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元宵
“姑娘,夫人已經在催了。”
“好了,幺幺,我就是忘了一樣東西。”司徒雪拉著侍女幺幺的手溫柔的說著,向房中小跑而去,“嘭”的推開房門,麻溜的趴在床邊,四處翻找著,不一會兒,平整的床鋪秒變的亂七八糟的。
“姑娘……”幺幺發出無奈的聲音。
“幺幺,你看見我放在枕頭底下的東西了嗎?”
“姑娘,在這兒呢!”幺幺走到梳妝臺前,伸手拉出臺下的第一個格子。
司徒雪麻溜的從床上走了過來,瞧著格子里的白色的錦囊,拉開囊口,瞧見錦囊里那支潤白色的玉簫,瞬時便開心的笑了。
“走吧,幺幺。”拉著幺幺的手又是一路小跑。
穆姎翊已經在車駕里等待多時,過了一會兒,終于聽到司徒雪那調皮的聲音。
“母親。”上了車駕,瞧著穆姎翊那平靜的面容,司徒雪一下子便收斂起了自己毛躁的舉動。
“怎的今日要人幾次叫喊,往日進宮不是最積極的嗎?”穆姎翊在一旁打趣到。
“哪有,我只是忘了一樣東西。”
“坐好,免得等會兒叫痛。”
“哦~”
車外傳來戲耍叫賣,聽著甚是熱鬧至極,司徒雪又想探著腦袋觀望車外的情景,看著對坐兮那一臉嚴肅的面容,瞬間打消了心中的念頭,無奈只得端坐在車內。
車駕行駛的愈來愈緩慢,突然一個急剎車,一下子便將司徒雪的小屁股騰了好一半,順勢向兮扒了過去。
兮一把抱過司徒雪,且微微側身,稍稍打開車窗,向外瞧了去。
“夫人,到了,前方宮門處的侍衛正在檢查入宮的車駕。”
“好。”
進宮面見皇后,與所有臣婦一番欷吁,宴會在午時正式開始,按著順序進入席中,司徒雪安坐在穆姎翊的身邊。
歌舞聲樂隨著慕容云海的余聲有序的彈奏起來,席位上的所有人不是一邊觀賞著前方的歌舞,就是同著左右兩邊相熟的人兒彼此附耳談笑風生。
而那歌舞卻全然吸引不了司徒雪,她總是使勁的朝著臺上的人兒望去。瞧了許久,也始終未在臺上尋得慕容琂,「恐不是前些日子他的舊疾又犯了」,司徒雪在心中暗暗叨咕著。
穆姎翊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安分,微微側過身來,輕聲詢問:“怎么了?”
“沒。”司徒雪收回眼神,忽而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鬼主意,她又拉了拉穆姎翊的袖子,在穆姎翊耳邊說道:“母親,我要如廁。”
“你啊!”穆姎翊頓時語塞,對著兮使了使眼色,讓兮喚來宮娥。
“別亂跑。”離去前,穆姎翊又一次叮嚀到。
“好——”干脆的回答著。
還未到偏殿,她便喚來另一個內侍,將她帶去了慕容琂的大殿。
司徒雪不遠便看見他的近侍衛彧站在殿外,她十分歡喜的走了過去,且手里緊握著那錦囊。
“司徒女公子,抱歉。”衛彧整個人擋在殿門外,且伸手阻攔制止她的舉動。
一臉茫然的抬頭死死的盯著衛彧,然而衛彧卻也如他的主子一般,冷酷至極,掙扎半晌,也才換的衛彧一句。
“殿下用藥方才睡下,還請女公子不要叨擾殿下歇息,女公子離席多時,想必將軍夫人也定等的有些焦心,小的這就喚內侍為您指引。”
“可是……”見到衛彧這般寸步不讓,司徒雪唯有無奈的調轉方向離開,失落的握著錦囊,瞧著里面的玉簫。忽而轉過身來,將那玉簫交在衛彧手中,方才失落的闊步前行。
天色漸漸暗去,離宮一路上,穆姎翊瞧著十分安靜的司徒雪,片刻便明白了一切。
天空上的圓月悄然從云從中走了出來,圓潤的月光,輕柔的撫摸著夜下的歡喜的景象。
一人身著黃袍,獨自站在高聳的皇城上,用以冷漠復雜的神情直徑望向東城處。
而東城下的余府正是一片歡喜熱騰。
“父親,快來……”小女孩同父兄在院中戲耍玩鬧。
“我要抓到你了。”透過紗巾,假意四處摸尋著。
兄妹倆開心的在他身后左右旋轉,且不斷地逗弄著蒙著紗巾的人兒。
忽而,一個轉身,一把將兄妹倆緊緊的摟入懷中。摘下眼上的紗巾,手指輕柔的刮了刮兄妹倆的鼻子,溫聲細語,“爹爹不如你們年輕了,得歇會兒了,你們和侍女們去一邊玩吧!”
“爹爹先歇會兒,等會兒爹爹再同天兒玩。”
“好——”笑著點了點頭,轉眼他的雙眸中盡是寵溺的神情。
侍女識趣的上前來,拉過兄妹二人的手,邊走,女孩還不忘做個鬼臉。
坐在石凳上,他的夫人細心的拿出手絹,為他擦拭著兩頰以及脖頸上的汗漬。
正當一家人皆其樂融融之時,突然一陣陰風將天上的圓月推去一旁厚重的云層中,瞬時夜空下的府宅變得暗淡無光。
忽而,安靜的街道傳來些許清脆的響動,守門的侍從謹慎的走去一看,漆黑的夜色里什么也沒有。
就當二人準備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時,兩個黑色人影快速略過他們的身子,只見一抹閃亮的光芒從眼前劃過。
脖頸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手中的燈籠瞬間掉落在地。
下意識捂住自己地脖子,只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暖流止不住的從手指中溢出,不肖片刻,那二人便安靜的倒在余府的門匾下,四肢不覺的抽動。
接著從夜幕中突現一群黑色人影,直徑闖入府宅中。
緊閉余府的大門,一面帶銀色面具的黑衣人,從容的站在門前,左手執劍,右手發出指令,沿著庭院左右分成兩隊。
前廳后院,一道道亮光在夜幕中不斷的閃爍,一個個人兒一前一后,接連倒在冰涼的地板上,霎時間,偌大的府宅被濃稠的鮮血浸泡。
余氏一門所剩一家四口皆被圍困在后院之中,余氏夫婦緊緊的將孩子維護。
“你們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令?”
“如今這情形,還請余大貴人不要抵抗的好。”銀色面具人不慌不忙的從那黑衣人群中緩緩走了過來。
“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滅我余府全門?”
“云門!”頓時加重語氣,“至于為何滅你全門,此事我只能說你一門的價格不錯。”
聽此二字,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江湖早有云門之聲,其門人皆以面具示人,神秘至極,所現之處,必定血流成災。
“你們受人之命,也不過是為了錢財,我愿付萬金換我一家四口之命。”
“萬金確實誘人,然而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二字。”
話語未完,五指并攏,在胸前反轉,而后轉過身去,背著雙手,悄然離去。
隨即三兩把明亮的劍影瞬間從他們眼前劃過,四人皆癱倒在冰冷的石子路上,瞪大著眼睛,直面陰暗的圓月。
南閶之君此刻正無心端坐在大殿上,退卻眾人的大殿中一片寂靜。
只聽的“咣當”一聲,隨著視線一個轉動,那面具人突然出現。
“協議已履,勿忘己言。”
語音未了,又只聽見“咔”的一聲,那人又瞬間消失在大殿中。
他平靜的臉上沒有掀起一絲漣漪,空洞地雙眸中悄咪閃過一抹笑意,愈加挺直了腰桿,雙臂伸展,兩手緊握手下龍頭。
翌日,南閶余氏一門被滅的消息快速傳遍整個東城。
府衙官兵不約而同趕至余府,推開余府大門,惡臭地血腥味撲鼻而來,眾人紛紛掏出巾帕以掩鼻。
一路走去,具是家丁仆從的尸體安好的倒在地上,府衙蹲下身來,微微挑動尸體的衣衿,無一例外,都是一劍封喉。
穿過走廊,行至后院,終于瞧見余氏夫婦一家四口。偌大的一個余府,一夜之中,無一活口,所有只得用慘不忍睹四字來形容。
同時有關余氏一門被云門所滅的小道消息快速在江湖中散播出來。
至此,云門二字仿佛就是南閶文武百官的噩夢,只聞其名,是人皆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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