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慧悟禪師
老太妃和冷氏等了整整一個下午才等到了慧悟禪師,即使等的焦躁,卻也沒有任何怨言。
總算是將人等到了!
其實四月初八老太妃就來了法華寺約見慧悟禪師,慧悟禪師一年在只在法華寺一月,為三位有緣人解相,那時她兒子關秦豐剛受重傷,她心中忐忑不安,偶爾還生出將煞星秘密處理的想法,可又念及關云錦所說的那番話,若她人真死了,王府會不得安寧……她不敢賭,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慧悟禪師身上。
一月前,慧悟禪師見了她一面,只道五月初八再來,老太妃依言而至,將關云錦也帶上,是想讓法華寺寶相莊嚴的佛祖?zhèn)儔阂粔核纳窔狻?br />
“禪師,這是我那孫女的生辰八字。”老太妃將早已準備好關云錦的生辰八字條放在桌上,一臉期待的看著老和尚。
若關云錦在這里,定一眼就認出眼前這老和尚她分明是下午那會她和白芷無意闖到法華寺墓塔時見到的那位,同樣還是一位讓她懷疑被看穿了身份的一位高僧。
慧悟面上依然掛著下午關云錦見時慈悲的笑容,他將生辰八字拿上手看了一眼,笑容卻微微一滯,對面老太妃和冷氏看得皆是心下一緊。
“禪師,可是有何……”冷氏努力不讓自己表現(xiàn)的過于緊張,更是期望從慧悟禪師口中說出“煞星不可留”這句話。
可惜,她的愿望很快落了空。
慧悟神情恢復自然,他緩緩道:“此八字,是極貴之命。”
“極、極貴?”老太妃有點傻眼,冷氏捏著帕子的手指絞的發(fā)白。
“不是煞星嗎?”冷氏急切的問。
慧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視線再往那八字上一看,“貧僧在外云游多年,見人無數(shù),此人,是貧僧生平所見最貴……”后面的話他沒說出,神情有那么些復雜。
老太妃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壓抑著興奮又帶上了憂慮問:“可……禪師,我這孫女周身之人都小傷不斷,我兒子還因她重傷臥床,身子傷得厲害。”
慧悟不答反問:“這八字可看出,小姐前半生坎坷,府上可曾盡心?”
話一出,老太妃和冷氏臉色齊齊一變,老太妃心虛的直冒冷汗,再怎么樣,她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對關云錦好,且不談好不好的,單說兩月前她被逼自盡,也有府上人的“功勞”。
冷氏嘴唇也有些泛白,她不如老太妃那般相信這老和尚,甚至老和尚這兩句話都讓她生出了懷疑,懷疑老和尚是被關云錦買通,替她說話。
慧悟目光與冷氏對上,他雖已些年紀,可仍目光清明,仿佛能看透人心。冷氏不由一愣,頗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老太妃兀自心虛了會兒,想掠過這個“坎坷”話題,問問慧悟是不是日后他們待關云錦好一些,她兒子日后會位極人臣……
慧悟在她問出前先一步說:“一切皆有定數(shù),不可強求。”頓了頓,又道:“小姐心地善良,日后當是大富大貴。”
說罷,慧悟擺出了送客之姿。
一旁小和尚過來說慧悟該做晚課了,老太妃和冷氏也不敢打擾對方,雙雙起身告辭。
待兩人走后,慧悟禪師望著關上的門搖了搖頭,道了聲“我佛慈悲”,便合上眼,敲木魚念經(jīng)來。
等了一個月等到這么個意味不明的回答,老太妃其實有點惱火,她想知道的老和尚都沒有告訴她實情,到底關云錦是不是煞星,是不是因為她,她身邊的人連同她兒子都受傷,又該用何種法子化解關云錦的煞氣……除了得到個“命格極貴”,其他一無所知。
冷氏忍不住開口:“娘,慧悟禪師當真有那般神通嗎?”
老太妃心里憋屈歸憋屈,但覺得容不得人質(zhì)疑慧悟,聞言就瞪了冷氏一眼:“慧悟禪師是高僧,豈容你質(zhì)疑!”
冷氏有些委屈的垂了眸子,心里卻相當不舒服。
她恨極了江氏的一雙兒女,關秦豐將關云韶送到外面的書院,說是體諒她的心情,可關云韶是男孩可以安置在外,關云錦沒辦法只能尋個偏僻的地兒安置,可她何嘗不明白,若是她生不出兒子,關云韶會是日后王府的當家人,關秦豐也防著她。她手伸不了那么長,只能從關云錦身上下手,本來兩月前關云錦投繯自盡去了也就罷了,誰料想她不僅沒死,活過來了還折騰出那么多的事兒,她嘴上說不信煞星鬼神之說,可心底還是有些忌憚。
今日來一趟法華寺,見到連今上都贊譽有加的高僧慧悟禪師,她只盼能從對方口中將關云錦批的一無是處,可萬萬沒想到老和尚直言關云錦命格極貴。想到她找人給三個女兒批命,結(jié)果都只是八字貴重,衣食無憂,她就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憑什么江若蘭那賤人生的女兒就有極貴之命?!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老太妃并沒注意到冷氏有些猙獰的臉,她想到慧悟所問的讓她無法回答出的話,就好像有人掀開了她臉上的遮羞布。
總體而言,老太妃是信任慧悟禪師的,她也強行將關云錦綁架為能讓王府更上一層樓的貴人。
才這么想完,就有個婆子跑來給她報告說:“五郡主身邊伺候的丫鬟白芨頭上摔了個血窟窿!”
老太妃面色一凝,好容易調(diào)節(jié)好的心情頓時又低落了下來——就算是真貴人,可這一身煞氣可怎么是好?
冷氏眼珠一轉(zhuǎn),忽而憂心開口:“娘,五郡主這無差別的傷害也是叫人惶恐。早前白薇和白蓮是因伺候不盡心,甚至以下犯上,可白芨一心一意伺候,還能摔出血窟窿,莫不是日后一月需得給換幾個丫頭?王府人是有,可若頻繁,讓有些人得知,怕是以為我們府上虐待下人,傳出去對王爺和王府名聲都不好。”
老太妃也惆悵的很,腦殼都有些生疼了,自言自語了一句:“總不能我們都搬出府,離她遠遠的吧?”
冷氏頗有深意的一笑,道:“五郡主在府中也是日日在繡樓抄經(jīng)為王爺祈福,輕易也不出紫薇院,那么,在繡樓抄經(jīng)與在他處抄經(jīng),又有何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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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章沒有男女主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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