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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賞劍會04


  云松得了越鳴硯這么一句話,顯然要放松了許多。

  他不是個(gè)嘴碎之人,卻也因著越鳴硯的身份和他有一句每一句聊起了天,尚未到劍閣,越鳴硯便對云松的過去基本摸了個(gè)一清二楚。

  他是南境華林云氏,原本也該上閬風(fēng)的。只可惜他是個(gè)天生的劍修,而閬風(fēng)劍閣自二十年前起便不再收徒。華林云氏不覺得能自己能比東境王族更能打動(dòng)秦湛,而云松修行一事又著實(shí)拖不起,幾下思量,華林云氏便將他送上了祁連山。

  但至今日,云松也雖有遺憾,卻不曾后悔。誰也不知道秦湛什么時(shí)候才會再次收徒,縱使他提前知道了秦湛會在今年擇徒,他的年紀(jì)也等不起——只能說命運(yùn)使然,不由人愿。

  云松道:“這次上閬風(fēng),本想是向劍主請教一二的,結(jié)果沒想到劍主不下劍閣!

  他說坦蕩遺憾,是個(gè)純粹實(shí)在的劍修,越鳴硯也不由出聲安慰:“會有機(jī)會的!

  云松笑道:“借你吉言!

  兩人說話間便以上了劍閣。云松見到了劍閣山門前立著的約莫有十丈高的試劍石,見著試劍石上蒼勁有力的劍閣二字,忍不住問云松:“這是劍主手筆嗎?”

  越鳴硯見過秦湛的字,自然知道不是。他搖了頭,云松也不失望,反而道:“劍閣先輩的字,自然也是極好的!”

  越鳴硯:……作為秦湛的追隨者,師兄你愛屋及烏真的做得很到位了。

  劍閣今日大開,眾人甫一登入山門已能感覺到籠于全山,傳承千百年的巍峨劍氣。選劍樓立在劍閣后,似狂劍出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秦湛就在那兒。

  秦湛確實(shí)在這兒。

  她答應(yīng)了的事情很少有做不到的,此刻她已開了劍樓門,手執(zhí)燕白立于樓前,靜靜等著將要入樓的魁首。

  云松終于見到了秦湛。

  在見著秦湛前,他有想過一萬遍天下第一劍到底是什么樣,但無論怎么想,都不及他此刻親眼所見。直到他親眼見到了,才明白他的想象是多么貧乏又無味。白裳墨發(fā)的秦湛就像是潑入了人世間的山水墨,立于萬千顏色之中,你卻偏只能瞧見她劍身上的黑與白鋒,只能瞧見她。

  她就是此代的劍道之巔。

  燕白劍在一旁見到了云松的神情,晃了一圈,撇嘴著嘴道:“那小子怎么回事,我看他瞧你就和蓮華寺的和尚瞧佛像似得,怪滲人的!

  秦湛:“……”你是從哪兒學(xué)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形容。

  秦湛見到了向她行李的越鳴硯,自然也見到了云松,和他身后一眾過來瞧熱鬧的。她既想到了要開劍樓,便一早預(yù)料到了今日場景。沒有說只許魁首一人登劍閣的,宋濂提了她便也應(yīng)了。

  但她確實(shí)沒想到,二十年過去,愛看熱鬧的人一下有了這么多。

  燕白還在一旁數(shù)著人頭:“安遠(yuǎn)明來我能理解,獲勝的是他徒弟嘛,桃源的兩位也來我就很不理解了。你和她們的塢主綺瀾塵不是早就分道揚(yáng)鑣了嗎?”

  燕白顧忌著秦湛,還用了“分道揚(yáng)鑣”這樣中性的詞。秦湛心想,她和綺瀾塵之間哪里是分道揚(yáng)鑣啊,說是徹底撕破臉已成了仇人都不為過。

  桃源塢主綺瀾塵恨秦湛恨到什么地步呢?秦湛上次因朱韶下劍閣的時(shí)候,聽了一耳傳聞。說她在桃源外立了一塊碑,碑上只寫了一句話“秦湛與狗不得入”。綺瀾塵怕狗秦湛是知道的,但秦湛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在對方的心理,令人憎惡的程度甚至達(dá)到了狗的程度。

  燕白又道:“嗨,來的人還真不少。大概桃源是不想抹了宋濂的面子吧。秦湛那小子看著你呢,你是不是該給他開門了?”

  秦湛回過神,便見云松正恭敬地仰望著她。

  乍然被這樣的眼神注視,秦湛還有些不適。她頓了一瞬,才開口問:“魁首?”

  云松愣愣點(diǎn)頭:“魁首!

  秦湛看著他這副愣頭愣腦的模樣笑了,她說:“我是要小越給你的東西。”

  云松這才恍然,連忙攤開手,露出眠冬凝出的一朵冰花。

  秦湛接了這朵類似信物的冰花,指尖一籠便將其化成了一陣輕霧。她對云松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又對越鳴硯道:“小越,你去開門!

  越鳴硯有些驚訝,但既然秦湛這么吩咐了,他便走到了秦湛已經(jīng)解了鎖的劍樓門前,伸手握住了劍樓漆黑沉重的門栓,用力一拉——

  閬風(fēng)對外極富神秘色彩的選劍樓開了。

  劍樓一開,哪怕只是站在劍樓外的弟子們都能瞧見第一層的兵器架上,那些擱置的上古神兵。所有人都以為劍樓中只有劍,其實(shí)只有去過劍樓的人才知道——?jiǎng)抢镆詣佣啵^不是僅有劍。

  連宋濂都是第一次見到劍樓真正的樣貌,他聽見了身旁別派的議論:“那是不是風(fēng)鳴槍?很多年前紫瑯門花吟用過的那柄?”“那是傳說里的碧空扇吧,是從前昆侖派的寶物,昆侖分為八派后便下落不明了,原是在當(dāng)年的閬風(fēng)劍閣閣主手中嗎?”

  這初露在眾人面前的一層里已有著不勝數(shù)的神兵利器,眾人眼露艷羨這時(shí)方才真切的明白秦湛大開選劍樓到底是多大的手筆,又不得懊悔起未出全力,如今這天大的便宜竟被祁連劍派撿了去。

  如今這一樓就如此琳瑯滿目,二樓和三樓呢?

  秦湛道:“二樓和三樓放著的,都是我閬風(fēng)歷代閣主所鑄之劍,未必有這一層的刀劍盛名在外!

  “選劍樓的規(guī)矩是只能碰選中的劍,你雖不是閬風(fēng)弟子,但入了劍閣便得守著規(guī)矩,你若是不知該如何選,挑把名氣大的倒也不錯(cuò)!

  所有人都也都看見了一層里極為閃耀的逐月劍——這柄劍是昔年昆侖劍派執(zhí)劍長老的武器,他也曾是劍道翹楚,最近大道之人。逐月之利時(shí)至今日仍傳于劍修口中,連安遠(yuǎn)明見了,也不免目光變化一分。

  云松應(yīng)了秦湛的話,卻問:“劍主在得燕白前,最心儀誰?”

  秦湛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問,仍是回答了他:“眠冬。由我派閣主所鑄!

  云松當(dāng)然知道眠冬已在越鳴硯的手上,他目露失望,秦湛見狀,不免由心而笑,她從云松的身上仿佛看見了昔年故友的身影,因這一點(diǎn),便多說了一句:“劍這東西,不在名,只在你心。只要你心里覺得它天下第一,它便是天下第一。無謂旁人他語!

  云松似有明了,他大聲向秦湛道了謝,眾人皆以為他會去取那柄逐月劍,他卻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

  樓上有什么眾人自然是都瞧不見的,大家不由心生嘆息。

  越鳴硯倒是知道二樓三樓是什么模樣,挺想勸這些人一句“選劍樓最好看最值錢的就是一樓了二樓三樓看不看沒差”。但這些人自然是不信的,越鳴硯笑了笑,忽瞥見了一抹青色的身影。

  他抬眼看去,正好與知非否的雙眼撞上。

  知非否朝他彎起了眼睛,越鳴硯正欲和他打個(gè)招呼,他忽然伸出一指對越鳴硯做了噓聲。

  越鳴硯一陣,忽一陣強(qiáng)風(fēng)自劍閣頂刮起,吹得人睜不開眼,他忍不住抬袖遮蔽,等他將袖子放下,眾人竟齊齊露出了吸氣聲。

  一樓的神兵被方才那陣邪風(fēng)吹得傾倒,從二樓選了劍踏下的云松見了,不免潛意識要去扶,可他剛自后方靠近了劍臺,卻直直地怔住了。

  安遠(yuǎn)明瞧得奇怪,邁前一步問道:“云松?你在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出來向劍主道謝?”

  云松聽見了安遠(yuǎn)明的聲音,有些無措的抬起了頭,可他仍舊沒有離開劍樓。

  他握著自己剛剛選好的劍,心底里卻溢滿了困惑。

  他站在劍樓里,無法進(jìn),也無法退,最后只得說:“師父,劍臺里好像有人。”

  劍臺里有人?

  秦湛聞言,直接走了進(jìn)去,她衣袖一揚(yáng),滿劍臺的神兵便被她直接掃起,一柄柄皆全置于空中!就在眾人驚嘆于秦湛修為的時(shí)刻,被她起了所有神兵的劍臺,也露出了被這些劍藏起的人。

  衍閣閣主宴天澤躺在那里,面色驚恐,身上足有十六個(gè)打洞。劍臺上用以擺放神兵的武器架的十六個(gè)腳便正巧全部從此扎透了他的身體。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面無血色,連身下的石臺都無半點(diǎn)血漬,像是被這刺在他身上的紅木架子吸盡了血,靠近的幾人再見那朱紅的木架,只覺得架子上的紅全是鮮血的顏色,連這劍閣的空氣都腥了起來。

  “那是……誰?”

  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劍臺上的死人,宋濂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轉(zhuǎn)身對眾人道:“既然云師侄已經(jīng)得了劍,賞劍會也算圓滿。閬風(fēng)尚有私事,就不送各位下山了。明豐、明楚,送各位客人下山。”

  宋濂逐客令下得快,許多人尚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以被兩位正法閣的弟子攔在了外頭,客客氣氣地請回。

  眾人心中狐疑,直到桃源的緲音林倒是掃了一眼宋濂,向前了一步,不咸不淡道:“劍樓里的人瞧著有些面熟,宋宗主不去瞧一眼嗎?”

  緲音林便是先前呵斥師妹贊揚(yáng)秦湛的那位桃源女修。

  宋濂面不改色道:“一場意外而已,指不定是什么障眼法,擾了大家真是不好意思!

  緲音林聞言不置可否,反倒輕笑了一聲,這笑聲聽在宋濂的耳中是何等刺耳。他卻連面上一分都未動(dòng),看起來下定了決心要保秦湛,竟是道:“我閬風(fēng)的事,難道桃源會更清楚?緲師侄即也知道人多嘴雜,便請回吧!

  緲音林似笑非笑。宋濂鐵了心不讓,安遠(yuǎn)明瞧著也是要和閬風(fēng)同氣連聲,大蓮華寺的和尚慣來是能少一事就是一事,緲音林往身后一看,有些門派是退了,可更多的仍然在遲疑。

  就在這時(shí),有筑閣弟子匆匆而來,他們向宋濂行了禮,反倒讓宋濂意外。宋濂連問:“你們怎么來了?”

  那些弟子困惑道:“不是宗主你命人喚我們來嗎?”

  說著,他們越過宋濂看見了選劍樓里。

  那些弟子的眼眸突然瞪大——“師尊——!?”

  他們這話一說,無疑徹底坐實(shí)了屋內(nèi)死者的身份。

  緲音林瞧著眼前一片慘狀,嘆了聲氣,不輕不重道:“這好像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真死了一位閬風(fēng)的閣主,宋宗主卻急著要趕人,知道的是宋宗主要保劍主清白免得人多口雜,不知道的,還以為宋宗主為了討好劍主已無了骨氣,連同門的命都可輕賤呢。”

  宋濂陰著臉。

  秦湛給這些衍閣弟子讓了位置,好讓他們?nèi)ナ諗克麄兊膸熥稹?br />
  宋濂看向她,她掃了一眼鬧哄哄的劍閣,指節(jié)一揚(yáng),原本滯于空中的利器全都飄至墻角落下,倒是沒有傷人。

  她邁步而出,誰也沒有瞧,只是瞧著自己指尖上的那一點(diǎn)浮塵,淡聲道:“宗主不必?cái)r了,攔不住的。”

  她抬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似她劍鋒凌厲——“對方刻意挑的這個(gè)時(shí)候,等的也就是這個(gè)時(shí)候。今日若是給不出個(gè)結(jié)論,哪怕宗主信我,衍閣與劍閣兩者之間,也只能存一了!

  宋濂嘆息:“秦湛,是我疏忽!被妖人專了空子!”

  宋濂顯然想起了當(dāng)初宴天澤的話,朱韶不會坐視不理。妖族隱藏妖氣混入人群的手段數(shù)不勝數(shù),他們要混進(jìn)閬風(fēng)來,確實(shí)也容易。

  緲音林笑了笑,拍了拍掌贊揚(yáng)道:“兩位這唱的倒是好興致。只是這事還是先別急著往玉凰山上推吧,選劍樓可是秦劍主的地盤。她修為如何宋宗主自然最清楚,這天下有誰能在她的地方肆意進(jìn)出?宴天澤死了,宋宗主直說自己疏忽。疏忽什么呀?子承師教而已,當(dāng)年那一位殺了宴天澤的父親,如今秦湛殺宴天澤,不是順理成章,理所當(dāng)然的事嗎?”

  另一位桃源女修似是萬萬沒想到緲音林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她見眾人已聞聲嘩然,連忙抓住了緲音林的衣袖,低聲道:“師姐,你在說些什么?!”

  緲音林瞥了對方一眼,道:“我所言是真是假,在場但凡活過了四十年前的,有哪一位不知道?昔年秦劍主的師尊叛逃,一連斬殺正道十派長老,連閬風(fēng)內(nèi)都死了三個(gè)。”

  “宴天澤的父親,闕如言闕閣主昔年的師叔,還有筑閣徐啟明徐閣主的師伯。宋宗主,我沒有記錯(cuò)吧!

  宋濂陰著臉:“這是罪人造下的孽,和秦湛何干!

  緲音林道:“是與秦湛無關(guān),若非秦劍主到后來大義滅親,靠著她師父昔年奪來的燕白劍,將自己的師父,如今魔界的尊主溫晦釘進(jìn)了煉獄窟里頭——怕是我們在座的各位還賞不了今日劍樓呢!”

  眾人聽她直念出溫晦的名字,不少都變了臉色,面帶惶恐之色,而越鳴硯聞言睜大了眼。被閬風(fēng)諱莫如深的溫晦,原來就被抹去了記錄的第三十一任劍閣閣主嗎?而溫晦不是普通的背叛,竟然還是領(lǐng)著魔道反攻正道的那位尊者嗎?

  也就是說……當(dāng)年秦湛一劍斬落的,竟然是她的師父!?

  越鳴硯被緲音林兩句話沖擊的幾乎聽不進(jìn)下面的。而緲音林還在繼續(xù)。

  “秦劍主殺同門滅祖師也不是頭一遭了,當(dāng)年對溫晦動(dòng)手那么干脆利索,如今殺宴天澤怎么不敢認(rèn)了?”

  緲音林似笑非笑:“還是因?yàn)闅鼗抻忻,殺宴天澤無名,所以劍主不想認(rèn)了?”

  秦湛一直未多話,知道緲音林說完了,她方才動(dòng)了。

  秦湛竟是笑了。

  她嘆了口氣,伸手握上了腰側(cè)燕白劍柄:“看來今日,難以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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