。
時間不早,跟唐太太約好了有空一起買水晶, 蘇疏樾終于可以回家做其他的事情。
吳孟帆那邊托他辦的幾件事都有了結(jié)果, 王岱岳不是盛州本地人, 原先家里算是清貴,后面動亂才在盛州扎了根。
“這人是有些真本事,打過的幾次官司都贏得漂亮,只是因?yàn)樗皇潜镜厝,沒名流愿意請他為法律顧問,沒有人脈接大案子,所以才一直籍籍無名!
“而且我去查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在查姨太太你娘家,走訪了不少人,雖然姨太太你沒把案子交給他,但他也把這案子放在了心上。”
聞言,蘇疏樾的笑容有輕松了不少:“這才是真正有責(zé)任感的律師,律師界也不都是房杰凡那種人!
“姨太太說的是,我認(rèn)為案子可以交給王律師。只是報(bào)紙那邊……”吳孟帆表情為難,“我找了幾人,他們也不把話說死,只是說報(bào)紙上的話本來就提了是猜測,而且他們登的是評論員的個人言論,除非有百分百的證據(jù)說話,要不然他們出爾反爾就變成了欲蓋彌彰。”
“這話真是又讓人生氣又好笑,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就開始篇幅登報(bào)猜測,現(xiàn)在輿論帶起來了,說澄清還要我們拿出證據(jù)來反駁!
說來說去,也就是有人想搞臭霍成厲的名聲,章秋鶴養(yǎng)了不少姨太太的事,盛州誰不曉得,但有誰敢說他。
“學(xué)生那邊怎么樣了?”抗議在哪個時代都有,對他們不能武力鎮(zhèn)壓,也不能完全的視而不見,之前蘇疏樾就建議吳孟帆在大學(xué)找?guī)讉學(xué)生,從他們的嘴里傳播小道消息,至少能讓輿論不是一邊倒。
提到這個,吳孟帆就笑了起來:“姨太太的主意太好了,那些情緒激憤的大學(xué)生,不止打算在警察局抗議,還計(jì)劃著來公館抗議,今天全都散了。”
本來吳孟帆以為說完蘇疏樾會高興那么順利,卻見蘇疏樾斂容屏氣,并不為這件事高興。
“姨太太覺得這樣不好?”吳孟帆試探地問道。
“吳副官覺得如果一群人今天還恨得想把你殺了,明天就會因?yàn)檫^路人暗示兩句你不該死,就完全放棄殺你的念頭?”
蘇疏樾提出這個方法只是為了循序漸進(jìn),見到效果那么好,只會覺得他們有更大的計(jì)劃。
聽到蘇疏樾的話,吳孟帆忍不住佩服蘇疏樾,本以為她見到事情輕松解決,就不會想那么多,沒想到她看事比他想的深多了,不像不同的內(nèi)宅女人。
“姨太太不必?fù)?dān)心他們有別的計(jì)劃,其實(shí)他們能散的那么快,是因?yàn)榘阻幇坠訌闹兄苄,他讓這些大學(xué)生要用腦子思考,不能報(bào)紙說什么就聽信什么!
說完,吳孟帆觀察蘇疏樾的表情,想看到她聽到白瑾軒名字的反應(yīng)。
“只是他做完了這一切就被白家人壓回了白家!
蘇疏樾的神態(tài)明顯有了變化,但卻不是小女人的那種感動,眼神連復(fù)雜都算不上,而是似笑非笑,像是覺得事情好玩有趣了一樣。。
就此看來,他能放心自己的上司不會頭上發(fā)綠。
蘇疏樾的確不怎么擔(dān)心白瑾軒,他在歷史上又不是小人物,白家人也不會因?yàn)檫@些小事毀了他。
“白先生思想高潔,在他妹妹跟父母都不站出來的情況下,作為學(xué)生老師讓他們懂得思考,這樣的人讓人敬佩!
蘇疏樾覺得別人那么好,她也不能吝嗇:“等到官司告一段落,以大人的名義給白先生送份禮物吧?”
吳孟帆忍不住笑了笑:“是應(yīng)該送。那些學(xué)生去打聽了事情的始末,姨太太你在律師事務(wù)所說的話,已經(jīng)傳開了!
至于還不知道“自己會給白瑾軒送禮”的霍成厲,聞著周圍的□□味指腹搓了搓鼻尖,掃了一眼在旁邊逃跑過程中眼鏡片被磕碎的特派員,拖這人的福,出了盛州以后暗殺就沒停過。
“霍將軍的身手做個維護(hù)治安的局長,實(shí)在是太可惜了!碧嘏蓡T一只眼睛差點(diǎn)被打瞎,此時安全了還有精神調(diào)侃霍成厲。
霍成厲扯了扯嘴角:“督軍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是華夏的官,章督軍也是華夏的官,怎么能章督軍讓霍將軍做什么,霍將軍就做什么,這不就成了章督軍結(jié)黨營私,培植私人勢力。”
霍成厲低著眸,睫毛的陰影擋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見他不答話,特派員還要想說可惜,就見霍成厲玩起了□□,小巧的手/槍在他的手中轉(zhuǎn)動,銀色外殼在夜色中泛肅殺的寒光。
特派員還記得霍成厲用這把小巧的槍崩死了多少人,吶吶住了嘴話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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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律師用王岱岳,蘇疏樾不是讓人把他請到霍公館,而是投了拜帖,親自去他住的地方。
王岱岳住在一個舊胡同里,汽車進(jìn)不去,宋管家提議雇輛黃包車,不過幾步路,再者生活在現(xiàn)代社會的人,蘇疏樾真的不得能接受黃包車這種把人當(dāng)車使,就打算走過去。
胡同雖然舊,地下的青石板都斑駁的露出石頭原本的顏色,但打掃的很干凈,沒什么惡心的污漬。
兩側(cè)的紅磚爬滿了不知名的小花,風(fēng)一吹還能聞到別人家的菜香味。
胡同里偶爾有孩童跑了跑去,看到蘇疏樾這個生人會好奇地看上一眼,被看得多了,蘇疏樾覺得好玩也盯著他們看。
蘇疏樾還挺喜歡小孩的,特別很喜歡他們純凈的眼睛,這會她跟一個三四歲的小妹妹對視,看著看著那個小妹妹就撲到了她的身上。
“你身上香香。”小女孩不認(rèn)生,倒在蘇疏樾身上,還不忘夸人。
蘇疏樾笑出了聲,把她抱了起來:“你身上也香。”
住在這個胡同的人跟有錢沾不上關(guān)系,蘇疏樾今天過來已經(jīng)盡量穿的簡單,沒帶任何鉆石首飾,但跟這些穿著粗布褂子的小孩相比,在這個胡同依然格格不入。
見蘇疏樾把孩子抱起來,宋管家表情驚訝,這個娃娃雖然不是鼻涕邋遢,但身上穿的衣服洗的發(fā)白,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孩子。
“你是來這里找誰的?”小女孩歪著頭的問。
“我找王岱岳,王律師。”蘇疏樾配合地回答。
“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家也在那!我?guī)銈冞^去!
地方在哪宋管家早就打聽到了,但小女孩熱情的牽著蘇疏樾指路,宋管家也只有跟在后面,讓小女孩帶路。
等到了地方,蘇疏樾看向宋管家,宋管家摸荷包,摸出兩個銅板,讓小女孩去買糖吃。
“走路別太快了,小心跌倒!
見小姑娘蹦蹦跳跳,蘇疏樾怕她摔了,見她跑回家松了口氣,抬眼看到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盯著她看,微微頷首轉(zhuǎn)過了頭。
“姨太太真喜歡孩子!彼喂芗乙姞钚Φ,“大人到現(xiàn)在都沒子嗣……”
蘇疏樾本來還開心著,聽到宋管家暗示笑容就收斂許多,在這個時代留下血脈,還是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她光是想都覺得害怕。
蘇疏樾用敲門來結(jié)束這個話題。
王岱岳穿的還是上次見面的那套西裝,人依然很精神:“家里有點(diǎn)亂,蘇姨太太不介意我們直接去書房談事情!
蘇疏樾點(diǎn)了點(diǎn)頭,踏進(jìn)門檻就見剛剛在邊上看她的路人也進(jìn)了門,不由好奇地看著他。
看到蘇疏樾的目光,王岱岳看了看好友,見他沒拒絕的意思,就介紹道:“這位是唐樹唐先生,我與他合租這套房子!
“樹仁,這位是蘇姨太太,是我新接案子的委托人!
幾人都沒注意到王岱岳說了唐樹的名字之后,蘇疏樾的眼睛亮了,她之前就覺得王岱岳的名字熟悉,原來是因?yàn)樗翘茦涞暮糜选?br />
唐樹,民國有名的筆桿子,課本歷史書提霍成厲只是用了幾段話,加起來也就一張紙的篇幅,而唐樹卻是存在在語文課本中的人物。
需要學(xué)生背誦他的文章,揣摩他文章思想的那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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