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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條咸魚不翻身:


  此為防盜章

  這里的大神通者, 有兩種理解, 一種是對和光界有一定突出貢獻的人, 好比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千年仙境、萬年秘寶之類的。另外一種渡劫期尊者, 為保渡劫期尊者在沖擊仙途的道路上無后顧之憂, 他們的家鄉(xiāng)會被無條件的保護百年。的評定,只是順帶手的一個邊角料福利。

  至于鄒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顓孫少將軍強忍胸中咳血之意,一字一頓將他本來就想要說的、也一再讓他的家人去澄清的真相說了出來:“不是。不是我為鄒屠得到的, 封城戰(zhàn)也從未有過斷了靈根之人, 還能算上成績的。”

  哪怕錯不在顓孫少將軍, 但輸了就是輸了,氣運也是修者能力的一種體現(xiàn)。封城戰(zhàn)并沒有扶貧的傳統(tǒng)。

  “我不會推卸責任, 是我的錯,無力約束家人,也沒能及時制止流言的傳播。對前輩多有冒犯之處, 我愿一力承擔。”

  顓孫少將軍是個好人沒錯,就是腦子不太好, 拖累他的豬隊友又太多。

  若有一日他能狠下心用強硬的手腕整頓家風、或者干脆斬斷孽緣、斷尾求生,說不定還有鳳凰涅槃的可能,若不能……就只能嘆一句可惜了。

  但也就只值一句可惜, 畢竟修真界這樣背著原生家庭負重前行的故事比比皆是, 萬蒼域的皇子周司命還在一邊站著呢, 誰還沒個悲慘的過去了?真正重要的是未來, 是面對負累會如何選擇。

  “哪怕您已經(jīng)盡力收斂, 但我還是感受到了渡劫期尊者才會有的威能。”顓孫少將軍本來也是不敢肯定此事與顏君陶一定有關的, 直至顏君陶因公子陽怒發(fā)沖冠,哪怕他當時身處好幾條街之外,他也感受到了曾經(jīng)只感受過一次就畢生難忘的可怕氣勢。

  顓孫少將軍當即就動身前往了八神坊,他緊趕慢趕,說不上來是希望能夠及時救下他的家人好些,還是希望他的家人趁此機會能夠得到足夠的教訓才好。

  顓孫家,不對,應該說是整個鄒屠,都被顏君陶保護的太好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明白修真外界真正的殘酷無情。

  而被腦補成保護者的顏君陶,此時此刻在想的卻是,鄒屠的基礎教育普及勢在必行啊,必須抓抓緊了。之前顏君陶只以為是顏家紈绔子弟不愛學習,如今才發(fā)現(xiàn)是整個鄒屠都不行。鄒屠好歹也曾是軒轅帝下令遷徙的善地,怎么如今墮落如斯?

  大概日后誰也想不到,顏君陶第一修真基礎書院的誕生,是這么來的。

  如今……

  顓孫少將軍這一聲渡劫期尊者,讓全場石化了有三分之一炷香的時間。久久無人敢說話,因為沒有人敢相信,顏君陶,那個臺子上的六歲包子,已經(jīng)是渡劫期的尊者。

  渡劫期是什么概念?超然物外,高出倫常。

  說的再直白點,這就好比在座的各位還在為了孩子能不能上私塾而著急,顏君陶卻早八百年就已金榜題名,現(xiàn)在是官居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琢磨著該如何坐地飛升,從頭到尾徹徹底底變成另外一個物種,一個以仙字為開頭、人人向往的物種。

  眾人回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掐自己、掐旁人,想要趕緊從這種狂妄到虛幻的夢里醒來,但除了真實的痛感以外,他們還站在原地,聽著顓孫少將軍對渡劫期的尊者發(fā)自肺腑的道歉,祈求原諒。換言之,這是真的的。五十六歲的顏君陶已然是渡劫期的大能了,而他們中有些人,五十六了還在收徒法會上苦苦掙扎呢!

  震驚過后,迎來的就是整個鄒屠域排山倒海似的跪拜與歡呼了,那是前所未有的激動,也是前所未有的真誠。

  他們甚至也許都不是在跪顏君陶這個人,還是在跪謝顏君陶幫助鄒屠又重新立了起來,實現(xiàn)了千百年來數(shù)百輩人的心愿與奢望。

  顏家這邊和顏君陶同坐的人也都已經(jīng)抖了起來。他們都知道自家公子很厲害,但是沒想到可以這么厲害,離仙人就差一步了,百歲飛升,果然指日可待!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都是這個修為了,為什么公子陶還可以跟個沒事人一樣,隨隨便便回家探親?

  連顏夫人和顏老爺都有點被嚇到了,同時心里又有一種詭異的驕傲,還是那句話,這就是命中注定啊,真不愧是……那人的孩子!

  青出于藍,自然要勝于藍!

  “這般大的事情,你這孩子怎么從未與娘說過?”

  “很大的事嗎?”顏君陶下意識的反問。

  一個渡劫期,能算多大的事?又不是合道成圣。顏君陶這輩子唯一有點激動的時刻,也就是在成為真正的圣人之后了。至于其他境界,對于顏君陶來說只是生命的必然階段,或早或晚,肯定會來,并不值得激動,也就算不得大事。

  顏夫人夸張的往后一仰,顏老爺和敬真公主雙雙配合的托著她,陪她當個戲精。這種時候,不要說顏夫人仰一下了,她哪怕當場躺下呢,也有的是人給她麻溜的鋪床。

  “對對對,不算事兒,這才娘的陶陶!”顏夫人動作再浮夸,也不忘吹兒子。

  “娘很高興?”

  “當然!”顏夫人已經(jīng)很多年不曾這么喜形于色了。

  顏君陶這才揚起了一個孩子似的笑容,因為……:“娘能喜歡這份壽辰禮物,就太好了。”

  是的,和上輩子一樣,顏君陶把鄒屠評定為,當做壽辰禮物送給了顏夫人。

  “上上評定的靈旗,會在娘壽辰那日準時送到。”的評定出來之后,有個在疆界立靈旗的傳統(tǒng)。鄒屠成為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了,卻一直沒有得到靈旗,還有人在暗中奇怪,如今才得以解惑。人家兒子想要在自家娘親生辰的時候再立靈旗,有毛病嗎?一點都沒有!

  只是聽到這話的人有點呼吸不暢而已。

  顏夫人這回真的是要心跳過速的暈過去了。想要尖叫,想要捧臉,想要少女心爆炸!被兒子這么寵著,還求什么啊!

  顏老爺就有點小幽怨了,他今年也要過生日啊,雖然不是整數(shù)。

  這邊鄒屠舉天同慶,那邊顓孫家就有些風雨凄凄了。不說終于明白了自己到底給兒子招致了怎么樣禍患的顓孫夫人,只說剛剛還理直氣壯的顓孫老太君,就已經(jīng)恨不能掩面羞死過去。可是,可是,她還是想到了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孫兒。

  顓孫老太君就是個標準的封建家長,養(yǎng)孩子走的是精準扶貧那一套,沒什么偏心不偏心的,只是發(fā)自內(nèi)心認定哪個出息了,哪個就有義務幫扶其他沒那么出息的。事實上,這樣的家長并不少見。只是他們都忘記了,一直幫人的那個也會有耐心耗盡的一天,而一直被幫的反而容易養(yǎng)成惰性,把來自兄弟姐妹的好意當做理所當然。

  這就是顓孫家大房和二房之間的畸形現(xiàn)狀,也是顓孫老太君教育最失敗的地方。

  老太君始終沒能醒悟,但她保護孫兒的本能也同樣適用于顓孫少將軍,她打斷了顓孫少將軍,繼續(xù)一個勁兒的給顏君陶磕頭,磕的是那么用力,又鮮血淋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虛榮心作祟,是我造的謠,是我傳的謠,得罪您的種種都錯在我一人。他一直在病中,又能知道什么呢?請您責罰我吧,都是我害了這個家啊。”

  兩個孫兒,手心手背都是肉,顓孫老太君做不出取舍。

  “該受罰的,一個都跑不了;不該受罰的,你以為我們尊者是多空在這里和你們計較?”不等顏君陶說話,天衍宗那邊的弟子就已經(jīng)忍不住出聲了,他們直接動手封了這個越哭越讓人心煩的老太太的口,厲聲道,“尊者心中自有溝壑,豈容你在這里討價還價?!”

  說的再難聽點,這顓孫老太君以為自己算什么?很重要嗎?在這種時候了還看不清楚形式的要這要那?天下皆她媽?必須慣著她?

  “你的弟弟……”顏君陶看了眼老太君,突然惡趣味發(fā)作,對顓孫少將軍道,“你想如何呢?”

  他害你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會原諒他嗎?

  老太君的眼睛里重新有了光芒,她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大孫子,雖然不能說話,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你快說啊,你愿意原諒你的弟弟,又不是讓你救下他,只是讓你給他一個早點的解脫,就這么難嗎?

  顓孫少將軍在這一刻,才是真正對他的祖母絕望了。在祖母愿意舍身為他求情的那一刻,他還在想著祖母只是老糊涂了,他不該計較。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人是很難改變的。這一刻,他的祖母好像全然忘記了他在失去靈根之后的那些日子是怎么過來的,被未婚妻背叛、被二嬸欺辱、在生死邊緣數(shù)次徘徊,他所受的磨難都好像統(tǒng)統(tǒng)不在了。

  顓孫少將軍維持著跪下的姿勢,脊背卻挺的筆直,閉上眼,舍去了最后一點優(yōu)柔寡斷:“我不愿意!”

  老太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爬滿皺紋的渾濁雙眼,世間種種,再沒有比顓孫少將軍更能打擊到她的存在。怎么會、怎么會是這樣的答案?不,她不相信!

  但顓孫少將軍的話卻沒有因為祖母的表情有絲毫的停頓: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那些被他害過的人,也不會如此輕易原諒他。

  “昨日因,今日果,此間種種都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還請尊者不要手下留情!”

  獬豸的聲音再一次在鄒屠的上空響徹,發(fā)出撞擊前的嘶鳴,這才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

  但瘦皇帝卻顯得很高興,因為這已經(jīng)是他兒子頓悟過的最長時間。與天地同感這件事,在修真常識斷層嚴重的城域,一直屬于捉摸不定的東西,有說要看個人悟性,也有說要看運氣,更有傳什么天道寵兒。

  特別是最后一種說法,如果讓上界仙國聽到,大概能笑到腹痛。

  一個最簡單的駁論——連小孩子都知道,修真者是要逆天而行,方能得成大道。那么問題來了,老天爺是要有多受虐狂,才會視一個逆旅人為自己的寵兒?

  頓悟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通過正確的修行之法,在某個不確定的時間突然得到靈感,由此將以前積攢的量變引起質(zhì)變,達到瞬間提升修為的玄妙之境。換言之,頓悟的長短,一方面是取決于是否掌握了正確的方法,另外一方面則是取決于能從這個突然得到的靈感里引起多大的質(zhì)變、提升多少修為。

  瘦皇帝的兒子頻繁頓悟,證明了他確實是有這個慧根的,也已經(jīng)積攢到了水滿則溢的程度,可惜始終不得頓悟要領,能帶來的質(zhì)變又實在是太少。

  顏家人不懂這個,天衍宗的弟子卻已經(jīng)收起了同情的眼神。沒想到原來一次頓悟可以這么短小,怪不得不會走火入魔呢,這怎么走火入魔?對于見識過顏君陶隨便一次頓悟就是三天六夜的人來說,他們真的很想問,確定這真的是頓悟,而不是打了個瞌睡嗎?

  突然,一只黑底紅紋的紙鶴,悠悠揚揚、晃晃蕩蕩的從隔壁飛到了顏君陶的眼前,紙鶴混身上下包裹著一層霸道的紅黑色氣息,很明顯是屬于坐忘心齋首席的東西。

  坐忘心齋的首席姓聞,是個連發(fā)梢都仿佛有火焰在跳躍的……清秀少年。一言不合就發(fā)飆的暴脾氣,和他“柔弱、無助、可憐”的小清新外表形成了鮮明對比。眉心一枚紅到發(fā)黑的烈火紋,仿佛有著誓要燃盡世間一切不平事的霸道氣息。再搭配一身坐忘心齋極具辨識度的火云紋“校服”,旁人想不覺得他是一個不好惹的魔修都有點困難。

  從聞首席的外表就能看出來了,他是單系火靈根,修的是后天霸之一道,正契合了坐忘心齋的帝系修仙。

  雖然后天霸之一道已經(jīng)無數(shù)人探尋過了,但真正合道成圣的修者卻沒有任何一個,至少在顏君陶上輩子死于大荒崩塌之前,他沒聽說有誰成功過。聞首席注定成不了圣,不過成仙倒是綽綽有余了。

  不等顏君陶抬手去接那活靈活現(xiàn)、好似用火做的紙鶴,容兮遂已經(jīng)一個抬手,用白藍色的火焰把紙鶴給燃了個干凈。

  “抱歉,一時沒控制住。”容兮遂這個道歉真的是敷衍到了極致。

  在對方最引以為傲的方面,用對方慣用的手段,輕松贏過對方,還特特解釋了一句不小心……整個天衍宗的弟子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容前輩真的不能得罪啊。這不就是明晃晃的想要氣到對方道心不穩(wěn)的挑釁嗎?!

  隔壁清凈臺上的聞首席,果然是受不住這樣的挑釁的,當下就要催動靈力,來與容兮遂做過一場。但卻被身邊軍師樣的師弟,給及時攔了下來,用的是一件罕見的可以使人冷靜下來的法器,轉為聞首席量身設計。

  那紙鶴是聞首席用自己的靈力幻化出的靈物,充滿了同境界內(nèi)唯我獨尊的霸道,對方的境界若不比聞首席高至少兩個大境界,是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燒了紙鶴的。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聞首席根本打不過容兮遂,連一絲一毫的可能都沒有。未免聞首席因為戰(zhàn)敗而道心出現(xiàn)裂痕,坐忘心齋這邊是絕對不可能讓他上的。

  但硝煙已經(jīng)迅速在天衍宗與坐忘心齋之間彌漫開來,空氣中的膠著對峙,就仿佛即將點燃的火藥,一觸即發(fā),讓臺下不知情的人都在暗嘆,道魔之爭,果然還是不死不休。

  這次的靈力檢測,無疑是歷界里壓力最大的一回了。

  各種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能匯聚,名門林立,七八星門派來的甚至已是長老級別,其次的就只可能是掌門,要不然都會顯得對九星門派不夠尊重,更下面的小型門派甚至連掌門都不一定有上前說話的資格。

  萬年修真,規(guī)矩森嚴。九星門派之所以能夠是九星門派,是因為九星門派能夠培養(yǎng)出來的高階修士不計其數(shù)。

  只一人,境界有可能超過,風水可以輪流;但若是成百上千、源源不斷的修士呢?

  本身不同境界之間的差別就已經(jīng)很可怕了,再加上數(shù)量與質(zhì)量,每一個九星門派,就像是一個可以毀天滅地的龐然大物,更不用說他們還背靠上界仙門,任何人在這樣的背景下都是螻蟻,猶如螳臂當車、無從對抗。

  而今天及未來幾日,就會決定眼前這些少男少女,未來是和龐然大物成為一體,還是被歷史的車輪轟轟隆隆的捏碎而過。

  臺子下的人到底有多緊張,根本沒有辦法形容。臺子上的人卻……

  聞首席還在運氣;

  青要門的首席雅歌仙子已經(jīng)魂不附體,她喜歡的那個千里之外輕松取敵首級的顏首席呢?坐在中間位置上的小可愛,確信不是顏首席的私生子?她不介意年紀輕輕就給別人當娘啊!但她真的很介意一夜之間男神變兒子!她不可能和一個小朋友談戀愛。難道注定她要從女友粉變成姐姐粉了嗎?

  覺生寺和白鹿洞書院的兩個首席是一對吃瓜看戲好基友,并排坐在一起,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內(nèi)心想的卻是,打起來,打起來!

  這就是顏君陶為什么沒什么朋友的原因,九星首席,多半有病。

  不管臺子上的人心如何千回百轉,臺下的靈根檢測已經(jīng)有條不紊的進行半天了,并層層推進,很快就到了各方勢力準備好的王炸階段。

  一會兒一個雙靈根、一個地級單靈根的,這些平日里的罕見資質(zhì)就和不要錢似的開始往外冒,讓圍觀群眾可以說是打開了眼界。

  等輪到萬蒼域的時候,瘦皇帝已經(jīng)快速略過了被天衍宗看到尷尬的復雜心情,重新?lián)P起胸有成竹的得意笑容,用似有無數(shù)深意的一瞥,攪的鄒屠域的胖皇帝心的是七上八下,本能的咯噔了一聲。他覺得本來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大概要糟。

  果不其然,一個根本不在胖皇帝調(diào)查里的萬蒼域天才橫空出世,準確的說,對方是在名單里的,只是對方的資質(zhì)卻完全不是資料寫的那樣。

  每個考生的檢測結果都會在八神坊上空最大的水幕上顯示,立體環(huán)繞,讓四面八方的人都可以看的清楚。若遇到資質(zhì)特別好的,水幕還會循環(huán)播放好幾次,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若之前已經(jīng)在自家所在之城域檢測過,那么水幕上就會先顯示之前的檢測結果,然后再顯示二次核查的結果,并排上下,進行直白對比。

  如今,那偌大的水幕上顯示的就是上下兩排一模一樣的結果——單靈根,天級,一品,變異雷系……

  的說法才是徹底讓鄒屠帝慌亂的存在,因為他甚至不知道在天級單靈根這個已經(jīng)算是頂天的說法里,竟然還有個一品的說法,那后面是不是還有二品、三品?整個鄒屠這回只有顏如玉一個天級單靈根,她又是幾品?

  用于靈根檢測的法器是這回負責收徒法會的覺生寺拿來的,每次的檢測法器都在更新?lián)Q代,越來越細,而這個最新的檢測劃分,明顯萬蒼已經(jīng)得到消息并先行檢測過了,但鄒屠卻還什么都不知道。

  萬蒼域供奉出了一個九星門派的元嬰級尊者,對方這些年可沒少幫助自家城域。

  而顏君陶……這實在是不能怪顏君陶沒說,他已經(jīng)離靈根檢測太過久遠,他對自己的認知都只是單靈根而已,沒想到如今還有這么多的噱頭。

  可這卻并不是讓來者不善的萬蒼域的瘦皇帝如此囂張的原因,就在大家覺得檢測靈石已經(jīng)報完的最后,流光溢彩的碩大字幕再一次以一種戲劇化的方式一點點旋開放大,用盡可能顯眼、挑釁的方式,讓每一個鄒屠域的百姓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先天靈體!

  萬蒼域也出了一個先天靈體,就在鄒屠域第一次舉辦的收徒法會之上。

  全場一片嘩然。

  鄒屠域只有一個顏君陶,當年就已經(jīng)被爭搶成了那樣,那如今的萬蒼域豈不是?!簡直不敢深想。

  下面已經(jīng)快要亂成一團,鄒屠帝差點再一次不體面的從龍椅上摔下,萬蒼帝卻更加洋洋得意了起來,等待著終于能夠耀武揚威一回,結果……

  九星門派的幾個首席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先天靈體?很值錢嗎?說得好像他們誰不是先天靈體似的。

  先天靈體就像靈根一樣,只是一個很籠統(tǒng)的概念說法。關于先天靈體的檢測劃分,可比靈根還要復雜,復雜的多,一般都得領回門內(nèi)之后才會細說。

  顏君陶真正的特別之處,在于他是什么靈體。

  “你們這都是什么洗腦包!明明是容易被當做爐鼎!”

  顏君陶:“……”都不是,謝謝。

  青要門的雅歌仙子終于還是聽不下去了,覺得不能任由傳言再繼續(xù)這樣誤傳下去,責任感讓她覺得她很有必要出來辟謠!

  青要門修仙,講究的就是一個律己律人、程序正義,就像是一個重度強迫癥,希望所有人修仙都能按照基本法。對于市面上一些誤人誤己的謠言,是容忍度最低的門派。若發(fā)現(xiàn)自家門內(nèi)有女弟子傳謠造謠,會視情節(jié)輕重來論罪,最重的甚至可以到達廢掉修為、驅逐出門的地步。

  而門派的風格,很大程度上也會影響門內(nèi)弟子的為人處事。

  雅歌仙子隨手一抬,一道道聲紋,便隨著琴音快速于人群中擴散而去,停住了所有人越傳越邪乎的言論,也幫助眾人清醒了一下過熱的腦子。

  青要門這邊在等大家冷靜的差不多后,就派出了一個穿著水色裙衫的小師妹,化水擴音,讓謠言止于智者。

  小姑娘先是說了一套逼格特別高的之乎者也,但沒能說完,就發(fā)現(xiàn)下面的很多圍觀群眾其實并不能很徹底的理解她到底在說什么,甚至有人已經(jīng)開始光明正大的跑神。畢竟文言文聽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白話文有市場,就必然有它存在的意義。

  青要門的這位小仙女也不是個拘泥之輩,說到一半,便轉了畫風,用一種更加輕松幽默又簡單的處理方式,科普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能更容易理解的現(xiàn)實:“這么說吧,你吃了蜜火腿,你就會變成蜜火腿嗎?明顯不會,對吧?所以,為什么會有人覺得,吃了先天靈體就能變成先天靈體呢?”

  前面妹子講了那么多復雜的靈力原理,都不如最后這一段容易引起共鳴。吃瓜群眾紛紛表示,是啊是啊,吃了人參靈芝也不會變成人參靈芝,要是能變,他們早就靠賣自己發(fā)家致富了好嗎!

  顏君陶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他可以說是突然很想吃蜜火腿了。

  坐忘心齋的聞首席本來正吊兒郎當?shù)臓幃斠粋合格的霸道魔修,一見顏君陶這邊看起來很感興趣的樣子,趕忙擼起袖子,就準備自己上了。

  還是軍師師弟及時拉住了自家蠢蠢欲動的師兄,沒看青要門派的都是小師妹嗎?他們坐忘心齋哪怕要辟謠,站出來的也該是同等級的人。若換做首席親自說,那算怎么回事啊?還要不要排面了?臉面很重要的好嗎?!

  穿著火云紋“校服”的小輩弟子很有眼色的站了出來,從青要門小仙女一開始的失敗里提取經(jīng)驗,聲如洪鐘的一開口,就是人人都能聽懂的大白話,可以說是相當?shù)那寮儾蛔鲎髁耍骸拔覀兛梢源碚麄同塵界的魔修負責任的說,收起那點被害妄想癥吧,用先天靈體煉丹,和用普通修士煉丹,成藥效果是沒什么區(qū)別的。”

  “……”

  “……”

  “……”

  全場一片寂靜,雖然坐忘心齋的小師弟覺得他已經(jīng)很親民了,但他用這種隨便的態(tài)度說出這么細思極恐的言論,還是讓人有點不敢深想的后怕好嗎?

  好比,這個對比結果,坐忘心齋到底是怎么得出來的?總覺得答案不會太讓人覺得舒服。

  那位弟子見效果不佳,大家都有點要對他退避三舍的樣子,趕忙更加賣力的實事求是道:“有些對癥的先天靈體,也許成藥會更好,但比起先天靈體本身還是太大材小用了,所以,并不建議入藥。”

  眾人:……你說的再誠懇,再科普,聽起來也很恐怖的好嗎?

  另外一個坐忘心齋的弟子不忍看同門的“冷遇”,站出來想要挽尊:“有些特殊靈體,確實適合當爐鼎,但大部分靈體都不適合,好比雷火靈體,你抓他來給你吐火煉丹,都比當爐鼎強,本身日起來也和普通修士沒什么區(qū)別。”

  吃瓜群眾的瓜都要掉了,大哥你是怎么用這么一臉清純的樣子,說出這么重口的話的?

  小弟子的眼神朝左上回憶了一下,又改了改自己的說法:“唔,不對,如果對方反抗的話,也許會更加帶感。”

  “咳。”連聞首席都有點聽不下去了,這種白日開車的感覺。

  小弟子立刻換回了一本正經(jīng)的畫風,像哄小孩似的告誡大眾:“總而言之,拿先天靈體做爐鼎,對于修行真心沒用,而且還容易導致對方臥薪嘗膽,十年反殺,有性命之憂。請千萬不要輕易嘗試。引用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曾親測有效的同門前輩的遺言來說就是,活著不好嗎?”

  每一個警告背后,肯定都有不只一個相關的心酸故事。

  最后的這段話,顏君陶并沒有聽到,因為他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被容兮遂捂住了耳朵。圓圓軟軟的小耳朵,還帶著一層只有在陽光下才能看到的細碎絨毛,特別可愛。

  顏君陶不解抬頭,看向就站在自己身后的容兮遂,他已經(jīng)成年很多年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很清楚。甚至天衍宗曾因為擔心有不信邪的神經(jīng)病要抓顏君陶這樣那樣,教顏君陶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從這些神經(jīng)病手里自保。

  一如那句話,你不提前教會孩子的,小心被社會教了之后追悔莫及。

  “小孩子就要有個小孩子的樣子。”好比成年之前禁止早戀!禁止涉嫌十八禁!容兮遂俯身,低聲用磁性如慈父的聲音道,“你要是現(xiàn)在和我爭什么成年人的權益,那我大概會覺得我也可以爭取一下。”

  顏君陶立刻正襟危坐,雙手乖乖放在膝蓋上,擺出一副四講五美好寶寶的姿態(tài),他是未成年,一輩子的未成年!

  容兮遂這才戀戀不舍的把手拿開,不甘心的在離開之前又捏了捏顏君陶的白玉耳朵,光滑如剝了殼的雞蛋,溫涼如上等的美玉,恩,真的很好捏。

  等一系列插播勁爆言論的辟謠之后,已經(jīng)沒有人關注顏君陶到底是什么靈體了。其實也不是不能說,而是說了就很容易暴露顏君陶到底是誰的孩子,那就很麻煩了。天衍宗和坐忘心齋當年為了壓下此事,疾風驟雨般的一系列聯(lián)手處理,也將變得毫無意義。

  說回萬蒼域的先天靈體。

  本想秀一把自己兒子、順便打壓剛剛崛起的鄒屠,誓要讓鄒屠沒有辦法爬起來的萬蒼帝,依舊很是不忿,別看他又瘦又矮,卻野心極大。他是說,縱使不是所有的先天靈體都如顏君陶那般招人稀罕,但先天靈體終究還是少見的啊,他兒子怎么就這么沒有市場了?

  因為……

  成也蕭何敗蕭何。

  萬蒼域最引以為傲的是供養(yǎng)出了一個九星門派的元嬰尊者,而如今讓萬蒼帝的兒子無派問津,也是這個原因。

  從潛規(guī)則上來說,萬蒼域出了一個先天靈體,最先知道的應該是它所依附的門派,也就是萬蒼域的元嬰尊者所在的覺生寺。若覺生寺發(fā)現(xiàn)與這新出現(xiàn)的先天靈體沒有緣分,或者是不想耽誤了孩子的大好資質(zhì),自然會為孩子聯(lián)系更加合適他的九星門派,給他一個前程。

  一如顏君陶那般,從小就送去大派,打下牢固基礎,也能得到更多的保護。雖然說先天靈體不能吃、不能煉丹、大概也不適合當爐鼎,但架不住還是有神經(jīng)病想要試一試。

  并且這種一般都是無門無派、傳承斷層、走邪路子上來的散修。

  他們無依無靠,也就無所畏懼。

  真瘋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萬蒼帝的兒子如今已經(jīng)十五了,但此前覺生寺卻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這說明什么?說明萬蒼帝想要拿他的兒子待價而沽,并且不太信任覺生寺。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在打覺生寺的臉,若不是覺生寺走的一貫都是“都行,可以,你高興就好”的佛系路線,只給了一個不去關注的眼神,換其他任何一個九星門派,都不可能輕易放下此事,放過萬蒼域的。

  坐忘心齋的聞首席勾唇,坐姿豪放,專注搞事,故意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道:“哎,一殺禿驢,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換我,我絕對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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